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王勇才是從師傅那里得知了陳二他們即將離開的消息,直接的就是去了陳二他們那里。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王勇早已經是把陳二和李軍當成兄弟一般的存在了。此刻他們突然卻是要離開,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的。看到陳二和李軍都在研究室里坐著,氣氛似乎也是很壓抑,王勇走上前去就是說道:
“我聽說你們要離開了,所以過來和你們聊一聊。其實你們也不要有什么壓力,人生嘛,本來就是如此,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只要咱們還是再為祖國做貢獻,我的心就是永遠的和你們在一起。”王勇的話在這個時候也是給了陳二他們很大的鼓勵,相比于鄭國強所長,陳二他們在研究所里接觸最多的還是王勇。
曾經一起研制6o迫擊炮,一個月的時間都是基本上泡在一起,那份兄弟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的。陳二知道王勇現在這樣說,更多的是對他們的一種安慰,這才是一個真漢子的表現。
陳二也是驅散了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悅。擠出一絲微笑說道:“王勇說的對,只要咱們還在為著自己的目標努力。日后肯定還是有著團聚的那一天的,明天的離開就是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陳二的話顯然是給了幾個人很大的鼓勵。這種壓抑的氣氛也是隨之消失了,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就是開始了在這里的最后一次聊天。
開心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吃完了下午飯后又聊了一段時間,王勇看了一眼時間就是告辭了。明天陳二他們就是要離開了,自己也想讓他們在這里好好地睡好最后一晚上。懷著一種莫名的心情,陳二拉著慕容婉就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也沒有再多說什么,熄了燈就是拉著慕容婉一起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四個人都是早早的起了床,因為害怕離別時的傷感。王勇今天也是沒來送他們。陳二倒是沒有絲毫責怪他的意思,男人嘛,一切不言中。和前來送他們的幾個師傅打了一個招呼,四個人就是向著外面走去。
當陽光再一次的照在四個人的臉上時,他們感覺是那么的無奈,也許這分別就是老天注定的吧。
坐上早已經準備好的吉普車就是直奔了火車站,一路上四個人都是保持著沉默。只有動機出的轟鳴聲告訴他們已經是漸漸的要遠離這里,離開這個似乎已經習慣的地方,兩個女孩子的眼中也是泛著淚光。
陳二作為這個小集體的頭。自然也是需要揮自己的力量,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大家也是不要難過了,組織上既然這么安排那肯定是做了充分的考慮,再說咱們又不是一去不復返。有假期的時候還是可以回來看看的嘛。你們這樣想就是舒服多了,再者說只要是為了咱們的祖國,做什么又是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顛簸。吉普車穩穩地停在了火車站的外面,看著如此熟悉的火車站。陳二也是感觸良多,兩天之前自己就是從這里出來。沒想到這么快就是又要坐上向北的列車了。從汽車里鉆出來之后陳二就是帶著李軍他們直接向著火車站里面走去,火車票剛才司機已經是交給他們了,這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對于上次火車上的劫匪經歷,陳二可以說是記憶猶新,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陳二現在就是有一點這個感覺了,一上了火車就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警惕的望著四周,似乎是要看透所有人的身份一般。
慕容婉和文靜倒是比較淡定,自從上了車后也是沒有那么難過了,兩個人不知道在那低聲細語的交談著什么。女人總是有著聊不完的話題的,既然她們已經是恢復了往日的樣子,陳二也不想去打擾她們。
東北對于陳二他們也不是那么的陌生,好歹也是在第一機床廠當了三個多月的廠長,那里的天氣以及風俗等等陳二或多或少的也是有著一些了解。火車準時的就是出了站,看著身后越來越遠的都,四個人不禁也是釋然了,就算再放不下也是需要放下的,為了自己的目標,只能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其實對于他們四個來說坐火車是最為乏味的事情了,可以說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這個時期的火車可是沒有臥鋪一說的,就算是你再有錢也得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不算軟的硬座上。時間一長了屁1股那自然是不會好受了,所以坐長途火車的人一般都是會隨身帶一些柔軟的東西,這樣也方便墊在座位上。
陳二他們四個都是年輕人,倒是沒有那么多的問題,而且從這里到東北也就是三天左右的路程,忍一忍就是過去了。慕容婉和文靜聊了一會兒就是靠在座位上睡著了,似乎對于她們來說,睡覺是火車上最好的打時間工具了。陳二和李軍可就是沒有那么滋潤了,睡覺也得是輪流著來的,適當的警惕性還是需要保持的,這好像已經是他們兩個自從坐火車之后養成的一種習慣了,防患于未然在哪里也是不會錯的。
火車這樣一直順利的行駛了兩天,除了中途在兩處或車站停靠了一會兒之外,基本上就是保持勻的在行進著。陳二他們也是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有著陳二和李軍的警惕,這一路上也是很太平。可能也是東北人的性格使然。車上竟然是連一個小偷的痕跡都是沒有出現,陳二到了最后也是覺得自己過于緊張了。
到了第三天的凌晨四點鐘。火車終于是緩緩地開進了終點站,看著外面烏七八黑的天,陳二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個年代火車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在這了,只有車的準時時間,至于到達的準時時間那就是只有老天爺知道了。雖然現在已經是快到夏天,可凌晨這時候外面也是不暖和的,陳二趕緊是從包里找了兩間厚的衣服,給慕容婉披上一件后,另一件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文靜和李軍也早已經是把自己武裝好了。
隨著大批下車的人員。陳二他們四個也是緩步下了車。一下車陳二不由的就是打了一個寒顫,這東北的天還真不是蓋的,這都是快要夏天了,依然是給了他們一個難忘的溫度。為了怕慕容婉著涼,陳二又是趕緊拿出一件衣服披在了慕容婉的身上,看著慕容婉說道:“你多走動走動,這樣可以稍微暖和一點兒。”
于是乎四個人就是在車站外面活動了起來,果然這一活動身體上的寒冷就是被驅逐了出去。陳二更是趴在地上做了幾十個俯臥撐,感覺身上微微的出了一點汗后。才是停了下來。按照他的猜想,接站的人天亮的時候就是差不多要到了,希望這次來的不會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吧,自己可是沒有長著一張廠長臉。
隨著天色慢慢的變亮。太陽也是緩緩的升了起來,四個人終于是感覺到周圍的溫度升高了不少,那種沁人心脾的寒意總算是消散了。陳二看著李軍他們三個人說道:“一會兒咱們都是要低調一點兒。畢竟雖然我是廠長,可咱們都是年輕人。不要給人家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到時候可能也是對我們開展工作不利。”
李軍一邊搓著手一邊說道:“二哥你就放心吧。只要這回接站的人不是那種勢力小人,我保證一定會是客客氣氣的。”此時另一輛火車可能也是進站了,車站一下子就是熱鬧了起來,不少接站的也都是舉著牌子站在車站外面。陳二他們視線也是在這些牌子中來回的掃著,只希望能夠早點看到寫著“陳二”的那一塊。
果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李軍這小子那眼還真是尖,這么多接站的人還真是被他一眼看到了。伸出手來就是指了指一個方向對著陳二說道:“二哥你看,那有寫著你名字的牌子,咱們趕緊過去吧。”
等到陳二走近的時候才看清楚了接站的人,這是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看來這次應該是不會看臉了。陳二對著那個中年人微笑著說道:“您好,我就是陳二,麻煩您來接我了。”陳二表現出一副極為謙遜的態度,也是希望能夠給人一個好印象。中年人看到陳二對自己說話,先是一愣很快就是反應了過來,他可是聽說過陳二的大名的,想當初第一車床廠廠長陳二的事也是傳的沸沸揚揚的。
中年人名叫宋忠,當然不是那個送終了,名字是父親起的,他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聽說過不代表見過,此時看到陳二竟然是如此的年輕,不由得也是驚了一下,隨即才是說道:“你好陳廠長,我叫宋忠,你叫我老宋就是行了,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人罷了,你也是沒有必要那么客氣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人家年齡畢竟是在那里,叫人家老宋怎么合適呢,陳二想了想說道:“那我就叫您宋師傅吧,我身邊的這位是李軍,旁邊的那是我妻子慕容婉,最后的那個女孩子是文靜。”也不管宋忠能不能記住,反正一番介紹那是必須的。宋忠挨個的打了一個招呼,就是對著陳二說道:“陳廠長,車在那邊。”
說完就是帶頭向前走去,陳二他們也是趕緊的跟了上去,李軍在陳二身邊小聲的說道:“二哥,這次看來咱們沒有被小瞧了,我看這個宋師傅也是不錯,這回這個廠長當起來應該是沒有那么多的麻煩了。”
很快的陳二他們四個人就是上了一輛吉普車,車子動之后坐在前面的宋忠回頭對著陳二說道:“沒想到這次廠長的最終人選竟然是你,我們知道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你的大名我們可早就是聽說過了。”
陳二卻是不知所以的問道:“宋師傅,這話我就是聽不懂了,我哪里有什么大名啊。”宋忠聽了陳二的這話還以為他是在謙虛,趕緊笑著說道:“那是必須的,想當初陳廠長擔任第一機床廠廠長的事情,那會兒早就是已經傳開了,雖然現在已經是過去了小一年,可是一提你的名字還是讓人佩服不已的。”
陳二沒想到因為自己當了一段時間的機床廠廠長,后來還是成名了,不過這樣也是不錯,起碼自己在這個第一汽車廠工作應該是很容易展開了吧,相信這次是不會有人在私下里給自己搞什么小動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