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高橋家的來客是其家督高橋長種。這讓政良感覺到有點意外。
更讓政良感到意外的是,高橋長種這次是來投誠的。這讓政良瞬間有一種王霸之氣一放群雄紛紛來降的感覺。
高橋長種這一次的投誠也是被逼無奈。眼看羅氏家的大軍正在氣勢洶洶地快速往博多地區推進,而作為從筑前國南部地區往北部博多地區推進的必經之地的高橋家領地自然是要直面羅氏家的大軍的。于是他趕緊向此時正在博多的內藤興盛求援。只是內藤興盛此時也是焦頭爛額,那里有時間顧及高橋長種,在加上他原本就憋有用心,于是高橋長種的求援自然是吃了個閉門羹了。
就這樣,在得知柴田城的筑紫一族已經向羅氏家投誠后,他徹底慌了。要知道他家中唯一能夠擔當起重任的大將北原鎮久此時還在羅氏家的牢房中“作客”呢?更何況此前北原鎮久已經帶走了家中不少的精銳,現在就憑家中剩下的那一丁點兵力,完全無法抵擋得住羅氏家號稱三萬人的大軍啊。
高橋長種別的本事不多,但是自知之明卻還是不錯的。他自認為連杉興運都比不上,現在杉興運都被羅氏家殺了。他憑什么抵擋得住羅氏家的大軍啊。
此時。又從一個一直與高橋長種交好的當地高僧那里傳來羅氏家正在與附近地區所有寺廟勢力代表在太宰府密談的消息。更加巧合的是。北原鎮久托羅氏家使者送回家中的勸降書也在此時送到了高橋長種的面前,在得知只要高橋家愿意臣服羅氏家,并且遵守羅氏家的法度,則可以保留其家族原有的領地,于是他稍加思索后便直接帶人來到太宰府向政良投誠了。
對于高橋長種的主動投降,政良的確感到相當意外。尤其是北原鎮久的勸降書,實際上也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基本上每一戰之前,每個豪族。在此次筑前國西部地區的攻略中,政良都會派人送上勸降書的。而對于高橋家,政良的確是有點印象。
可以說,作為九州地區為 “種”,改名為高橋鎮種。自此原本高橋家的血脈早就不存在了。還真夠悲哀的。
在得到了高橋家的投誠后,政良自然是立即加快了向博多地區推進的速度了。天文十七年二十日,羅氏家大軍于高橋家的巖屋城出發,兵分兩路,一路由甲斐親直率領,在地頭蛇高橋家軍勢的帶領下,向東直撲杉家位于糟屋郡的高鳥居城進發;另外一路則是在吉田重政的統率下,匯合問注所、星野、草野等筑前、筑后當地豪族軍勢后,直撲博多而去。與此相呼應的是,由于家督立花鑒光被俘虜而被逼投降的立花家軍勢也從立花山城出陣,從東面直撲博多而來。
就在羅氏家大軍往杉家領地大舉進發之時,政良卻是帶著四百多人的軍勢來到了筑前國那珂郡白水山下的一座名為白水寺的門前。
政良今天是前來接人的。被接的主角則是相良武任嫁給政良的女兒相良里沙。此前她應相良武任的要求回家探親,卻是因為恰逢大內家撕毀與羅氏家的盟約而被軟禁了起來不得返回羅氏家。
此前無意中偷聽到父親相良武任與家臣談論大內義隆準備背棄盟約對付羅氏家的消息后,相良里沙果斷派遣信任仆人連夜趕往羅氏家報信。也正是這一次的報信,才令山本勘助意識到大內家有變,并且火速派人趕往政良遇伏地點救援,才避免政良身死的下場。否則即便政良能夠在家臣的掩護下躲入河流的草叢之中,早晚也會被敵軍搜尋出來的。
而相良里沙這一次報信之舉斷然是無法躲過相良武任的察覺的,只是事后自知已經追趕不及的相良武任只得趕緊按照大內義隆的要求趕往長門與尼子家作戰,以避嫌。同時,在臨出發之前,將女兒送到與相良家交好的白水寺中出家。
相良武任這樣的安排也是為了保護相良里沙,更加也是也為了避嫌,以保障自身的前途。畢竟在大內家與羅氏家交惡后,作為羅氏家家督羅氏政良的側室的相良里沙自然會成為大內家眾家臣的攻擊對象,更何況,若是相良里沙此前向羅氏家告密一事泄漏,相良里沙就更加會成為眾矢之的了。所以將相良里沙安排出家是最為安全的辦法。
當政良抵達白水寺的大門之外時。已經是黃昏時候。本來就處于偏僻地方的白水寺就顯得更加人煙稀少了。這座古老的寺廟在朦朧夜霧的籠罩下。像一幅飄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顯得分外沉寂肅穆。
羅氏家大軍的到來,頓時讓原本已經陷入沉寂的寺廟沸騰起來。政良揮手讓手下將聞訊走出來詢問的寺廟主持趕到一邊,然后在士兵的護衛下直奔相良里沙所在的院子。
實際上,在查出相良里沙出家的寺廟所在后,政良早就派人暗中在附近進行嚴密保護了。畢竟此時的筑前國西國地區相當混亂。由于羅氏家與大內家兩家在此交戰,當地的實力也紛紛蠢蠢欲動,導致當地治安頓時惡劣起來。幾乎每天都有打劫、尋仇等惡件出現,政良擔心這座寺廟也會受到沖擊,所以決定趕在博多決戰之前提前來這里將相良里沙接走。
“爾等是何人?”就在政良等人靠近相良里沙的院子之時,從里面瞬間撲出了五、六人擋在了院子大門之外。
“是大人您?”就在政良下令強行將這些人拉走之時,對面為首的一人突然驚呼一聲,然后趕緊跪伏在地大喊道:“小人拜見政良大人。”這人顯然認出了政良本人,并且故意大聲跪見,為的是通知院子內的人來者是政良本人。
“嗯?抬起頭來。”隨著這個人的跪拜,政良似乎從他的聲音中也聽出了繼續熟悉的音線,于是當即說道。
“原來是你。前面帶路吧。”當跪伏之人抬起頭后。政良當即認出此人,他正是當初連夜趕往羅氏家為相良里沙報信的那個仆人。于是他當即下令道。
“是。大人這邊請。”這個仆人相當聰明,知道政良此次是為相良里沙而來,于是趕緊再次行了一禮后就站了起來,然后示意身后幾人讓開道路,直接帶著政良就往院子里邊而去。守在院子門前的幾人當中,有三人似乎并不是相良家的人,但是在這個仆人的勸說下最終也讓開了道路。
當政良獨自走進相良里沙平時拜佛的佛堂之時,發現里面此時一共有六個女子。其中四人明顯是侍女,此時正緊張地拜服在地。而相良里沙則是與另外一人站在佛像前緊張地盯著突然闖進來的政良。
原本緊張之極的相良里沙在突然看到政良,直接就楞在了那里了。她方才聽到院子門外的仆人大喊,隱約中聽到了“政良大人”的 眼,但是內心還是有些不相信的。現在突然看到政良本人,真的有點蒙了。
由于還處于戰爭階段,所以政良此時也是身穿一身鎧甲,頭戴頭盔的。在見到相良里沙后,他直接摘下了頭上的頭盔,隨后一丟后,直接“蹬蹬噔”地走到了還處于呆滯中的相良里沙面前,彎下腰,雙手一撈,直接將相良里沙抱了起來。
“啊?”
相良里沙被政良突然而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當即驚叫起來。
“啵”政良直接親了相良里沙的小嘴一口。此時的相良里沙長發帶地,胸前逐漸發育起來的小蓓蕾也由于緊張而起伏起來,的確有點誘人。
“怎么,連夫君也不認識了?”看到相良里沙閉著眼睛羞澀地將腦袋埋在自己的胸膛前,政良笑著問道。
“夫…夫君!”睜開雙眼看著政良帶著笑意的雙眼,相良里沙終于用蚊子一般的聲音小聲叫道。實際上,這也是相良里沙與政良首次有如此親密的動作。此前由于政良考慮到相良里沙年紀還小,所以一直都還沒跟她完房的。
“啵”政良聞言后再次親了相良里沙一下,然后決定道:“好了,跟我回家吧。家里的菊姬她們都很想念你呢?”
“啊?夫君大人,可是…”相良里沙聞言當即又是一驚。顯然即便見到了政良,她內心還是打算繼續留在寺廟里的。畢竟她不想自己的父親為難。
“好了,你的母親以及族人都已經在家里等待了,今天必須跟我回去,然后我會安排人護送你們遷往肥前居住。”政良可不管相良里沙的想法,直接決定道。對于這一次相良武任沒有暗中通知他大內家陰謀的選擇。政良心中是耿耿于懷的。所以政良決定趁著進軍筑前國之機。將暫時定居在這里的相良家一族直接強行遷移到肥前國去,讓相良武任從長門國回來后,嘗嘗失去老婆女兒的感受。
雖然心中有所不愿,但是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蘿莉,本來就沒有什么堅定的主見,現在看到自己的夫君決意將她以及她的母親等人遷移到肥前國去,她也只好默認了。
“嗯?”看到相良里沙默認自己的安排后,政良正打算吩咐議事堂中其余眾侍女準備為相良里沙收拾行李。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了此前一直站在相良里沙旁邊的另外一個女子。當看到她的面貌時,政良當即如遭雷擊。尼瑪的,這簡直就是另外一個麻生希啊。那相貌,還長發,還有那隱藏在和服下的事業線,完全就是蘿莉版的另外一個麻生希啊。
“啊?”感受到政良頗有侵略性的目光,完本還因為突然看到政良與相良里沙那大膽的親密動作而石化的女子當即驚呼一聲,然后趕緊跪伏在地行禮道:“奴家麻生希拜見大人。”
從方才相良里沙與這個男子的對話中,她已經隱約猜測出了這個男子的身份了。此次她也是正好路過博多,得知兒時的好友相良里沙在這里帶發出家。于是前來探望。想不到卻是遇到了這么一場好戲。
“噗呲!”正當麻生希內心猜測之際,政良卻是在聽到麻生希自我介紹后差點狂奔一口口水。尼瑪的。難道這女的也是穿越嗎?不但長得與后世的麻生希極其相像,現在竟然連名 都一樣了。現在政良都有點相信,后世的麻生希是不是正是繼承了這個女子的血統的。
“咦,遠賀郡的麻生家是你的?”就在政良感到不可思議之際,他卻突然被“麻生”這個姓氏給引起了注意,然后立即想到了遠賀郡的第646章不保。一個未婚的女子被傳言跟羅氏家家督的妻子在羅氏家的本城住在一起,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的。那么這一次本家與內藤家的聯姻很可能就因此受到影響啊。
其次,隨著她在羅氏家家督的后宮的消息一出,這定然讓身處大內家陣營的麻生家成為眾人懷疑的對象的。麻生家頓時就處于風口浪尖之上了。想到這里,麻生希頓時死的心的都有。她完全沒有想到,本來好好的一次探望之旅,頓時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夫君大人?”正躺在政良懷中的相良里沙此時也發覺不妥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好友因為自己而受到拖累,于是趕緊搖著政良的肩膀說道。
“好了,里姬,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對麻生姬無禮,只要她好好呆在你的身邊就會沒事的。”政良聞言對著懷中的相良里沙說道。
“聽著,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不防告訴你,本家的大軍已經將博多圍攏了起來,不日,筑前國西部地區就會成為本家的領地,而本家早晚有一日會稱霸整個筑前國的。在下希望你能夠好好地待在里姬的身邊,否則,他日本家進軍遠賀郡之時,就是麻生家滅族之日。”政良一方面保證不會對麻生希無禮,一方面警告麻生希不要做傻事。
“至于你的家族,在下會派人通知你的下落的,想必屆時你的兄長會派人前來接你會家的。”政良最后安慰道。實際上此時政良已經在考慮是否寫一封書信給正在博多的內藤興盛,告訴他,他內定的長媳婦已經被他給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