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度,幾乎能在瞬間置人于死地。若噴在人身上,分秒間便可以將一個人化為灰燼 一切邪咒都是依據客觀的物理現象產生的,只是先民不信科學,更愿意接受玄妙一些的說法。而對于修行者而言,這些術法既是防身的利器又是吃飯的飯碗,說的越玄越顯得神奇。二者之間,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這才造就了華夏幾千年的半神文化。
修行是認知宇宙提升自身與自然萬物溝通能力的方法,不管什么宗門,何種妙術,都是基于這個道理產生的。那些傳說中的呼風喚雨和五雷神咒等術法,以及一切不可思議現象都是由宇宙客官存在的規律而來。修行者的認知能力強,控制力更強,便能找出辦法將一切自然現象為我所用。
許三笑正模仿杜淳鋒的步子轉動身形,眼見火光爆發,心知其中利害。身形陡然旋轉,一股激風隨身而起,正是許三笑剛才步罡踏斗聚攏起的風勢,被許三笑小心cāo控著迎著火光吹去。與此同時,許三笑飛身后縱,動作快如靈貓,一下退出兩丈遠!
杜淳鋒駭然吃驚,叫道:“你身上還有功夫!”
許三笑并不作答,冷笑道:“你且看看我這把火如何!”
許三笑身形一轉,足下禪武宗定風步,原地一轉,帶動風起,雙手抱風若球,虛空順風勢一搓,一道旋風陡然形成,裹著須彌凈火粉直奔杜淳鋒而去。
這是許三笑第一次以主動風攻擊對手,料想以杜淳鋒的道行,多半不能奏效。一擊出手后,立即從腰間拔出笛。
杜淳鋒久聞左道須彌凈火與茅山三昧真火齊名,后者能外熔鋼鐵,前者能內焚五臟,二者皆能殺人于無形。眼看許三笑竟能信手搓出旋風,暗自吃驚之余,連忙一把扯下衣服,劈手一抖,登時化作一團火。火光中,杜淳鋒狼狽一滾,剛要起身還擊,一聲笛音入耳,登時精shén為之一陣恍惚。
一曲音,天涯斷腸客。
許三笑以九重天之上的道行吹響笛,威力之大,當真是奪魄。但許三笑摻進音律中的意志以催眠為主,精shén修養不夠的,只需聽到一個音節便會進入深睡眠。而杜淳鋒畢竟不凡,當此斗術分生死的時刻,更振奮起全部精氣神來抵御著起自靈魂深處的濃濃睡意。
法寶之所以稱為法寶,自有其原因。許三笑的精shén修養本就略勝杜淳鋒,縱然術法應用上尚有不足,但借助笛本身能夠增加精shén攻擊效果的特性,還是輕而易舉的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一曲之后,杜淳鋒開始困倦起來,當曲開始第二個循環時,杜淳鋒搖搖yù墜,強自堅持了一會兒,終于一頭栽倒在地。
這一仗勝的著實不易。許三笑收了笛子,長出一口氣。
斗術與比武截然不同。比武,二人之間即便差上一個等級,也可能因為戰術應用得當,而周旋一陣子。而斗術,二人就算勢均力敵,勝負也往往取決于瞬息之間。
次rì晨,許三笑將杜淳鋒喚醒,茅山宗師面色通紅,慚愧的無地自容。謝過許三笑不殺之恩,急匆匆告辭離去。也許是覺得失了茅山一宗的面子,臨去前終于沒忍住說道:“許小先生技高一籌,杜某敗得心服口服,但杜某敗了不等于茅山宗敗了,家兄杜可風是當代茅山道主,道行勝我一倍,你若能勝過了他,茅山一宗才算徹底服了你。”
許三笑擺手道:“昨晚之戰只是迫不得已背水一戰,我從沒想過要借勝您來揚名,這件事到此為止如何?”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江湖人沒有不看重名頭的。杜淳鋒聞言微微一怔,盯著許三笑的臉,看不出半分做作虛偽,終于喟然長嘆一聲,道:“許小先生真是仁義豪邁啊,可惜就算我肯罷休,你也別想消停下來。”
許三笑抱拳問道:“杜老師這話從何說起?”
“何問魚自從出道以來,被她抓走終身囚禁起來的江湖術士,武道高手不計其 ,現如今,她腦部受損落腳在歇馬鎮的消息已經是圈子里盡人皆知的事情,我這次來其實代表的是一貫道,據我所知的,雜道陰山狼城一脈,晉省老掌柜薛大師的后人弟子,滇南的巫蠱門里的人都想來找你們麻煩,你想安安穩穩的守著她過小rì子,只怕不可能如意。”
許三笑一直在琢磨究竟是什么人把何問魚受傷一事傳出去的,聽杜淳鋒這話的意思,似乎是有人故意這么做的,連忙問道:“杜老師如果方便的話,可否將消息的來源說一說?”
杜淳鋒搖頭道:“傳遞消息的人只是用電話通知我們的,具體是何方人物就不得而知了。”說罷,告辭離去。
區委全體委員大會上,新區選址的問題再被提及討論。經過一番激liè爭論,李東耀又借口頭疼,匆匆結束了會議。許三笑知道他在拖,其實是在等南山市委方面表態。依照程序,新區選址問題應該在三天內討論出結果,做出初步規劃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只要三天內沒能弄出個結果,南山市委方面就會派出相關技術人員組成專項工作指導小組,來幫著區委做決定。
李東耀這么做,顯然是已經將面子置之度外了。目的就是要讓南山市委的領導知道,許三娃子有多驕橫跋扈。他李東耀這個一把手的工作有多難干。他要證明不是自己無能,而是許三娃子太橫行霸道,南山市委給他的這套班子有多不好用。換做別人這么干,無疑會觸碰官場中的大忌。因為通常情況下,領導是不會承認自己錯了的。領導沒有錯,那錯的就只能是下屬了。李東耀所以敢這么干,正是仗著背后有楊許昌的支持。
楊許昌對許三笑一向沒什么好印象。堂堂省委副書記,屢次出手對付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屢次不能得手。許三笑在楊副書記心中已成了一塊心病。尤其是在許三笑將程雪峰父子扳倒后,又沒能將馬二龍弄死之后,楊副書記對許三笑的不滿情緒更是達到了頂點。李東耀這次來開發區任區委書記,楊許昌是有過親口承諾的,必要時,可以給他提供直接支持。
李東耀胸有成竹,耍起了拖 訣。許三笑也不能強行tongguo決議。一時半會兒的只能干瞅著他拖下去。
許三笑不是沒想過給他來一招惑心訣之類的秘術,直接讓他點頭tongguo就算了。但一想到曾經答應過何問魚,絕不會在官場中使用奇術,便只好作罷。根據楚烈的說法,宗教辦里有三個人比他厲害。何問魚介紹過宗教辦的權限,若是自己違反了規定,被這三個人知道,這個官恐怕真的要當到頭了。
如果南山市委真的參與進這件事,根據官場習慣,一定會優先考慮下屬單位主要領導的意見。
許三笑對這些心知肚明,如果新區選址定在駐兵鎮,不僅是對許三笑個人權威的一種削弱,更會給許三笑的工作和生活帶來一定不便。思來想去,這事兒只有指望霍平潮幫個忙。
下午的時候,許三笑駕車拉上何小妹和米粒兒趕到虎嘯山莊。找到霍平潮。
一見面,霍平潮便抱怨,“您怎么一走就沒動靜了,我這兒好幾個事情想要請您指點迷津呢。”
許三笑賠笑道:“我這不是過來了嗎?實在是前陣子太忙。”
霍平潮也并非真不滿意,笑道:“知道你忙,所以一直沒敢驚動你,這回正好你自投羅網,沒說的,這事兒你一定要幫我分析一下,看看是福還是禍。”
許三笑有求于人,自是不能先張口拒絕人家的請求,道:“你說說看,我盡力而為。”
霍平潮道:“你知道我有個閨女。”
許三笑撓頭道:“好像叫江心月吧?”
霍平潮連連點頭,道:“沒有比你更圣明的,我這點事兒不說你也全知道,那我就更沒啥藏著掖著的了,就是這小丫頭的事情。”接著又說道:“這小魔頭不知從誰那里聽說我這地兒不錯了,這幾天一定要過來,自己過來也就算了,非把她媽也帶來,你知道她媽跟我們老爺子明面上的關系,這他媽不是要我的老命嗎?”
許三笑剛要回答說你這是幸福的煩惱,純屬自作自受。忽然米粒兒急匆匆過來,神色驚慌的樣子。
許三笑見狀,以為何問魚出事了,忙問:“出什么事兒了?”
“貓,貓!”米粒兒跑的急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貓,米花的那只羅漢貓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