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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以毒攻毒

大熊貓文學    左道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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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慷慨過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白甲忽而將話題一轉說起這首詩詞的來歷,“這首詩出自大漢jiān汪精衛的手筆,當年汪精衛下定決心要刺殺滿清重臣載灃,有人勸他不要去,他便寫下這首絕命詩以表決心。”說到這兒,白甲微微頓了頓,問許三笑:“假如當年他沒有因為長得太帥而獲救,百年之后的今天,人們說起此人時又當作何評價?”

  許三笑明白他這是在說人心難測海水難量,回贈了一句:“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鉆龜與祝蓍。試玉要燒三rì滿,辨材須待七年期。周公恐懼流言rì,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

  白甲會意額首,道:“人心隔肚皮,rì久見真心,那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在此期間,陰山狼城雖在白甲手中,白甲卻在宗主身前甘為馬前卒。”

  許三笑道:“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宋勇毅這件事我不打算出頭了,就交給你去辦。”

  白甲痛快應承,道:“宗主出面的確有些突兀,搞不好適得其反,但不知宗主可有什么具體的計劃?”

  許三笑對白甲的態度基本滿意,道:“你以麗水國際集團董事的身份去甘南,偶遇宋勇毅毒發痛苦難當,出于一片仁心出手相救”又道:“另外還要當心一貫道的人,說不定赤飛龍他們跟咱們是相同目的,也看好宋勇毅的未來不可限量,有意對他下蠱,然后再玩一出賊喊捉賊,弄個人出來裝好人再救他。”

  白甲輕哼一聲,道:“他拿什么救?唯一的解藥在紅梅手中,一貫道要是真這么打算的,注定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宗主放心,除非李神通親至,否則不管一貫道有任何打算,都別想得逞。”

  許三笑額首道:“我相信你能做到!”

  白甲道:“我走后,宗主這邊出入要多加小心,咱們剛剛公然向一貫道開戰,李神通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許三笑胸有成竹道:“放心,我這陣子經常向黑帽活佛求教活死瑜伽術的奧義,安全不成問題。”

  白甲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提醒宗主一下,咱們在甘南做的事情很快就會在術士界傳開,您這位雜道新宗主的名頭便算叫開了,到時候說不定會有一些老弟兄聞訊前來拜訪,我怕他們有些人行事魯莽,或許還會稱一稱宗主的斤兩,到時候還請您海涵。”

  許三笑淡然一笑,混不在意的:“只要是志同道合的兄弟,稱一稱斤兩又算得了什么?”

  白甲拱手道:“宗主雅量,我在這里先替他們謝過了,如果沒別的事情我這就回去準備準備,最晚明天就去甘南。”

  下午兩點,北溝縣委,書記辦公室里,許三笑正心不在焉的對著電腦瀏覽新聞。方厚德走進來匯報說:“許書記,交通局的張愛革過來說想跟您匯報匯報思想,問問您現在有沒有時間。”

  從上午到現在,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來許三笑匯報思想的干部了。許三笑點點頭,道:“讓他進來。”

  在官場中,投效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是不能取信于人的,誰知道你是來投效的還是來臥底的?

  過去的山寨土匪的規矩,有人入伙必須先來個投名狀,手上得見血有了人命,山賊大哥才會相信來者是真心入伙的。而在當今的官場中也有類似的規矩。許三笑的態度是,想投過來當然歡迎,但必須拿出點東西來,這些人在北溝多年,能爬到現如今的位置上,要說跟梁柏濤一點往來都沒有,說破了大天去,許三笑也不信。

  張愛革離開的時候,許三笑的辦公桌上又多了一本記事本。拿起來隨便翻看了幾眼,內容與之前幾人上交的東西大同小異。都與梁柏濤和楊洪昌有關。這幫官油子沒有哪個是白給的,這些本上記錄的都是梁柏濤或者楊洪昌交辦的一些不符合規定或者違反原則的事情,年月rì,時間地點事情前因始末都記錄的一清二楚。

  許三笑坐在椅子上,手輕輕的拍著厚厚的一摞子筆記本,心情大好,輕輕哼唱著:“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紅臉的關公戰長沙”唱到這里頓住,信手拿起一本來又看了看,自語道:“梁柏濤,老子就看在你曾經為了這國家拋頭顱灑熱血,不惜用身體去滾地雷的份兒上,給你一個做老黃忠的機會,且看你自己能否把握住。”

  縣委大院里,張玉剛囂張的從奧迪q7里出來,省委書記下鄉也只能坐百十萬的巡洋艦,這小子一個縣委書記卻坐著價值兩百多萬的q7頂配。整個山南省恐怕也是蝎子粑粑獨一份。這小子一下車便注意到了許三笑那輛造型粗獷別致的銀色犀牛。左看右看圍著轉了一圈,然后問接出來的方厚德,“這是許哥的車?”

  方厚德點點頭,道:“這是許書記的私家車,他平時很簡樸,不怎么用公車,這輛車也不是什么名牌豪車。”

  “簡樸?”張玉剛嘿嘿一笑,心道:“土老帽兒,你知道個屁啊!爺的眼睛要是沒瘸,這輛車應該就是前蘇聯軍方特制的作戰吉普車,華夏特戰師曾經引進過幾輛,買回來之后還經過奉天飛機制造廠的特殊改裝,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玩意。”

  門外的腳步聲響起,許三笑分辨出是玉剛到了,起身開門相迎。哥倆見面不必寒暄,玉剛拔腳往里走,徑直走到飲水機旁,先伺候自己一杯涼水,然后道:“先別說找我什么事兒,咱們親兄弟明算賬,我知道你八成又要拿我當槍使喚,怎么著哥們兒都認了,但你得先答應我一條件。”

  “你想跟我換車?”許三笑剛才坐在辦公室里,老遠便聽到了玉剛在院子向方厚德打聽自己的車。

  張玉剛也不客氣,點頭道:“你就是能掐會算也沒用,咱不裝孫子,就是喜歡上你的車了。”

  這輛車是燕東陽送給劉楓的,最近劉楓一直忙于許三笑交辦的事情,這輛車便一直由許三笑親自在開。許三笑很清楚劉楓對這輛車的喜愛,甚至可以媲美他對那個小黑媳婦的感情。

  考慮到自己跟玉剛的交情,一輛車又實在算不得什么,微微一轉念,點頭道:“行,車我可以答應讓你開走,我把話跟你明說,這是zìyóu社大龍頭燕東陽送給小楓哥的,人家是英雄惜英雄,寶劍贈烈士,因為欣賞劉楓的駕駛技術,所以才把愛車相贈,這車你開走沒問題,但劉楓回來后如果不同意換車,你還得還給我。”

  張玉剛眨眨眼,道:“還有這么個來歷?合著這車不是你那牛逼老丈人送的嫁妝?”

  一句話觸及了許三笑的傷心事,想到遠在京城待產的李燕,心情頓時低落下來,道:“別提這碴兒成不?人都被接走了,你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張玉剛歉然一笑,道:“瞧我這記性,得了,剛才的話算我沒說,還是說說把我找來有什么事兒。拍著胸脯:赴湯蹈火就全憑你一句話。”

  “去你的。”許三笑嘿嘿一笑,“赴湯蹈火?你不拍拍自己胸脯問問,你是那塊料嗎?”微微頓了一下,問道:“怎么樣?艷陽縣里現在沒人跟你對著干了?”

  張玉剛得意的笑道:“托福托福,全是你的主意妙,我把凌少剛弄回來當常務副縣長,支持他在前面跟付一諾對著干,這老家伙正如你猜的,干勁兒十足,現在付一諾那一伙全都沖著他去了,哥們兒專門玩平衡判輸贏,哪邊都不讓他坐大,這個官兒才算當出點味道來。”

  許三笑道:“用人所長無人不可用,一個為了權勢能放棄女兒受辱之仇的家伙,聽上去挺可怕,決不可重用,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么一個名利薰心的家伙只要給他個追名逐利的機會,卻也不失為一條好獵犬。”

  張玉剛道:“得啦,還是別說我了,說說你,北溝縣這邊民風剽悍,我在市里聽人說你在這邊的情況可不怎么妙。”

  許三笑微微一笑,道:“正在改善之中,哥們兒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這不,把你找來就是為這事兒,哥們兒準備搞點動作,但下邊有幾個人礙手礙腳,其他人倒還容易搞定,就唯獨這個吳福然難搞些。”

  “哦?”玉剛大感興趣的:“什么來頭?連哥哥你都搞不定?”

  許三笑道:“也不是搞不定,只是不想用太極端的方式搞,這個吳福然有個叔叔叫吳憲,在甘涼省任常務副省長。”

  “不就是一個副省長嗎?”玉剛一副正中下懷的樣子,嗤笑著說道:“我倒是多大的后臺呢。”

  “狗尿苔不起眼,長在了金鑾殿上,這吳憲的官也不算大,卻因為今上在甘涼任水利廳長時曾經給今上當過秘書辦主任而沾了皇氣。”許三笑看著玉剛,用為難的口氣說道;“你是知道的,對下邊而言,這種能通天的干部最別扭。”

  張玉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哥哥,這話我怎么聽著像是在說我呢?”

  許三笑道:“所以我才想到這招以毒攻毒,專門把你這個皇城根兒下的大紈绔找來,對付吳福然這個小紈绔。”

  張玉剛重重一額首,道:“明白了。”

  許三笑道:“既然明白了就甭滲著了,我約了他今天晚上吃飯,時候不早了,咱們現在就過去。”

  玉剛自是欣然同意。哥倆兒出門上了銀色犀牛吉普車,玉剛搶著坐到駕駛位置上,一出縣委大門,就興奮的把油門轟的老響。他不知道路線,許三笑指揮著,銀色犀牛沿著縣委大門外的公路左轉上了主道。剛開出去不到三百米,許三笑便看見前面有一人站在路中間,雙手雙拐,兩腿懸空,黑瘦黑瘦一老頭,不是瑜伽大圣師拉賈帕蘭又是何人?

  ps:看見道士在書評區里的留言了,還好,我干這一行十幾年了,習慣了。總之謝謝大家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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