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請等等。阿甘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許飛一見老者要離開,急忙叫住。
“說來聽聽。”老者停了下來。
“我......我想拜您為師,您看......”許飛吞吞吐吐的說道。
“拜師?呵呵,不行,老夫不能收你為徒。”老者笑呵呵的搖頭,梳成辮子的胡須一陣抖動,好像也在否決許飛的要求。
“為什么?您說我是練武奇才,為什么不收我為徒?”許飛大惑不解。
許飛之所以提出拜師,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也不是無故之舉,而是有根據的。在老者出場的時候,許飛聽他說自己是練武奇才,想憑借自己的天賦達到拜師的目的。在武學一途,徒弟要找一個好師父不容易,師父要找一個好徒弟更不容易。現在,一個骨骼清奇的好徒弟擺在眼前,老者沒道理拒絕,怎么說不行呢?
“老夫看得出,你是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天才,是一塊璞玉,只要稍微雕琢,會大放異彩。可惜,老夫不能收你為徒,原因很簡單,你的塵緣未了。”
“塵緣未了?”
“沒錯。老夫一脈,講的是放棄世俗生活進入山間林海,拋棄世俗雜念,做到六根清凈,無欲無求。而你有世俗之情,無法靜心修煉,收你為徒不是培養你,反而是害了你。”
聽了老者的話,許飛恍然大悟。
的確,許飛還有一顆凡心,無法全心全意的沉浸在修煉之中。許飛是黑社會,又是安全局的成員,還肩負著為許青山報仇的重擔......一切的一切,使許飛無法脫身世俗。真正的練武者,是隱匿在深山老林,與世無爭,許飛根本做不到這點。
“老人家,您不收我為徒,我可以理解。正如您所說,我的凡根未斷,割舍不下某些東西。不過,我希望可以時常見到您,聆聽您的教誨,在武道一途給我幫助。您看行嗎?”許飛并不死心,不死心輕易放走了眼前的世外高人。
有一個初級大師級武士撐腰,許飛做事就不會畏首畏尾了。這不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而是借勢以實現自己的目標。
“這......”老者猶豫了。半晌之后說:“這樣吧,你當老夫的記名弟子,不是真正的弟子。這半年,老夫會在這里清修,你在每個星期日晚上到此找老夫,老夫給你指點一二。”
許飛聞言,大喜過望,急忙跪倒磕頭。“師父在上,記名弟子許飛給您磕頭了。”
“起來吧。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去找你的父母吧,他們還在等你去救他們。”
“好。多謝師父。”
許飛本想和老者多聊聊,但許青山、余華、黃毛三人還下落不明,許飛不敢多待。
黑痣男子、塌鼻男子已死,許青山五人的下落不明。但許飛確信,一定在山神廟的附近,不可能在其他地方。黑痣男子和塌鼻男子的目的是抓住許飛,再返回京都交差,最直接的辦法是抓住許飛之后,徑直回京都,怕時間拖久了會生變。既然如此,許青山五人一定在附近,方便及時離開回京都。如果在其他地方,會浪費不少時間,沒有人愿意還在江城逗留。
許飛在山神廟仔細尋找,地毯式搜索,一邊找,一邊扯著嗓子大喊。
一個小時之后。
許飛到了山神廟的后山。后山多峭壁,峭壁上有大小不同的山洞。許飛的直覺告訴他,許青山五人可能在哪個山洞里。
“爸、媽,我是許飛,你們在哪里?”
回聲陣陣,沒有人回答許飛。許飛如一個瞎子,漫無目的的尋找,黑夜里沒有燈光,深一腳淺一腳,狼狽不堪。
兩個小時之后,一無所獲。許飛已經有放棄的想法了。
突然,身邊的草叢里傳出窸窣的聲音,許飛嚇了一跳,當即喝道:“誰?滾出來!”
窸窣的聲音沒有停止。
許飛一連喊了三聲,沒有回答,草叢中的窸窣聲卻還在。許飛躡手躡手,手里握著砍刀,慢慢地靠近。
“呼——”許飛用砍刀往草叢里一探,發現草叢是假的,是人故意把草堆在這里的,并沒有生長在這里。
許飛把草叢掀到一邊,露出了一個山洞。山洞里黑漆漆的,有幾個人影在晃動,在漆黑的環境下顯得特別詭異,令人毛骨悚然。要不是許飛藝高人膽大,估計拔腿就跑,口中大喊有鬼。
“爸、媽,是你們嗎?”許飛問道。
“嗚嗚——”低聲的嗚咽聲傳來,仿佛在回答許飛的話。
許飛已經確定,山洞里的幾個人影就是自己的父母和黃毛三人。許飛掏出手機,借著微光,看清了山洞中的五個人,正是許青山、余華和黃毛三人。五個人都五花大綁,嘴里用臭襪子塞著,鼻青臉腫,身上還有不少血跡。
許飛急忙用砍刀割斷了繩子,取下臭襪子,高興的說:“可找到你們了。你們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小飛,你終于找到我們了。我們還以為死定了。對了,那兩個人呢,沒有把你怎么樣吧?”許青山喘了兩口氣,問道。
“別擔心,我們已經沒事了。走,都出去,出去再說。”
許青山五人身上的傷看起來嚇人,但卻不重,是皮外傷,是黑痣男子和塌鼻男子嚴刑供造成的。黑痣男子和塌鼻男子把許青山五人關在山洞里,綁住手腳,堵住嘴巴,用雜草封住山洞口,做到了萬無一失。可惜,還是讓許飛找到了。許青山聽到許飛在山洞外,拼命移動身體,山洞口的雜草發出窸窣聲,以此引起許飛的注意。
如果不這樣,許飛找不到人,許青山五人會餓死在洞中。
出了山洞,休息了片刻,一行六人離開了山神廟。
許青山是男人,又有武功,倒沒有太大的問題。余華是婦道人家,本身又有病,此時此刻連話都說不出來。原因有三:一是嚇的,二是被打的,三是知道了許青山和許飛的身份震驚的。
黑痣男子和塌鼻男子的出現,又綁架了許青山和余華,許青山知道自己隱瞞了二十年的過去再也隱瞞不住了,全盤托出。余華一聽自己的老實丈夫和乖巧兒子居然是黑社會,當即暈了。醒來之后,開始慢慢接受,但一時半會兒還接受不了。
一個普通婦女,又如何接受得了這樣的事實?
黃毛三人身上的傷比較嚴重,是黑痣男子和塌鼻男子一手造成的。本來,黃毛三人是不會出賣許飛的,不會說出許飛的家庭情況。但是,黑痣男子和塌鼻男子手段殘忍,動用了多種酷刑,熬不住才什么都說了。
黃毛三人對許飛說的第一句話,是企求原諒。
許飛原諒了他們。那樣的處境,誰又堅持得過來?即便是許飛自己,也承受不住酷刑,只有招供的份兒。
出了山神廟,許飛送許青山和余華回了家。黃毛三人回了一桿掃臺球廳,會有力哥眾人為他們治傷的。
余華受了驚嚇,又接受不了許青山和許飛的新身份,心力交瘁,回家不久就睡著了。
許飛把許青山叫到客廳,問道:“爸,你怎么叫許天龍?”
“呵呵。”許青山苦笑一聲,說:“還不是為了逃脫追殺,改了名而已。”
許飛點頭,又問:“現在你的身份已經暴露,那兩個人有沒有向京都匯報你在江城?如果匯報了,京都那邊會源源不斷的派人,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這......這個我有考慮,只是不知道他們匯報沒有。如果匯報了,我們要出去躲避一段時間,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條。”許青山露出懼怕的神色,擔憂不已的說道。
“明天一早,你和媽就離開江城,去鄉下躲一段時間。我就不用了,我沒事的。”
“不行!你留在城里太危險,跟我們一起去鄉下吧,要不然我們不放心。”
“爸,我說了,不用擔心我。”許飛連連搖頭拒絕。
現在,許飛有一個強大的師父,還怕個鳥蛋!天塌下來,老者會眼睜睜的看著許飛這個記名弟子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