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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二洱入侵,百姓苦干戰火流離失州雖然壞沒有明攢戲入的侵襲,但是百姓無不期盼王師解救危局。一個多月前王師是來了,但是帶來的禍害也不坊州士神被勒索了一票之后,地方上的姑娘媳婦也沒少被糟蹋。

  可以說西北地方上,原來邊軍的敗兵和來自京城的禁軍,成為了禍害的代名詞。要不怎么坊州知縣如履薄冰一般的接待大軍呢?

  眼前生的一切,讓坊州官伸意識到這次來的王師不同于之前那支。一夜過去,風雨停歇。大軍拔營而起,穿城而過。原本避之不及的百姓,也有壯著膽子出來看的。但見這支軍隊,軍容嚴整,隊列像模子倒出來似的。大隊士兵安靜的穿過,沒有絲毫的雜亂。完全沒有了上一次大軍到處雞飛狗跳的場面。

  百姓議論紛紛之際,有消息靈通人士無不得意洋洋的夸道:“看見那個孟字大旗沒有,那可是西北經略使孟覺曉大人的旗號,孟大人可是本朝唯一的六狀元,在河北與遼國人打的尸山血海,殺的遼兵尸橫遍野。”

  百姓一陣驚呼,有人道:“那不是文武雙全么?”

  那人道:“你懂個屁,孟大人是文曲星武曲星一道下凡來著。”

  孟覺曉騎在馬上,前方突然停滯下來,不多時有人來報,本地父老攔阻稱要拜謝孟大人。

  孟覺曉催馬上前,但見前方有胡子花白的鄉老數人并排而立。其后擺著香案。

  “草民等見過大人!大軍秋毫無犯,我等受鄉親囑托特來拜謝。”呼啦一聲,數名鄉老一起跪下拜稱。孟覺曉趕緊上前一一攙扶起來道:“慚愧慚愧!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到的,朝廷的軍隊不能保境安民,要來何用?各位如此,本官如何敢當?”

  一番話說的幾位鄉老老淚縱橫,感動不已。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這年月講道理的時候有幾回?

  經過坊州這么一出,百姓口口相傳,新來的王師軍紀嚴明的名聲樹立了起來。坊州一過再往前走,沿途百姓聞風而動,算食壺漿以迎王師。

  延安府外五十里,大軍至此停下,孟覺曉下令扎營。眾軍士忙碌之時,孟覺曉帶著衛隊策馬翻上一處高坡,極目往延安府方向望去。

  范仲淹主動請纓打探消息已經有三天了,至今未能回報一點音信。孟覺曉心中擔憂范仲淹的安全,也擔心大軍的前途。這支軍隊畢竟不比當初在河間府親自練的那一支,即便是那一支,孟覺曉也沒有選擇過不利的戰場交戰。

  情報無疑是重要的,現在孟覺曉就是在等范仲淹的情報,有了情報才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太陽漸漸的斜了,高坡上的孟覺曉拉出一道長長影子,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孟覺曉依舊挺立在馬蘋上遙望著延安府的方向。

  “少爺,時候不早了,回去吧。不然不安全!”莊小六盡職的上前低聲勸道,孟覺曉笑道:“再等一會吧!”

  話音剛落,遠遠的天邊滾起一片煙塵來,正是延安府的方向。看動靜人還不少,一干護衛緊張起來。孟覺曉鎮定自若道:“派個人過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莊小六想勸孟覺曉回去,可是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勸也沒用。當下一騎離開眾人,滾滾往前迎了上去。從高處能看見那邊,真要趕過去,快馬至少得一刻的功夫。天色有點晚了,這年月大軍相互間很少夜戰,所以一干護衛倒也不太著急。就算是來的是黨項人,打不贏跑就是了。再者五里地外就是大軍的營寨,回去也就是片刻的事情。

  兩刻之后,遠端幾匹快馬疾馳而來,當先的一位揮舞旗號,正是那個前去打探消息的護衛。莊小六眼神好,看了一會后道:“是自己人,是蔣先生。”

  孟覺曉一顆懸著的心落下了,催動胯下戰馬道:“走,迎上去!”早就躍躍欲試的戰馬騰的一下沖了出去,身后十余騎跟上,卷起一片煙塵。

  戰馬在黃土高原的丘壑之間疾馳,風呼呼的在耳邊響著,孟覺曉的前世不曾來過這里,今生來到西北高集上。黃土地的蒼茫壯闊感染著孟覺曉的情緒。

  兩下里在一個坡梁子下相遇了,遠遠的范仲淹等人便翻身下馬,四二澆眾邊差不多同時下馬,各自步行!“范兄平安回來就好!”孟覺曉搶先開口,范仲淹正欲上前見禮,聽著這話不僅微微一頓,旋即恭敬的行禮道:“卑職見過大人,卑職率延安府義軍歸來,并帶來延安府最新的情報。”

  范仲淹身后的數人見狀,齊齊單膝拜倒拱手稱:“草民見過大人!”

  孟覺曉連忙上前伸手攙起道:“都起來說話吧!”按理孟覺曉只要虛抬一手就行,不過這種禮數上的東西孟覺曉并不在意。況且此刻正是用人之際,范仲淹能帶回來的義軍想來是能用的,所以孟覺曉這番做派也有刻意的成分。

  眾人果然面露激動之色,孟覺曉是三品經略使,在尋常百姓的眼睛里縣太爺就是了不得的大官了。眼前這個那可比縣太爺大多了,而且還一點架子都沒有,哪像當地的官員,出門的時候排場那個大。

  范仲淹一一介紹后,孟覺曉這才曉得。這些人乃是當初范仲淹在延安府組織的守衛的民團成員。沈格到延安府的時候把他們解散了,說什么百姓聚堆容易出事。結果沈格敗兵逃亡,延安府被黨項人洗劫,當兵的不抵抗,老百姓自的又組織了起來抵抗。這幾位以前在范仲淹組織的民團里就是頭目,如今拉起人馬來湊一塊跟黨項人打起了游擊。范仲淹受命前往延安府打探消息,半道上遇見了這股人馬的暗哨,范仲淹被人認了出來,兩下里一見面,便把這些人帶了回來,同時還帶來了延安府的最新消息。

  “黨項人前幾天又悄悄的調回來了五千多人,現在城內準進不準出。估計黨項人是知道了我軍只有一萬,想打我軍一個措手不及!”范仲淹的消息自然是來自這些游擊隊,說完了還問他們:“你們還有什么消息,都可以當面跟大人說。”

  “大人,延安府內有之前大軍半年的存糧呢,硬打肯定不行。”一個頭目壯著膽子說了一句,換來孟覺曉一個嘉許的目光。

  “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說。本官是外來客,比不得你們這些地頭蛇熟悉情況。”孟覺曉笑著對眾人道,一干人等聽了頓時面上有光。

  說著話孟覺曉如同一個農民似的蹲下來,拿著馬鞭在地上畫起地形道:“大家都來看看,這里是延安府,這里是三十里鋪。你們覺得,黨項人是希望我們去攻城呢,還是會在半道上尋機與我軍決戰?”

  眾人互相看看,沒人敢說話。最后還是之前那個膽子大的頭目道:“大人,草民覺得黨項人會在三十里鋪設伏,他們都是騎兵,守城固然有理,但是黨項人并不擅長。再說他們習慣了我軍野戰不行,害怕野戰的心思。三十里鋪地勢開闊,適合騎兵野戰,東邊還有一道山梁子。正好藏兵于此。”

  這人說完,孟覺曉不禁露出驚訝的目光道:“你叫什么?我看你是個天生的將領。帶上你的人到我軍中來吧,我給你個校尉的官職。”

  一干人等頓時傻了,尤其那個頭目更是目瞪口呆,范仲淹見他的樣子不禁笑罵:“劉八斤,你這娃小還不趕緊拜謝大人!”“誤!”那頭目趕緊拜倒在地,孟覺曉這會虛抬一手道:“都起來吧。這一仗本官要在黨項人準備好的戰場上擊敗他們,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不就是五千騎兵么?”

  “大人要打小的愿意當前鋒!”那劉八斤站起便聽著胸膛大聲道,人生的變化太快,之前還是個苦哈哈的農民,現在就成了官兵的校尉了。其他人都拿羨慕的眼神看著他。

  孟覺曉觀察仔細,見狀便笑道:“不是本官輕視你們,正規軍的野戰你們沒經驗,不過本官對你們也要委以重任。”

  見一干人等面露狐疑,孟覺曉便進一步解釋道:“你們是本地人,熟悉情況,回去后到營帳里領上糧卓,給本官悄悄的潛回延安府外。盯死黨項人的動靜,一旦黨項人大軍離城,你們便通風報信。具體的辦小法本官會安排你們,這個回頭再說。等你們看見大軍出旗號,便向延安府起突然襲擊了。在此之前,本官建議你們派人先期潛入城內為內應。

  劉八斤,你們這些由你來指揮,另外其他人等戰后本官也不會子待你們,有功者皆有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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