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韓易恭恭敬敬地給羅海江倒了一杯茶以后,問道。
羅海江端起茶,淺啜了一口,沒有先回答韓易的問題,反而是笑瞇瞇地道:“你這小子,是不是我剛才要是沒弄明白的話,你就要對我動手了?”
韓易訕訕地一笑,撓了撓頭道:“這個…”
“好了,你也不用解釋了,你做得很對。”羅海江贊許地點點頭,又有些好奇地問道:“難道師傅從來就沒對你說起過我們?”
“別提了!”韓易撇撇嘴,“死老頭也就是最后的時候在信里提了你們一句,我哪知道得那么多啊!”
“死老頭?”羅海江啞然失笑。
“師兄,你還沒說是怎么找到我的?難道是曉曼…不對啊!曉曼應該不知道的啊…”韓易有些想不明白。
羅海江看著韓易撓頭搔耳的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指著韓易笑道:“你小子想得太多了,是阿華告訴我的。”
“華叔?”
“嗯!”羅海江點頭:“阿華年輕的時候就一直跟著我了,師傅他也見過,你手上的那個戒指別人看不出來,他還會不知道嗎?”
“原來是這樣!”韓易恍然大悟,“那華叔當時碰到我的時候為什么沒說啊?不然也不會搞出今天這樣。”韓易說著想起了剛才對羅海江的態度,有點尷尬的笑笑。
“阿華是認出了你手上的戒指,不過他也不敢確定,所以就回來對我說了。”羅海江笑道。
“那這個戒指到底有什么名堂嗎?”韓易摘下了手上的戒指,左右端詳著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一個信物吧。”羅海江說著拿出了胸前佩戴的一塊玉佩出來,說道:“你看,這就是當年師傅留給我的。”
韓易仔細一瞧,那塊玉佩晶瑩潔白,在正面上也刻著一個和戒指上一模一樣的游龍圖案。
“師兄,你有這個東西,怎么不早點拿出來啊?”韓易怪叫道。
羅海江嘿嘿一笑,道:“我要是早點拿出來了,能看到你這么大的反應嗎?呵呵,我當時聽到阿華跟我說,還好奇呢,師傅到底給我們找了一個什么樣的小師弟?”
韓易徹底的無語了。
看來這也是有傳統的!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古話說得果然不錯,什么樣的師傅教什么樣的徒弟,羅海江不愧是老頭帶出來的親傳弟子,韓易是沒想到他堂堂上市公司的董事長竟然也有這種喜歡捉弄人的嗜好。
剛才若不是羅海江早上一步在桌子上畫出了那個九瓣梅花圖,韓易恐怕是忍不住就要出手了,這九瓣梅花圖是老頭信箋上特有的標志,用特殊的材料繪制而上,除了親傳弟子之外,幾乎是無人知曉。
“那羅師兄,你知不知道師傅另外幾個徒弟的信息啊?”韓易這性格,屬于那種隨遇而安,適應能力極強的,也就沮喪了一下,馬上又興致勃勃地找到了新的話題。
羅海江思忖了一下,道:“你說師傅那信上寫著還有三個師兄,不過我當年的時候,就見過大師兄,我排第二,師傅教了我兩年之后就走了,再沒有音訊,這老三大概是師傅后來教的吧?”
“哦。”韓易點了下頭,“那大師兄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嗎?”
“大師兄是軍隊里的,和我還經常有聯系,等你到了中海后我給你介紹,他看到你這個小師弟一定高興。”
“大師兄也在中海?”
“嗯!”羅海江點頭道:“大師兄姓萬,名叫萬鯤鵬,是中海警備司令部的參謀長,少將軍銜。”
“哇噻!”韓易聞言伸了伸舌頭,“原來大師兄這么牛叉啊,還是個將軍呢!”
羅海江笑了一下,說道:“無論他當多大的官,也都是我們的師兄弟,呵呵,當年要不是師傅…”說到這里的時候,倏然住口,揮了一下手笑道:“算了,這些事我也不多說了,有機會的話慢慢你就都會清楚的。”
韓易正聽得津津有味,沒想到羅海江竟然來了個急剎車,憋了半截話回去,有心想問個清楚,不過轉念一想羅海江這么做應該有他自己的意思,或許是有些話不該說,也就沒有再究根刨底下去。
“羅師兄,那你今天應該不回中海了吧?酒店找了沒?”
“嗯,不回去了,晚上你過來把師傅的信帶來給我看一下,都有十幾年沒看到過他老人家的字了。”
“好嘞,沒問題,羅師兄你住樂云碧輝嗎?”
羅海江思忖了一下,道:“算了,我還是不住碧輝了,等會我讓阿華安排去喜來登酒店,你到時候過來給我個電話就行,我讓去阿華接你。”說著遞過來一張名片,韓易接過來一看,和邱興華給他的那種有些相似,也是簡單的一個名字,再加上電話號碼就沒了。
“噢…”韓易有些奇怪,羅海江為什么不住碧輝呢?
不過也就是這么一愣之間,韓易馬上轉過念頭來,羅海江這次來樂云純粹是為了私人問題,來見他這個小師弟的,可是他的身份也有些太敏感了,說出來誰也不會相信他會無緣無故地特意跑到樂云來。
而且碧輝酒店來往的熟人太多,碰上了就免不了相互應酬,羅海江可是還等著看他的信呢,對于他來說,任何應酬都比不上這個重要。
晚上六點的時候,韓易從家里拿了信出來后,給羅海江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華叔開著一輛加長凱迪拉克過來了,韓易打開車門上了車,笑著招呼道:“華叔好!”
華叔咧嘴點了一下頭。
修長的凱迪拉克如黑色的游魚般滑了出去,坐在里面,發動機的聲音微不可聞。
韓易四下看了一眼,羅海江的這輛專用座駕簡直就如一個移動的行宮般,整個內室豪華寬大,真皮座椅,有前后電子控制擋板,內有電話、電視、音響、冰箱、酒吧等,另外還有一張小寫字臺,看來這個車不但是羅海江的出行工具,還是他的移動辦公房。
車子很快就到了喜來登大酒店的門口,華叔停好了車,帶著韓易直上頂樓,在頂樓唯一的總統套房里,見到了羅海江。
羅海江正在通一個電話,大概是在指示下屬的工作,語氣雖然緩和,但是措辭嚴厲,幾分鐘后掛了電話,笑呵呵的過來了,對韓易說道:“這些人,出來才一天的工夫,就急著找我,連讓我喘口氣的機會也不給。”
“看來這有錢人也有煩惱啊!”韓易眨了眨眼睛,嘆道:“這還真是幸福的煩惱啊!”。
“幸福的煩惱?”羅海江一愣,不禁大笑了起來:“幸福的煩惱,呵呵,說得不錯!確實是幸福的煩惱…”
“羅師兄,給,這就是師傅給我的信。”韓易從包里拿出那封信來。
羅海江接過韓易手里的信,看著那熟悉的字體,手竟然微微顫抖起來,可以看出他心里的激動。
從頭到尾地看了好幾遍,羅海江才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小心翼翼地把信收好,遞給了韓易,開口問道:“小師弟,師傅現在在哪里你知道嗎?”
“師傅?我不是很清楚!”韓易輕輕搖搖頭,看到羅海江的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接著說道:“師傅和我分開之后就說和幾個老朋友一起出去云游了,不過上次省城碧輝的負責人羅輝想找他家老爺子,也是找不到,后來我讓他去峨嵋找人,聽他說是找到了,然后安排讓師傅他們去巴厘島游玩去了,現在過去這么久時間,也不知道還在不在那里?要不羅師兄你去問下羅輝吧?”
羅海江摸著下巴點頭:“也行,羅輝我以前也見過幾次面,他應該知道我的。”說著又慎重交代道:“小師弟,這封信你一定要收好,等你到了中海的時候,再給大師兄看看,他也是好多年都沒見到過師傅寫的書信了。”
“嗯!”韓易嘴上答應著,心里卻有些不以為然,不就是老頭的一封信嘛,瞧羅海江那樣,倒似比那鉆石還珍貴般。
羅海江似看出了韓易的心思,嘆了一口氣道:“小師弟,你是不知道啊!當年無論是我還是你大師兄,都受過師傅極大的恩惠,可以說,沒有師傅,就沒有今天的我們,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牽涉的方面太多,所以我才不能給你說個明白,或許以后,你會有機會知道的。”
韓易看羅海江說得慎重,這才收起了嘻哈的心思,鄭重其事地點頭答應。
羅海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韓易的臉,饒有趣味地問道:“我聽阿華說,你和碧輝合作搞了一個電子游藝廳,搞得還不錯。”
韓易的臉皮雖厚,不過在羅海江這樣的真神面前倒也不敢多賣弄,當下郝顏道:“只是碧輝照顧我,然后讓我參了一點股份。”
“這么說來,碧輝的曾慶華和你的關系倒是不錯了。”樂云碧輝是曾慶華主持,羅海江雖然人在中海,但他身為樂云人,一年中也有幾次回樂云,當然是清清楚楚。
韓易笑了一下,接著就把當初如何到賭場,然后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通過羅輝的關系和曾慶華認識,又把如何出主意設立電子游藝廳的前后因果全說了一遍。
羅海江摸著下巴聽韓易把話說完,沉吟了說道:“這就對了,師傅和羅老爺子是過命的交情,羅輝照顧你是應該的,我們這一脈的人,本就是要相互照顧提攜著,才能發展壯大的,曾慶華這么做可能是出于羅輝的授意,也或許是他真心想和你交朋友,總之,你和他維持好關系就是了,對你有幫助的。”
“嗯!”韓易點頭。
末了羅海江又笑著調侃道:“不過你小子還真能想得出來,竟然要用兩個手指賭這十萬,你以為我們這兩個手指就只值這區區十萬!”
“嘿嘿…”一句話說得韓易大窘,只得坐了那里訕訕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