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變化突生,簡直是讓人猝不及防,劉善平的兩個隨從反應很快,小武和那個同哥幾乎是同時一個搶身攔到了眾人的面前,嘴里呼叫道:“平哥,你先上車!”
話音未落,卻見那幫人揮舞著手里的武器嗷嗷叫著,竟然直接地向著陳富貴的那個老巢沖去,根本是連撩他們一眼都欠奉。
這下倒是讓所有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原本他們還以為這些人是陳富貴請來的幫手,專門是趕來對付他們等人的,可是這下卻反而是滿頭的霧水,摸不清狀況了。
陳富貴和他那幫手下剛送走了劉善平這批瘟神,好不容易才松下了緊繃的神經,正亂哄哄地想把起先前被小武打傷的人扶起來準備救治。
沒想到前頭老虎剛走,又來了一批惡狼!
刀光耀眼,只是一個照面,陳富貴的那幫手下就被砍倒了兩個。
“快把人交出來!”那群人當中一個黑壯的漢子一邊揮舞著閃亮的片刀,一邊大聲叫道。
陳富貴現在怕是連上吊的心都有了。
他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是倒了什么霉運得罪了哪路神明!怎么又是來要人的,這剛走了一個前腳才邁出門檻,轉眼間又來了一個,而且還一個比一個兇悍!
劉善平還好,只是動了動拳腳,這幫人倒好,干脆直接動刀子了。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黑皮,住手!”先前那幫人的動作太快,韓易沒看清楚,剛才聽到那聲喊叫,再定睛一看,竟然是黑皮,夾雜在那群人當中。
黑皮怎么又會出現在這里了?
原來何晴在車站被人綁走的事情,不久之后就已經傳到了黑皮的耳中,黑皮作為客運中心那一帶的土霸王,自然是有他的臉面。
黑皮當時就火冒三丈了。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別提安徽幫也不是強龍,充其量也就是條長蟲罷了。
出來混的最看重的就是個臉面,這都讓人欺上門來了,他要是還不聲不吭的,怕是第二天就傳遍了,說他黑皮在車站被安徽幫的人給搞了,卻連個屁都不敢放,那他就真的在客運中心沒得混了。
更何況,他還是答應過李猛和韓易要罩著何晴的!
黑皮也算是混得有點門路,讓他三查兩查,幾下的工夫竟然就查出來是安徽幫的人干得,只不過這一查,花了些時間,就來得比韓易他們遲了一些。
安徽幫的勢力雖說有些名氣,但畢竟是外地的團伙,黑皮倒也不怵,飛快地撥出幾個電話,就招來了七八個人,短刀長槍的一應俱全,弄了輛三輪車就殺氣騰騰地過來了。
“韓易,何晴,你們沒事吧?”黑皮一愣,招呼了一幫手下呼啦啦退了下來,到了韓易身邊問道。
“沒事了。”韓易笑著說道:“多虧了平哥幫忙,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碧輝的平哥。”
黑皮聞言,眼皮就猛地跳了一下,碧輝和劉善平的名號他們這些人都不陌生,也是他們仰望的存在。
“這個韓易來頭還真的是不可小覷,竟然能勞動碧輝的劉善平都親自出馬幫他擺平事端。”想到此處,黑皮不禁就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自己當初沒有因一時貪念而得罪韓易。
“平哥好!”強自捺下了心頭的驚疑,黑皮略低了頭向劉善平問候了聲。
不過很明顯的,劉善平對黑皮他們并沒有什么待見,只是應景地略點了一下頭,就轉頭對韓易征詢道:“韓易,既然是沒事了,那我們就先回去吧,曾哥還在碧輝等我們的消息呢。”
“呵呵,好吧,免得讓曾哥久等了。”
陳富貴一伙人站在那里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談笑風生,卻愣是沒有一個人有勇氣沖上來。
韓易和劉善平剛到了樂云碧輝酒店的門口,就看到曾慶華笑呵呵地從里面走了出來,說道:“怎么樣?沒事吧?”
“沒事了,真是多謝曾大哥的幫忙了。”韓易連忙謝道。
“什么話?跟我還來這套客氣的!”曾慶華假裝生氣地說道,接著就一把摟過韓易的肩膀,邊走邊笑著說道:“你跟我一起過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這是什么啊?”看到曾慶華拿出一個檔案袋放到了辦公桌上,韓易指了指那個袋子疑問道。
曾慶華好整以暇地把身體靠到了大班椅上,對著那個袋子努了努嘴,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說道:“你自己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這是…?”韓易滿心疑惑的拿過袋子,打開瞧了下,里面好象是幾張紙,待到拿出來仔細一看,頓時就瞪大了眼睛,說道:“這…這是營業執照。”
“不錯,這就是那個游藝廳的營業執照和特種經營許可證。”曾慶華好似很享受韓易的震驚,笑著說道:“呵呵,怎么樣?我的效率夠高吧!”
“看來曾哥是真的想搞這個游藝廳了。”韓易笑著道。
“怎么不是,我連地方都選好了。”曾慶華說著指了指墻上,“你看到沒有,這是樂云碧輝的平面圖,東北角那塊,原來是想弄個地下停車場的,后來停車場另選了地方,就準備把那地方改了茶室,不過一直都沒有啟用,現在還空在了那里,存放一些酒店的雜物之類的,呵呵,我想把游藝廳開在那里,你覺得如何?”
韓易湊了上去仔細地看了一下,問道:“曾哥,那外面應該就是清遠路了吧?嘿嘿,這個地方實在是不錯。”
“不錯吧!你看了,這東邊是清遠路,北面呢,就是緊靠著的休閑廣場,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是人來人往。”曾慶華大笑著說道。
笑畢,曾慶華看著韓易,突然問道:“阿易啊!你有沒有興趣來打理這個游樂廳?”
韓易一下子有些呆住了。
要說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是什么樣的感覺,韓易現在的表情就可以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然而,韓易心里非常清楚,這世上畢竟沒有白吃的宴席,短暫的震驚過后,很快地調整了心態,淡笑著說道:“曾哥抬舉我了,我一沒本錢,二又沒背景,這么大的攤子可實在是有點難。”
韓易在話里留了口,他并沒有謙虛地說些自己能力不夠,挑不起擔子之類的話,言下之意,就是想聽聽曾慶華的真正意圖。
曾慶華是聰明人,自然聽出了韓易話里的意外之音。
他的身子不禁就往前傾了一傾,看住了韓易的臉,韓易的目光清澈,坦然與之相對,曾慶華就笑了一下,復又坐回到了他那張大班椅里,笑著說道:“只要有樂云碧輝在的一天,碧輝就是你的背景,至于說錢呢,呵呵,那更不是問題,碧輝可以投資,你來參股就可以了。”
“呵呵,曾哥還真是看得起我,這么優越的條件,我要是不答應的話,自己都要打自己的耳光了,不過呢…”韓易沉吟了一下說道:“不過所謂無功不受祿,我既然受了曾哥你的這份大禮,自然是要做點東西出來,才能對得起曾哥你,你說是不是?”
其實在韓易的心目中早就答應了,畢竟這個機會是明擺著的,而游藝廳說來好聽,其實就是一個變相的賭博游戲廳,不過有了碧輝作為龐大的后盾,卻可以避免了許多場面上的糾纏,其中的好處當然不言而喻。
但是韓易心里卻隱約地還有一絲顧慮,不知道曾慶華如此示好,真正的用意何在?
韓易非常清楚自己的份量,他和曾慶華之間除開羅輝的那層關系,幾乎可以說是毫無關聯,而曾慶華不但不遺余力地派出最得力的助手來幫他解決麻煩,而且現在竟然還拋出了如此一個香噴噴的蛋糕。
有時候好處來得太快,反而是讓人覺得不真實起來!
曾慶華哈哈地大笑起來,站起身走到了韓易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韓,和你說話就是痛快,沒有那么多的拐拐角角,其實說白了吧,你我也不算外人,羅總這幾年在省城,對我這個樂云碧輝分部是多有照顧,承蒙他看得起我,曾經托付過我要照顧你,原本我是想讓你在我酒店賭場里幫我的,也不枉了你學的那身本領,不過你既然對這個不感興趣,那也就算了,呵呵。”
韓易也笑了起來,說道:“曾大哥見笑了,只是當初學藝的時候,師傅就有過訓斥,不得以此來謀生,因此,對于曾大哥的好意只能心領了。”
“其實羅總的關系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曾慶華擺了擺手,笑著道:“這些天和你相處下來,你的品性如何,我也是看在眼里,尤其是那一次你為了朋友的事竟然敢賭上自己的手指頭,就憑這個,我就覺得你可以一交!”
韓易仍舊是微笑不語,知道曾慶華話沒說完,靜待著曾慶華的下文。
曾慶華仿佛是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才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其實我心里明白,以你的師門關系,只要歷練個三五年,要上位只是時間的關系,不說別的,羅總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我所作的,也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如果你還認同我這個大哥,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夠在適當的時候提攜一把即可。”
韓易心里一驚,曾慶華這話說得可有點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