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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村口之吻

  回家一趟,居然定下了年后提親的事情,這讓孟宅男這個現代人多少有點無奈。畢竟孟覺曉骨子里是個現代人,包辦婚姻這一套多少有點不適應。自己好像一共才見過雙兒兩次,居然就準備上門提親了。不過想想這個年代的適齡青年大致都是如此吧,婚事由父母操辦。

  所幸孟覺曉這個前世宅男,曾經的感情歷程相對匱乏,婚前感情這個東西也沒能為當初年至三十的孟覺曉勾引回來一個老婆。總的來說,在戀愛自由的環境下,孟覺曉的感情歷程充滿了失敗。如今不用談感情也能討房媳婦,在母親滿意的前提下,孟覺曉也不是不能接受。唯一的遺憾就是雙兒小了一點,摧殘祖國花朵的事情有點下不去手。

  就在孟覺曉為婚姻之事情緒復雜的時候,一頂小轎輕巧的停在了縣城的孟宅門前。跟著轎子的一個小丫鬟上前對門房孟富道:“這位大哥,煩勞通報一聲孟公子,詩語姑娘前來拜訪。”

  小丫頭生的雪白,十二三歲的樣子可愛的緊,聲音還沒脫了奶氣。這樣一個小丫頭,門房孟福見了當然是滿臉笑容的回答:“小妹妹!我們家老爺不在家,回鄉下老家去了。”

  轎子里坐著的詩語聽的清楚,心里不禁一陣暗暗惆悵。不為別的,這一趟來見孟覺曉是為了告別。詩語的媽媽以前是金陵城的紅姐兒,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到了宣城來,這一次媽媽決定帶詩語到金陵城參加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這個事情也由不得詩語決定。

  “小青,把東西留下,我們回去吧。”沒能見著孟覺曉最后一面,詩語心中的遺憾難以言表,明日一早便要上路,特意跑一趟沒曾想跑了個空。想起以前孟覺曉經常到慧香苑安靜的坐著,聽一曲喝杯茶便離開的場景,詩語心中的愁緒更加的濃重。

  “這是我們家姑娘答謝孟公子贈詞之情的禮物,煩勞大哥代為轉呈。”小丫鬟彬彬有禮,孟福笑著把東西收下。

  轎子回轉之際,轎簾被輕輕的揭開一個角,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透著淡淡的愁緒,似乎寄望這一點什么。可惜詩語沒有看見想看見的,此一去相隔千里,何日才能再見?

  轎簾一次一次的掀開,又一次一次的合上,街道兩旁的屋頂上的積雪,在陽光下漸漸的融化。詩語的心也在慢慢的往下沉,沒離開孟家遠一步,便沉重一分。

  只是在家過了一夜,孟覺曉便動身回縣城。又是一個好天,太陽照的人暖洋洋的,靠著車上昏昏欲睡時,馬車停下了。

  村口的老榕樹下,手里抱著一個包袱的雙兒臉上帶著羞怯,早起不敢去孟家送行,在這等了有一會了。

  這種見面方式,有點老電影的感覺。車夫識趣的把車子趕到前面十步之外等著,孟覺曉慢慢的走到雙兒跟前時,雙兒沒有抬頭勇氣,頭低的更厲害了。

  不是說已經決定年后上門提親了么?孟覺曉心里如是想,雙兒這年齡,換在現代的那些女初中生,不能比啊?孟覺曉想到的是前世曾經看見的初中生男女抱在一起的場面。

  “羊肉餃子好吃么?”搜刮了半天,孟覺曉發現身為主角的自己,居然找不到合適的臺詞。于是,很沒水平的開場白誕生了。說完之后孟覺曉就后悔了,實在是太他娘的丟人了。

  還好雙兒似乎沒在意他說的是啥,微微的點點頭,臉蛋上的紅更加明顯了一些。嬌艷、羞澀、單純、的一個蘿莉。這是孟覺曉只能這么定義眼前這個姑且能算女人的小女人。

  低著頭的雙兒不敢說話,沒有了那一天送荷包時的勇氣。看來那天的雙兒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才敢那么做的,面前的雙兒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猶沾晨露的花骨朵,令人不忍不憐惜。原本沒有打算表現的太親熱的孟覺曉,在這一刻沒能忍住,瞬間沖動張手上前把雙兒肩膀摟住了。如同被針扎著似的,雙兒猛的抬頭一雙大眼睛緊張的看著孟覺曉,目光中滿是驚慌和哀求,紅唇蠕動著想說話因為緊張沒有說出來。

  孟覺曉抱了之后有點后悔,看見雙兒這幅表情,心道初一都做了,何妨做十五?雙手更加緊了緊,雙兒的嬌軀緊緊的貼在一起時,雙兒的眼睛閉上了,口中諾諾低語道:“這不敢的,這不敢的!”

  孟覺曉頭一低,堵住了那張小嘴,雙兒閉上的眼睛再次瞪的溜圓,很快又閉上了。緊張的有點僵硬的身軀隨之軟了下來。

  時間因為這一吻似乎靜止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所幸這老榕樹下也沒人走過,這對小情人才沒被打擾。

  “剛才我快喘不過氣來了!”總算是松開后,雙兒吐出這么一句,漲紅的臉蛋仰著,瞇著眼睛如同喝醉的人。

  這一刻孟覺曉這種滋味比起自由戀愛衍生的男女之欲更加的消魂,遠遠地看見有人走來時,孟覺曉不舍的松開雙兒。

  “我該走了,好好的在家等我!”

  雙兒并不知道面前的人換了靈魂,驚訝于情哥哥的大膽之余,感受到更多的是幸福。雙兒顯得有點慌亂的把手里的包袱塞給孟覺曉,低聲交代:“曉哥哥照顧好自己!”說罷轉身就跑,跑出了五步之外時,突然回頭說:“羊肉餃子餡的餃子很好吃,我弟弟差點吃撐著了。”

  沒有太多的情話,只有包袱里一針一線納出的千層底。看著包袱里的鞋子,孟覺曉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受,密密的針腳似乎象征著一個女孩家的情意,時時刻刻的伴著心儀的情人。也許這就是雙兒表達感情的方式吧,孟覺曉由衷的感覺到這種方式的含蓄和深沉,細細綿綿的如流水一般無孔不入。

  回到縣城的宅子,前來相迎的珠兒臉色有點難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孟覺曉見狀先不問她,待進了書房只剩下珠兒一人伺候時才溫和的問:“你怎么了?”

  手里端著包袱的珠兒沒想到孟覺曉一副關心的樣子,不由臉色微微一紅,低著頭道:“老爺有心了,奴婢沒事!”真的沒事么?說話時眉心又是一皺,伸手按了一下肚子。

  孟覺曉前世是有過女友的,女人的這點事情也不是沒見過。前女友學姐就有痛經的毛病,孟覺曉為此還特意找過一個方子。孟覺曉呵呵一笑,轉身去書桌前拿起筆來,刷刷刷的寫下方子遞給珠兒道:“拿去抓三幅,三碗水煎成一碗,晚飯后喝。還有,別碰冷水,免得日后留下病根。”

  珠兒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哪有家里的老爺還管這個的,除非是那啥。感動之余珠兒偷看了孟覺曉一眼。正巧兩人的視線撞上了,珠兒趕緊放下包袱道:“這是慧香苑的詩語姑娘送來的,昨天早晨她來拜訪過。老爺不在家,留下東西回去了。”

  青樓那種燒錢的地方的女子,孟覺曉是不會有啥想法的。雖然說現在能掙錢了,火坑孝子這個稱號,還是留給別人吧。至于詩語,在孟覺曉的印象中,不過是一次偶然的交錯。

  “放著吧!”孟覺曉點點頭表示知道,走到書柜前抽出柳河東集,準備開抄。抄書的好書在于可以練字的同時加深記憶,這一招孟覺曉前世讀書時就沒少用。

  珠兒動作輕巧的研墨后,焚上香,悄悄的退了出去。孟覺曉最討厭別人在他讀書的時候吵鬧,這一點珠兒來這沒幾天就清楚了。

  拿起筆準備開始抄寫時,抬眼看見桌子上的包袱,孟覺曉猶豫了一下還是拿過來打開。包袱里就兩樣東西,一方硯臺,一封書信。

  拆開信封,展開信紙,孟覺曉愣住了,因為信紙上一個字都沒有。仔細琢磨一番孟覺曉笑了,這女子放在后世,那就是喜歡玩小資的類型。

  “盡在不言中!”提筆寫下這幾個字,孟覺曉不禁苦笑,這種玩法換成一般的讀書人肯定很喜歡。可惜孟宅男作為一個穿越客,骨子里是個重實際的人。情調這種東西,前世的孟宅男含量貧乏,今生的孟覺曉也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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