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會點,求推薦,求收藏。
群山重重疊疊,似波濤起伏的大海,雄偉壯觀。
其中一座,像是尊站著的人形石雕,刀劈斧削,巧奪天工,是天地的瑰麗作品。
山巔。
一男一女兩名修士,正坐在崖邊牽手聊天,夜空靜謐深邃,群星璀璨壯闊。
少年首先打破安寧祥和的氣氛,語氣有些興致勃勃的,“蘭兒,今天靈墟峰發生了一件大事,你應該不知道吧?”
“惜朝哥,是什么事情讓你這么激動。”名叫蘭兒的女修,跟少年差不多大,雙手托著腮,擺出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
蘭兒的表情,讓少年修士受到鼓勵,激動笑著湊到蘭兒耳邊,悄聲道,“這件事情只有當時在靈墟峰的弟子知道,事后李師兄下了禁口令,我告訴你后,你可千萬要保密呀。”
“好,蘭兒不說。”蘭兒保證道。
得到蘭兒保證,少年堅信不疑,道,“大約半時辰前,有位跟大師姐關系很好,名叫沈安的男修要登靈墟峰。結果被大師兄帶人攔下,五十六名執事啊,居然被他一人擊敗。雖然執事們都只動用了煉氣四層的靈氣,敗得不冤。但據我所知,他們被擊敗,根本不是輸在靈力上,而是…”
說著,少年修士露出個糾結的表情,“一種我也說不清楚的能力,反正當時我看著那沈安,好像在看無底深淵,渾身刺骨冰涼,心中恐懼,似乎只要往前踏一步,便會永世沉淪。”
“聽起來好強的樣子。”蘭兒語氣平淡,她沒有感同身受,自然體會不到少年修士的感受。
“嗯嗯。”少年修士點頭,激動的繼續道,“重點不是他將五十六名執事給擊敗。最重要的是,事后他從山門殿踏入了靈墟峰。山門殿,是宗主的法寶之一,據說可以撼動心神和靈識,必須要有強大的靈識和高深的心靈修為,才能抵御,簡而言之,那修士的心靈修為,絕對在制心一處境界!”
“制心一處!”女修終于震驚,“一般來說,心境修為高深的人,一般是入俗世歷練過,渡過劫難險阻,甚至殺人盈野,由此鍛煉出來的,他,他,他…真厲害啊!”
“嗯,的確很厲害,我要是有朝一日,能像那么厲害就好了。”少年修士露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旋即變了表情,以一種仿佛見到鬼的表情,道,“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真實性有待商榷。以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是不大相信的。”
“什么什么?”女修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當他踏入山門殿,真正步入靈墟峰后。宗主派人邀請,沒錯,是邀請,邀請他前往靈墟殿,但你知道他做出什么舉動么?”少年修士存心吊吊胃口。
“惜朝哥,不許吊蘭兒胃口!快說!”
“好好好,我告訴你。”少年修士攤攤手,輕咳了一下,保持著他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道,“他居然直接不理會宗主派去傳話的童子。轉身下山,不知所蹤!”
“…他,他,他跟大師姐關系極好,難道不知道宗主的性格么?”蘭兒驚訝的張大嘴,也不敢相信,“難道他不知道,他的舉動,對于任何一個筑基修士來說,都很失禮么?更何況是我們宗主!更何況他是大師姐的父親,真不知道那沈安怎么想的。”
蘭兒的語氣中,有著一絲為安七錦打抱不平。
安七錦在靈墟宗聲望極高,以沈安的實力身份,如果能夠結成道侶,那真是極好的一件事,可為什么偏偏沈安不肯珍惜?
蘭兒無語,少年修士羨慕沈安的灑落。
殊不知。
他們所議論的人,正是腳下山峰。
此時。
沈安心中糾結不已。
自從化形之后,沈安便有預感,每日一小時的化形時間,肯定會給他帶來麻煩,但他沒想到,麻煩居然來得如此之快。
“我居然放了燕文景的鴿子,七錦的父親,一個筑基期的大高手,靈墟宗宗主。”沈安苦笑著,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但,心中的郁結只持續了一會便被強行壓下,心道,“反正事情已經發生,再回首懊悔已經無用,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肯定會有辦法的。”
雜亂的念頭落下,繼續努力修行。
山腹。
靈脈吞噬靈草轉化玄妙霧氣,靈識煉化周圍群山,同化入身,汲取靈氣,增長山峰高度。
玄妙霧氣的轉化度,依舊是那樣,一絲不多,一絲不少。靈識煉化群山的速度,稍稍加快,與一階上品靈脈,靈土,同時提供給靈脈靈氣。山峰的高度,逐漸減緩。因為普通的山峰對本尊的作用已經大大減弱。好像一個人吃多了一種藥物,對它有了抗性。
靈土被汲取了靈氣后,散落在山峰,像是充電電池一般,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充斥己身,改換四面八方的山石。
山上的草木,野獸,吞吐月華,茁壯成長。
一切,都是在山上無人時候,才開始做的。因為沈安刻意控制靈氣流動,好像一座普通的山峰,不虞被人發現。
“咦。”
在吞噬群山之時,沈安的靈識,再度注意到,靈墟洞天的靈氣,的確在減少。
好似一個手機,充電器壞了,再也不能充電。
“原來靈氣不是在減少,而是不在增加。”沈安心中,有所明悟。旋即繼續想,“無盡大地的靈氣,是用之不竭取之不盡的。但有靈脈的地方,靈氣會較多。因為它們能吞吐匯聚,甚至精粹靈氣。所以有靈脈的地方,才能成為仙山福地,靈墟洞天當然也有,而且是二階中品的靈脈。”
“難不成?”沈安心中,打了個突突。
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其余修行繼續,沈安的靈識,漸漸朝著四面八方覆蓋而去。
一萬米等于二十里。
目前沈安正在靈墟洞天最中心靈墟峰不遠處,完全可以探查到靈脈的所在。
靈識越是靠近靈墟峰,那感覺越是強烈。
好像,一個人行走在光明當中,但隨著漫步,眼睛漸漸被黑暗覆蓋。
“在靈墟峰山腹。”
滲透入靈墟峰的時候,沈安小心翼翼,不敢絲毫懈怠。要知道燕文景可是在靈墟峰上,以筑基大高手的靈識,發現他不成問題。一旦靈識被發現,后果絕對是嚴重至極的。
從靈墟峰底部,慢慢煉化。
漸漸的,通過靈脈輻射周邊的靈石,吸收吞吐靈氣的數量,沈安心中漸漸浮現出一個畫面。
一個以他自己身體內靈脈以藍本的畫面。
一條嬰兒手臂粗細大小的靈脈,正萎靡在那里,似乎有什么黑色的物質,附著著它,侵蝕著它,讓它漸漸枯竭。不能吞吐靈氣,而是漸漸死去。
“靈脈枯竭!”
沈安倏忽間被驚醒,被此事的后果給嚇住。
靈脈枯竭。
意味著靈墟宗的崩解。沒有了靈脈,門下弟子難以仗之修行,難免人心惶惶。皆是有可能發現背叛門派這種事情的發生。敵人趁虛而入,靈墟宗會直接覆滅都說不定。
也許燕文景和安七錦會無事,但兩人肯定會成為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
整個清丘城紫衣郡,想要殺燕文景的可不少。
但覆滅一個宗派和殺一個人,完全是兩碼事。
“怎么辦?”沈安心有些亂,“我該去告訴燕文景?還是裝作不知道。”
一時間,沈安又陷入兩難的境地。
忽然。
一道熟悉的氣息,被沈安察覺到。
靈識掠去,發現是一個地底洞穴。數千階臺階,直通山頂。一道靚麗的身影,正抬步走下臺階,前往地底洞穴。
地底洞穴中,是一座墳墓。
極其簡陋的墳墓。
墓碑上寫著,“愛妻安錦繡之墓”,未提到是誰立的,但沈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心想,“總算知道,為什么七錦不跟他父親姓了。看來,燕文景也是個重情之人嘛,不像外人說的那么不堪。再等靈墟峰的事,可能有所轉機。”
心中大石放下,沈安有些憐惜的看著安七錦。
她走到墓碑前,似乎要跟她母親說話。對于親近之人,沈安沒有偷聽他們私密的念頭,直接收回靈識,繼續修行。
將靈脈枯竭之事,深深壓在心底。
“只要查明靈脈為何枯竭,說不定,還有救。”此話,從沈安的口中說出來,可比其他任何高手的真實度都高。
畢竟。
沈安是一座山,他山腹有靈脈,他甚至可以捕獲靈脈,為何不能醫治靈脈?
轉眼之間。
日升月落。
又是一日正午時,沈安的身影,出現在靈墟峰山門殿。
輕而易舉踏入其中。
無人敢攔。
眾多靈墟峰修士們都只是看著。因為李擒龍和燕文景都未曾下消息,不讓沈安入靈墟峰,那么他們去攔,名不正言不順。
再者,沈安心如深淵的手段太駭人,沒有人愿意去找不自在。
漫步在各種精致雄偉的建筑群中,沈安像是稀世珍寶般,被人打量。昨日那名騎著靈鶴,梳著沖天鬏的童子,又降落在沈安身邊,渾然不生沈安的氣,神色平靜道,“沈安,宗主邀你上靈墟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