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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二了曉回絕宴請,借口鞍馬勞頓直接住進了縣衙不押凹等本地官仲人人面帶憂色散去,經略大人的冷淡掛在臉上大家都看見的,究竟為什各自家心里都有一本帳。小說MM

  種師道離開縣衙回家的路上一臉的陰沉,種家在本地算頭一號,二十進的大宅子,上上下下的三百口子,三代人住一塊兒。

  進了大門,種師道進門就對管家道:“去把折管家請到書房來。”

  從孟覺曉那里感受到的冷淡小讓種師道產生了深深的不安。文貴武賤,狀元出身的經略大人如此不給面子,平時別人也挑不出毛病來。但是在眼下的情況下,地方剛剛平靜下來。朝廷又賞了種師道的前提下,這里頭的味道就完全不同了。

  這是孟大人在表示不滿,原因是什么,種師道心里自覺猜了個大概。

  巧的是折家的管家是昨夜到的,今天孟覺曉就進了城。這其中更讓種師道覺得有蹊蹺,孟覺曉這個西北經略使可不比一般,節制川陜啊。朝廷可以升你的官,孟覺曉可以把你調走。離開本鄉本土之后,再收拾起來就容易了。

  種師道的擔心根本就不是多余的,此刻的縣衙之內,梳洗之后的孟覺曉換了一身青布長衫,正在與連成敘話。

  在外頭孟覺曉還繃著,私下里根本沒什么架子的一個人。連成在孟覺曉身邊干過一段時間,清楚他這個習性。但是也沒有太過隨意,而是恭敬的行禮后,待下人奉茶退下才開口。

  “大人,種師道把持慶州大小事務,卑職這個縣令形同虛設。縣衙之內,除了卑職帶來的十余人。其余人等皆為種家所安排。代理縣承是種師道的族弟,縣尉、典吏、三班衙役都是種師道后來安排的。此人在慶州眼下可謂一手遮天,仗的就是穩定慶州局面的功勞。”

  連成的訴苦,聽在孟覺曉的耳朵都不奇怪,只是覺得連成終究是一個書生,應變能力差了一點。

  “種師道還是有功勞的,朝廷無錢可賞,剛提他為統制。這個時候對他的任何懲罰,都是不合適的。如果非要對他有所動作,你覺得該怎么做?”孟覺曉不動聲色的反問一句。連成聽了心道大人不是在考驗我吧。

  沉吟了一番連成道:“尋個由頭,把他調離慶州,離開本鄉本土的徐徐圖之。此人不過一介武夫,處置他不過翻手之間。”

  如果是個熱衷于內斗的人,對此無疑要喝一聲彩。但是孟覺曉聽了心里卻頗為失望,要是收拾人,這是個好辦法,但是在眼下并不適用,也不利于地方上的安定。

  “此事再說吧!”孟覺曉沒有表態,其實心里不同意這個建議,只是不想當面潑冷水。

  種師道的書房里,折家的官家折云站在種師道面前聽著。折子霄派官家過來,主要目的是為了聯絡種家。地方上的權利好不容易到手。朝廷的獎懲遲遲未下,折子霄心里也很不安。聯絡種家,兩家聯合起來共同進退,將來自保也多點籌碼。

  同樣作為地方上的豪強,兩家以前還是有點矛盾的,不過眼下折子霄認為兩家聯合起來還是很有可能的。

  “經略大人已經到了慶州,午后剛進的城,折管家還是即刻返回通報你家老爺吧。”種師道吩咐一聲便端起茶杯來,折官家也不多留,當即告辭走人。

  折官家前腳剛走,后腳種師道的幼子種恒便進來道:“父親!”

  種恒十六七歲,一身文士打扮,身負秀才功名,一度鄉試不曾得中,卻不肯放棄。種師道對這個長子還是頗為喜愛的,尤其是他喜文不喜武這一點。種家時代為武將,地位上一直不高,就是因為沒有出過讀書人。

  種師道露出笑容道:“我兒是不是聽說六狀元來到慶州,想去見識一下?”

  種恒被說中心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卻有此意,只是孩兒身份卑微,不敢越稽!”

  “孟大人比你也大不了幾歲,二十出頭的樣子,一個帥小伙子。不簡單啊,年紀輕輕的就官拜三品經略,你要好好讀書,以孟大人為榜樣。”種師道對幼子頗為疼愛,當著他的面說話很有分寸。

  實際上種師道之所以把持慶州政務,對權力的執著有之,對前當今文官的不信任也有之。他是在本地長大的,地方官員的不作為和貪婪見識了很多。好不容易有機會為地方上做點事情了,確實不想把權力放手。

  再者連成對于種師道的態度也不太好,文官看不起武將是很正常的。剛接任那會,種師道還是想配合的,可是連成上任伊始就提出打擊土地兼并一事,這一點對于眼下的地方安定很不合適,至少種師道認為這么干會引起地方士伸的反彈。政見不合,種師道自然要設置障礙,在他看來眼下地方的安定是他辛苦的結果,不容他人破壞。

  兒子離開后,種師道一個人在書房里呆了很久。眼前的西北經略大人的權勢,對于種家而言無法抗拒。即便是拉上折家,只要不想造反,對面要收拾自己的手段也很多。不能因為個人的利益而毀了整個家族的未來,聯想到孟大人當時雖然冷淡。但是也沒有過分責備的話出來,種師道對此抱著一絲幻想的同時,更多的是深深的擔憂。

  以其擔憂,不如找孟大人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抱著這樣的心態,第二天辰時剛過半,種師道便來到縣衙門口求見經略大人。原本以為會等上很久的,沒曾想剛報進去,很快有人出來請他進去。

種師道心懷忐忑被帶到縣衙的后院,老遠就看見孟覺曉在打一趟圈,雖然只是花架子,但是倒也熟練的很。想來是經常練習的,看見這一幕,種師道不覺心中的數張不見了,暗道這個孟大人似乎與以前見過的文官都不同。愛上文學會員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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