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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安得治世法

大熊貓文學    大漢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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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里秋高氣爽,南莊的粟米全部晾曬完畢裝進閭里中的大倉里,鄭老倒背著手每天都要在糧倉前溜達幾圈,這糧倉里堆積著莊上幾百號人今年秋冬到來年‘春’夏的口糧,每家每戶需要領糧就憑著各家的竹符計數合賬發還,這樣既提高存糧的效率還可以減少‘浪’費。

  去年的陳糧陸續拿出來,能吃的曬曬拿回去分了,不能吃的年歲煮沸和給牛當飼料吃,莊子里的牛舍飼養著幾十頭耕牛,這是河東‘精’選來的好牛,今年縣令帶著人讓南莊的人把自家的公牛拉出來和別家的母牛配種,雙方約定好這次的小牛歸他家,下次歸自家。

  自從年初搞起了水車灌溉,南莊四圈的兩百多頃旱田搖身一變成了水澆地,早前一畝產糧頂天也就四石,憊懶些的一畝能打三石糧食,再懶惰些個連畝產三石都沒有,一家幾口人拼死拼活擺‘弄’一百幾十畝地,落到手里最多也就400石糧食。

  因為是租種侯府的上田,芻藁稅、田稅是由侯府代為繳納,只有口賦、算賦、獻錢等人頭稅是農民自己繳納,折算起來每家必須賣掉五石糧食來繳稅。加之秋收的季節長安糧價會陡然下降,原先一石值100錢上下,收糧的口子頂多值70錢。原先只有五石糧食的稅收,現在要賣掉八石才夠繳稅。

  這些糧食必拿出200石‘交’給侯府作為租稅,剩下的一家幾口人使用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衣食鞋帽都要賣糧食換錢來購買,一年下來家里的糧食也就存個十幾石左右,若是碰到些婚喪嫁娶之類躲不掉的禮儀活動,這個年就算白忙活了。

  現在的情況可就好多了。秋收剛過清點糧庫里的糧食,盤算每家的收益情況就已經全面鋪展開來。前些日子統計出的數據情況是前所未有的好,改成水澆地讓每家每戶的糧食產量至少提高三成,打理‘精’細的上田增加四成左右,憊懶些的也有二成左右的糧食增幅。

  粟米必須吃足水分才結得出籽粒飽滿的穗子。灌溉起到的作用不下于鐵器農具的推廣,大大提高農民的耕作效率,節省人力物力的大量投入并大大提高糧食產量,對于農民減輕稅賦的中亞起到極大的促進作用。

  平均糧食產量提高三成可了不得,意味著原先地利充沛只是打理不充分的上田畝產有三石以上,到如今可以增產到畝產四石,畝產四石的提升為五石,四石折算為漢斤是480斤,五石折算成漢斤有600斤糧食。若換算成少府新推出的市斤,打個對折也有300斤粟米。

  同樣是一百多畝地,今年每家每戶平均收來500石糧食。消耗同樣的人力搭理田地,每畝產糧提高近一石,也難怪南莊的莊戶們一個個喜笑顏開,相當于每家每戶‘交’給侯府地租以及人頭賦稅,再扣除到明年‘春’夏的支出的口糧,每家還可以存下100石糧食。尋個時機把糧食賣出去能得來1萬錢的存款,一年之內就可以讓普通農家戶變成存款過萬錢的小康之家。簡直是西漢的“萬元戶”。

  大豐收帶來的利好消息讓平陽侯府轄下的莊子沸騰起來,就連足不出戶的匈奴‘女’人也走出屋子,抱著剛出生的娃娃在莊子里跳舞,經過一年時間她們勉強能用日常用語‘交’流,告訴莊里的人說她們在匈奴每年收獲的季節要跳舞慶祝。

  以前一年到頭每家存下個十幾石糧食就不容易了,種田手藝出‘色’又勤懇能干的莊稼漢一年可以存下二三十石口糧,還要提防著每隔七八年來一次的水旱蝗災,只要碰上一回哪怕是最輕的受損,那至少也得把幾年的存糧削掉一半,如果運氣不好碰到大災,七八年等于什么都沒干。

  勤懇的農民們除了努力在田間地頭拼搏,還要祈求老天爺給個面子不要降下大災,只需風調雨順十幾年功夫就能讓家家戶戶都過上好日子,現在的情況與往年大不相同,每家每戶一年撇下一百石存糧,種田把式‘精’湛的莊稼漢可以存下一百五六十石糧食,就算過幾年有大災大難落下來也有信心扛得過去。

  畢竟手中有糧心不慌。

  鄭老倒背著手走過莊子,看到幾個莊子里的老伙計在曬太陽,他們也是有幾級民爵的普通人,打了一輩子仗沒立多少功,臨到一大把年紀過了徭役的年歲限制,老頭們就回到莊子里頤養天年,他們的業余生活是得空去田間地頭轉兩圈,沒事就坐在一起聊聊開國那會兒的故事,偶爾去和鄉里的三老說說話,日子過的到‘挺’好。

  “君侯的主意好啊!水車不僅可以提水澆地,下面還能帶著石磨轉盤研磨谷子,家里種了點豆子全部拿出去榨出豆油,做菜時滴上幾滴豆油調味,那飯菜別提有多香了。”

  “老孫頭,你家榨豆油的那豆餅子還剩下多少?你要不用就給我分些個,我家養了幾頭大‘肥’豬正缺可口的飼料,我拿去喂豬就‘挺’不錯的。”

  “哎你怎不早說兩天,對不住老兄弟,我家那點豆餅子全讓我那小孫子拿去到東邊的河里養魚去了,‘春’天那會兒侯府在河里‘弄’了些鐵做的網箱里撒了不少魚苗,我那小孫子就負責照看那些魚苗,才幾個月那些魚全長成了二斤(漢斤)多重的大家伙,那些魚個頭‘肥’大鱗片漆黑非常喜人。”

  “你還別說。前幾天我去河邊溜達就碰到你家小孫子養魚,他不知道從哪逮來幾十斤蝗蟲丟到水里去喂魚,那魚全張著嘴等在水面上。落下來的蝗蟲一口一個吃下去,難怪才半年就長出那么大的個頭。”

  “你說侯府養那么多魚干嘛用?那一個個網箱把魚逐步分開怪麻煩的,到河里直接捕撈現成的魚不的更簡單?”

  這時候鄭老來咳嗽一聲,幾個老頭立馬停下嘴招呼他鄭老就坐,老頭們奉承道:“鄭老在君侯面前也說的上幾句話,肯定知道侯府養魚的意思,您就說說這些魚打算做用?”

  “你們把養魚看的太簡單了。咱們背靠渭河有取之不盡的野魚捕撈,但是上古傳下來的規矩是每年‘春’夏必須休漁幾個月。漁夫們都曉得這是避免竭澤而漁,但是長安城那么大,加上周圍陵邑中的豪民商賈到處都是有錢人,他們要吃魚也只能忍上幾個月。有咱們自己飼養的魚就不一樣,一年從魚苗可以長到七八斤到十斤(漢斤)重,這一尾魚放在休漁期拿來售賣至少價值二十錢不成問題,這樣算五條魚等于一石粟米,七條魚等一頭‘肥’羊,一百五十條魚可以換來一頭壯牛,三百條魚能買來一匹三歲口齡的耕馬,你們說東邊那條河里有多少條魚?”

  老頭們面面相覷:“我看那網箱從那頭一直連接到灞水那邊,多的數不清。”

  “對!多的數不清。咱們侯府沒有那么多草場去養羊,只好用河邊的水去養魚了,魚羊者為鮮。有錢人三日不吃魚膾會不舒服,五日不喝魚湯會很難受,大宴里沒有魚羊燉煮的大菜不叫宴席,假若咱們侯府的魚壟斷長安和陵邑的市場,你說會賺多少錢?”

  老頭們掰著手指算了半天也沒算出個所以然,鄭老得意地揚起腦袋道:“實話告訴你們。至少可以買來一千頭牛!”

  其實鄭老也不知道能賺多大,隨口胡謅個一千頭牛果然把這群老頭給糊‘弄’住。

  “哎呀!這可不得了啊!比咱們辛苦在地里刨食還要來錢。這養魚一定得好好搞下去。”

  “說的有道理,要不咱們也去東邊那條河上放幾個網箱?鐵的搞不來竹篾柳條編的還不容易?”

  鄭老在一旁煽風點火:“現在養魚來不及了,只有老年‘春’天開始飼養新魚苗,至少要悉心照顧整整一年才能賣的上價,養個三年五載可以長到80斤(漢斤)的大家伙,這種魚拿出去賣少于五百錢不用想著買走,咱們可以商量好售賣的批次,控制出魚量保證賺的到大錢,你們幾個合計合計,要是愿意就跟著我老鄭一起搞。”

  “不用合計,咱們老兄弟幾十年相信你的能力,我們都聽你的,你說搞就咱們就搞!”

  老頭們歡欣鼓舞,慶祝自己找尋到人生的新目標,再也不用無所事事的游‘蕩’在閭里之中,仿佛突然間找尋到人生的第二‘春’。

  他們沒有注意到莊子里來了個中年文士,他全程傾聽著老人家的熱烈討論,對于老人們的晚年人生煥發出新的希望非常感慨。

  轉身走出閭里,步行在田間細長的阡陌之間,他就是客居在侯府中多日袁種。

  這兩個月,他一直在侯府附近的十里八鄉走動,憑著做過縣令和郡官的豐富基層經歷,把京師長安城東的幾個縣走個遍,曾經親自到幾個縣令的府衙里拜訪,查閱田籍名數了解各鄉各里的情況,又親自到每個鄉里拜訪,憑著他是袁盎之侄和東海郡去職郡官的的身份,走到任何一處都會得到禮遇。

  袁盎的名聲非常大,作為耿直廉潔一心為公的賢臣榜樣,袁盎的意外身死得到天下百姓的同情,每個人都知道袁盎死于梁王劉武,要不是天子胞弟的身份不方便謾罵,只怕劉武在民間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了。

  走訪的地方越多感觸就越深,漢家的黔首百姓日子過的是那樣清貧,一年到頭存不下十幾石糧食,還必須苦熬著徭役和戍邊的軍役,要不是漢制上承先秦涉及國本,他一定會支持廢黜這些森規鐵律。

  什么才叫治國之術?

  袁種曾經為之困‘惑’和苦惱。

  治國是‘抽’象概念。無法用簡單的指標數據來衡量,民心所向的道理很簡單,可是該怎樣滿足百姓的。成為官僚們最大的難題。

  古典軍國體系下的耕戰制度,齊民編戶耕作與戰斗相輔相成,這套制度是建立在擴張領土為國策的基礎之上,百姓的富裕與否要看大漢帝國的擴張速度。

  可自從兵敗白登山,大漢帝國的擴張速度就陡然下降一截,富有進取心的太祖高皇帝劉邦病逝,上臺的守成之君劉盈缺乏治國才能。奉行蕭規曹隨的政治策略,以修養生息恢復國力民生為主要方向。由此,大漢帝國的國策由外向擴張,逐漸蛻變成內向治國,他們用治國的方略非常簡單。

  黃老無為。

  無為治國很復雜也很簡單。簡單來說,除了稅收徭役以外能省則省,奉行官僚不惹事、百姓不生事的思想,家家戶戶各司其職,百姓們安居樂業。

  如此簡單的制度,的確對漢初恢復國力起到巨大作用,六十年太平盛世造就人口翻番百業興隆的奇跡,打破了秦亡六國而毀天下的魔咒,有力的證明了大統一的帝國。照樣可以治理好這個國家。

  但隨著時代的變化,黃老無為不在能滿足社會需求,人口的增長造成土地和人的矛盾日漸增加。這時就需要一批有思想有膽識的人提出新的治國方略。

  袁種曾經很失望的發現,滿朝文武對改變國策施行新政了無興趣,唯一稱得上有進取心的儒家偏偏又是群不省心的人,早前鼓動太子大權獨攬引起許多人不滿,現在更是堂而皇之的提出要行獨尊儒術策,簡直是不把其他人當知識分子來看。紅果果的學術霸權思想,導致很多人對儒家十分反感。

  兩場廷辯。兩次儒家的大敗,雖然王臧和孔安國不能代表儒家集團的全部聲音,但他們的糟糕表現依然讓許多觀望者感到失望。

  袁種曾對儒家表示強烈的好感,現在也熄了心思不再考慮鉆研所謂的儒家治國術。

  袁種為官主政時,并沒察覺到黃老無為的好處,直到最近賦閑在平陽侯府里,有事沒事就瞎溜達走訪關中各縣,經常詢問老鄉們的生活情況才漸漸明白。

  龐大的帝國嚴酷的制度下每個百姓的生活非常艱辛!

  許多貧困家庭只有幾十畝薄田,即使自耕自種不用繳納地租也挨不住賦稅的壓力,幾乎是掙扎在溫飽與饑餓之間。

  在如此殘酷的社會中,自上而下階層壓迫力全部落在百姓的頭上,那些貧困的家庭‘交’不起賦稅就必須借貸納稅,高利貸利滾利如滾雪球般暴漲,不出幾個月翻幾番的可怕利息會活活把人‘逼’死,到那時自耕農只有賤賣土地還債,還是還不起就賣身為奴還債,依然還不起就只有家破人亡了。

  這樣的制度和壓力,不用黃老無為緩解階層矛盾,就是要活生生‘逼’死一個個普通家庭的節奏,黃老無為像一套枷鎖死死鉗住官吏們的手腳,想出政績又不能擾民害民破壞鄉里民風,‘逼’迫的基層官僚只有和顏悅‘色’的去勸導百姓大興農桑積極種田。

  而不是派著小吏去各鄉里搜刮民脂民膏,催迫百姓把自家的余糧‘交’出來去納稅,百姓們把存糧都拿出來就無法應對每隔七八年來一遭的天災,大災一到闔家上下變成顛沛流離的貧民,即使沒有田產也還要繳納人頭稅,‘交’不起稅賣身為奴或者逃入山里做野人,只要被抓住那就得變成閭左的賤民,好端端的一家就這么完了。

  漢律太嚴酷,所以不敢行苛政,朝廷上下各級官僚為了讓百姓過的更好,少一些被高利貸‘逼’迫到家破人亡的例子,就不得不更加急迫的想辦法解決種田難的麻煩。

  改變制度難免要毀掉黃老無為的體系,被壓制的小官吏們失去制度的掣肘,一轉頭就會變成手持絞索慢慢勒死百姓的劊子手,但是百姓們解決貧困求溫飽的難題還是得解決。

  解決的思路就在這不起眼的南莊。

  南莊村民是非常幸運的,他們遇到了善良的平陽侯曹時。

  自掏腰包搭建起巨大的水車和磨房,又悄無聲息的為莊戶們指了條養魚賺錢的好生意。莊子里的男丁全都在長安城南的賽馬場忙活著賺口糧,家里少了幾個能吃飯的壯漢,一年下來無形中又節省出二十石口糧。

  相信要不了幾年。平陽侯府下的莊子個個變成遠近聞名的富莊。

  不聲不響不急不躁,沒有大張旗鼓,沒有夸功自傲,仿若‘春’雨潤物細無聲。

  治國不需要滔滔不絕如黃河之水的長篇大論,治國需要一顆認真負責為人著想的良心。

  曹時在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什么才叫治國,心高氣傲的中年文士心服口服。

  論智謀手段自詡不弱他人半分,但是論及治國才能方略見識。袁種覺得自己差曹時太遠太遠。

  “什么才叫治國術?百姓吃飽飯睡好覺,不用為八月的納稅愁苦。不用擔心今年的繁重徭役而擔心,百姓的心里有希望,這就是治國術!不,這應稱之為治世良法!”

  想著想著心情越來越‘激’動。袁種瞬間作出決定:“我得去內史府走上一遭,說什么也不能讓平陽侯的功績白白淹沒掉,就把這個小小的幫助當作我加入平陽侯府的投名狀吧!”

  天子的病情很嚴重,以至于未央宮的大‘門’被緊鎖著。

  沒人知道天子還能活多久,或許三個月,或許兩個月又或許更短,每時每刻文武百官的心都在揪著。

  曹時難得休假了個小長假。

  連續工作二十五天積攢下五個沐休一并用掉,摟著老婆劉婠每每的睡了個懶覺,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剛起‘床’沒多久。袁種就興匆匆的闖進來:“君侯大喜呀!右內史桓憲到侯府下的莊子視察水車,我聽說還有上卿正在趕過來。”

  “今天這是什么情況?到我的莊子干什么來了?好像水車也沒什么好看的。”

  “君侯這就錯了,每畝增產一石糧食怎么能叫沒什么好看的呢!簡直比金子還要好看!”

  袁種手舞足蹈的講述著自己去內史府的經歷。聲稱自己信誓旦旦的向泰一神發誓所看到的全是真相,才好不容易把右內史哄出了內史府,看他得意的表情就知道其中的心思。

  這下曹時可傻了眼,他壓根就沒想過會引來高官視察,總覺得搞個水車也不算秘密,各家列侯都在搞那東西。大農令樂成侯丁吾客家也是有的,自己回家看看不就一切都清楚了。

  袁種像一陣風似的又走了。曹時傻傻的坐在外廳有些‘摸’不著頭腦,陽信公主隨手盤起發髻,素面朝天的走出來:“君子,外邊吵嚷著出了什么事?”

  “剛才袁種說右內史桓憲來看咱們的水車。”

  “啊?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夫妻倆大眼瞪小眼楞住半晌,陽信公主打了個哈欠邊‘揉’著眼睛邊往回走:“好困,我還要去睡覺,君子還睡嗎?被窩里好暖和哦!”

  “呃,那莊子里怎么辦?”曹時有些心動。

  “隨他們去吧。”

  曹時也打了個哈欠,暗道哈欠還能傳染,睡眼惺忪的摟著老婆去睡回籠覺,剛躺下又被他老婆擰了一下胳膊。

  “誒,疼!你扭我干嘛呢。”

  “差點給睡忘了,前幾天你身上那股‘女’人香氣是怎么回事?我當時沒說你以為我真的忘記了嘛?”陽信公主一翻身跨坐在夫婿的身上,杏眼圓睜輕斥道:“在什么時候和哪家‘女’子勾搭上的,長什么樣子家里幾口人,什么時候領回府里讓我見見,識相的速速招來,免的待會兒要受皮‘肉’之苦。”

  “我的妹呀!我真的沒勾搭‘女’人,我可是為你守身如‘玉’的好男人啊!”

  劉婠作出‘欲’嘔的表情,眨眼間伸出一雙‘玉’手直奔夫婿腋窩下的癢癢‘肉’,不消片刻把曹時撓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見他還是不說,劉婠一邊撓一邊氣鼓鼓地說道:“叫你不說實話,在外邊養‘女’人傳出去多難聽呀!別人還以為我沒有容人之量,你要是還不說今天就別想起來。”

  “這可是你‘逼’我的,看我壓箱底絕技纏絲龍爪手!”

  “啊!君子的手段好齷蹉,好卑鄙!”劉婠護住‘胸’前的要害所在,警惕的打量著夫婿晃來晃去的那雙賊手。

  小夫妻之間多次‘交’手斗的旗鼓相當,可若讓他拿出這一招絕技,劉婠的不敗金身就要瞬間告破,無論怎么掙扎都難逃首尾難顧的不利窘境,最終會演變成一場慘敗。

  曹時嘿嘿一笑:“細君這就錯了,為夫使得是兵法中攻其必救,圍魏救趙的一路,細君今天敗在我的成名絕技之下也不算太冤。”q

  (梨樹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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