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警察已經找我問了三次話,一定是懷疑我知道什么,我說不說呢?”那個給許飛帶路的男服務員糾結萬分,不知如何是好。
趙武是老刑偵,一雙眼睛洞察入微,明察秋毫,經過一晚的分析,已經找到了突破口。
賓浩酒吧的命案,一共有四個相關人員:老板孫胖子、男服務員、女服務員和猥瑣保安。
孫胖子事先不知道情況,是發現死者后才到的現場,再說了,哪個老板傻到在自己的酒吧殺人?
他的嫌疑幾乎不計。
女服務員的目的很簡單——推銷酒水,多拿提成,才意外發現包間的情況不對勁。她一介女流,膽小如鼠,手無縛雞之力,如何殺得了兩個黑社會?
她也直接過濾。
猥瑣保安負責外面的工作,在案發前,一直沒有進酒吧,更不可能進包間殺人。
忽略!
那么,嫌疑人只有一個——男服務員。
安排死者進包間的是男服務員,他和死者有面對面的接觸。另外,有知情人透露,他曾經離開過大廳,到了樓上的包間。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是兇手,但趙武的直覺告訴自己,他一定知道什么重要的情報。
因此,趙武找他問了三次話,卻沒有大收獲。
男服務員當初說了,自己和這件事無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現在招供,前言不搭后語,自相矛盾,不是給自己找麻煩是什么。為今之計,只有一條:死咬不松口,問什么都說不知道。
大華國的警察講人道主義,是不會嚴刑bi供的,所以男服務員不是很畏懼。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誰也莫奈何!
“甭管那么多,無論是誰問我,我都說不知道。先去廁所方便一下,那個該死的警察,居然問了我兩個小時,還不許上廁所。”男服務員不滿的嘟囔一句,向廁所走去。
剛掏出小弟弟撒尿,男服務員隱約覺得身后有人,還沒回過頭看清楚是誰,感覺脖子一涼,眼睛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強,快走。”許飛攀上廁所的窗戶,伸手拉住周小強,跳窗而逃。至于男服務員,已經永遠的閉嘴,倒在了蹲坑旁邊,鮮血橫流。
此時是上午十點,酒吧生意慘淡,何況昨晚還發生了命案,哪個客人敢進門?別說是廁所,連大廳里也沒有幾個人,許飛殺了男服務員,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許飛、周小強從豹哥那里離開后,直奔賓浩酒吧,要去解決漏掉的破綻。徘徊了幾圈,他們從廁所的窗戶進了酒吧,一直躲在廁所里,等男服務員上廁所。人有三急,誰都要拉屎撒尿,這是最可行的辦法。
沒想到,半小時之后,男服務員真的來了。
別怪許飛心狠手辣,他也是為了自保。不殺了唯一的證人,他和周小強就大難臨頭,死無葬身之地了。
殺人,對他們而言是不可想象的事,但為了錢,鋌而走險也順理成章。殺一個人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退路,只能無休止的殺人。
殺人,才會活命。
更何況,他們現在不到十八歲,還處在青春期的沖動期,心中有熱血,不怕死,入黑道殺人是可以理解的。別說是黑社會,連普通青年的犯罪率也居高不下,殺幾個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豹哥,屁股已經擦干凈了,現在沒人知道是我們干的。”許飛向豹哥稟告道。
“這么快?”豹哥吃了一驚,用精光爍爍的眼睛看著許飛和周小強,想看清他們是什么妖怪,為什么才離開一個多小時就又殺了一個人。如果他們要殺自己,豹哥還真有些害怕,何時開始,這樣的小年輕變得如此恐怖了?
“是的,見過我們的唯一目擊證人,已經死在了我的刀下。”許飛肯定的點頭,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
一個普通人,中了許飛一刀,有死無生。
豹哥還是不敢相信,以為許飛在騙他,又問道:“你們怎么這么輕松的殺掉一個人,條子什么時候成了光吃干飯不頂用的飯桶了?”
“說起來也是我們僥幸。按理說,那個男服務員是警方調查的重點,應該嚴密保護起來,但事實上卻沒有,估計是警方認為我們不會殺回馬槍,更沒有料到我們還有頂風作案的膽魄。警方一時不察,那個男服務員又沒有危機意識,因此我們在廁所伏擊了他,做到了天衣無縫,滴水不漏。”許飛解釋道。
“原來如此。看來,收下你們是我的明智之選,以后跟著我好好干,錢少不了你們的。”
“多謝豹哥。”
“阿彪,帶他們去臺球廳熟悉一下情況,順便告訴他們關于我敢死幫的基本信息。”豹哥吩咐阿彪道。
“是,豹哥。”阿彪躬身領命,轉身對許飛和周小強道:“你們跟我來。”
一行三人出了巨星網吧,上了面包車,阿彪開車向臺球廳而去。
車上,阿彪道:“兩位,你們現在是敢死幫的人,就是我洪彪的兄弟,以后有什么困難盡管開口,能幫的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那謝謝彪哥了。”許飛和周小強忙笑道。
“現在我給你們說一下敢死幫的情況:敢死幫有四十二人,加上你們兩個,一共四十四人,都在豹哥手里拿錢,為豹哥效力。當然,四十四人是小幫派,無法和那些大幫派相提并論。不過,豹哥的原則是寧缺毋濫,這也是加入敢死幫要完成任務的原因。如果什么人都收,敢死幫混進來酒囊飯袋之輩,一個個沒有本事還怕死,豈不侮辱了敢死幫這三個字?”
阿彪停了停,又道:“我忘了補充說明,這四十四人是正式成員,下面還有幾十個外圍成員。現在我們的目的地——一桿掃臺球廳,有六個外圍成員,他們現在跟你們,是你們的直屬手下。”
一聽有手下,許飛和周小強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見了驚愕、興奮和狂喜。曾幾何時,他們這種只配交保護費的學生也可以有手下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呀!
“彪哥,敢死幫里有沒有槍?”周小強問道。
周小強做夢也想得到一把槍,尤其是看到許飛的手槍之后。許飛的手槍,是從耗子身上繳的,是仿制五四手槍,槍里有九發子彈。許飛對它愛不釋手,周小強更是眼饞得緊,他們都想摟火打幾槍,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倒是有幾把槍,不過全是自制的和仿制的。我們這樣的小幫派,火拼的時候都用冷兵器,大華國的槍支管理極嚴,有錢也買不到,你們應該知道這點。”彪哥回答道。
“只有幾把槍,那我沒戲了。”周小強想分槍的愿望落空了。
“怎么,聽你的口氣,你很想得到槍?”彪哥追問道。
“是啊,電視上的那些黑社會都是提槍狂掃,多帶勁!”周小強說到這里,似乎是回想到了電視上的某一幕,嘴里流出哈喇子老長老長。
“狼多肉少,槍不可能每人一把,只有豹哥的四個貼身保鏢和三個管事才有,你們這樣的小頭目是沒有的,除非立下什么大功勞。”
“四個貼身保鏢我見過,但三個管事是誰?”許飛插嘴問道。他和周小強才入敢死幫,連自己人也不熟悉,必須問清楚,免得以后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
彪哥呵呵一笑,道:“三個管事,一個是我,管理敢死幫的大生意;一個是耀哥,那家伙是豹哥的戰友,論武力值,在敢死幫沒人是他的對手,負責火拼、搶地盤這些事;還有一個是狗哥,他是敢死幫的軍師,一肚子壞水,在進敢死幫之前是一個落魄的大學生。”
許飛點頭,若有所思,又問:“狗哥,我怎么沒有見過?”
“他這段時間出去了,要下周才回來。他回來之后,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介紹。”
“好。”
小聊幾句,面包車到了學府街。
彪哥道:“好了,到地方了,我們下車。”
要見自己的手下了,許飛和周小強緊張得很,下了車,跟在彪哥身后向一桿掃臺球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