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卻毫不慌張,哈哈大笑之后丟下一句:“許三笑,謝謝你幫我清除了那些陰靈,這樣一來,我的曰本朋友終于可以進來了。”之后轉身向葫蘆形山谷最里邊的葫蘆嘴走去。場間只剩下那巨漢孤零零站在那里。
劉楓端起沖鋒槍對著馬二龍便是一槍,對他而言,這個距離內射擊,本應是十拿九穩的。但這一槍卻并未奏功。劉楓舉槍,那巨漢同時揮棍,子彈竟被這家伙一棍子打落!
許三笑吃了一驚,吩咐道:“給他一梭子!”
劉楓依言開槍連續射擊,只見那巨漢舞動手中熟銅棍,迎著子彈向著三人走來。凡是打向臉龐的都被他用銅棍播擋開來。其余打中身上的,卻對他絲毫無影響。
這家伙走的近了,許三笑終于看清楚其真容。只見這巨漢滿臉滿手都是白毛,唇角有兩顆超過十公分的獠牙齜出嘴外。血紅的雙眸流露出瘋狂兇狠之意。渾身上下穿著黑鐵甲,胸腹部位有個血窟窿,新長好的血肉被劉楓剛才那一輪射擊打中一槍,血肉從那里流出來,對這巨漢卻似毫無影響。
許三笑看罷多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眉頭緊蹙沉聲道:“狗日的,這下麻煩了,竟是雜道太陰煉形之法養成的一只白兇!”
那巨漢的樣子極為兇殘可怖,劉楓這渾身是膽的漢子與之對視一眼,也不禁汗毛根豎起,不解問道:“什么是太陰煉形?”
許三笑道:“這是雜道傳承自戰國時期的一種方術,人死之后煉形于地下,手爪指甲和毛發潛長,尸體如生,久而久之便能修成白兇道體,力大無窮來去如風,渾身上下刀槍不入,這東西需在特定陰煞環境中以珍貴藥材涵養,需要兩百年才能養成,初生時智力低下,如同新生兒一般蒙昧無知,如果有幸存活百年以上,吸收天地日月精華,觀四時宇宙的變化,逐漸開啟靈性,便可以修行得道,披毛生甲,見、聞、性、覺皆敏銳不遜修道有成的宗師,這家伙能用一根棍子擋住子彈,肯定已經成氣候了。”
何問魚問道:“導魂鐘對他沒用嗎?”
許三笑道:“他不是陰靈支配的行尸走肉,而是在養尸地里修成氣候的白兇道體,自我意識固定在腦子里的奇異生物,導魂鐘只對意識薄弱無所依托的精神能量有影響。”
劉楓道:“照這么說,他不是一具僵尸嗎?怎么動作這么靈活?”
許三笑搖頭道:“白兇道體和僵尸不是一個概念,僵尸常見,尸體放在暗處有生氣或接近生命的地方,這尸體就會吸收精力或者是生命力就會導致尸變,形成僵尸,僵尸在經過尸變之后會成為無思考、沒有自制力,只會殺人飲血的活死人,白兇道體的形成過程卻可稱之為一種修行途徑,需要的條件極為苛刻,借用僵尸形成的原理,要陰煞地養身,還需紅鯉血護魂,死之前渾身涂抹一種秘制藥膏,可保關節潤滑靈便,同時滋養全身筋肉骨骼,一旦白兇道體形成,至少都是圓滿大宗師的體力。”
何問魚面色凝重,瞇眼看著前面的白兇道體,緩步迎上前去。
許三笑憂心忡忡,叮囑道:“姐,小心些。”
何問魚回眸一笑,點點頭,道:“放心,真打不過這東西,我還不會跑嗎?”說著,轉身迎著撲過來的白兇道體,飛起一腿蹬了過去。那白兇道體果然不同之前那些行尸走肉之流,居然懂得橫棍子招架,何問魚一腿蹬在熟銅棍上,白兇道體肩頭微微一晃。何問魚則整個人騰身后退了三大步的距離,落地后毫不停留,又電射過去,拳打腳踢與那白兇斗在一處。
劉楓眼見身材嬌俏的何問魚迎上體型巨大的白兇道體,頃刻間棍來腿往斗在一處,不禁急道:“咱們做什么?兩個大老爺們總不能讓一大姑娘保護吧?”
許三笑凝重道:“這種級別的爭斗不是咱們能插上手的,此地若是郭侃修的,這頭白兇道體多半也是他養的,這么算來,這家伙在這里已經超過五百年,你看他的身材就知道,這家伙當年活著的時候多半是個天賦異稟之輩,傳說當年蒙元大軍中有來自哥薩克族的色目大將,身高一丈開外,天賦異稟力大無窮,能用八百斤銅棍,跟隨郭侃西征,最后在益州戰場上死于鐵滑車輪下,我估計很可能就是這人。”
(:)場間,何問魚大戰白兇道體,戰況之烈超乎想象。
這白兇道體原來的兵器被張永寶斬斷,肚子又被張永寶踢傷,戰斗力打了一定折扣。雖如此,卻仍舊勇悍不可擋。張永寶先前之所以能占得先機,主要是仗著手中寶劍太鋒利。同為圓滿大宗師,何問魚縱然稍遜張永寶,卻也差不了許多。但就因為少了把神兵利器,面對這白兇道體,竟只有招架之功,左右游斗周旋,并無還手之力。
白兇道體體型龐大,雖然動作極快,但畢竟不能與何問魚這樣的武道大宗師相媲美。他雖然勝在力大無窮,但一時半會的卻也拿何問魚沒有辦法。
許三笑眼見何問魚被這家伙追的團團轉,不禁大為著急,現在何問魚已經跟這家伙纏斗到一起,他們動作太快,以劉楓的凡眼多半難以分辨。這時候讓劉楓貿然開槍恐怕會誤傷到何問魚。這家伙是個生物,導魂鐘對其無效,看來只有試一下笛了。自從上次靠這笛子勝了風陀螺,許三笑便成了音樂愛好者,這玩意幾乎不離身。
想到這里,回身對劉楓說道:“老劉,用手機播音樂把耳機帶好。”劉楓不解其意,卻依言照辦了。許三笑拔出笛,放在嘴邊。
婉轉奇詭的笛聲一響起,戰況登時為之一變。
何問魚與許三笑心意相通,精神修為又高,這笛聲對她的影響甚微。那白兇道體是通過一種特殊的修道方法煉成的,腦子里是有魂魄的,導魂鐘針對的是死靈,所以無可奈何他,笛的聲音卻是專門針對活人的。許三笑的笛聲一起,白兇道體便跟著一晃。被何問魚趁機一腿踢在肩頭上,來了個大趔趄。
許三笑笛聲不止,何問魚越戰越勇,接連打中白兇道體。但奈何這家伙身穿重鎧,渾身堅硬如鋼,何問魚又不會張永寶的神道一擊,雖然連續打中這家伙,卻并未造成實質上的傷害。何問魚有心攻擊他胸腹間傷處,但這家伙雖被笛聲干擾,動作遲緩,一只手卻始終不忘護在那里。何問魚拳打腳踢,幾次都被他的手所阻。
正這時,葫蘆嘴方位突然想起咚咚咚,急促的鼓點聲。這鼓聲渾厚震天的響,令人一聽便熱血沸騰。遙遙與許三笑的笛聲相抗。那白兇道體聽到鼓聲,先是微微遲疑了一下,接著一雙血紅的眸子陡然暴睜,兇光四射!狂叫一聲,雙手抓著棍子向著何問魚狂輪起來,剎那間攻守的法度全失。
那熟銅棍粗如碗口,長達一丈三,奇重無比,看著倒像個支撐某處的柱子。在這白兇道體手中似乎全無分量,舞動的虎虎生風。更助增了這家伙的滔天氣焰。轉眼的功夫,情勢逆轉,又把何問魚逼的節節敗退。
許三笑見笛聲壓不住戰鼓聲,心知是因為自己的道行跟馬二龍之間還有差距所致,腦子里不住盤算,古代交兵素有聞鼓必進,鳴金則退的說法,看來這家伙真是曾經追隨郭侃縱橫西亞的那個哥薩克族大將。鼓聲的刺激下,這東西只會越戰越狂。必須想辦法讓這鼓聲停下來。回身沖著劉楓一擺手,比劃了一個槍的姿勢,又往馬二龍離去的方向指了指。
劉楓會意的點點頭,端起槍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白兇道體雖不屬于僵尸,但畢竟是按照僵尸形成的原理養成的,跟僵尸一樣性喜陰寒。許三笑示意劉楓等一下,追過去將劉楓背包里剩下的雄雞黑狗血和高壓噴槍取出來。這東西不能將白兇道體如何,卻可以讓他感到不舒服。
鼓聲陣陣越敲越急。白兇道體狂性大發,一條熟銅棍舞動如風,棍山似的,挑,砸,撥,掃,刺,將何問魚逼的團團轉。情況岌岌可危。
許三笑見狀,趕忙將雄雞黑狗血裝進噴槍,奮不顧身沖上去,對著白兇道體不管腦袋肚子連續開槍。
濃艷的鮮血噴濺在白兇道體身上,發出令人牙根兒發酸的滋滋聲。白兇道體嗷嗷怪叫,突然舍了何問魚,調轉頭掄著銅棍向許三娃子撲了過來。
許三笑怪叫一聲,“我靠,大事不妙!”調頭便往山谷的外場跑。一邊跑一邊喊:“姐,擒賊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