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溝縣,莽山景區。許三笑和李燕帶著何小妹正漫步在山間美景中。
三個人輕裝簡從搭旅游大巴來到風景勝地北溝縣。本來許三笑還想帶上米粒兒的,但蘇麗娜要去山城碼頭接一批設備,米粒兒只好回了虎嘯村。許三笑這趟出來也并非真正意義上的游山玩水,便沒強求帶上米粒兒姐妹。走到這里時,導游帶所有人下車進了一家紀念品店購物。許三笑見山色秀美,便索性帶著二女單飛步行上山。
大塊的白云,遼遠的綠野,舒緩雄偉的青山,還有何小妹歡樂的笑聲。此情此景美的讓人心曠神怡。李燕席地而坐雙手支撐在背后,懶洋洋看著身邊的許三笑,道:“生活如果總是這樣一幅畫卷該有多美?”
許三笑正在思索一天前秦旭明的那些話。大師兄并不是真打算把北溝縣委書記這頂南山市最重要的一頂七品烏紗給許三笑。所謂的代理幾天書記就是讓許三笑去背一背這口黑鍋。
官場里背黑鍋也是一門技術活,尤其是替領導背黑鍋時,更可被視作難得的機會。只有領導的貼心人才有這個資格。不過許三笑的情況卻有點特殊。這是一個交易,秦旭明滿足許三笑的要求,盡力保護張玉剛。而南山市委以最快速度拿掉馮宏宇的縣委書記職務只是做給媒體看的,許三笑擔任的是個臨時過渡性質的角色,等這件事平息下來后,該干什么還干什么去。
旅游業一直是南山市的支柱產業,而北溝縣更是支柱中的支柱。縣委書記馮宏宇還是市委常委,副廳級干部。當然也是鐵桿的秦系干部。由于關乎到一個市委常委的席位,秦旭明這才出此下策。其實從咸偉平說出那番話的時候,許三笑就意識到了秦旭明的打算。秘書的話往往都是領導想讓你知道,卻不好親自說出口的東西。
“有些幸福,是靠遷就換來的;而有些幸福,則完全源于無知。”許三笑心不在焉隨口應道。
李燕似乎被戳中了心事。眨巴著大眼睛,盯著許三笑,一 道:“許三笑,我遷就你并不會因此覺得不幸福,我不為其他任何理由喜歡你,更不會為任何人離開你,咱們現在一起生活,你是我的男人,只因為你是個長的不壞,有情有義的漢子,如果你變的無聊又庸俗,讓我覺得跟你在一起不幸福,就算我八十歲,牙齒掉光沒人要了,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你,這就是我的愛情生活觀,你明白嗎?”
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愛情生活上擁有完全的自由,不以世俗規范為準繩,不被家庭意志左右,幸與不幸全由自己掌控。李燕一直都是個灑脫的女孩子,精神獨立,見識不凡。許三笑深情凝視著她,想說,我要一輩子讓你都覺得有趣。
一旁的何小妹忽然一聲歡呼撲了上來,叫道:“這個眼神我知道,大白天的大壞蛋就想做怪啦。”
李燕放松手臂,完全躺下身子,輕風從她曲線玲瓏的身上掠過,許三笑將何小妹抱住放在一邊,呆呆的看著。
“許三笑,北溝這里真美。”李燕嘴里銜著一根草棍,幽幽說道:“雖然明知道你來這邊是擦屁股打短工的,卻莫名的希望你能真的來這里工作,在這樣一方山水中生活幾年,我會愛死你的。”
何小妹調皮的又撲到李燕身上,道:“也不羞嗎?昨晚在家的時候你就說要愛死他啦。”
李燕摟著她,溫婉一笑,道:“何小姑姑,我現在也快愛死你啦。”伸手捏住何小妹柔嫩的臉頰,笑道:“真不知道現在蕭落雁看見你會是怎樣的反應。”
許三笑道:“其實已經見過一次了,反應還不算很激烈,倒是都挺羨慕她的。”
“是啊,讓時光停留在十八歲。”李燕悵惘道:“這是所有女人的夢想,有時候真覺得你實在沒必要治好她。”
時光凝固真的是好事嗎?對何問魚而言,任何人替她做主都是不公平的。
許三笑深深嘆息,道:“可惜思想水平只有八歲的程度。”
何小妹躺在二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忽然道:“許三笑,我喜歡這樣跟你們在一起。”
三人正卿卿我我膩歪個沒完,遠方的山間小路上正走來兩個年輕男子,老遠便喊著:“你們三個是怎么回事?誰允許你們在那里逗留的?”原來是此行的導游。
也許是因為少 民族漢語不熟練的緣故,這兩個人的口氣很生硬。讓人聽著就非常不舒服。許三笑囑咐李燕拉住何小妹。讓這個武道大宗師的身體里裝著個八歲靈魂,對死亡缺乏概念的“小女孩”發起飆來,隨手揪掉這倆人的腦袋都并非不可能。
“這里為什么不能逗留?”許三笑隨口問道。
兩個導游,身強體壯的是個中年,另外一個則是個年輕人。
年輕人不客氣的說道:“我說不能逗留就不能逗留!”
中年人神情嚴峻,特意加重語氣道:“你們三個隨便就離團很危險的知不知道?這里是羌族聚居地區,山和水都是有主的,遇上承包的牧民,用刀架你們脖子上,信不信?”
李燕表示質疑:“刀架脖子上?有沒有你說的那么夸張?”
“夸張?”中年人把眼一瞪,蠻橫的口氣威脅道:“你是說我在跟你們吹牛嗎?小丫頭,你想試試羌族兄弟的刀?”
許三笑眉頭一緊,道:“你們旅行社就是這么服務的?”
年輕人態度惡劣,道:“零團費拉你們進山跑了幾十里路,不是為賺錢,我跟你們玩兒呢?大家都買東西,就你們三個不買,還雞.巴在這里跟老子唧唧歪歪的,不買東西是吧?也成!把車費和罰款交了,你們愛哪去哪去。”
李燕怒道:“說好的零團費把我們送到地方,到這里剛過一半兒路程,不但要把我們丟在這兒,還要收我們的錢,你們這算哪門子的旅行社?就不怕我們找有關部門投訴你們去?”
“投訴我們?”年輕人冷哼一聲,道:“你趕快去投訴,找不到地方我還可以告訴你們,不過在這之前你們還是得把罰款交了,否則,我怕你們連投訴的機會都沒有。”
李燕不說話了,歪頭看著許三笑。那眼神,大有你要是不給我出氣,我就要放何小妹的架勢。
許三笑看著年輕的導游,笑瞇瞇問:“你打算怎么讓我們連投訴的機會都沒有?”
“什么意思?”年輕導游的聲調陡然提高了八度,瞪著許三笑,躍躍欲試的樣子。
中年導游畢竟穩重些,一把拉住年輕人,道:“格桑別鬧事!跟這些理性消費的窮酸瞎耽誤時間不值得。”又對許三笑道:“坐車給錢天經地義,你們趕緊交了車費,我們好走。”
許三笑這趟來北溝只是為馮宏宇來背黑鍋的,本無心招惹是非,更不打算因為過界管理而多生是非。況且往山里去的公路上車輛很多,不坐旅游大巴也無妨。點點頭道:“也有你這一說,車費可以給你,罰款就算了。”
中年導游沒說話,叫格桑的年輕人伸出五根手指道:“每個人五百,交錢吧。”
“五百是吧?”許三笑態度和藹:“每人五百,三個人就是一千五,你們只有兩個人怎么分?”
中年導游下意識的想說什么,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許三笑正反抽了兩記耳光,接著他便看見了年輕的同伴雙腳離地飛起。許三笑揮手扇了三下,第三下最重,一巴掌將年輕人打的騰身落地,還吐出幾顆牙齒。
許三笑出手太快,中年導游挨了兩巴掌都沒弄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打的,還有點發懵,先左右四顧看了看才盯著許三笑,叫道:“你敢動人?”
李燕道:“少廢話,打的就是你們,什么東西!再不給你們點教訓,北溝縣這點臉全被你們丟干凈了。”
中年導游走過去扶起年輕的同伴,自知不是許三笑的對手,憤然道:“有種你們不要走”
這兩個導游恣意妄為簡直無法無天,怪不得朝廷臺的那個攝制組會在北溝縣鬧出那么大的不愉快。這些當地導游完全不把外地游客當人看,說話做事全不留余地,這種橫行霸道的服務作風,時間久了怎么可能不出事?
“住口!”許三笑心頭火起,斷喝一聲,道:“到了這時候還有臉出言威脅我們,我倒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給你們撐腰,讓你們可以這么大膽的敗壞北溝的名聲!”凝眉斥道:“如果這里的導游全都是你們這樣的,北溝的名聲遲早會變的臭不可聞,你們就沒想過真到了那一天,你們還能靠什么生存?”
中年導游被許三笑氣勢所懾,悻悻然點點頭,嘴硬道:“好,好,好,外鄉人,你娃兒真有種,老子車錢不要了,你們不是要投訴嗎?從這順著公路再走三十五里,那里就有個景區紀律管理委員會,老子怕你不敢來。”
李燕搶著道:“那你就等著去,看看我們敢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