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嫣兒正要開口就覺得嘴唇之上被什么東西親了一下,柔軟香甜得緊,駭得她啊的一聲驚叫起來,睜眼看時柳詩正在捂嘴嬌笑,一臉戲謔神情。
洪嫣兒不由得臉上一紅隨后揮起拳頭便打,“好啊!你敢占本小姐的便宜!”
柳詩咯咯一笑連忙躲閃,兩女在湖邊追逐胡鬧了好一會,洪嫣兒畢竟身子虛弱,玩鬧了這一會便額頭見汗身子疲倦了,坐在石凳上抓起冬兒預備的蘋果啃了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大戶小姐氣質,更不用說皇后般的威儀了。
柳詩見洪嫣兒確實跑不動了,咯咯一笑也坐在石凳上看著洪嫣兒道:“怎樣?現在頭還痛么?”
正在咔咔大咬蘋果的洪嫣兒一愣,隨后搖搖腦袋驚喜道:“竟然真的不痛了!”
柳詩大有深意的一笑后道:“以后若是再痛便多跑跑,保管有用!”
洪嫣兒沒了頭疼困擾整個人立馬為之一變,嬌弱之氣一掃而空,那股刁蠻之氣立馬顯現出來,不過隨后洪嫣兒便露出困擾之色道:“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覺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我忘記了,時不時得總是有些古怪模糊的東西跳進腦海里。還有就是總有個什么人是我想不起來的,好像是個男人,還有什么長東西好像很熱,很硬,還有很奇怪的感覺。”
柳詩靈動的大眼睛眨動幾下,突然花枝亂顫般的咯咯一笑道:“你該不是動了春心了吧?”
洪嫣兒此時也發現自己所言之物似乎是她進宮之前那些司儀教她的某種骯臟東西,不由得粉臉通紅欲滴,羞惱矯喝,站起身來追打柳詩。
兩女玩的開心,似乎都沒注意遠處的一個涼亭之中正有兩人注視著她們。
太皇太后臉上依舊化不開的陰沉。
“你不心疼么?”
洪熙照眉頭緊鎖,這在他身上可是很少出現的表情。
“心疼,臣就這么一個女兒。”面對太皇太后洪熙照沒有一絲一毫的囂張跋扈,連對景龍皇帝時的自稱老夫都收起來了,恭恭敬敬的稱臣。
太皇太后長長地嘆了口氣道:“難為你了,只要我李家一日不倒你洪家便世世富貴。”
洪熙照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道:“臣替洪家子孫謝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輕輕搖頭道:“不用謝我,這是你為他們爭的!可惜皇上他沒有練過《皇極經世不然…”說道這里太皇太后微微一頓,隨后道:“不然以嫣兒為鼎爐必定能夠助他成就《皇極經世的一千九百九十九枚竅穴,到時候配合你暗中替皇家豢養的鬼躉兵必然能夠開疆拓土完成太祖宏愿!只要占領了大傲國都便可得到那個秘密,有了那個秘密在手,說不定我李家歷代先帝甚至連太祖都能夠…”說到這里太皇太后突然收聲。
隨后長長一嘆道:“可惜,現在看來我命終之日看不到那一天了。”太皇太后銀白的長發隨著這聲長長嘆息微微浮動,似乎在應和她的言語一般。
洪熙照微微躬身道:“太皇太后鳳體康健,臣再想些辦法終歸能夠協助皇上早日修煉成《皇極經世的一千九百九十八枚竅穴,到時候以嫣兒為鼎爐,三年之內便可助皇上成就巔峰!”
太皇太后默然無言,只是看著和柳詩追逐嬉戲的洪嫣兒,隨后微微搖頭道:“大概是我歲數太大了,心腸軟了,嫣兒若做鼎爐三年之內必被皇上耗盡精血神髓,到時候紅粉變作骷髏我還真有些見不得了。”說完太皇太后目光瞟向洪熙照。
洪熙照眼角驟然一抽,深深躬身卻沒了言語。
太皇太后心中微微點頭,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將目光依舊定格在嬉戲的兩女身上。
“以后皇宮之中,嫣兒可以肆意而為,算是我給賠償她一些快意的日子吧。”
說完太皇太后轉身離開了小亭。
原地只留下洪熙照依舊站在那里…
小亭周圍百步之內,樹影婆娑,干枯的枝干上好不容易才誘發的嫩芽突然間一下被擠碎,數百棵大樹樹干似乎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發出咯咯輕響…
軍機閣中。
鄭則仕最近很忙,軍隊調度、糧草調度甚至還有一些賑災的事情也需要軍隊協助,這些事情將他搞得疲憊不已。
不過畢竟商國軍隊平時的基礎在那里,雖然疲憊但卻并不會焦頭爛額無法調度,一切井然有序。
“那些俘虜到那里了?”鄭則仕看著身前足有一面墻大小釘著無數木樁的地圖道。
旁邊一個彪悍的軍士道:“風雪谷附近,目前正在急行,再有十日便可到達十萬大山邊緣和申將軍所部會和。”
鄭則仕眉頭微微皺起,隨后道:“申屠陌?他還有多少人馬?”
“申將軍掌管一軍七十五營兵馬,有二十三營做餌此時應該已經全部消耗殆盡,目前應該還有五十二營人馬計五萬兩千軍士。”那軍士顯然對前線事宜知之甚詳,回答起來井井有條。
鄭則仕并非不知,只是作為將軍習慣性的要將這些數據隨時掌握,隨時過問。
鄭則仕輕輕敲打桌面,許久后道:“叫他們到了申屠陌那里后留下五萬俘虜其他七萬全部送去南線大營。一點點將他們稀釋在十萬大山邊緣,免得他們嘩亂生變!”
軍士躬身道是,隨后便去傳令。
鄭則仕依舊眉頭不展苦思著什么。
此時軍機閣外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鄭將軍戰況如何了?”
鄭則仕一聽這洪亮的聲音便知來人是誰,連忙回身道:“鹿候爺終于出關了。”
果然是鹿鼎侯張老候爺,他紅光滿面,手扶花白胡須大步走了進來。鹿老候爺在軍營之中乃是軍神一般的人物,即便是鄭則仕這般的人物都絲毫不敢怠慢。鹿老候爺前段時間練功之時出了些岔子一直在閉關之中,今日一出關便來到了軍機閣。
“咦?看你臉色沉郁,可是前方戰事有恙?”張老候爺也不客氣進了軍機閣便找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下,見到鄭則仕一臉苦思不由得問道。
鄭則仕道:“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前方戰事也算平穩,妖獸被我們開閘放水已經開始侵進內陸,大傲國和其他眾國的聯軍也已經在十萬大山邊緣集結待命,不過現在卻有兩個未知無法把握。”
鹿鼎侯一怔隨后道:“你說的可是那些十二萬俘虜?”
鄭則仕點了點頭道:“正是其一,這些俘虜人數眾多,我怕前線軍士無法壓制一旦嘩變立時便是大禍,另外,妖獸已經進入了內陸腹地,但是那些野人卻至今未見蹤跡,這大違常理。往年十萬大山之中一出現饑荒最先沖出來的便是這些野人,但是今年卻只在最初出現幾波,隨后便絲毫不見蹤跡,這些野人要是不出來的話我們關門打狗之勢便無法形成。”
鹿鼎侯一對白眉也不由得擠出一個幾字,站起身來看向地圖上那片廣袤的未知之處:“相較于妖獸還是這群野人最難對付,妖獸雖然肉身強悍又有獸王指揮,但終究算不得大害,畢竟獸皇一類能語人言靈智更高的妖獸已經百十余年沒有出現了,即便是八十年前的蝗災之時也未出現過,十萬大山之中最厲害的還是那些智能極高的野人,這些野人狡猾異常很難捉摸他們的行動,稍不小心便會栽在他們手中,既然他們還未出現最好還是按兵不動,將這些妖獸圈禁在邊緣內陸的圈子里。”
鄭則仕微微一嘆道:“目前也只有這樣了,否則我們關門屠獸之時野人一股腦沖出來的話必然使我軍腹背受敵。”
鹿鼎侯點了點頭,隨后道:“那些俘虜人數確實太眾,要是時間允許還可以分批送往十萬大山,可惜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只能將這些俘虜一次送過去!若實在不行便分批坑殺數萬!”鹿老候爺言及坑殺數萬俘虜絲毫不見神色變化。
“對了,何人押運?”
鄭則仕道:“事關重大所以由三軍大將軍郎昆親自押運。”
鹿鼎侯奇道:“他是邊境三軍總指揮使,他去押運俘虜那邊境處何人主持?”
鄭則仕嘿嘿冷笑三聲道:“侯爺閉關數日或許不知,洪熙照的那個最爭氣的好兒子一到邊境便屢立戰功,斬敵將首級一百三十八顆,并且在短短時日之中和一眾文武官員打下了鐵一般的關系,就連郎昆那個任人唯親的家伙都連發了五道捷報專門為他請功邀賞!”
“洪晃?此子這般厲害?”聽到鄭則仕此言,連鹿老候爺都不由得動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