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我自己解釋兩句,昨天我在設定了定時發文,網站系統有點問題,結果沒有能發出去。
讓大家久等了,很是抱歉。不過這種事情緋紅我實在是無力預言,也沒辦法提前發消息告訴大家。我只能保證每天早上6點和8點有上傳的更新內容,讓大家能夠看到更新。
吳鳳山一到軍營里面,營門口立刻就戒備起來。這些天太平軍里頭管的嚴,門禁出現更多人也沒引起什么注意。等吳鳳山一進營房,陜西那種土坯房里面的太平軍兄弟立刻就圍了上來。
“吳大哥,有啥消息么?”
“吳大哥,外頭的兄弟們都怎么說的?”
一眾官兵七嘴八舌的問起來。
“其他營的兄弟說了,如果家里真的跟信上寫的一樣,大家還是想回去。”吳鳳山介紹著其他太平軍的態度。“大家還說,當時跟著天王打天下。現在天王不在了,這天下也打不下去。咱們為王爺出生入死這么多年,也夠了。到這個時候,咱們兄弟也得給自己打算一下。”
自私是人的本性。有著遠大未來的時候,或者所屬的集團遇到能夠克服的困難之時,參與者們總是很容易爆發出英雄主義和自我犧牲的精神。局面這種東西是不斷變化的,遠大未來與現在的太平軍與根本沒有什么關系。當整個餅沒辦法擴大,所有問題立刻就開始凸顯出來。
此次對太平軍的政治攻勢時,韋澤給出了他自己的看法。
光復黨這些年蓬勃興起,是因為韋澤領導的工業化進程以比較平衡的分配方式將國內工業紅利分給了整個國家與組織。既然這些利益是光復黨光復軍靠自己根本不可能得到的好處,韋澤要求分配的時候多傾向于群眾,組織當然能夠接受。隨著生產力發展,整個解放區的生活都變好了。
只有落后的領導,沒有落后的群眾。群眾可不傻,他們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更清楚自己得到了什么。大家非常清楚,靠他們自己是沒辦法達到現在的生活進步。為了得到更多好處,大家自然就追隨著光復黨與光復軍。
洪秀全與太平天國的諸王也很想如韋澤的領導團體這樣,仿佛太陽一般釋放著無窮盡的光和熱。但是他們做不到。以這些人的聰明,他們當然知道韋澤把他們趕到西北,是有著一些他們暫時無法理解的陰謀。可根本不用韋澤根去說什么,為了能夠給部下和當地真正支持太平天國的漢人以利益,太平天國就只能清洗西北。不清洗西北,他們就會遭到滅頂之災,不清洗西北,他們就沒有土地財物來給這些追隨者好處。這是很現實的事情。
大清洗結束之后已經五六年,好處早就分光,大家的感激也消退。農業時代落后的生產力以及生產關系讓太平軍遇到了問題。太平軍上下都知道打不過光復軍,下層的太平軍中有進取心的感受到的是沒前途,沒有進取心的則是希望能夠解甲歸田。即便是得不到更多,至少不要失去什么,這就是大家的共同看法。
即便沒辦法站在韋澤那樣的高度去看待問題,更沒有辦法用韋澤的歸納性來總結發生的事情,可太平軍中下層看到的具體問題卻是與韋澤看到的問題是一樣的。他們知道已經無法爭取到更多,所以就不想再失去任何已經擁有的東西。
吳鳳山給太平軍基層說的就是這樣的問題,他所聯絡的各個部隊中大概有三成的人看到家鄉變化的不錯,雖然對回家種地是不是會更好心懷疑慮。但是家就是家,能夠回到老家生活的確是不錯的事情。江南那地方只要有地,只交三成實物稅,那絕對餓不死,日子也會變得更好。可西北這地方如果不是水澆地,有再多地也未必就能完全擺脫死亡的威脅。而那些水澆地哪里輪到這些下層去染指。上層和上層的親信早就把這些地給分了。這三成的兄弟認為回家比留在西北強。
還有三成是對前程完全沒了信心,大家心灰意冷。覺得現在這般局面,還不如就散了。至于散了之后,他們除了回家也沒別的選擇。
另外四成是覺得“這么走了有些對不起人”,他們分到的土地馬馬虎虎,在西北已經成親,有了孩子。這部分人不在乎上面發生何等變化,只要他們現在的生活不受威脅,在西北當個種地的農民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具體現狀與出發點各不相同,但是大家有一個同樣的想法,那就是不想繼續打仗。
最近光復軍對太平軍的政治攻勢中,最強調的恰恰是這點。只要這些太平軍的老兄弟肯放下武器,不管是回家,還是留在西北,光復軍都會讓老兄弟們過上安穩的生活。太平天國的覆滅與否和這些兄弟沒有關系。
齊王韋澤對于這些太平軍老兄弟不是陌生人,太平軍中遠遠見過齊王韋澤的人成千上萬,北伐三丞相中除了李開芳所部覆滅,其他兩位丞相的部下對這位拯救過北伐軍,建立淮河防線的齊王非常清楚。韋澤逼迫太平天國天王洪秀全“遷都”的事情更是所有太平軍老兄弟都經歷過的事情。太平軍中有關韋澤的各種故事要多少有多少。
對于這些動搖的太平軍來說,他們只需要一件事,那就是確定韋澤的承諾會不會是真的。太平軍畢竟不是光復軍,如果韋澤耍了大家一把,這找誰說理去?
吳鳳山的真正身份自然是光復軍的情報人員,他也明顯感受到了這點。前面的說服工作很容易,但是所有人都卡在這一步上。如果不能讓他們對韋澤有信心,剩下的事情就完全無法推動。但是這等事,靠吳鳳山這種人的努力來說是杯水車薪。除了焦急的等待之外,吳鳳山也沒有別的辦法。
八月就這么一天天過去,到了19日,現在長安御林軍首領勇王張應宸的官署里出現了一個人。這人身上裝束還算整齊,見張應宸之前也稍微洗了臉。但是身上那種濃厚的汗味足以證明他在八月的酷暑下跑了可不是一天兩天。
見到張應宸之后,那人疲憊的行禮,“見過勇王。”
“坐下說話。”張應宸畢竟是光復軍出來的,他身上就沒有相當一部太平軍王爺的那種擺譜勁。畢竟張應宸從軍以來接受到的教育和培訓都是反復強調,“做事情的目的就是去完成事情,任何選擇就要盡可能的有利事情的進行”。讓部下能夠舒舒服服的坐下說話,對于匯報工作有好處。哪怕是匯報完畢之后,立刻把部下拖出去殺了。可這與讓他好好的匯報工作沒有絲毫關系。
張應宸脫離韋澤的部屬,成了太平天國直屬人員之后,他就是靠著這種態度一步步站穩了腳跟。跟著勇王不受氣,這是張應宸部下的一致感受。
“勇王,光復軍那邊有妖法!”那位太平天國的軍人坐下之后立刻用疲憊的聲音說道。
“妖法?”張應宸幾乎是微不可見的撇了撇嘴。跟著韋澤沒有“妖法”才是怪事,就如同張應宸在太平軍中開始建立醫院體系的時候,不少人都說張應宸在搞妖法。如果不是軍醫院挽救了很多原本戰場上必死的兄弟,而且軍醫院的確由其他部隊在與張應宸完全沒聯系的情況下同樣的運行,搞不好張應宸早就被捆在柴堆上熊熊燃燒起來。
“說的詳細些。”張應宸繼續問。
這名前來見張應宸的軍人是張應宸在石達開部隊里面的眼線,此次石達開派兵前去襲擊洛陽,他就參加了。整個事情因為發生的太快,所以這位眼線其實也回憶不起太多東西。
最初的時候一切正常,快速行軍的太平軍直撲光復軍的一處隘口。石達開的精銳也是很能打仗的,他沒有傻乎乎的硬攻,而是采取了前面吸引,側后突襲的戰術。這戰術最初很成功,看似堅固的防御陣地頃刻就被突破了。
等前后夾擊的兩隊人馬匯合,準備開始繼續分割殲滅敵人的時候,他們就發現好些相當堅固的火力點上開始有子彈飛來。這不是排槍的子彈,隨著連續不斷的突突聲,子彈真的如同狂風驟雨一樣吹打著石達開的精銳。每一粒雨滴都有著致命的效果,石達開的部隊如同割稻子般被打倒在地。
太平軍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攻擊,遠遠的看不清敵人,自己就被打成這樣。好在太平軍也是久經陣仗,他們立刻找地方躲避。接著,光復軍的火炮以可怕的射速與精準度把太平軍躲藏的地方給犁了一遍。
這位眼線看到事情不好,就開始逃跑。剩下的記憶就非常混亂和片段,怎么跑的,怎么跑出來的,眼線已經不清楚了。他唯一能記得的就是子彈和炮彈在他身邊橫飛,各種戰場上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摔倒,爬起,奔跑,再摔倒,再爬起,再奔跑。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出發的三千多人只跑出了不到二百。這些人已經把槍都給扔了,即便膠底鞋有鞋帶,也有幾十個人連鞋都跑掉了。
到了此時石達開的部下也沒什么好說的,立刻就開始逃命。
回想起那場戰斗,回想起回頭眺望時那滿地的尸體,眼線只能反復說道:“勇王,齊王會妖法!”
張應宸一點都不激動,他先讓眼線下去休息,自己坐在椅子上微閉著眼睛思索。從眼線的描述上看,韋澤肯定是開發出了新式武器。而這種武器能夠以驚人的速度發射子彈。威力遠超任何火器。跟了韋澤好幾年,張應宸對此根本不奇怪。反倒是太平軍的武器發展進程非常緩慢,這個速度擱到光復軍那邊倒是奇怪的事情。
確定了這些之后,張應宸起身前去皇宮。他是御林軍首領,放到光復軍那邊就是衛戍軍區司令。見天王是張應宸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