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銳來到醫院,剛剛查完病房,正打算去加護病房看看昨天的那兩個傷者,一個護士神色緊張地跑了過來,斷斷續續地道:“李醫生…不好了…”
李銳皺了皺眉頭道:“你不要著急,慢點說,出什么事了?”
護士驚恐地道:“那個犯人,稱白醫生給他做檢查的時候劫持了白醫生,現在正和警察對峙。李醫生你快去看看吧。”
李銳的眼神變得有些陰冷,二話不說向那個毒販病人的病房走去。
李銳心中閃過一絲殺意,他當然知道是哪個病人,最近醫院只接手了一個毒販傷者,就是那個被狙擊步槍打中被李銳搶救過來的那個毒販,只是沒想到自己救了他,他反而劫持了白冰。
李銳沒有自責,這種事情誰也意料不到,來到病房外,兩個警察正和匪徒對峙。
白冰嚇的花容失色,臉色慘白,只見那名毒販手中拿著一根針筒,低著白冰的腦門。大聲喊道:“退出去,否則我殺了她。”
警察緊張地道:“你不要亂來,你跑不掉的。”
匪徒突然大聲笑道:“嘿嘿,我知道,不過如果有個美女醫生陪葬我也認了,廢話少說,退后!”
這時候白冰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因為她看到了李銳,仿佛一下子不害怕了。李銳對警察道:“我是他的醫生,讓我進去。”
“這,好吧,不過你小心點。”警察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道。
李銳笑著走了進去,這是笑的匪徒有些心慌,他大聲喝道:“你是誰?”
“怎么,連我都不記得了?”李銳笑瞇瞇地道。
“不管你是誰,給我出去,找個能做主的人來。”匪徒惡狠狠地道。
李銳卻不管不顧,仿佛一點沒把白冰的安危放在心里似得。笑道:“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什么狗屁救命恩人,你是醫生,救老子是你的工作,別扯這些有的沒的,出去!”匪徒的手中的針筒幾乎就要扎進白冰的腦門,白冰感受到針尖刺入的疼痛,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李銳一時間也沒辦法,只好退了出去。
這時候其他的警察趕來了,為首的正是陳亮,陳亮有些歉意地對李銳道:“醫生,對不起,這是我們的失職。”
李銳擺了擺手道:“這不關你的事,誰也不想的,現在最主要的是怎么把人質救出來。”
陳亮低聲道:“這次的案子涉及的毒品足夠他們槍斃幾次了,只是這個人是個重要人物,事關毒販的幕后大佬,所以上級的命令是要保住他的命,不能開槍…”
李銳的臉色陰沉的如同夜色,嘆了一口氣道:“這個我不管,只要保證人質的安全,其他的事情我沒興趣知道。你們不行我就自己動手了!”最后一句聲音變得極為冰冷。
陳亮嘆了口氣道:“還是我們來吧,誒!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李銳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瞇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時候一個警察問道:“陳局怎么辦?”
“先答應他的要求,讓談判專家拖延時間。特警馬上就到!”陳亮皺著眉頭道。
“是!”警察看了一眼李銳然后答道。
就在這時候,匪徒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你們想干嘛,等特警來了再把我一槍干掉,滾出去,讓能做主的人來,否則我就玉石俱焚。”
陳亮的臉色陰沉如水,沖李銳點了點頭,然后走了進去。
李銳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然后掛斷電話,過了片刻,手機響了,卻是一條信息。李銳看著手機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陳亮道:“說吧,你的案子是我負責的。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
“別把我當傻子,我知道我肯定跑不了,嘿嘿,不過有個美女陪葬我他媽做鬼也風流。”匪徒顯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基本上不可能逃的掉,他手中的是個針筒,不是槍。
不知道李銳什么時候又走了進來,陳亮看了李銳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李銳轉過頭來對陳亮道:“我來吧,你們都出去。”
旁邊的警員都愣住了,陳亮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銳,然后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手道:“都出去吧。”
等到他們都走了出去,李銳關上門,轉過頭沉聲道:“仇漢華,男,三十二歲,華夏人。父母早亡,有個情婦,給你生了個兒子,對嗎?”
“你,你怎么知道?”匪徒聽到李銳的話顯然有些慌亂。
“我怎么知道你別管,我只知道如果你敢動她一根毫毛,我保證一定好好招呼你兒子。”李銳冷冷地道。
“嚇唬我,老子不是嚇大的,不錯我是有個兒子,可是他已經不在國內,而且嘿嘿,華夏警方什么時候敢這么做了?”匪徒面色猙獰地道。
李銳突然笑了,只是笑的極為詭異,匪徒幾乎不敢和李銳對視。
李銳的聲音如同幽冥中傳來似得:“不錯,華夏的警方不會這么做,但是老子不是華夏的警察,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嗎?”
不等匪徒說話,李銳的聲音繼續道:“我的原則就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你是什么人我一點都不在乎,但是如果你敢動她一下,我保證,你不會死,但是你會求我殺你。有時候死不是最痛苦的,痛苦的是求死不能。”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讓你看一些東西,相信你很快就會明白我不是在唬你!”李銳的眼神變得有些游離。
解開白大褂,脫下里面的衣服,只是脫下衣服的時候,不但匪徒倒吸了一口冷氣,白冰更是雙眼瞪的大大的,不敢相信。
只見李銳身上交錯的傷疤,有刀傷,有槍傷,李銳猶如惡魔一般地微笑道:“這個傷疤,有些不記得了,我想想,對了這個傷疤是在盧旺達的時候,被一個十一歲的小孩用土槍打的,你知道我當時是怎么做的嗎?”
匪徒不禁打了個寒顫。李銳一邊笑著一邊道:“我當時把他撕成兩半,那個村雞犬不留,你現在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對了這個傷疤是在阿富汗的時候一個孕婦用牙齒咬的,最后你猜她的下場怎么樣?”
“嘭!”李銳做了一個槍擊的手勢,笑著道:“我把她的腦袋打開花了。”
“別說了,你這個惡魔!”匪徒驚駭地道,那支握住針筒的手開始有些顫抖。
李銳繼續道:“你現在這樣其實很傻,你知道嗎?你的針筒插進她的腦門,她不一定會死,好久沒有玩了,我都怕有些生疏了,我想想,嗯對了,有一次我們抓住一個東突組織的匪首,他一開始嘴巴很硬,過了幾個小時以后,我放了他,結果他就自殺了,嘖嘖,你說我該怎么對待你呢?”
“你,你是惡魔,滾,滾!”匪徒驚恐地看著李銳,如果換一個人來說,他肯定不信,但是李銳身上的傷疤卻讓他感到震驚,心中又個聲音一直在說,他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那只拿著針筒的手也恰時地離開了白冰的腦門,李銳等的就是這一刻,剛剛脫下衣服的時候他的手里就多了一個硬幣,嗖!砰!地兩聲,正好擊中匪徒的手腕,針筒一下子掉了下來,白冰已經嚇的不敢動彈,李銳一個飛躍,一腳掃在匪徒的太陽穴上。
事情發生的極為突然,白冰幾乎都嚇傻了,直到匪徒倒地不起,白冰還是驚恐地看著李銳。李銳嘆了口氣,也沒有靠近她,而是自然地穿上衣服,白大褂,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似得,這時候門被推開了,卻是外面的陳亮聽到里面的動靜,推門進來,看到匪徒已經倒在地上,李銳卻正在穿衣服。
眾人眼神怪異地看著李銳,李銳一點都不在意,仿佛什么都沒做過似得,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冰,然后朝陳亮點了點頭說道:“放心,他還活著,這里交給你們了,我先出去了。”就再李銳轉身的時候,白冰突然間心如刀割似得,瘋了一般地追上前去,抱住了李銳,哭著喊道:“對不起,對不起。”
警察們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把人帶了出去,陳亮猶豫了一下,沖手下們擺了擺手道:“我們出去吧。”
等警察都出去了,李銳才深深地嘆了口氣道:“你不怕了?”
白冰臉色慘白地道:“你剛剛是為了救我才那么說的對嗎?”
“是,不過我說的都是真的。”李銳淡淡地道。
白冰的臉色越發的慘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手已經離開了李銳的腰間。整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嘴里喃喃道:“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李銳嘆了口氣道:“你…算了,我先出去了。”說著李銳頭也不回地走到門前,拉開門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白冰,搖了搖頭。沒有再停留徑直走了出去。
白冰的臉色極為慘白,李銳最后那一眼包含著許多信息,有失望,有愧疚,更多的是冷漠!白冰的心極為復雜,有恐懼,有迷茫,更多的卻是仿佛丟了一件什么重要的東西似得。
外面的陳明遠和班林見到李銳出來,齊聲問道:“白主任沒事吧?”
李銳淡淡地點了點頭道:“她受了點驚嚇,一會就好!”
這時候白冰拉開門走了出來,只是臉色慘白的嚇人,整個人幾乎都站不穩,馬上就有護士過去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