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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煙桿

  蘇薇走了之后,小書跟沈不凡鬧了一會兒,耍盡脾氣討了一口酒喝之后,才躺在沈不凡的懷里沉沉的睡了過去。沈不凡將小書輕輕的放在了沙發上,將手從小書的小手中輕輕的抽了出來,然后對著站在門口邊上的兩個女的打了聲招呼,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沈不凡隨口問道:“市中心醫院在什么地方?”

  兩個女人相視一眼,不知道沈不凡大半夜的去市中心醫院干什么,但還是點了點頭。

  沈不凡笑了:“緊張什么,帶我去看看。”

  “停尸間在什么地方?”沈不凡站在市中心醫院的門口,看著醫院亮著燈火,心中稍微感慨了一句醫院總是有生意做。

  兩個女人開始不自然起來,沈不凡立馬說道:“別害怕,我只是去看一個朋友而已。”

  不知道怎么回事,兩個女人剛看到沈不凡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年輕人平和的表面下隱藏著一顆張狂的心,那雙黑漆漆的眸子里總是時不時閃爍著一種精光,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是偶爾散發出來的光芒,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兩個女的跟著麻子張也打殺了多年,深深知道那是死亡的味道。這個猜不透的人讓人有種恐懼的感覺。

  其中的一個女人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了一句:“在地下室二層。”

  沈不凡似乎老鳥一般的上前,摟住兩個女人的腰,并且在其中一個女人的翹臀上狠狠的抓了一把,仿佛意猶未盡一般,手上動作又放輕了不少,開始在她們的屁股上輕輕揉搓了幾下,搞得兩個女人身子一熱。

  沈不凡卻不管這些,鼻子貪婪的聞著兩位成郎身上散發出來的香香的味道,抬腿就往里走。

  停尸間不是誰都可以隨便去的,地下二層天花板上的監視器正閃爍著一點紅,如同夜間獵豹的紅眼一樣,沈不凡摟著兩個女人緊緊的靠在墻邊,探出頭往里瞅了一眼,瞧見一個看門的,坐在椅子上,腦袋后歪,鼾聲陣陣。

  沈不凡有心試探這兩個跟在麻子張的女人,于是舍不得的將手從兩女的屁股上拿了下來,然后笑著說道:“有沒有辦法讓我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我可不想在明天的新聞報紙上亮相。”

  沈不凡這話剛一出口,他就瞧見一個女人掏出一片口香糖開始在嘴里嚼了起來,沈不凡便立馬明白了這個女人的意圖。

  果然如沈不凡所料,那女的深吸了一口氣,噗的一聲猛力將口中的口香糖吐了過去,啪的一聲,口香糖準確無誤的擋在了紅點上,監視器立馬失去了大半個可以監視的范圍。

  從這女人的手法上,沈不凡判斷,這女的已經是老手了,看來,這兩個女的身上也有兩下子。

  沈不凡對著兩個女的露出一絲贊賞的味道,兩個女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完成一個微笑的弧度,似乎能得到沈不凡的贊賞讓她們很舒服,很高興。

  “好了,你們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兩女愣住。

  沈不凡重復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回去了。難不成你們今后還真打算給我暖被窩不成?”

  兩個女人再次對視了一眼,然后看著沈不凡那張還算俊逸的臉,突然感受到沈不凡的那邪的眼神,兩女毫不猶豫扭身而去,連聲招呼也沒打,長發左右搖晃抹過翹臀的邊緣。

  沈不凡收起臉上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變的嚴肅,甚至眼神中還掀起了意一絲狂熱。他瞅了一眼那正睡的香的看門人,身子一閃,嗖然進了停尸間。沈不凡的速度已經快到了一種極致,如果那兩個女人在場,肯定會埋怨沈不凡為何讓她們做了一種無用功,就算被監視器給捕捉到,那也不過是屏幕上一道黑線而已,肯定不會引起注意。

  冷藏室里的溫度著實很低。泛著白氣的屋子外加蓋在尸體上的白布的確營造出不少恐怖的氣息。沈不凡眼睛四處瞄了一下,隨即落到墻角的一個地方,感受到停尸間里還有另外一股若有若無的溫度,他的嘴角頓時彎了起來,身體也開始輕輕的顫栗起來,但絕對不是因為這里冷,更不是因為這里的嚇人氣息。

  “老煙桿。”沈不凡輕輕喊了一聲,眼神當中露出一絲狂熱,仿佛靜靜躺在角落上那張床上的尸體會起來一般。

  床的后面背后突然冒出一陣煙霧,那煙霧比冷氣還要重上幾分,很快,便輕而易舉的穿透了冷氣,開始東搖西擺了起來。要是尋常人看見這種現象,肯定以為詐尸,早就被嚇暈了過去。

  就算是詐尸沈不凡也不怕,何況不是。

  沈不凡深深吸了一口氣,立馬便聞到一股熟悉的煙味,那是自己聞了整整六年的氣味,一經入喉,沈不凡感覺自己的身體就要飛起來一般,那煙味刺激著沈不凡的神經,直讓沈不凡的身體感到一陣癱軟,一種過分緊張的無力捅到喉嚨上,沈不凡再次輕輕叫了一聲:“老煙桿。”

  白布下突然冒出一個半黑半白的腦袋,頭發如同刺猬一樣,根根扎向了天空,具有一種無比強悍的穿透力,那種滲透出來的滄桑感覺往下蔓延到臉上,一道橫了半邊臉的刀疤直斜到嘴角,嘴邊一根黑黑的煙桿正冒著白色的煙霧,煙桿的主人此刻正用一只如同樹根般的干枯的手往下按了按冒出來的火。

  “吧嗒吧嗒。。。。。。”此人狠狠的嘬了兩口,腮部因為用力深深的陷了下去,那道疤頓時完成一種弧度,仿佛要鉆到那邊的臉上去。

  “咳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煙味太沖,讓他打了幾個咳嗽,微微彎起的后背上下浮動了兩下之后,歸于平靜,他將煙桿倒背在背后,站在那里,如同一塊硬邦邦的石頭。

  沈不凡的臉上表情開始變的豐富起來,激動的嘴角開始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來,顫抖的聲音包涵了不知道多少興奮的感覺:“老煙桿。”

  老煙桿似乎用盡全力將肺部的煙一股腦的吐了出來,煙氣如同劍氣一般擋開了晃晃悠悠的冷氣,直撲沈不凡的臉。

  沈不凡躲都沒躲,反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極為享受的說道:“香,真香。”

  老煙桿一張古板的臉終于露出難得的笑容,他慢慢的走到沈不凡的跟前,背到后面的手,對著沈不凡微微一抱拳:“老。。。。。。”

  沈不凡激動的一把抓住老煙桿的手,笑著說道:“我還是你喜歡叫我小道,聽著親切。”

  老煙桿聽話的叫了一聲:“小道。”滿口的黃牙沖著沈不凡笑個不停,帶出一股讓沈不凡熟悉的煙味。

  沈不凡熟練的將老煙桿握在手里的煙桿拿了過來,毫不在乎的抽了一口,渾身一松,那股熟悉的力量慢慢的散在四肢百骸,舒服的難以言語。

  良久,兩個男人誰都沒有說話,一個抽煙,另外一個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一個抽煙。

  “消息是土狗給你的?”沈不凡吸完最后一口,將煙桿交到老煙桿的手里。

  老煙桿熟練的將煙桿往腰帶里一別,漫不經心的說道:“你連我在這里都能算的出來,難道還算不出是土狗讓我來的?”

  沈不凡罵咧咧的道:“土狗就是一張堵不住的嘴,不過,土狗是越來越厲害了,竟然能聞出我的味道來。老煙桿,說句實話,這次我是實在沒算,來這里,純屬無心。不過,當我看到門口那個熟睡的保安之后,我卻料到有位熟人要來,但是沒有想到卻是你。”

  “所以當你看到是我之后,你就想到了土狗。”

  “說的不錯,土狗跟你的關系最好,有什么事兒他不會瞞著你。”

  老煙桿笑了笑:“土狗說的沒錯,你會來這里。”

  沈不凡笑道:“那咱們走吧。”

  老煙桿如當年一般露出一股崇拜的眼神:“小道,你打算重舊業?”

  沈不凡的身子一頓:“做的是舊業,但不是重。”

  老煙桿顯然不明白沈不凡的意思,還想再問,但是沈不凡卻提前將話題轉移了:“張正的身體有什么毛病?”

  “沒毛病。”

  果然如此!

  沈不凡的眉頭皺了起來:“是死于心肌梗賽嗎?”

  “是。但不過是偽裝的,職業殺手做的。”老煙桿說的干脆,語氣里有些擔心。

  沈不凡繼續問:“誰的手法?”

  “看不出來。”老煙桿眉頭深鎖,臉上多了一分失落。

  沈不凡拍了拍老煙桿的肩膀,以示安慰。老煙桿是跟死人一起摸爬滾打了多年的老手,他根本不用動手,僅憑人死時外部的特征就能判斷人的死因,單憑這份能耐,不知道讓多少人望其項背。連他都看不出是誰的手筆,沈不凡覺得自己沒有再驗的必要。

  “這幾年苦了你了。”沈不凡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讓老煙桿覺得渾身不自在。

  “土狗說,你變了,沒想到你真的變了。”

  “我變了?”沈不凡微微一笑,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土狗說我變成什么樣了?”

  老煙桿好不拖泥帶水的說道:“變的娘們兒了。”

  “叫那條死狗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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