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突然暴起傷人,這確實叫人很難防范,不過丁憂并不是普通人確切的說他已經脫離了人的范疇,個何況他經受了老愛長達半年之久的催殘,機敏程度絕非常人可比,老頭的那一拐杖眼看就要戳到丁憂的肚子上的時候丁憂的甚至猛然一扭,那拐杖刺的一聲把丁憂的衣服穿了個大洞然后貼著丁憂的肚皮劃了過去。
丁憂此時才看清拐杖前頭竟然是像矛一樣的金屬尖,寒光爍爍鋒利無比。這要是被戳中了普通人身上就得出一個透明的窟窿。
丁憂剛想還手老頭已經將拐杖抽了回去,咳嗽兩聲眼睛又變得暗淡無光起來,腰背也重新變得塌駝,對著這樣的老頭丁憂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不要用自己的拳頭將他的鼻子砸扁。這時王五適時的按住了丁憂的肩膀,對著他介紹道:“這位是藍家村的村長,我們都叫他三爺。”
丁憂心中念念有詞:“這是拍辮子戲呢?還三爺。”
老頭顫巍巍的退后兩步坐回椅子后道:“年輕人身手馬馬虎虎還算湊合,你就是藍家的上門女婿?”
丁憂最不喜歡的就是人家叫他上門女婿,這老頭子說話就像是他的那一拐杖一樣陰損至極專門戳人痛處,不過丁憂不好說什么悶哼了聲道:“我是丁憂。”
老頭一雙昏花的眼睛在丁憂身上來回亂轉,然后轉身對身后的那群藍家戰士道:“你們覺得這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怎么樣?”
小混混打扮的藍家戰士們哈哈一笑。
丁憂因為有自我修復能力所以渾身上下的肌膚一個折子都沒有更別說是傷痕了,要不是他的臉部棱角和眼神比較深邃堅毅的話還真像是一個喜歡一起床就要做九次皮膚護理的小白臉。
王五在丁憂耳邊悄聲道:“三爺就這樣,他嘴刁。”
藍三爺看到王五嘴角在丁憂耳邊顫了顫咳嗽兩聲,接過旁邊的一個穿著調酒師服裝的小伙遞過來的一瓶百威啤酒對著瓶子抿了一口道:“王五你個龜兒子在那里說爺爺的壞話呢吧?”
王五連忙搖手道:“沒有,沒有,我怎么可能說您的壞話。”
藍三爺嘴角撇了撇道:“王五你說你長得短粗胖功夫又稀松平常也就算了,怎么在藍緒那小畜生身邊混了這么久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王五訕訕的低頭道:“三爺教訓的是小的實在是不長進。”
王五面上說得恭謹但是丁憂卻看到王五之所以低頭是為了不讓藍三爺看到他對藍三爺做出來的鬼臉,丁憂還是頭一次看到王五這樣的直爽漢子這樣,心中不由得驚奇不已。
藍三爺見王五服軟也就沒再跟他計較,轉過臉來看著丁憂道:“現在藍心兒不不知道在哪里,你雖然是倒插門的上門女婿但也算是藍家的半個兒子,既然來了以后這藍家在黑河的資產和大小事宜就都歸你管了。”藍三爺拉著長調說著悶了一口啤酒露出一臉的不樂意的表情,任誰都看得出藍三爺就是說說而已,一點要將這一切交給丁憂的誠意都沒有,而且看樣子丁憂只要說個好沒準他就要摔啤酒瓶子然后他身后那些變身成了酒吧小流氓的藍家戰士就會一擁而上將他丁憂生撕活剝一般。
丁憂原本就沒打算要在這里逗留此時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叫藍三爺的算不上是什么好東西,丁憂也就不客氣自己拉過一張椅子直接坐在藍三爺的對面往前抻著腦袋瞇著眼睛道:“老頭兒,你到底多大了?”
藍三爺似乎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面這樣的問話明顯有些愣住了,他身后的那群藍家戰士先是一愣隨后立馬蹭蹭蹭的往前靠,看樣子就等著藍三爺的命令了。從這點也看出來這群小混混打扮的藍家戰士還是比較有素養的沒有一個個扯著嗓子亂喊亂叫。
藍三爺看著丁憂的樣子撲哧一聲樂了出來,饒有興趣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丁憂道:“爺爺我八十四了,你個損娃娃你問爺爺我的年紀干嘛?”
丁憂呲著牙笑了笑道:“不干什么,就是覺得你都快進棺材了怎么還有閑心捂著藍家的財產不放手,不都說人歲數越大看得越開么?你怎么越活越抽抽啊。”
藍三爺并不著惱眼睛亮了亮道:“你小娃娃說話比我還陰損啊,你在咒爺爺死么?”
丁憂嘖嘖兩聲道:“老頭兒你別左一個爺爺右一個爺爺的沒完,誰是你孫子啊?這么說吧,藍家在這里的產業我不稀罕,你老留著買棺材吧,藍家的一分錢我都不惜的動,而且要是聯合政府知道我在這里的話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這里夷為平地,到時候藍家僅存的一點基業也會煙消云滅,到時候你們這里有一個算一個都只會是我的絆腳石,我懶得救你們。”
藍三爺嘿嘿一笑道:“你看不起我們?”
丁憂道:“也不算是看不起,只不過你們在我眼里確實沒什么用。”
藍三爺身后的那群小混混們臉上都露出不忿之色,要不是平時的紀律比較嚴格的話現在早就一擁而上群毆丁憂了。
丁憂看著那些吃人一般的眼神從容一笑,他是真的沒把這些藍家戰士放在眼中,要知道即便是五百名強殖生化戰士只要丁憂不圍住丁憂都可以全身而退,順手的話還能夠殺個十幾二十個,這些戰士不過是普通的人類,他們和強殖生化戰士的戰斗力相差何止幾籌。
藍三爺看了看丁憂身后臉色有些漲紅的王五對著他招招手。
王五一愣然后走進了藍三爺,藍三爺示意他低頭,王五低頭藍三爺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王五明顯有些驚訝,然后就回到了丁憂身后。
丁憂本來豎著耳朵偷聽,但是不知道藍三爺用了什么法子他就是沒聽清。
藍三爺站起身來饒有趣味的看了看丁憂然后就走了,把丁憂一個人晾在了椅子上。
丁憂看了看王五道:“這老頭太沒教養了,走也不打聲招呼。”
王五明顯有些失神,看了看那那些瞪著眼睛看著丁憂的藍家戰士,藍三爺一走這些人沒了管教沒準會和丁憂打起來,王五拉著丁憂就離開了酒吧。
丁憂上了車王五開車返回酒店。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回到酒店后丁憂見老愛還在屋子里賴著,丁憂和老愛生活了半年太清楚這個家伙了,這家伙除了早上起來和晚上睡覺之前要揮劍兩萬次以外只要不需要訓練丁憂就會一整天都這樣無所事事的坐著,據老愛說現在還好些了,至少有丁憂這個希望在,以前完全沒有希望的時候老愛連劍都不揮一天到晚就是睡覺,用他的話說只有睡覺的時候才能回到以前,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相會。
丁憂看了看身后的王五道:“現在總該告訴我那個老頭兒跟你說了什么了吧?”
王五有些不知道應該怎么說,王五這樣表情丁憂越發感到好奇起來皺眉道:“那個老頭偷偷地罵我了?”
王五一驚道:“這么小聲都被你聽見了?”
丁憂一愣他就是說說玩玩哪想到那個老頭兒竟然真的為老不尊背后罵人,不,是當面偷偷罵人。“他說什么?”
王五呃了一聲后有些尷尬的道:“三爺,三爺他說你是個沒長毛的小畜生他懶得搭理你。他叫我等你回到賓館再告訴你…”
丁憂撓了撓臉蛋道:“這老小子一把年紀了還玩這種小孩子手段?”
王五見丁憂并沒有生氣道:“三爺其實人不錯就是嘴上有點刁,再就是有點老小孩,你下次見到他的時候恭維兩句他就開心了。”
丁憂無所謂道:“我憑什么恭維他?他一口一個孫子的叫,我還得恭維他?”
王五笑道:“這么叫沒錯,藍緒少爺也得管三爺叫爺爺,論輩分的話藍三爺是少爺的爺爺的表兄…”
丁憂一怔道:“等等,不是說藍家一脈單傳么怎么突然出來個表兄?”
王五道:“確實是一脈單傳,藍三爺沒有后,要是三爺有后的話以前的藍家說不定就是三爺做主了。其實當年三爺的爸爸生了五個孩子,三爺自然排老三,少爺的爸爸排老四,只不過其他的那些孩子最后都夭折了,只剩下他們哥倆,三爺小時候一心向佛無心家里的事情這才由少爺的爸爸繼承了藍家的家產。”
丁憂連連叫停道:“你慢點說我的智商只有一百多有些聽不明白。”
王五道:“其實這些事情現在都無關緊要了,你知道管他叫爺爺沒吃虧就成了,對了,三爺叫我問問你是不是真的要走?”
丁憂點頭道:“當然要走,我在這里干什么?再說即便是我不想走,那邊的那位也得逼著我走,不走我怎么鍛煉提高自己的能力啊。”說著扭著下巴指了指老愛。
老愛把客廳里的沙發拖到了陽臺上躺在沙發上正在懶洋洋的曬太陽,這時看過來道:“走?干什么要走?住在這里挺好。”
丁憂一怔道:“什么?你不帶著我繼續鍛煉了?你一過上腐敗生活就忘了要回到過去了?早知道我當初直接把你塞進五星酒店不就得了?”
老愛閉上眼睛道:“誰告訴你鍛煉就一定要去外面了?你現在的筋骨皮肉已經鍛煉的差不多了,就算是你再殺幾萬人也不會有什么提高了,接下來的鍛煉應該是和高手對抗和自身修為體悟了,說白了就是應該練心了,正好這里的環境不錯,就在這里鍛煉吧。”說完老愛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翻個身。
丁憂知道老愛決定的事情雷打不動,固執得就像是一個被慣壞的孩子一樣,既然他說住在這里估計十頭牛都拉不走他。丁憂已經習慣了老愛的執拗,一般老愛說的事情他都會遵守,不遵守的話老愛就會借著鍛煉的名義狠K丁憂,不把丁憂打個半死不罷手,所以丁憂在夢里出現最多的就是老愛的臉,丁憂在夢中左一拳右一拳、左一拳右一拳的打一直打到自己笑醒為止。
丁憂看了看王五,王五為難的道:“老爺子說了,你們要是要走的話就算了,要是不走的話每天得按時交房租,還有就是你…你們這幾天住在這里的房租也得結清,要是想不交房租的話你就去他老人家面前跪下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
丁憂大怒道:“這老頭活得不耐煩了!”
王五連忙道:“要我說這是好事,這說明三爺喜歡你真的想收你做孫子,要不然即便是藍少爺三爺不認的話他都不敢叫三爺爺爺…”
“呸!我還得求著給那個老不要臉的當孫子?”說著丁憂看向老愛。
老愛依舊懶洋洋的道:“咱們只剩下五十塊錢了,你每天吃東西就得五六百塊…加上這里的房租每天八百八十元一天得需要一千五左右。我吃的東西比較少但是毒品的費用很高,再加上吃飯等等開銷平攤下來一天也要幾百塊,加起來每天沒有兩千塊沒法過日子。”
丁憂呃了聲,神色尷尬半天不說話,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老愛已經在這里住了好幾天了,他丁憂也在這里大吃大喝了一頓,這個時候人家朝他要錢結賬他臉皮還沒有厚道能夠賴著不給,他實在丟不起那個人,現在想起來他剛才和三爺把話說得滿滿地,說什么藍家的一分錢自己都不惜的用,現在可好剛離開那里就碰到這件事,總不好現在就翻過頭來就去找藍三爺商量減免房租。
所謂一分錢難道英雄漢,沒有錢即便是丁憂老愛這樣的人物也只有干著急的份,去偷去搶他們不屑那么做,要不然以前老愛也不會在酒店當舞劍的被人嘲笑了。以前還好,丁憂和老愛沒事就去聯合政府的部隊里轉兩圈順走一些值錢的東西找地方買了,基本上不愁錢花,現在可就不同了,因為黑河在漢唐和俄羅斯邊境,這里經過幾次戰火后基本上沒有部隊駐守,說白了這里就是一個三不管的緩沖區,雙方最近的部隊也有百十里,就算是部隊近在咫尺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們也不可能再去打劫軍隊了。丁憂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看了看王五道:“有什么好的工作介紹沒有?”
王五暗嘆三爺高明然后道“三爺說了,你要是想打工的話這里誰都不會聘用你,你要想掙錢的話除非是做打手…”
丁憂神情一松哈哈笑道:“這個簡單,這方面沒有比我更專業的了,我正好手癢得緊。”
王五接著說道:“三爺說了…”
丁憂勃然大怒道:“那個狗屁三爺還說什么了?他怎么沒完沒了的?就那么一小功夫他和你說了這么多事情?”
王五道:“三爺說你要是想要掙錢的話現在正好有一個好活,黑河有一個俄羅斯商人開的酒吧,最近一直在搶咱們的生意,三爺的意思是你要是能把他們挑了就算是一個星期的房租。”
丁憂眉頭微皺道:“我一出手的話就會暴露我的身份,到時候沒準會把軍隊引過來,到時候…”
王五連忙道:“沒事,三爺說了…”
丁憂無奈道:“這三孫子是個話嘮吧,上輩子是啞巴這輩子找本來了!”
王五呵呵笑了笑,丁憂能罵藍三爺他王五可沒辦法接這個茬,就當是沒聽見接著道:“三爺說了,你動手得蒙上臉…”
丁憂看了看老愛,老愛雖然面向窗外躺著打盹,但是依舊能夠感受得到丁憂的目光,“你看我干嘛,趕緊去掙錢。要不然晚上咱們就得重新睡馬路。”看來他們以前沒少睡馬路。
丁憂聳頭耷拉腦袋的道:“那幫俄羅斯人在那?對了,他們不會是良民吧?事先說明我不欺負老實人啊。”
王五豪爽的笑道:“他們是俄羅斯光頭黨的成員,他們都是狂熱的種族主義者,在以前就專門欺負外國人,尤其是中國人,在俄羅斯時不時的就有華人被他們搶劫或者殺掉,他們要是好人的話地獄里面一定會變得異常蕭條。”
丁憂點了點頭:“這樣的話我動起手來心里會很高興。”
王五拍了拍丁憂道:“都需要什么家伙,我幫你準備去。”
丁憂不屑的一笑道:“對付幾個黑社會還需要家伙?”
王五肅然道:“你可不能大意,那幫家伙表面開酒吧暗地里可是軍火商,他們有三百多人武器彈藥應有盡有,要不然咱們藍家早就把他們端了。”
丁憂無所謂的催促道:“快帶我去,我等著掙房錢呢。”
老愛這時說道:“看到好的劍給我弄一把。”
丁憂悶悶的道:“那里是俄羅斯人他們只有砍樹的斧頭,怎么可能有中國的劍。”
依舊是王五開車,拉著丁憂直奔郊區,不一會車停在了一個十字路口前。
“我就在這里等你,往前過了路口就是了,那間酒吧叫做吻我的腳趾。”
丁憂瞇了瞇眼睛道:“就沖這名字我也應該進去揍他們一頓,對了,需要活口么?”
王五冷汗下來了道:“你要干嘛?咱們就是要把他們攆出黑河,事態要控制到最小,最好一個人都不要殺了,殺太多人不就把你暴漏了。”
丁憂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毛道:“不殺人這實在是太難了,這段時間鍛煉的一出手就要人命,要想不殺人實在是太難為我了。”
“我知道你最近挺猛可是你也得小心點,他們的裝備不比美國陸戰隊差。”說著王五丟給丁憂一個HelloKitty的頭套。
丁憂看了看有些為難的道:“這個?你叫我帶著這個進去?有沒有嚴肅點的?”
王五撓了撓青皮腦袋道:“沒了,其實沒啥反正他們看不到你的臉不知道你是誰,對了,這個還是我給芽兒買的,你小心不要弄臟晚上我還要送給她當禮物呢。”
丁憂看了看HelloKitty的粉紅色頭套艱難的道:“又有沒有破布哪怕是抹布也行…”
“沒有!”王五的回答冰冷無情!
當戴著HelloKitty的粉紅頭套的丁憂出現在吻我的腳趾酒吧前的時候門口的兩個保鏢明顯有些失神,竟然沒阻礙丁憂就把他放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