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都是在硬撐,誰都不愿意服輸罷了。丁憂這三天拉肚子拉的手軟腳軟全都是那些半生不熟的食物的功勞,冬圖也不好過,雖然他銅筋鐵骨但是吃得太多依舊會有不消化的問題,所以他和丁憂完全相反,這三天里一次廁所也沒去,那些食物就堆在她的肚子里慢慢發酵,那滋味比拉肚子可銷魂多了。
藍三爺前幾天感染了風寒,一只都在臥床,剛好今天身體見好出來溜達的時候正好碰見兩人彼此對哼。
藍三爺走到丁憂身邊悄聲道:“孫子,你怎么把這個殺神給引到咱們這里來了?”
丁憂被這聲孫子叫得渾身不自在,“我也不想啊,最開始不知道他這么厲害。”
藍三爺砸吧砸吧嘴道:“我聽說他和你比吃東西打了個平手?這不行,他太能吃了,有你一個我們的經濟負擔就已經很重了,要是再來一個我們藍家就得破產。”
藍三爺說話向來尖酸處處都要占些便宜丁憂也懶得和他計較,“要不然你們重新會漢唐吧,那個家伙和聯合政府的鄭強有協議永遠不能回漢唐,只要你們回到漢唐,他就不能再跟著你們了。”
“屁話!爺爺我要是還能在漢唐呆下去你以為我愿意來這天寒地凍到處都是紅毛鬼的地方啊?”
不知道冬圖什么時候湊到了這爺倆跟前,聽到藍三爺說完哈哈大笑兩聲將藍三爺和丁憂嚇了一跳。
“這地方不錯,我暫時不想走了,說不定過段時間把我的兄弟們也叫過來,他們在那個山溝里實在是過得太辛苦了。”
丁憂一聽臉都綠了,“你還要將那些混血兒都帶過來?他們一來這里就什么都沒有了!”
冬圖悶哼一聲一雙銅鈴般的巨眼閃爍幾下后道:“我想怎樣就怎樣,不過我叫他們來也不是為了把這里夷為平地,我會教他們和你們和平相處的。哈哈,俄羅斯的那個總統叫沒什么的不是允諾我只要不再到處破壞就給我一片屬于自己的土地么,還提供足夠的吃食,這樣我就選在這里了。和你們住在一起。哈哈哈哈!”說完冬圖哈哈大笑著開始四處閑逛。
原地就留下愁眉苦臉將腦袋深深埋進褲襠里的丁憂,和已經有些發傻的藍三爺。
藍家不得不為此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和混血兒住在一起這樣的事情使得整個藍家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不已,會上丁憂一直保持將腦袋夾在褲襠里的神情,一言不發。確實冬圖是他引過來的,他哪有臉面去面對藍家眾人。會議最后終歸沒有研究出任何結果…冬圖這家伙趕也趕不走打也打不過,并且冬圖只要提出要求俄羅斯政府肯定馬上答應他,最后只好由丁憂出面和冬圖協商,盡量勸阻冬圖將混血兒遷到這里的意圖。
不用問丁憂勸阻的結果就是越勸冬圖越要來,最終談崩火并,丁憂被狠揍一頓了事。
在這種情況下丁憂完全無法離開這里了,更不要說是去找藍心兒每天都堵在冬圖的門口和他理論然后挨揍,他期望著用這樣的方法能夠將冬圖煩走,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五天,這五天里丁憂變得極其的可怕,一雙眼睛幽幽的往外放藍光,任何人走近他三米之內都會感到針扎一般的不舒服,巨大的精神壓力和負罪感已經使得他的精神快要崩潰了。離神經病只是一步之遙。
冬圖似乎和樂于見到丁憂這種變化,每天早晨都極其期待丁憂的到來,然后拿丁憂連一頓拳腳,這成了冬圖每天必做的一件樂事。
最辛苦的就是那個大廚了,自從丁憂冬圖身體恢復后他們的飯量就一直在增長,原因無他,兩人一在食堂見面就一定要拼食量,吃得吃不下去為止,藍家的眾人也漸漸習慣了這個兩米五的大個子,開始覺得混血兒也沒什么不好相處的,冬圖本身其實是一個非常理性的人,雖然很少和人接觸造成他接人待物都有些與眾不同但是總算不是很招人厭煩,當然也沒人敢厭煩他,因為藍家人都知道這個看上去憨憨的大個子可不是一般人。這段時間蕭殺也沒閑著,他找到藍三爺借了幾百塊錢就開始制作自己的符箓,這個過程蕭殺是在藍家之外進行的,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符箓究竟是怎樣做出來了,只知道做那個東西很費時間。
第六天的時候丁憂發現自己真的開始蛻皮了,早晨一起來就發現身上的皮膚鼓起來好大一塊,里面有空氣流動的感覺,丁憂小心翼翼的接起一塊后赫然發現里面自己的皮膚依舊是黃色的,這也算是對丁憂的一種安慰了。丁憂迫不及待的開始撕扯身上鼓起來的黝黑皮膚,足足花費了一上午的時間才將一身老皮全部剝掉,丁憂感覺自己的新皮膚就像是雷達一樣,甚至能夠感受到室內輕微的空氣流動。自己甚至能夠控制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這種感覺就像是原本自己身上糊著厚厚的一層爛泥一般,此時爛泥干硬被敲碎了露出里面的皮膚,到處都透著清爽的滋味。身上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凝聚,使得丁憂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來將時間定格延長到四秒甚至五秒。
丁憂凝神猛的發力,期待著自己的驚人變化,誰知道時間卻并沒有靜止,還是像以往一樣絲毫沒有停滯的意思。丁憂腦袋立時大了起來,看著自己的恢復本色的雙手,心想剛才大概是用岔了力,這回凝聚精神半天后猛的發力,時間依舊沒有停止,丁憂嗷的叫了一聲,“不會吧,我的能力呢?不會是蛻了一次皮然后連能力也都蛻沒了吧。”
丁憂趕緊從兜里摸出各式各樣的鐵片,放在手中運用自己的能力,丁憂清楚地記得他手中的鐵片是從一把ak47上掰下來的,如果按照以前能力一運用,手中就應該出現一把嶄新的ak47,誰知道任憑他的能力怎么應用,手中的鐵片就是毫無變化,丁憂驚奇的發現自己原本的能力全都沒有了,自己除了身子比較結實外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這個結果叫丁憂震驚沮喪…
失神了幾個小時后丁憂逐漸緩過勁來,“沒有能力就沒有能力吧,憑我的本事對付那些小兵用能力太浪費對付冬圖這樣的高手用能力也根本沒有用,再說了這可能只是暫時的,以后說不定能力就會慢慢重新長出來。”丁憂心中寬慰著自己將這件事逐漸放下來。畢竟已經發生了再去想也沒有用。
丁憂身上的老皮一去整個人也開始變得活泛起來,腦袋里轉悠著無數的念頭想要將冬圖趕走,他甚至想到了要在冬圖的屋子下面挖一條隧道一條直通地底巖漿的隧道,等到冬圖走到上面的時候猛的陷進地底的巖漿中,就算是他有不死之身也要永遠遭受地底之火的煎熬…
冬圖等了足足一早晨就盼著丁憂來找他活動筋骨直到中午的時候冬圖才非常遺憾的發現丁憂爽約了。百無聊賴的他出了屋子直奔丁憂的房子,他們倆住的并不遠,只有幾十米的距離一開窗戶就能看到彼此眼睛上的眼屎。
冬圖也不敲門,直接擰爛門把手就走了進去。
丁憂正在屋中盤算著怎么對付冬圖猛的看到冬圖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做賊心虛之下被嚇了一大跳。
冬圖一把拎起丁憂的脖子粗聲道:“今天你怎么沒來找我?”
丁憂緩過神來不甘示弱的叫道:“我干嘛要去找你?就為了讓你揍我?”
冬圖細看了下丁憂奇道:“你身上的那層黑皮呢?”
“褪掉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像拎著雞崽一樣拎著我。”說著丁憂猛的一扥冬圖的胳膊,冬圖胳膊上就像是被電了一下一般,酥麻酸癢,一抖手松開了丁憂。
再看胳膊上的時候就見胳膊上被丁憂抓過的地方鮮紅的一片,就像是被烙鐵燙傷一般。
冬圖眉頭大皺,除了鄭強從來沒有人對他的一身比鋼鐵還要堅硬的細鱗皮膚造成過這樣的傷害,現在胳膊上還在隱隱作痛,只是這痛感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好像不完全是疼還有什么別的味道,冬圖一時也咂摸不出來,丁憂卻并沒有發現冬圖的胳膊上的傷痕,被冬圖放下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道:“我今天懶得和你動手。”
冬圖疑惑的看了看丁憂伸出另一只胳膊放到丁憂面前道:“來你再扥一下我這個胳膊。”
丁憂沒好氣的一扒拉冬圖道:“老子沒心情。”
冬圖卻不管丁憂心情怎樣,一把抓住丁憂順著窗戶往外一扔,卡擦一聲丁憂撞破窗戶就被他拋飛出去。
冬圖身子一動就來到了屋外,挽了挽袖子道:“今天天氣這么好咱們活動活動。”
丁憂撞碎窗戶時渾身上下被玻璃劃出了無數口子,但是只是一瞬就已經完全恢復了,比丁憂以前的修復能力強了數倍不止,不過丁憂絲毫沒有注意自己身體的變化,因為此時他已經被氣蒙了,這個冬圖太欺負人了。
丁憂身子一弓后腳猛的蹬地,整個人就像是毒蛇一般的竄了出去,直奔冬圖。
冬圖微微皺眉吼道:“還不夠!”隨著話音落下丁憂被冬圖一巴掌拍到了一邊。
丁憂再地上打了個滾一刻不停地再次猛撲上來,丁憂沒有了時間靜止的能力現在斷了取巧的念頭招招都是真刀真槍的硬干,這倒是有些恢復了丁憂以往的那種狠厲的樣子。
冬圖想了想索性不理丁憂任憑他撲上來一拳狠狠地擊中自己的胸膛,但是卻并沒有感到剛才那種被電擊一般的感覺,丁憂這一拳雖然照以前有些進步但是要想傷害冬圖還差得太遠。
冬圖猛的深吸口氣他的胸膛立刻往回收了三分,猛的一挺,卡擦一聲脆響從丁憂個胳膊上傳來,冬圖胸脯一收一放竟然將丁憂的腕骨震斷了。
丁憂身子不受控制到往后飛退,一跤跌在地上,丁憂就覺得自己的手腕猛的劇痛傳來但是這劇痛瞬間就變得輕緩,等到他的身子摔在了地上的時候被震斷的腕骨竟然已經修復好了,這速度快得丁憂都覺得不可思議。
丁憂完全忘記了正在教訓自己的冬圖,而是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拳頭,小心的活動著自己的腕骨。
冬圖見丁憂入神也變不再打擾他,許久后坐在地上的丁憂喃喃自語道:“難道那層黑皮一去我的恢復能力就提高了?”說著丁憂猛的下狠手,攥著自己的中指猛的一掰,卡巴一聲脆響,丁憂的中指被生生掰斷,丁憂疼得嗷的一聲慘叫,不過這聲慘叫才叫道一半丁憂就收了聲,因為他的那根斷了的中指竟然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恢復著,兩個呼吸的功夫中指已經完好如初。丁憂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要是我的自我修復速度一直這么快的話,那我和混血兒的鋼筋鐵骨幾乎不相上下都是不死之身了。
丁憂猛的站起身來,一雙眼睛就像是燃燒出火焰一般的對著冬圖大吼一聲直奔著冬圖沖了過去。
冬圖舔了舔嘴唇露出熱切的神情,也不防御任由丁憂雨點般的拳頭往自己的身體上招呼。
丁憂前前后后圍著冬圖打了十多分鐘,冬圖卻紋絲沒動,最終丁憂被累得連拳頭都抬不起來,身子靠在冬圖的大腿上呼呼的喘氣。
冬圖遺憾的搖搖頭:“難道剛才我手上的感覺是錯覺?”冬圖再次去看自己的胳膊,胳膊上那個鮮紅的手印依舊明顯,顯然剛才不是錯覺,但是為什么丁憂現在卻沒有剛才的那種力量了呢?
丁憂喘勻了氣道:“你怎么不還手?我就是想看看我我的恢復能力究竟達到了什么程度,你不打我我怎么能夠評測的出來?”
冬圖哈哈一笑道:“想挨打啊,你又不早說。”說著一把拎起丁憂往天空中一拋,丁憂就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鳥,不過這種感覺卻絲毫沒有一點快意的地方,因為冬圖已經蓄好了勢子雙拳報攏就等著他的身子跌下來后一頓凌空亂拳,這要是被他打中了全身上下愛二百零六塊骨頭不得被打成渣。
丁憂嗷嗷大叫,雙手在空中來回亂刨,眼瞅著丁憂就要墜進冬圖的臂展之中了,丁憂的一只手在身前猛的一劃,空氣中傳來卡擦的一聲悶響,就像是絲綢被撕開了一般的聲音,一聽之下叫人渾身發毛,隨著聲音的響起,丁憂的身前出現一條半米長的黑帶,就像是空間被割裂了一般,又像是一個大口袋被人割開露出了一條口子。
丁憂忽的一下跌進了那條黑帶中整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不見了,那條黑帶也隨著丁憂的跌進而瞬間消失。
冬圖蓄著勢子的拳頭此時才悍猛的揮出,一連三十幾拳全部打在了空氣中。
收了拳頭冬圖有些發傻的看著自己的頭頂,伸手摸了摸丁憂掉進去的那條黑帶出現的地方,一無所有,什么都沒有,冬圖搖了搖頭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環顧四周哪還有丁憂的影子。
冬圖大覺納悶,丁憂究竟哪里去了?冬圖也知道丁憂有靜止時間的能力,以前也經常一靠那個能力來躲避他的攻擊,所以冬圖倒也沒有深想,認為丁憂一定是靜止了時間之后就逃走了。冬圖一早上沒吃飯也就不再理會丁憂,揉著被丁憂抓得通紅發麻的胳膊直奔食堂去了。
丁憂在空中就覺得眼前一黑,然后就像是掉進了一條漆黑的管道之中,耳朵就像是潛進了水里一般,嗡嗡作響,并且有一股壓力頂著他的耳膜,臉上身上的感覺就像是掉進了粘稠的膠水之中,行動都開始滯礙,但是身子卻又明顯的在高速的往下墜,丁憂心頭大驚:“難道我被冬圖那家伙一頓拳腳轟死了不成?我這是直墜陰曹地府么?”
突然丁憂眼前光芒一放,嗡的一聲震響,丁憂耳朵里面的壓力瞬間消失丁憂的身子砰的一聲撞擊在了實物上,這一摔就像是從懸崖上蹦下來一般,丁憂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跌散了,這倒不是夸大其詞,因為丁憂此時身上的骨頭最少也斷了一大半,并且內臟和大腦也受到了嚴重的床上,口腔鼻子耳朵里面都淌出來嘩嘩的鮮血。
不過此時的丁憂身體修復速度快得叫人吃驚,也就是五分鐘左右丁憂身上的骨頭已經愈合的七七八八,丁憂甚至能夠扶著地面緩緩坐起來了。
一坐起來丁憂才發現眼前這個世界和他所處的那個世界完全不同,自己處于一個山坡上,上坡下就是縱橫的梯田,田間來來回回有不少人在耕種,唯一和自己那個世界相同的就是這些耕種的農夫都是黃頭發藍眼睛的俄羅斯人。不過他們的裝束就是在是太奇怪了,丁憂只在電視上看過,是那種很老很老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