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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鐵三角斷了一截

  “馮庸就交給我吧。”劉漢東說,“鐵三角里,最蔫壞的就是他,我早想收拾他了。”

  羅漢說:“你怎么整他我都沒意見,就一條,別把馮庸玩死了,這個人還有用處,時候不早了,我不耽誤你了,佳人有約,一刻值千金啊。”

  他嘿嘿地笑著,但是笑的有些落寞。

  行動完成,劉漢東上繳了配的武器,開著羅漢借給他的軍牌奧迪去找鄭佳一。

  鄭佳一在北京二環內有處小戶型住宅,兩人見面照例是洗澡上床,激情無限,兩小時后,慵懶倦怠的鄭大小姐穿著一件寬松的男式睡衣起來煮咖啡,劉漢東也跟著起來,從背后抱著她,聞著她頭的香氣。

  “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劉漢東道。

  “沒什么,鄭杰夫同志和徐新和同志都想入常,更好的為人民服務,所以徐叔叔就和我爸掐起來了,就這么簡單而已。”鄭佳一冷冰冰地說道。

  “姚廣完蛋了,我親自抓的他。”劉漢東道。

  鄭佳一絲毫也不驚訝,繼續煮咖啡:“他早該完蛋了,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真以為軍隊是他們家開的啊,以什么罪名抓的他?”

  劉漢東兩手不老實的亂摸,隨口道:“大概是叛國罪吧,勾結美國人,出賣機密情報。”

  鄭佳一冷笑。

  “你笑什么?”劉漢東奇道。

  “沒什么,一切都是政治,勝者為王罷了。”鄭佳一道。

  劉漢東很費解:“難道還冤枉他了?”

  “當然不冤枉。”鄭佳一道,“只是沒叛國那么夸張,我相信姚廣肯定和美國人有來往,但只是互相利用而已,這里面水很深,我也搞不太清楚。”

  劉漢東把手伸進了鄭佳一的睡衣:“別管那些了,干點正事。”

  窗外,第一縷陽光已經出現。

  與此同時,遠在近江的劉飛一夜未眠,路朝先沒能抓住張煒,鎩羽而歸,姚廣離奇失聯,這一切都是不好的預兆。

  天亮了,劉飛再打姚廣的電話,幾個號碼都無人接聽,再打給京城那幾個和姚廣玩得好的朋友,那些家伙們基本都在睡懶覺,被吵醒之后告訴劉飛,昨晚他們沒和姚廣一起,建議飛哥等等再看。

  “姚廣丟不了,那么大的人了,指不定在哪兒逍遙快活呢。”他們都這樣說。

  但劉飛放心不下,姚廣是知道分寸的人,最近是多事之秋,他肯定不會玩失蹤,最大的可能性是軍方有秘密行動調他臨時參加,所以聯絡不上。

  等了一個白天,依然杳無音訊,劉飛在看內參的時候,赫然現有位軍方大校級軍官跳樓自殺,他記得這個人曾經做過程世濤的秘書,算是程家班的一員,現在某軍區擔任主管營房基建的后勤部副部長,此人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死亡,更顯事態不妙。

  劉飛不敢想象生了什么事情,他坐立不安,鎮定心神,第一次由衷的感到恐懼。

  經過仔細思量,劉飛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照常開會、工作,調研,接受媒體采訪,繼續談笑風生,指點江山。

  一周后,北京傳來消息,姚廣執行秘密任務去了,而非事被捕,劉飛松了口氣,他當然不會傻到相信這個消息,但是這也從側面說明對方還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斗爭仍在繼續,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晚上,劉飛倒了一杯五糧液,慢慢灑在地上,他心情很復雜,姚廣兇多吉少,怕是再難相見了,只盼他嘴嚴一些,不要亂說亂咬。

  電話響了,是馮庸打來的,他也一直關切著姚廣的下落。

  “老大,你那邊有姚廣的消息么。”馮庸身在美國,人身安全還是可以保障的。

“聽天由命吧。”劉飛說,他腦海中甚至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姚廣死了,那豈不是輕松很多,老二掌握了太多的秘密,尤其在攫取青石高科財產的過程中燒死了那么多的人  “老大,我這邊的渠道得來的消息說,老二掛了,不知道真假。”馮胖子的聲音極其嚴肅,不像是開玩笑。

  劉飛精神一震:“消息可靠么?”

  “可靠性不確定,據說老二被軍紀委秘密抓捕,關押在內蒙的兵營里,負責審訊的是中紀委那幫孫子,下手太重,你知道,老二這幾年身子骨被酒色掏的差不多了,經不起折騰,活活被他們弄死了。”說到后來,馮庸嗚咽起來,泣不成聲。

  二十年的回憶,點點滴滴在心頭,鐵三角居然就這樣突如其來的斷了一截,連劉飛這樣意志堅定的政治家都經不起打擊,不知不覺,眼睛濕潤了。

  “胖子,站直了別哭,你哭,老二都瞧不起你。”劉飛強忍住眼淚,一字一頓道:“胖子,老二死了,卻保全了我們,他不能白死!”

  馮庸抽泣著說:“對,老二不能白死,我們要給他報仇!”

  劉飛握著話筒的是手在顫抖,他何嘗不想為老二報仇雪恨,但是政治不是打打殺殺,而是更高等級的博弈。

  他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對馮庸說:“胖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我們要做的是臥薪嘗膽,把自己經營的更加強大,只有自己強大了,別人才會怕你,敬你,老二就是因為不知道收斂,鋒芒太露才出事的,這個警示對你我都很及時,從今以后,你一定要注意,底子洗干凈,錢是賺不完的,夠花就好,別給人家留下把柄。”

  掛了電話之后,劉飛久久不能平靜,姚廣的失蹤給了他太大觸動,老二姚廣,軍人家庭出身,父母都是高級軍官,舅舅更是官至中將,姚廣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驕橫跋扈,被所有人慣著,后來作的不像話了,特招入伍,因為迷oo7,被舅舅弄到情報口工作,從此更加天不怕地不怕,也正是由于他這種敢打敢拼的性格,陰差陽錯還立下不少功勞,一路走來,風生水起,三兄弟配合默契,賺的滿坑滿谷,可惜正在事業上升期,老二的生命卻戛然而止。

  這一切都是政治惹的禍,作為一個副省級干部,劉飛忽然現,自己竟然毫無安全感,從政二十年,他親手辦過不少違法違紀的干部,懲治他們的時候也曾無所不用其極,如今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種危險終于落到自己頭上了。

  “高處不勝寒…”劉飛感嘆道,也曾有那么一刻,他覺得當初還不如留校當教書匠,娶另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孩為妻,現在起碼也是教授了,上上課,講講學,沒事出幾本書什么的,日子未必不如現在幸福,進而他又想到徐嬌嬌,夫妻二人的感情早已破裂,現在維持關系只是演給外人看而已,畢竟一個成功的政治家的家庭必須是完美幸福的。

  旋即他又恢復了雄心壯志,男人就應該向前看,吃后悔藥是絲們的專利。

  次日,劉飛前往小商村工業園調研,自從北京之行后,他才知道商永貴的能量有多大,這個老人背后是國內左派力量,而小商村更是左派最后的保留地,政治經濟試驗田,據劉飛所知,有那么一批人時刻不忘否定改革開放的成果,妄圖復辟,回到計劃經濟時代,老實說劉飛并不喜歡他們,但是這幫人是徐新和的政治力量,作為陣營中的大將,劉飛就算再不認同也必須接受他們。

  青石高科的科研中心內,劉飛身穿白大褂,仔細詢問了級電池的研情況,唐一諾親自陪同講解,他說雖然江北重工藏了私,但是我們的研力量也很強大,根據現有的資料舉一反三,勢必能研制出更先進的產品。

  劉飛興致很高,向研人員表重要講話,他說當初我們國家一窮二白,美國人封鎖我們,蘇聯人也不仗義,中蘇交惡,撤回專家,軍工系統僅憑著不完整的圖紙,硬是把殲七戰斗機,也就是米格21給搞出來了,我們要學習老一輩科研工作者的精神,并且揚光大,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迎頭趕上。

  劉書記的話給了大家極大的鼓舞,科學家們熱烈鼓掌,劉飛笑容可掬的向眾人揮手,結束了調研,出門上了碧蓮中巴車,此時小商村的干部群眾們已經聞訊而來,道路兩旁站滿了人,老百姓們都爭著看劉書記,想和劉書記握個手,合個影。

  盡管每次來小商村都受到如此夸張的對待,劉飛卻甘之如飴,從不厭煩,他感慨地對商裕民說:“小商村的群眾很樸實啊。”

  商裕民心說要不是村委以每人一桶轉基因調和油為價碼,群眾們才沒興趣和你握手合影哩,當然話不能這么說,他點頭附和道:“領導心里裝著群眾,群眾心里也放著領導啊。”

  調研順利完成,劉飛滿意而歸,唐一諾卻愁容滿面,他有事情瞞著劉飛,事實上從江北重工獲得的技術資料很有問題,好多關鍵性的數據是錯誤的,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給科研帶來的難度可想而知,況且團隊里沒有張煒那樣的奇才,老實說,哪怕花上五年時間怕是也沒什么大進展。

  不過唐一諾并不擔心,因為他還有絕招,黃花科技被罰巨款一億之后,居然不知死活的重返近江,又把攤子鋪開了,還正兒八經的再次招募人才,重新啟動研項目,等到黃花科技有了研成果,故伎重演起訴他們就是,打官司,挖人,偷技術,這些都是唐一諾的拿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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