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廣元將劉峰等一行人引進了自己修煉的所在地,竟然是一處世外桃源般的風光。山谷別有洞天,底部連接礦脈的源頭,再下去便是一個巨大的礦區,其中有許多的礦工在辛勤的勞動著。
站在谷內,下面礦區的動靜一覽盡收眼底,但那些依靠少量禪幣生存的礦工們,卻并不知道,自己在艱辛地工作的時候,卻有人高高在上地監控他們。其實這也不怪須廣元,原石在封印地可是一種好東西,不但可以煉制法寶,而且還能增加法力,更為重要的是,原石還能鎮封生靈,修復生命。在封印地,最值錢的肯定是原石和離子,雖然封印地盛產原石和離子,但相對于廣袤的封印地來說,龐大的修行群體,每天需要消耗的原石和離子,不可數計。這樣一來,原石和離子的價格節節攀升,再加上大部分的礦區都是被一些大勢力所掌控,處于底層的修行者,自然就只能通過向一些拍賣行進行購買,而有些心術不正的修行著,卻是動用各種陰謀詭計,甚至還有人隱瞞自身的法力混入礦區進行修煉。
而有些礦工,也會因為每天接觸到巨量的原石而心生不軌,甚至內外勾結進行偷盜,礦區每每是防不勝防。對于這些,劉峰自然不會進行評價,他只是淡然地掃望了一眼地底深處的情形,便隨著須廣元進入了一處洞府。
剛剛走進洞府,須芷珍便迎了出來,她畢竟也是半步煉神的境界,自己的父親去而復返,自然能夠感知。但見到劉峰等人之后,須芷珍倒是微微有些發愣,尤其是看到謝浩祥那有些輕浮的笑容,不知何故,須芷珍的臉上竟然微微起了一些紅斑。
“父王,您為何去而復返,難道是發生了什么變故嗎?”須芷珍問道。
須廣元道:“父王正要出行,正好遇到了你提到過的恩人晉池先生等人,于是邀請他們進來一座。珍兒,憶樵和舒蘭,她們母女的情形如何?”
須芷珍嘆息道:“很不好,憶樵到還要好一點,能夠保持老樣子,但舒蘭的情形卻是有些糟糕,她的起色越來越不好,如果在不找到原石,我擔心她堅持不了過久了。”
劉峰皺眉道:“既然小舒蘭的情形不妙,為何不先行將她進行鎮封?”
須芷珍低聲解釋道:“舒蘭雖然還小,但卻非常的懂事,她說要是媽媽不進入原石,她也不會進入的,而且就算是強行將她鎮封起來,她也會破開原石自行出來。”
葛怡寧感嘆道:“舒蘭有多大了,竟然這么懂事。”
須芷珍道:“小舒蘭才兩歲多一點。”
眾人心中感到無比的壓抑,同時心中也是被小舒蘭的這種小心所感動,臺央求道:“師兄,你一定要救她們母女!”
須芷珍眼神一亮,驚喜地道:“恩人,您有適合小舒蘭的原石是嗎?”
劉峰搖頭道:“不好意思,我沒有原石。”
須芷珍不由一陣失望,謝浩祥卻是笑呵呵地說道:“難道除了原石,就救不了小舒蘭了嘛。須姑娘,你放心,我師父無所不能,一定會有辦法的。”
須芷珍狠狠地瞪了謝浩祥一眼,口中嘀咕道:“大話仔!”心中擔心靈憶樵母女的安危,她自然沒有好眼色給謝浩祥看。
須廣元有些哭笑,歉意地道:“謝公子,小女脾氣不好,還請多多見諒。”
謝浩祥受寵若驚,畢竟除了互換了姓名之后,須廣元可還是第一次跟自己說話,他有些緊張地笑道:“沒事,沒事,須姑娘這是直爽。”
須芷珍卻是毫不領情,冷哼一聲道:“不知所謂。”話畢,更是轉身走進了房內。
劉峰笑道:“須城主,還請帶我前去看看靈憶樵母女。”
須廣元連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朝著須芷珍進入的房間走去,眾人自然是緊隨其后。進入房間內,只見里面有一張大床,上面躺著一大一小兩人,而在床的一邊,須芷珍購買的那塊原石,便立在那里。劉峰首先打量了一下房間內的情形,發現這房間實在夠大,竟然有將近百多個平方。看起來,這間房應該是臨時用來給靈憶樵母女居住的,畢竟一般的房間,能有三十平方就很不錯了。
須廣元低聲道:“晉池先生,她們好像剛剛睡著。”
劉峰擺擺手,示意眾人不要出聲,他輕輕地走了過去。靈憶樵果然是一個大美人,她緊皺著眉頭,身體已經很是消瘦了,頭發都有些干枯,臉部凹凸下去,晶瑩的纖手,已經是骨瘦如柴。心中輕輕地一嘆,劉峰緩緩地伸出右手將手指搭在了靈憶樵的左手手腕處。
似乎是感覺到了身旁的動靜,靈憶樵緩緩地動了一下,口中低聲問道:“是芷珍嗎?麻煩你幫我看看舒蘭,你是不是還在發燒,哎,這個小傻瓜,她為什么就不聽娘親的話呢,芷珍,哎,你是誰,干嘛抓住我的手腕?”
靈憶樵緩緩地睜眼雙眼,驀然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坐在自己的身旁,心中的震驚自然是無與倫比。“姐姐,你不要害怕,這是劉先生,你是來幫你治病的。”須芷珍連忙跑過來,將靈憶樵緩緩地扶了起來。
劉峰將手指移開,又看向了躺在一旁的小舒蘭,他輕輕地將其抱起,愛撫地放在自己的身上。“媽媽......”小舒蘭喃喃喊道,蒼白的臉色,幾乎連一絲血跡亦看不到了。
“小舒蘭的情形,很不妙啊!”劉峰沉重地道。
靈憶樵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一把緊緊地抓住了劉峰的手臂,口中哽咽地喊道:“劉先生,求你救救舒蘭,我愿意一生一世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劉峰將小舒蘭交到葛怡寧的手上,低沉地說道:“靈姑娘,在你的心中,除了舒蘭之外,難道還有心結不能放下?”
靈憶樵怔怔地望著劉峰,臉色突然露出一抹笑意,口中低聲道:“自然還有相公!”
所有人都是一怔,在靈憶樵的心中,竟然還有竺永昌的位置,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相公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他參加可靠,金榜題名,這自然是好的,而能夠被城主千金看中,這也是相公的緣分,我是為他高興的。但是,但是我的心中,為什么會那么的痛,我很傷心,很傷心,我根本就做不到,我做不到把相公給忘記。”
靈憶樵輕輕地抽泣著,葛怡寧、須芷珍、齊曉巧三個女子,臉上不由地也現出了悲意,靈憶樵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妻子,竺永昌如此對她,她竟然身受重傷生命垂危亦不曾忘懷。這女子,究竟是傻呢,還是真的情根深種?
靈憶樵,她的本體是玉女靈心狐轉世,玉女靈心狐這種魔獸,在魔獸世界中,應該是出于高端的存在,身份地位相當于是世俗界的王者。為了一個樵夫,她足足等了將近千年,后來更是耗盡千辛萬苦,才找到已經轉世十多輪回的竺永昌,這種堅持,這種專一的心意,無不令人感到由衷的敬佩。望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劉峰心中驀然一動,突然間想起一首在地球流傳的歌曲。
“也許,這首歌可以慢慢地化解她的心結,使得她重新回復生的希望。”劉峰心中暗忖,靈憶樵的心,其實幾乎相當于已經是死了,只不過因為有小舒蘭在,所以她不能夠放棄。不然,說不定靈憶樵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香消玉殞了,就算真的將她鎮封在原石中,最終留下的,很有可能也只是一具冰冷的軀殼。
“靈姑娘,我有一首歌,想要送給你。如果你答應我將這首唱到極致,我便承諾以我所有的力量,來拯救捏舒蘭。”劉峰慎重地說道。
靈憶樵微微一愣,突然激動地坐了起來,“劉先生,請你救救我的舒蘭,只要你能夠救活她,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就算是讓我去死,我半點都不會遲疑。”靈憶樵激動地大哭,淚流滿面。
劉峰微微笑道:“那好,你現在就跟著我一起唱,你什么時候學會,我什么時候便開始幫舒蘭救治。”
靈憶樵感覺到了希望,她相信劉峰不會騙她,因為她的生命已經無多,劉峰犯不著來欺騙一個弱女子,忽悠她唱歌有什么意義嗎?“劉先生,請你開始吧,我會努力的!”靈憶樵亦變得慎重,此時她的體內,似乎已經充滿了力量,誰也無法看出,這是一個即將生命垂危的女子。
劉峰點點頭,聲音誠摯地唱道:“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不知為何,靈憶樵突然有種要放聲大哭的感覺,雖然劉峰只是唱出來第一句,她卻已經幾乎能夠斷定,這是一首有關于自己故事的歌曲。果然不出所料,當靈憶樵隨著劉峰唱到:“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別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能不能再為你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時,她那堅強的面具,終于徹底的破碎,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