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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是一名幸存的華盛頓警察,現在在我們躲避的地方有超過四十個無人認領的小孩,他們大多在36歲之間,有很多說不出自己父母的名字,我們現在一共只有三個人在照顧,你也知道那群大兵除了給我們送來食品什么都做不了…對,我們現在需要保育人員,一些嬰兒用品,最好是有丟失孩子的父母來認領一下,對,希望廣播一下…無線電廣播就快中斷了,我們的地址是…”
——同盟軍方臨時廣播電臺,太陽風暴徹底爆發前最后一期節目。≧,
“事實上,這不是一個假設,是一個可以預見到的未來。”
婕絲的聲音里少有地露出了一絲疲憊的感覺,少女松開凌羽的胳膊,輕輕地向后,和凌羽一樣靠在金屬的墻壁上,閉上眼睛。
“同盟會向aca宣戰,而騎兵隊作為軍事同盟也必須擔負起自己的職責,對雙方而言,你都是一個極具號召力的偶像。”
“所以會有很多人,因為我而走上前線,而死去嗎?”凌羽低下頭,將目光落在手中的筆記本上,他的右手握著細小的簽字筆,輕輕震顫著的筆尖卻出賣了他。
“當富人發動戰爭,死的是窮人。”凌羽嘆了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
“r.g.甘米奇的《憲章運動史》,”婕絲低聲報出凌羽引用的話語的出處,“不論哪一場革命,都是鑄就在鮮血和人頭之上呢。”
凌羽沒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著筆記本右上角的鮮血。
如果說,從巴黎到華盛頓,他所做的都是在拯救,那將來呢?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不得不去遵從政客和官僚的命令,將無數的人送上戰場呢?
“可是。總會有人死去的,死去的人,只是踐行了自己的選擇。”
婕絲沒有讓沉默持續太久,而是伸出手,輕輕地挽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因為,我們總會認為,這個世界上有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不是嗎?”
“我不明白。”凌羽嘆了口氣,索性放下手中的筆。合上筆記本,“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不是嗎?這不也是我們一直所期盼的嗎?讓人們活下去…”
“是讓人們有機會做出自己的選擇。”婕絲伸出手,輕輕地搭在凌羽的手背上,機械的手掌重疊在凌羽的左手紋路上,兩件史前文明的最高杰作就這樣,在橫跨了幾十萬年以后,靜靜地貼著彼此。
“凌羽。”
“嗯?”
“其實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天。那個雪剛剛停的黎明,我敲開門。那個叼著牙刷,滿嘴肥皂泡的小子…會和我一起走到這一步。”
“…不提肥皂泡我們還是好朋友。”
“噗嗤——”婕絲抬起左手,擋住露出笑容的嘴角,而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歪過頭,輕輕地靠在凌羽的肩膀上。“只是,我還有最后一件事,想要告訴你,我親愛的老板大人。”
“最后…一件?”凌羽心里一沉,下意識地咬了咬牙。想要轉頭,但是又怕驚擾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孩。
“不要那么敏感啦,我只是說,就我個人看來你應該如何去做一個救世主的最后一件事。”
“嗯。”凌羽稍微放松了點,目光依然落在自己手中的筆記本上,“是什么?”
“那就是,生命的意義。”
“我的腦細胞從來沒法擔負這種級別的思考啊。”凌羽輕輕苦笑了一下,嘆了口氣,“宇宙的意義我還知道是42,生命的意義是什么,我是完全沒有概念呢。”
“其實,就是選擇的權利吧。”婕絲輕輕笑了笑,但是沒有在意凌羽的玩笑,睜開眼睛,看著走廊對面的墻壁,她的目光仿佛穿過厚厚的墻壁,看到了遠處的阿靈頓公墓,還有那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墓碑。
“從生物學上來說,生命或許本身只是一個循環系統而已,但是對于人類來說,人類和動物不同之處就在于,生命承載著更多的東西。”
“從某些角度來說,活下去或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服從強者,接受保護,放棄一切除了生存本身需求之外的需要,包括想象,期盼,信念,堅持…只是簡單的活下去,老板,這是你想要保護的人嗎?”
“并不。”凌羽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一直以來忽略的東西,“就像你說的,我要保護的,是一種可能性,是讓人們能夠作為‘人類文明’的一份子,而不是一個簡單的行尸走肉,否則,我們為什么要帶著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體制,去對抗aca?”
“所以說,人,至少站在我們身后…站在您身后的人,應該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婕絲依然掛著甜美而淡然的笑容,輕輕地開口,“包括為了自己的信念,放棄生命的權利。”
凌羽沉默了十多秒,婕絲也不出聲打擾,她知道凌羽明白這一點,只是感情上卻無法接受而已。
“但是,官僚政治還是可以誤導民眾,讓他們為了毫不值得的東西犧牲。”
良久,凌羽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可以永遠欺騙一些人,或者暫時欺騙所有人,但不能永遠欺騙所有人。”
婕絲引用了一句話作為回應。
“亞伯拉罕.林肯。”凌羽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今天剛砸壞了他的雕像。”
“不論是從生物學還是從哲學上來說,人都實在太渺小了,即使成為了tf,對于宇宙來說,我們也甚至不能用微不足道這個詞來形容。”婕絲的聲音輕輕地傳入凌羽的耳朵。就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這樣渺小的我們,究竟該如何面對我們的種群,面對我們所在的星球,面對我們的未來呢?”
“我們團結起來,雖然依然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是總好過動物…所以,我們站在了這個星球的頂端,創造了動物所沒有的,名為文明的東西。”
“所以,文明的意義就在于,我們現在的這一切制度,我們團結在一起,創造了法律,創造了體制。利用他們來為我們創造更多的生存的機會。毫無疑問,這個體制是混亂,天生缺陷而又漏洞百出的,但是我們終究只是人類,這個體系,是我們能創造出來的,至少在此時此刻,最好的。”
“從兩個爛貨里面挑一個看起來不太爛的么?”凌羽苦笑了一下。“做總統也挺難的,還沒上臺。已經一個爛貨的帽子就扣上了。”
“同盟是個漏洞百出的體制,這是必然的,但是正是這個漏洞百出的體制,塑造出了一批,即使不通過誤導,也愿意為他獻身的英雄。”婕絲并沒有被凌羽的笑話打斷。而是繼續,緩慢而堅定地開口,“還是說,凌羽你覺得,你。我,赫麗斯,或是這本筆記本的主人,都是被官僚們誤導了,才會出現在這里?”
“…你是對的。”這次凌羽沒有沉默太久,而是再次打開了筆記本,拿起那根筆,不過卻沒有直接寫下去,他抬起頭,“這就是我們所在的體系,這個體系之所以存在,并不是因為那些肥頭大耳的政客,而是因為我們想要活下去,想要去抗衡這自然,想要活的更好…不止我們,而且也是為了我們身邊的人,我們的過去和未來,我們所熟悉的一切事物,當這一切可能會被摧毀,又或者已經被摧毀的時候,自然會有人站出來,去追尋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所以,那些肥頭大耳的政客,不過是這個體系的代價而已,我們可以選擇很多體系,這個體系可能不是最好的,甚至是很壞的,但是比起對面的體系,至少這個體系,給了人們最大的自由生存的可能,不公平的確存在,欺凌和壓榨也無法避免,但是至少這個體系保留了改變的權利和可能,而不是直接將一切可能性直接抹殺,將人類如同動物一樣圈養起來…或許有一天,這個體制還會被更合適的體制所取代,但是至少此時此刻,這個體系…值得我,我們為它奮戰。”
“不是為了總統或者政客,也不是為了某個人或某個群體,僅僅是因為…這個體系給了我這種可能性…而我想要去保護其他的可能性…僅此而已。”
凌羽說完,閉上眼睛,將筆尖落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愧是我的老板,智商真是沒說的。”
婕絲坐直身體,輕輕一笑,而后伸出雙手,莊重地接過了凌羽遞過來的筆記本,點了點頭,“我會把這本筆記本,交還給烈士的家屬的,感謝您,滿足他生前的愿望。”
“把他的名字,還有所有華盛頓戰役的烈士的,都上傳一份到克洛諾斯的數據庫,”凌羽輕輕點了點頭,“我們做不了太多,只能說,力所能及吧。”
“明白。”婕絲收好筆記本,而后行了一個騎士禮。
就在凌羽還想要說什么的時候,突然,旁邊手術室的密封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綠色連體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徑直向凌羽敬了一個軍禮。
“長官。”
“情況怎么樣?”凌羽回了一個軍禮。
“生命危險肯定是沒有的,雖然已經是致命傷勢,但是后送的比較及時,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期。”軍醫直接了當地給出了凌羽最關心的答案,而后說出了問題。
“但是左手和右腿已經截肢了,雖然我們有隨軍的斷肢再生設備,但是考慮到傷者的身體還處在發育期,使用隨行的簡易斷肢再生設備可能會造成一些后遺癥,所以還需要長官你來決定。”
“沒事,主要戰事已經結束了,直接將她后送就可以了。”凌羽輕輕地點點頭,對軍醫的考慮周到表示贊賞,“現在后送是哪里?匹茲堡嗎?”
“不,楊成澤將軍考慮到匹茲堡可能還會遭到恐怖襲擊,因此將大本營設在了費城。”軍醫搖搖頭,“那里也有陸軍第三綜合生理研究中心,就我個人來看,將傷者送到那里是最好的,畢竟那里本身就是一個tf改造中心。”
“那期間的手續,就麻煩你們走一下了。”凌羽點點頭,“我會在稍后前往費城。”
“最早的一班后送飛機是今晚十二點,大概十點左右傷者的麻醉藥就會失效,這種情況下,我建議長官你們最好派人來陪床,因為幼年tf很容易產生各種戰場心理疾病。”醫生繼續盡職地提供著建議,他自然不知道赫麗斯已經不是“幼年”了。
“沒事,我哪兒都不去了,運送傷者去病房也我來吧,你們人手不足。”凌羽點頭,轉身看了一眼婕絲,“幫我處理一下后面的事情,記得去看看琳妮雅。”
“你不說我也會的,老板。”
“那我先去了,還有幾臺手術。”軍醫點點頭,而后敬了一個軍禮,帶著身后的護士快步消失在了通道的盡頭。
“沒事,交給我吧。”婕絲微笑著學有學樣地敬了一個軍禮,“長官。”
凌羽沒有回話,輕輕一笑,而后推開了手術室的門。(小說《》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