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這是我們的魯區長。”下午的時候,黃國誠把松臺區主管城建的副區長魯海強給請了過來。
黃國誠和徐海雖然曉得韓易提出的方式是現如今最為可行的操作模式,但是他們現在只是小小的鎮干部,做不了主,只好把區領導給搬了出來。
“聽說韓總是暖州人?我在中海也認識許多你們暖州的商人,不知道韓總的公司在中海有投資嗎?”韓易幾個人的頭上都頂著投資公司或者房地產開發商的名頭,魯海強倒也不敢太過于輕視。不過看著韓易年紀輕輕,心里卻是有些不以為然了,覺得黃國誠和徐海有些小題大做。
年紀這么輕的人,頂天了也可能就是家族里有錢,但是天籟錦苑可是要涉及到幾千萬的投資,難道是他能獨自做得了主的?
韓易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邊上金大牙卻嘻嘻笑著接過了話茬,說道:“韓總的立信公司現在的業務投資基本上還都是在樂云市,樂云市的鹽林工業區不知道魯區長有沒有聽人說過,剛開發的省級開發區,就是韓總的立信投資公司全權負責開發,立信投資公司準備在五年內投放不少于十個億的資金來建設開發,天籟錦苑這種幾千萬的小項目,韓總還看不上,倒是便宜我了。”
“十個億?”魯海強暗吸了一口冷氣,被金大牙的話給震了一下,臉上訕笑了搓著手道:“看來韓總的公司實力很強啊!什么時候韓總也可以在松臺看看,我們松臺的對外出口工業區可是中海首家市級工業區,已有眾多的國內外知名企業入駐,另外高科技工業區也在緊鑼密鼓的規劃建設之中,這些都是不錯的,韓總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魯海強雖然沒有明顯的前倨后恭,不過話音里前后的態度卻是有著微妙的變化了。
金大牙呵呵笑著說道:“魯區長要向韓總推銷工業區,等閑暇時再說吧。我們還是先談一下有關天籟錦苑的事情!”
“這個天籟錦苑的事…”魯國強搖頭晃腦拉長了聲音,“上次黃書記和徐鎮長跟我提起過解決方案,不過這個事情現在有些難辦啊…”
“魯區長指的是什么?”韓易微笑著問道。
“這個嘛…當然是相關政策方面的事情了,天籟錦苑涉及到的內容比較復雜,韓總提出的由政府回購的事情,想法是好的,但是我們還從來沒有處理過類似事情的經驗,結果究竟如何,還需要詳細論證并報請中海市里研究后才能最終決定。”
金大牙哈哈大笑道:“魯區長這話說的,要說這松臺鎮的城建管理,魯區長你是最有發言權,就算是中海市里制定出來的措施,也需要區里去具體落實的嘛,所以,你們的意見才是最重要和最關鍵。”
金大牙的話說得魯國強非常受用,臉上露出了微笑,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金總說的也對,我們區里有自主權,不過這大方向還是需要市里來把握,我們不能越俎代庖嘛!要不這樣,就請金總你們幾位在松臺先暫時休息一兩天,我今天回去后馬上把這事匯報給楊區長,然后召開會議研討一下,最遲明天就會有回信,你們看如何?”
魯國強走了之后,韓易拿胳膊輕輕碰了碰曾慶華:“曾哥,你說他們的誠意怎么樣?”
曾慶華笑了一下,說道:“開會研究?托詞而已。松臺區好歹也是屬于縣級單位,他們會沒有自主權,爛尾樓而已,能圓滿解決已經老天保佑了。
他們是想留個面子,也要在我們面前故意端個架子出來,不然顯得太急躁了,那就少了許多話語權,沒有了太多的回旋余地。松臺區多少年沒有大發展了?說是中海的南大門,他們也就是幾個工業園區能擺出來看看,可是那是市里掌控的,松臺區并沒有從中撈到多少的好處,好不容易趁著撤縣設區的機會準備放開手腳大干一場,偏生又出了天籟錦苑這樣的事情,他們還能有多少法子可想。我看他們最多是在剽竊了韓易的點子之后,心放下了大半,現在心思活絡了一些,這世上過河拆橋的事情還少見了?”
“是我太心急了!”韓易一臉懊悔。
“不關你的事!”曾慶華揮了一下手,冷笑道:“明天一早我們先回樂云。”
“回樂云?曾哥那這里的事…”
“許他們過河拆橋,就不許我們欲擒故縱?我就不信了,誰比誰更心急。”曾慶華眸子里閃著精光,一臉的篤定。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鐘的時候,韓易給黃國誠打了個電話,說是有要事先趕回到樂云去。
昨天他們照了曾慶華的吩咐,確定下來了欲擒故縱之計,只是想尋一個借口吊一下松臺區的胃口,雙方博弈,不僅僅是比拼實力,有時候也是包括了耐性、策略等等的綜合比拼。
但是早上韓易接到了劉善平打來的電話,卻不得不要真得趕回樂云了,因為鹽林工業區真的是出事了。
事發突然,打亂了他們事先的安排,卻是要讓他們假戲真做了。
劉善平在電話里簡單地說了一下事發過程,同上次相比,這次是屬于有組織的搗亂。
今天早上鹽林石礦來了兩輛面包車,十幾個人,手腳利落,一下車就抽出了隨身攜帶的長刀來。他們可能也是探聽過石礦里的虛實,選擇了一個最為恰當下手的時機,鹽林派出所的駐地民警沒有上班,而小武的人也沒到交接時間,工地上只有顧強領著的幾個東山村里人,那幾個人一動刀子,他們就慌了,沒頭蒼蠅般的一哄而散,等到他們驚魂未定地轉悠回來時,看到的是竟然讓人把機器都給搬走了,而且還丟失了一輛工程車,丟失的工程車后來在一個偏遠的地方被找到,被人開到了一條土溝里去了,前后擋風玻璃和車窗玻璃全被砸碎。
顧大全滿頭大汗地趕到工地,面對的是比上次更為狼籍的現場,臉上頓時變得慘白,倒是劉善平安慰了他幾句,而后又親自給洪昆通了電話,簡單匯報了一下情況,洪昆聞言大為憤怒,馬上督促了他手下城郊派出所的民警立即組織人手出動,爭取早日破案。
但是這樣的舉措,也只是亡羊補牢罷了。劉善平心里清楚,這群人明顯是受雇的打手,無根無據,要想查清楚談何容易!
而最讓人撓頭的是,接連兩次突如其來的事件已經讓那些工地上的那些工人心生懼意,現在還只是砸設備,天知道什么時候這刀子真的就落到頭上來了,所以這些人全部散得一個都不剩,石礦里的事情全部處在了癱瘓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