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臉上沒有喜悅的表情,但是卻可以看得出來,她一直對黑蛋柔軟的腦袋情有獨鐘。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摸個不停了。
“她的名字叫什么。”
山村貞忽然抬起了頭問道。有些出乎預料,隨后朝著她笑著。
“黑蛋,黑色的黑,雞蛋的蛋。”
“真難聽。”
“呵呵…我起的名字爛還真是對不起了!”
徐言特地加重了語氣,換來的卻是貞那不怎么有神的眼睛,死魚眼瞪了一下。
“我覺得應該換個名字。”
兩只手抄著黑蛋的前兩肢,舉了起來,然后放在燈泡下照著,黑蛋意識到現在是裝可愛的時候,所以微微的甩動著小尾巴,然后喵喵的叫了幾聲。
“哦~那你認為該換成啥?”
徐言撇了貞一眼,然后幾步走到床邊坐到了她的身邊,勾著頭靠近她問道。
對于徐言這樣流氓的舉動,貞似乎并沒有太過在意,甚至沒有任何不良的動作,她這應該算的上手默認了徐言的舉動。
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一樣。
“黑如何。”
“完全不行!”
很符合貞日本人的觀念,她張口說出的這個名字果然帶個「」字,這也是徐言一直搞不明白的地方,起個名字不是「梅」就是「留美」或者是「娜美」而男的給人印象深刻些的大概就是「太郎」之類的玩意。
徐言討厭這種奇葩的習慣,更何況不論怎么想,黑這個字都沒有黑蛋這個顯得霸氣,高端接地氣。
總體而言,還是黑蛋更勝一籌。
“那,黑娜娜。”
“還是不行。”
“黑小新。”
“這是啥!”
“那,黑蛋吧。”
聽完貞的這句話,徐言認可的點了點頭,看向了貞。輕聲說道。
“就算到了最后你還是認為黑蛋這個名字更符合這貨的形象吧!”說完,將手放在黑蛋的腦殼上按了一下。
回應他的是黑蛋的一爪。
很輕的力氣,除了一道白印之外沒有留下別的東西,黑蛋也知道分寸所以才會這樣做。
用手輕柔著印,徐言抬起頭看著貞那明顯的手掌紅印,有些不開心的看著貞。
“對了,從剛才就忘了問你一件事情…那個打你的男人是誰?”
應該是要債之類的家伙吧。從那個男人的下手程度得出這個的結論,明顯喝過酒的男人和電影出現的那種討債的家伙確實很像。
徐言都準備好了,如果真的是討債的,一會等貞睡著之后就回去把那個家伙宰了。
反正,大半夜的也沒什么人。
貞將黑蛋放在床上,小手輕撫著黑蛋的皮毛。眼睛微閉,然后想了一會。
“那是我父親。”
“我就說嘛,原來是你父親,我這就去…什么?等等,你父親?”
徐言激動的簡直要跳了起來,勃有一番擼袖干架的感覺,好像就是在對貞說“你根本不需要擔心。我這就去把那家伙宰了!”之類的話。
事實上,剛才徐言確實有這打算。
不過在聽清楚貞后面的那句話后就徹底的沒勁了,不論怎么樣,父親這個詞就不能使徐言說出「宰了那個混蛋」這種話。
如果貞的父親是混蛋,那她的女兒是什么?小混蛋?
“可…可他是你父親,為什么還會做出那種事情?”
“抱歉,揭你傷疤了…如果不想說的話,完全可以當做我不存在。不用理會我,剛才我一時口誤!”
徐言簡直想自己給自己一巴掌,他剛才的那種話絕對不符合如今的這種場合,雖然貞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傻都清楚,她內心的感受。
“沒關系,在這個村里。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貞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在敘述別人的事情一樣,她的表情依舊還是那個老樣,沒變化。
“我從小就生活在這個村里。那是十四年前,我媽剛剛生下我,那個時候日本還在打仗,國內的日并不是很好過,從我記事開始,我就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的我是很快樂的,媽媽愛我,爸爸也愛我,那大概是我一生感覺最愉快的一段日了。”
貞那萬年不變的臉上,罕見的流露出了回憶的神色,下一秒徐言就看到了隱藏很深的想念。
是的,貞大概是在懷念以前的生活,從她剛剛到形容不難聽的出來,懷念著那個時候的日,單單來聽就可以發現那個時候的貞一定是每天都充滿著笑容。
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
“大概是我5歲那年,我媽媽就死了,死因我不清楚,長大后人們告訴我是自殺,但我知道絕不是自殺那么簡單,在媽媽死后,爸爸沒有傷心,明明之前那么的恩愛,但是他的老婆去世之后卻沒有一絲傷心的感覺,之后的事情大概也就是那個樣了,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開始喝酒,賭博,不去掙錢,如今家里已經沒有多少錢了,但是他還是只會去喝酒。”
“這樣的生活你過夠了嗎?”
“我已經麻木了,對如今的這種生活,我已經沒有了當時對未來的期望,有著的只有無盡的悲傷。”
這是徐言第一次從貞的嘴聽到了這么多的話,不論是這個世界還是自己以前的那個世界,他都沒有聽到過。
這個時候的山村貞還只是一名十歲的少女,雖然多年的這種生活使她養成了這樣的怪異性格,但是從本質上她還是一名沒有成年,想要追求理想生活的那種少女。
“那…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嗎?”
“離開,去哪,我這個樣還能去哪。”
貞說的對,十四歲的她還不具有活下去的能力,有著的只有依托著成年人生活,如果離開了這個地方,首先她要考慮住所的問題,其次就是該如何的讓自己的肚吃飽,這才是最主要的問題,然而貞現在并沒有可以賺錢的手段。
如今的這個日本,還沒有從戰后的陰影下擺脫出來,他們的經濟雖然有著大幅度的提高,但對人們的生活質量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餓死人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就算是成年人都不一定有能力保證自己可以無憂無慮的活下去,更何況她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女。
偶爾看看書,釣魚增加一些肉食,這對她而言都不是太難的事情,這就是他生活可以解悶的東西,雖然沒回到家后要年齡著家暴這一苦難,但是終究比外界要好的太多了。
在外界,她活不活的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現在徐言就在思考怎么解決貞的這個問題,她還沒有能力獨自出門而自己還在尋找回去的方法,兩者的路截然不同。
如果…自己真的找到了回去的方法,那貞怎么辦?還是留在這里等著最后的死亡嗎?
徐言知道,眼前這名叫做山村貞的少女終究會有一天死亡,但是什么時間,什么地點,甚至連死法他都不清楚,只知道一個結果,山村貞會死。
只有她死過之后,才能達到多年之后,長達半個世紀時間的相遇。
但是徐言不明白,自己真的有能力眼看著貞走那條老路,明知道她會死亡還要將她帶到死亡的邊緣嗎?
不確定,徐言根本不確定,如果貞沒有死掉,那會不會歷史上發生重大的變化?如果貞不死掉,她就會繼續活下去,有可能談戀愛,結婚,生,而自己那個世界的貞也會因為她的改變而改變。
這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很難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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