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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2章 母親的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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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瀨名姬回到御殿,進了臥房旁的化妝間,如石頭般呆呆地站在那里,許久沒有動彈。即便對松平元康不滿,但瀨名姬相信松平元康對她們是有感情,但她內心卻有揮之不去的悲傷。

  當初在駿府城之時,那無情的今川家真因一時之怒,竟然差點連她都要殺掉,雖然后來得以從駿府城逃脫,而她的父親親永則是由于當夜她們逃脫危急,所以卻被留在了駿府城中了。

  在她們母子從遠江今川家手中得到自由之際,也同樣從遠江今川家的手中得知了她父親關口親永就在不久前被迫切腹自殺的消息,甚至還得到了關口親永留給她的親筆書信。當時她已經顧不得為何父親的書信會落在遠江今川家的手中的疑惑了,當她打開書信確認筆跡是她的父親并且看到看了書信中的內容后,她早已經哭成了淚人了。

  “我的死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要和松平元康和睦相處,好好侍奉他,教好孩子們。”當父親的書信到達瀨名姬手中時,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而今天,在悲傷之際,她又再一次那出了這封書信讀了起來。

  “為了松平元康,連父親都…”

  雖然父親在信中要求她要和松平元康和睦相處,但她越讀越悲傷,心中隱隱作痛。竟然和仇敵之家結親!想起此事。瀨名姬就感到快要瘋了一般。但歸根結底。讓她郁郁難平的。仍然是曾和她有肌膚之親的今川家真。畢竟,今川家真可謂是她的殺父仇人了。

  在嶄新的木香繚繞的御殿中,瀨名姬還在為自己此前獲得自由而高興,同時企圖努力讓自己忘記父親的死亡,而沉浸在幸福之中。就在她已經漸漸習慣這種生活的時候,侍女阿萬的一句話突然之間卻打碎了她的美夢。于是,她隨即想大鬧一番,但現在的松平元康也已經今非昔比了。不可能再像過去那樣按瀨名姬的旨意去行事了,她若要大鬧一番,他又會有什么反應呢?

  “來人,立刻去本城,把石川家成給我叫來!”瀨名姬沉默半晌,走到侍女們面前嚷道。

  筑山御殿幾乎沒有男人。瀨名姬認為那是松平元康的忌妒心使然。只在有重大事件時,才會叫來石川數正的叔父家老彥五郎家成。家成的母親和於大一樣,也是刈谷城水野忠正的女兒,因此家成和松平元康乃是表兄弟。當彥五郎在侍女引領下來到筑山御殿時,太陽還沒落山。他臉頰通紅,醉意朦朧。

  “夫人叫我有事?”家成來到臥房。在門前坐下后,瀨名姬不禁對他滿身的酒氣有些厭惡。

  “難道本城白天還準許飲酒?今天是七夕,是女子的節日,男人為何也…我不明白。”

  家成搖著扇子。“今天舉行了主公的更名大會,本城擺了筵席。”

  “你說什么?主公改了名字?”

  “是。從今天開始,改為松平藏人德川家康。請夫人也記住。”家成眼角露出會心的微笑,平靜地說。

  “藏人德川家康?”

  “是。松平元康的‘元’字取自已故義元公。如今既已脫離了駿府,主公不想再用‘元’作為名字。這個‘康’字乃是他的祖父松平清康的‘康’,之所以用‘家’,我想主公的用意,大概是從此以后不依靠任何人的力量,而是依靠松平家,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

  這個意想不到的消息,令瀨名姬眼前一片漆黑。她是今川義元的外甥女。這種自豪感支撐著她,使她堅持到現在,也是她不被松平元康壓倒的唯一資本。如今松平元康的名字中連義元的“元”字都沒有了。她對于丈夫來說,不就成了一個無足輕重之人?

  “你知道竹千代和織田家的小姐定親一事嗎?”

  “知道。”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我知道此事?連三道城那個下賤的侍女都知道?”

  家成慢慢地點著頭:“主公考慮到夫人正為諸多事情傷心悲痛,決定找機會親自前來說明…這是主公體貼夫人。”

  “體貼?我是義元公的外甥女。他竟然要和殺死舅父的仇人織田家結親…”

  家成緩緩以手勢制止了她,然后說道:“您不要這樣說。對于治部大輔將主公扣留在駿府做了十三年人質一事,岡崎城里至今有許多人憤恨不已。”家成像是在勸誡一個行事欠思量的孩子,語氣略帶責備。

  瀨名姬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但她不得不控制情緒和措辭。

  今川義元對松平家的照應,在駿府人眼中和岡崎城眼中,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差異——意識到這一點,瀨名姬更加感到自己的存在微不足道,于是她問道:“你是說,岡崎人對這門婚事十分滿意嘍?”

  “是。”

  “好,不要再說了。我去問問主公,看他這樣做是否對得起今川家。”

  石川家成裝作沒有聽見,徑自說道:“主公好像過來了。”

  太陽還未收起它最后的一絲光線。德川家康很少這么早過來,他今天恐是出于對女兒阿龜的感情。

  “主公到!”外面傳來神原小平太的聲音。

  隨即,院子內傳來了侍女們匆匆出迎的腳步聲,德川家康好像進了休息室。侍女阿萬匆匆跑來向瀨名姬稟報。瀨名姬穿上侍女阿萬拿來的衣服,照了照鏡子,出了臥房。她臉色鐵青,不滿之情表露無遺。

  “主公…”她剛一開口,但喉嚨好像被什么堵住了。滿腹除了怒氣。還是怒氣。德川家康沒有在意瀨名姬異常亢奮的情緒。望著庭院說道:“天氣不錯,銀河也很美。你還好吧?”

  “主公!”瀨名姬不再控制自己,眼淚刷刷地流淌下來。“聽說您今天已經更名為德川家康了?”

  “我必須下決心了。這是個好名字。”

  “那么…今川大人如在九泉有知,定會很高興。”

  “也許吧。人必須自立,這是對先人最好的報答。”

  瀨名姬如同崩潰了一般,軟倒在丈夫身上,像個孩子似的嗚嗚哭了起來。“他怎么可能高興?您這樣做,等于和駿府完全斷絕了關系…您不過是想證明自己如今已強大了…”

  “斷絕關系?這又何妨?此時恐怕駿府今川家已經在遠江今川家圍攻下覆滅了。對于駿河今川家,德川家已經無需再去防備,相比起駿府今川家,如今更為令我擔心的,恐怕是遠江今川家阿!”聽完妻子瀨名姬的話后,德川家康由得在心中想道。

  當然,他對妻子此時有點任性的舉動也是毫不在意的,畢竟他同樣也是知道了妻子的夫妻在駿府城被今川家真逼死的消息的,所以他也有點愛憐妻子,于是他干脆轉移了話題。隨即說道:“今天是七夕節,是阿龜的節日。把阿龜帶來。我想見她。”

  但瀨名姬仍然依偎在德川家康身上,飲泣不止。

  “是。奴婢馬上帶小姐過來。”侍女阿萬偷眼看著,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不久后,侍女阿萬將衣飾亮麗的阿龜領到德川家康面前時,瀨名姬還在流淚。她似乎想利用眼淚從丈夫那里博得幾句溫柔的安慰。站在德川家康身后的神原小平太像個木偶般手持武刀,不知所措。如果無人發話,筑山夫人的哭聲大概不會停止,但德川家康并未出言安慰。

  “阿龜,噢,變漂亮了。來,到我這里來。”

  “是。”阿龜看了看母親,無動于衷。父親的心情似乎很好。他們沒爭吵,只是母親一個人在哭泣。阿龜早已習慣了毋親懦弱與驕橫并存的脾氣。

  “阿龜長大了。你知道今晚祭拜的是誰嗎?”

  “祭拜織女。”

  “聰明的孩子!你看,天上那么多星星,其中有一顆是屬于你的。”

  “我的星星…在天上?”

  “對呀。那不應該是一顆悲傷的星星…只要我們用心培育,你一定可以長成一個好孩子,一定能夠生活在幸福之中。”

  此時,一直埋頭哭泣的瀨名姬突然抬起臉。“不…不…決不能讓她嫁到仇人家中!”

  “你說什么?”

  “竹千代未來的妻子!你不是沒有和我商量,就決定娶織田家的小姐了嗎?”

  “那件事,大概有人告訴你了吧。我本想親自對你說。”

  “竹千代還小,況且此時還在今川葬零的手中,而織田家的小姐也還剛能走路。你勉強為他們定下親事,如果他們將來不能和睦相處,如何是好?”

  “不會。男人和女人總會親密起來。”

  “不,不會。我們當年年紀已不小,也曾慎重考慮,還不盡如人意,何況他們!父親為了實現野心,就隨隨便便為兒子定下一門陌生的婚事…”

  “筑山!”德川家康厲聲道,“不可胡說!”

  “胡說?我身為竹千代的母親…不,您的夫人,不得不表明對這樁婚事的反對。”

  “不要胡說!”

  “我沒有胡說。我是為竹千代未來的幸福考慮。”

  德川家康輕輕放下阿龜,然后看著妻子說道:“你不知這是一個亂世嗎?”

  “您不要岔開話題。”

  “你難道認為這個亂世會容許人擁有所謂的幸福?在這個世上,貧弱就會被消滅。為了生存,必須去殺人。難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可以自由選擇所愛?我的祖母,因為天生貌美,經歷了被迫五次改嫁的悲慘命運…豈止是她,你看看那些為了糊口不得不到駿府御所中做事的女子,盡管她們擔驚受怕,卻要在背地里出賣青春和…這才是亂世的真面目。”

  瀨名姬對于德川家康的話置若罔聞。在駿府城的和風細雨中長大的她。即便是此前經歷了人質的生活。但以往的生活早就形成了她那任性而固執的性格。她不懂得這個亂世。

  “您說得越來越離譜了。我不是那些被迫出賣貞潔的女子。竹千代也不是會死于非命的軟弱男子。不要去結這門毫無緣分的親事。”

  德川家康輕輕抿了抿唇,閉口不言。神原小平太也不想再聽瀨名姬說話。

  小平太,阿萬,把阿龜帶下去。”過了一會兒,德川家康淡淡地說道,然后轉過頭,茫然地望著窗外。

  夕陽西下,和煦的微風輕輕搖晃著櫻樹葉。憂傷油然而生,讓人昏昏欲睡。女人呀…德川家康心里想著,不禁長長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和瀨名姬之間,橫亙著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但女人并不都如此,飯尾豐前的遺孀吉良夫人、花慶院(此人是德川家康的繼母,戶田家的公主)的侍女可禰,和她們相比,瀨名姬就像堵在喉嚨里的濃痰,讓德川家康厭煩而又無可奈何。

  大概正如瀨名姬所說,他們的結合不是雙方自愿的。而是今川家和松平家的一樁策略婚姻。但在這種世道,人們根本無暇討論這種婚姻是否合理。

  回想起來。當初在駿府做人質的德川家康有拒絕瀨名姬的自由嗎?那時的德川家康,便要依靠這種婚姻去拯救可憐的岡崎人的生命,這是當時唯一的目的。如果瀨名姬能理解這一點,就會懷著悲哀的心情,坦然接受這些層出不窮的悲劇。

  “主公,就算我強烈反對,您還要一意孤行?”

  德川家康的視線仍然沒有離開庭院。“我要給你清楚的解釋。你了解織田家現在的勢力嗎?”

  “不。我只知道織田家是今川家的仇敵。”

  “你先平靜一下。織田家為何成了今川家的仇敵?”

  “義元大人、我的舅父,被織田家所殺。”

  “他為何會被織田家殺死,你可想過?今川家主動攻進織田的領地,卻被人家取了首級。”

  “那又怎么樣?”

  “你靜一靜!義元公身為駿河、遠江、三河三國之守,主動挑起戰爭,為什么竟被殺?你難道不認為織田家的氣勢已勝過今川家了嗎?”

  “連今川大人都不能打敗的尾張軍,讓我去對付,你覺得我能取勝嗎?你難道沒有發現,是力量對比下,我才作出這樣的決定嗎?”

  聽到德川家康如此一說,瀨名姬卻是忽然古怪地笑了。

  “那么,主公是想讓竹千代為您的軟弱付出代價?哈哈,原來主公甘心做一個軟弱之人。”

  德川家康的眼神突然變得嚴厲,他強忍怒氣,轉過頭盯著妻子。他凌厲的眼神讓瀨名姬震驚萬分。她非常清楚嘲諷會在多大程度上激怒男人。憤怒的德川家康或許會將扇子或扶幾向她砸來…瀨名姬不禁全身發緊,但德川家康終于控制住怒氣。“夫人。”

  “是。”

  “其實,我們也是策略婚姻的犧牲品,這一點你恐也不會反對。”

  “正因為沒有忘記,我才不想讓竹千代承受同樣的不幸。”實際上,雖然瀨名姬有點蠻橫無理,但這一句卻是說出了她作為一位母親的心聲。本來此時還作為人質被軟禁在遠江今川家,她的兒子竹千代的遭遇已經夠凄慘的了,結果還沒等她的兒子竹千代的人質生活結束,作為她的兒子竹千代的父親竟然已經為了安排了一樁可悲的政治婚姻,這讓她如何能夠忍受?所以,這只是她作為一個母親為兒子爭奪幸福生活的一次抗爭。

  “好。不讓他承受這種不幸。”對于妻子心中的想法,德川家康自然不會去理會的,相比妻子,他更為關注的是家督存亡,若有必要,就像當初決定舍棄妻子兒女的一樣而宣布獨立一樣,他依然還會再次舍棄自己的妻子兒女的,當然,這樣的決定自然是不能說出來,但他也懶得再與眼前的妻子糾纏了,于是他說道,“如果你認為竹千代幸福與否僅僅取決于婚姻。那我無話可說。”

  “那么。您想過解除婚約嗎?”

  德川家康輕輕點點頭。又道:“但聯姻是織田信長主動提出,若解除婚約,他定會勃然大怒。那時又當如何?”

  “你告訴他,這對織田小姐也不公平,不就結了?”

  “倘若他聽不進去,反而認為松平家沒有結盟的誠意,趁機向岡崎宣戰,那又當如何?”

  “這…”

  “那時是否該抱著必死的決心和他一戰?我拼個魚死網破。你也不能再活在世上,還有竹千代、阿龜、家臣、領地、城池…”德川家康慢吞吞地掰著手指頭。

  “您太怯懦了。”瀨名姬全身顫抖地嚷道,“其實您剛才答應解除婚約,不過是緩兵之計,還是想說服我。”

  “怯懦?不,這不是怯懦,而是忍耐,只有忍耐了,才能生存得更久,才能從中找到強大的機會。”面對著妻子瀨名姬的譏諷。德川家康心中卻是當即反駁道,只是熟知妻子性格的德川家康也并沒有如此反駁妻子。而是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后,才說道:“也未必。”

  “未必?”

  “我知道你是在為竹千代的前途著想。既然我們遲早要滅亡,與其讓竹千代將來日日忍受痛苦,不如立刻戰死,也可以早早脫離苦海。又或者干脆激怒遠江今川家,令其給還軟禁在其手中的竹千代一個痛苦好了。”

  瀨名姬怒眼圓睜,緊閉著嘴唇。她本已陷入狂怒,但德川家康帶著諷刺意味的話竟讓她漸漸恢復了理智。究竟是英勇戰死,還是接受尾張的小姐,茍且偷生?一個人面臨生死抉擇時,婚姻的確不再是幸福與否的唯一標準,瀨名姬雖然極不情愿,卻也不得不同意德川家康的看法。

  “夫人。”德川家康繼續說道,他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嵌入瀨名姬的內心。“我覺得,織田信長很了不起。駿府在松平家衰敗和備受挫折時做了什么?恐怕你不會忘記。他們要求我到駿府去做人質。現在,如果織田信長也提出同祥的要求,該怎么辦?為了整個家族,為了岡崎,恐也只有強忍淚水將竹千代送到清洲去做人質…”

  “你無論如何不情愿,但身為大將,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殺自己的家臣,蹂躪自己的領民。如果織田信長讓我們交出竹千代,我也只能依他。你明白嗎?但織田信長沒那樣做,而是主動將女兒送到岡崎來,以此要我與他結盟…交出竹千代與接受尾張的小姐,什么更為有利…”德川家康微微閉上雙眼,聲音也越來越低。

  瀨名姬再次放聲大哭。過去那個自由任性的今川義元的外甥女,如今一步步從高高在上的地方跌落,落到悲慘的境地,成為一個普通的母親,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織田信長的做法無可挑剔,我不得不答應。你明白嗎?”

  瀨名姬激動得渾身發抖。她想大喊,但喊不出來。織田信長和德川家康,尾張和三河,這一切讓瀨名姬忍無可忍。然而,她覺得最荒唐的是,她不得不接受這一現實,否則就無法生存。對于將這種荒唐事實裸地展示在自己面前的丈夫,瀨名姬充滿怨恨。

  “你可明白,這個亂世不允許有情的男女走到一起,所以我…”

  忽然,瀨名姬將手中的茶碗砸向院中。砰砰幾聲,擺放在祭桌上的供品灑落一地。

  德川家康頓時臉色煞白。一直強忍怒氣,苦口婆心解釋,令他辛苦而郁悶,卻得到如此回應。他兩眼燃燒著怒火,猛地抓住扶幾,卻沒有扔過去。

  “渾蛋!”他大喝一聲,站起來,想馬上離開這里。

  “您想逃避嗎?怯懦的人——”瀨名姬想要匆匆忙忙站起來,不小心踩到了衣服,摔倒在地。“主公!”

  德川家康已怒氣沖沖地向門口走去。瀨名姬還在叫嚷,但聲音已模糊了。德川家康走到玄關,忽然,身后傳來阿龜的聲音:“父親。”

  德川家康回過頭去,望著阿龜,良久,他那鐵青的臉才漸漸露出笑容。阿龜與侍女阿萬并排站立,她望著德川家康,眼神有些不平,有些責怪,又像在撒嬌。

  “您要回去了嗎?”

  “阿龜!”

  “母親好像還在說什么。”

  “她說什么?”德川家康動了動嘴屠,揮揮手道:“我會再來的。你今晚和侍女阿萬一起祭拜。要聽話。”說完,他扭頭對著侍女阿萬道:“好好陪著阿龜。”

  “是…是。”侍女阿萬清楚德川家康和瀨名姬之間的糾結,她紅著眼,點點頭。

  德川家康猛地轉過頭,向外走去。他望著日落后的天空,茫然地自言自語:“怎么可能只給我德川家康一個溫暖的家庭?在這個亂世,男人和女人都不過是悲哀的過客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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