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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有口難辯

  韓易被戴上了手銬,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搭著他的胳膊推搡著出了房間向樓下走去,鄰近幾個房間里有膽大些的住客聽到外面的動靜,爭先恐后地開了門出來,象看動物園猴子般地對著被圍在中間帶著手銬的韓易指指點點。

  “這下可真是出名了!”看到這樣的情形,韓易嘴角不禁流出一絲苦笑,心下感嘆也幸好這是在中海,要是在樂云,可真不知是要如何見人了?

  到了樓下大廳,韓易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旅館門口的那輛警車,編號警燈一應俱全,暗自蓄勢提防著的心倒是放松了下來。

  只要是真警察就好辦!他心里原本還一直有懷疑這幫人到底是不是假警察?不過現在倒是可以肯定了,這幫人這么大張旗鼓地帶著自己從大廳而出,鬧出的動靜不小,眾目睽睽之下,如果是假警察,除非是這幫人腦子都壞掉了,不然斷然不會是如此囂張的行事風格,。

  警車拉響了警笛,警燈閃亮,一路呼嘯著開了出去,也不知是擾了多少人的美夢。

  大概也就是七八分鐘的時間,車子嘎然停下。“下車,快下車!少他媽的磨磨蹭蹭!”韓易就被幾個人罵罵咧咧地推搡著下了車,腳踏上了實地,韓易抬頭一看,門口有招牌寫著什么海平路派出所海平路治安聯防中隊等等的字樣。

  看來是到了地頭了。

  那胖子昂首領頭而入,從門口進去,就是一個十幾平方的小院子,因為是深夜,也沒見人,從小院再進去就是一個大廳,里面亮著燈。

  大廳左邊的房間用不銹鋼柵欄圍了一個窗口,大概是個辦證登記處,另外也兼了值班室的作用吧,里面坐了一個人正在那里看電視,聽到有動靜,回頭一看馬上就站起了身來,有些拘謹地招呼道:“屠所長!”

  “原來這個胖子姓屠,而且聽那話還是這里的什么所長,就是不知道是正的還是副的?”韓易心里琢磨著。

  派出所里值夜班是個苦差事,但凡這種給安排了值夜班的民警,要嘛是招聘來的臨時工,要嘛就是那種新進來的沒什么后臺的實習民警,那胖子屠所長聽到招呼聲,連臉都懶得轉過去,愛理不理地從鼻子里哼出了一聲算是回答了。然后就揮了揮手對著后面的那幾個人吩咐道:“先把這小子關到警詢室去,讓他在里面清醒一下,我先去洗個臉。”說著嘴里又嘟囔著咒罵了一句,“這他媽的大半夜一跑又是一身汗。”

  韓易就被那幾個人吆喝著如趕牲口般帶著到了右邊的一個房間里,剛一進門,眼前驟然一黑,過了幾秒鐘才適應過來,仔細一打量,這個房間不大,也就是大概八九平方,中間擺著一張小椅子,應該是給犯人坐的,椅子的正前方放著一張桌子,里面光線很暗,讓人置身其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壓抑的感覺。

  看樣子這應該就是派出所里平時審訊犯人的地方了,刻意布置的狹小壓抑的環境很容易讓那些犯人在心理上感受到一種無形的恐懼和壓力。

  “你他媽的給我坐好了!”那幾個人進了房間,就把韓易按到了正當中的那張椅子上,椅子前面有個特制的擋板,放下來后就擋住了膝蓋,可以限制人的行動,讓人不得起身。那幾個人接著又把韓易的手反手背到了椅子的后面,然后用手銬重新銬好。

  這房間里的各種布置大概都是精心安排的,不提那個特制的椅子了,就說那審訊人員問話時坐的那桌子,就比韓易現在坐的地方高出了一大截,這樣的話如果要看向前面的時候,就需要吃力地抬頭仰望,自然而然就生出了矮人一等的感覺來。

  過了有五六分鐘的時候,那胖子就一搖三擺地進來了,手里拿了個毛巾擦著脖子,衣服的紐扣也都敞開了,走到了韓易身邊的時候,眼神冷冽地看了韓易一眼,揮了揮手:“小三留下來跟我一起審問,你們幾個先出去。”然后徑直到了上面桌子的中間位置坐了下來。

  聽到胖子的話,那幾個人就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出去,剩下了一個大概二十來歲身材精瘦的小年輕,滿臉興奮地把自己的位置挪到了那胖子的邊上,然后翻了下手里的一個記錄本,對著那胖子說道:“屠所長,我開始問了啊!”

  “開始吧!”那胖子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輕唔了一聲。

  那個小年輕就拉開了桌子上的兩盞臺燈,用手一轉,兩道刺眼的燈光就直接集中射到了韓易的臉上,刺激得他瞳孔急劇收縮。

  那小年輕就開始了發問:“姓名?”

  “韓易!”

  “籍貫…”

  韓易語氣平靜地一一回答。到了這地頭上,他現在倒是沒有了在旅館里的那陣子氣憤了,心里反而是升起一股看戲般的心情,想看看他們究竟的意圖如何?

  等到那個記錄的人把這些例循的問題全部都問過之后,那胖子屠所長就點上一支煙,然后用手指點著韓易,沉聲開口問道:“你老實交代一下,你究竟是如何要強奸那個服務員的?”

  韓易聞言就皺了一下眉,回答道:“警察同志,我在旅館的時候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個女人我根本就不認識,而且她到我房間里的時候,是和你們同一時間進來的,你如果想知道具體情況的話,我看還是請你們去好好地問清楚那個女人。”

  那個做筆錄的警察一聽這話就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瞪眼厲聲喝道:“你小子蹬鼻子上臉了吧?問你話就好好回答!”

  “我都說了是那個女人在撒謊,你們怎么不去查那個女人呢?”韓易一臉的無奈,攤上這種事,還真的是黃泥巴掉進了褲襠里,有口難辨,不是屎也是屎了。

  屠所長倒是顯得很沉住氣,這個時候就慢條斯理地開口說話了:“那個女的我們已經做過筆錄,她一口咬定是你找借口讓她進房間想強奸她,這受害人的證詞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我們的政策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看你還是把事情經過老實交代了吧,我們還可以根據你的認罪態度幫你說個好話以換取法院酌情處理。”

  一聽這話,韓易倒是笑了,不是有句老話常說: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這胖子諄諄誘導,無非就是想讓韓易心理上產生一種錯覺,覺得自己認罪了就能輕判,看來審案子也是很有一套,不過對韓易來說卻是白費心思。

  “警察同志,你們要我怎么說才能相信,我真的是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對上這種情況,韓易也懶得再花力氣分辨了,只能是一口咬死了不承認。

  “不說是嗎?”那胖子看問了一會還問不出什么名堂來,便站起身慢慢走到了韓易的身邊,然后俯下身子在韓易耳邊輕聲說道:“你不說,我自然有辦法讓你開口,再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清楚。”說著話那胖子的嘴角浮出了一絲陰笑,手還看似很親昵地在韓易的肩膀上拍了拍。

  韓易身上頓時就泛起了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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