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云沐白敗給了方瑞。”
“誒!不是吧?方瑞不是才人階四級嗎,怎么可能是云沐白的對手,我絕對不相信,你別蒙我了。”
“靠,我也不愿意相信啊,但斗武場上,眾目睽睽之下,兩三千學員親眼所見,這還能有假?”
“日,不會是真的吧?”傾聽的學員雙眼一鼓,目瞪口呆。
不到半個時辰,斗武場上之勝負,云沐白慘敗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學院,傳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陣驚濤駭浪。
最初之時沒有任何學員愿意相信,只是當作一個笑話來聽,但隨著這消息越傳越廣,越鬧越大,眾多觀戰的學員言之鑿鑿,繪聲繪色的描述下,他們也不得不面臨這個讓人瞠目結舌的事實。
震撼,驚訝…這是每一個學員第一時間內浮現的表情,不是他們不明白,而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
“我再說一遍,云深河,你!別再跟著我了,否則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光輝學院九殿之一,尚武殿外,兩個青年男女一前一后朝前走著,葉青倏然止步,轉過身來,沒好氣對云深河道。
云深河只是淡淡一笑,對葉青的冷淡態度不以為忤,正要答話,恰在此時幾個學員談笑著自身旁走過,他們談論的正是斗武場上云沐白慘敗的事兒。
云深河眉頭一皺,隨手抓過來一個學員,那學員卻是在斗武場上觀戰者之一,正是高談闊論之時被人突然抓扯過來,頓然就是怒氣勃發,不過待得轉身瞧見是云深河,怒氣一剎那就瀉了,張口結舌道:“云…云學長!”
“告訴我,怎么回事兒?”云深河沒有理會他懼怕的神色,臉色泛冷。
在那學員支支吾吾的敘述中,很快云深河就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信息,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云學長,我可以走了嗎?”學員弱弱問道。
“哼!”云深河冷哼一聲,隨手揮了揮,一眾學員如蒙大赦,迅速溜之大吉。
“沐白居然敗了,只是一擊就慘敗了,生死不知!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發生?”云深河臉色陰晴不定,眼中寒芒閃爍:“除非,那方瑞以前是隱藏了實力,深藏不露,掩過了眾人耳目…。”
云沐白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屬實,不然清雅水閣門前,方瑞憑何敢向云沐白發起挑戰?其原因只可能有這么一個,他擁有這個實力,只是平素隱藏得太深,把他們都給欺騙了罷了。
“云沐白那家伙敗了,這么說的話,我遇到的那個無禮的家伙跟他們說的懦夫方瑞是同一個人?”葉青嬌美的面容上突兀的浮現出一絲玩味:“有趣啊,得罪了云家,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一個時辰后,云家府邸內。
一間裝飾得極為華麗奢侈的廂房內,云沐白躺在香床上依舊處于昏迷中,一位錦衣貴婦在床榻前嚶嚶抽泣著。
云深河肅立一旁,低著頭,在他身旁有一位儒雅男子,四十許人,臉容清俊,看起來很是瀟灑,大氣!
這個相貌俊雅的中年男子叫做云朗月,正是云深河,云沐白兩人的父親,此時坐在檀木大椅上,臉色陰沉,一語不發。
“父親,沐白他沒事兒吧?”
廂房內氣氛凝重得出奇,云深河忍不住問道。
云朗月揚了揚手,眼中冷芒暴起:“性命無憂,但沐白胸骨碎裂了一大片,五臟六腑都被震傷了,哼!這出手之人很懂得分寸,對力道的把握出神入化,不會傷及性命,卻絕對會使人陷入重傷邊緣!深河,你是怎么回事?竟然讓你弟弟受到如此創傷?”
“父親,這件事不能怪我啊,事情是這樣的…。”聽出云朗月話中的不滿和憤怒,云深河面色一變,連忙解釋起來。
“哼,好一個深藏不露的小子。”聽完云深河的講述,云朗月冷笑一聲,殺機畢露。
“不錯,父親,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方瑞平日里肯定是隱藏了實力。”
床榻前的錦衣婦人此時抬起了頭:“我不管他是不是深藏不露,也不管他是誰,我只是要為我兒報仇,他傷了我兒沐白,我便要將他碎尸萬段,以瀉心頭之恨。”
“母親,這…。”云深河微微有些遲疑。
錦衣婦人不滿道:“怎么,你不愿意,你這哥哥是怎么當的?”
“不!母親,你誤會我了!方瑞他沒什么背景,只是個小角色而已,我們想要弄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不過不能不顧忌光輝學院,此人畢竟還是學員之一,我們不能明擺著弄死他。”
“明的不行,難道暗的還不成?”錦衣婦人冷然道。
云深河苦笑道:“暗的當然可以,但沐白剛剛出事,我們這時候出手殺了方瑞,不論手段如何隱秘,就算找不到任何證據也沒用…誰都會懷疑我們的。”
錦衣婦人不在意道:“懷疑又如何?你也說了,那方瑞毫無背景,光輝學院別說找不到證據,縱然有證據也絕不會為此跟我云家翻臉。”
“是不會跟我云家翻臉,但是難免心生芥蒂啊,這對我和沐白將來進入學院內殿很不利!”
內殿!聽得這兩個字,錦衣婦人頓時露出遲疑之色。
“好了,深河說得很對,那方瑞只是個不知死活的小角色,犯不著為此開罪了光輝學院!”云朗月揮了揮手,目光落到床榻上的云沐白身上,沉聲道:“而且,我相信沐白他也是想親自報仇的,深河!”
云朗月目光一轉,看著云深河道:“我已經得到消息,兩個月之后,光輝學院將會開啟內殿試煉,凡是人階七級以上的武者都有資格參加,屆時不愁沒有報仇的機會。”
“兩個月后,內殿試煉!”
云深河深深吸了口氣。
云朗月點點頭:“不錯,內殿試煉中,讓沐白伺機報仇解恨只是小事,通過試煉才是大事,一旦進入光輝學院九殿之首的內殿,就有機會接觸到其核心。”
“好,便宜那小子了,就讓他那條狗命再多活兩個月。”錦衣婦人咬了咬牙,恨意不減,不過也放棄了立即報仇的打算:“夫君說得不錯,內殿試煉才是大事,這點我還是明白的,不過沐白現在傷得這么重,兩個月內能康復嗎?”
“夫人不必擔心。”云朗月擺了擺手,“這點我早有準備,我得到消息藥塔內有數十粒紫金丹流入帝都地下拍賣場內,其中不但有十幾粒上品紫金丹,還有一到兩粒的極品,這批丹藥都將在這兩個月內拍賣,以紫金丹的藥力,一粒上品不但能讓沐白復原,更可能直接躋身人階八級!”
接下來的一句話,令云深河狂喜,只聽云朗月沉聲道:“當然,我會努力為深河爭取到一粒極品紫金丹。”
“極品丹藥是上品藥力的數倍,深河一旦服下,躋身九級輕而易舉,甚至還有直接沖擊地階的希望,就算一次無法突破,但龐大的藥力也將積蓄下來化為雄渾的力量,尋常人階九級武者根本不是對手,屆時內殿試煉中還有誰能抵擋?”
云朗月慢條斯理,緩緩敘說,宛如智珠在握。
經過這次決斗后,學院內紛紛揚揚的謠言總算是平靜了一些。
對于方瑞‘逃跑’行為的看法,大致分為了三派,比較精明,冷靜些的學員開始動搖,心下暗自質疑,還有些始終支持風雅心和云沐白,這部分學員大多是風雅心,云沐白兩人的死忠粉絲,畢竟單以賣相而言,他們可都擁有著一大批擁躉暗戀者,剩下的部分學員則是冷眼旁觀,只當沒有這回事兒。
不過,相較起以往一邊倒侮蔑方瑞的景象,如今這場面已算大大扭轉了,至少沒有誰會當面辱罵了,云沐白前車之鑒猶在眼前,一位接近八級的武者被方瑞一拳重傷,還敢放肆的人真的不多。
辱罵的聲音少了,但方瑞的名氣卻更大了,以前只是惡名在學院里流傳,現在聽到他的名字時,首先還會想到他的武力。
當然也有些對自己實力頗具信心的學員,或許是看不慣方瑞名聲鵲起,又或許是認為方瑞的實力言過其實…也不管場合地點的朝他發起了挑戰!
對于這些人,最初之時,方瑞還會在爭斗中留有很大余地,只是到得后來煩不勝煩,每日接連而來的挑戰者雖然不多,但已打擾到了他的清修,到得此時他也不再留手了,爭斗之中不是碎裂手臂,就是擊斷腿骨,狠辣凌厲的手段讓人倒抽涼氣的同時,也嚇退了許多人。
甚至還引動了一位學院高層出面干涉,勒令挑戰方瑞頂多只能三天一次,不然嚴懲不殆!
雙重威懾下,方瑞終于清靜下來,有了充足的時間來煉化經絡穴竅內的法力。
半個月后,方瑞體內法力滾蕩,氣息渾厚翻了一番,已然達到煉氣七重頂峰。
一個月后!
此時,房間里只有方瑞一人,林風去了清雅水閣,泉霖至今不敢回這寢室,只見方瑞盤腿而坐,一縷縷法力氣息自穴竅毛孔內透出,法力在體表,體內都在劇烈翻滾,突然他周身氣息一收,盡數融入身軀內。
方瑞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豁然起身,一身紫色衣袍無風自動,氣度渾然,終于在此刻躋身煉氣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