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九鰲島宗門之主太玄遁仙第三百七十五章九鰲島宗門之主 太玄遁仙第三百七十五章九鰲島宗門之主。
刑天放恭恭敬敬的說道,“屬下刑天放,率領門下弟子解圍來遲,請宗主降罪。”頭顱低垂,語氣誠懇畢恭畢敬。
笑天云大吃一驚,“刑天放,你搞些什么?你跟那小姑娘自稱什么屬下?你堂堂九鰲島的修士,卻她,她,什么宗主?”
刑天放稱呼乾玉為宗主,自是九鰲島數百修士的宗主。這個結果簡單明了,推理出來毫不困難,只是在每個人心中,都難以將乾玉這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兒和九鰲島之主聯系起來罷了。
大日和尚也嚇了一跳,“刑天放,你不是演戲吧?”
沒人理他。眾人的注意力都在乾玉和刑天放等人身上,陸青甚至忘記了笑天云橫在自己頸上的劍器。乾玉身世神秘,連趙天霸這樣的人物都甘為其仆從,可見其家世之一斑。但她居然是九鰲島宗主,這還是有些出乎陸青的意料。
九鰲島,被天英界修士共同承認的道門十三派之一,雖然常年在中土之外活動,并且排在十三派之末,但任誰也不會小覷了這個有六百年歷史的宗門實力。
乾玉向前迫近一步,神色凜然,語氣嚴厲,“刑天放!”
“屬下在。”刑天放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臉上的敬畏沒有半點虛假。看來乾玉平日里治下還是頗有些手段的。
“離約定歸島之時晚了一個時辰,你知罪么?!”
“屬下該死,因清理幾個漏網的小宗門,所以耽擱了些時候,望宗主治罪。”刑天放額頭見汗,身后那十幾個修士更是腿軟,雙膝都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乾玉哼了一聲,“念你一貫對九鰲島忠心耿耿,本座便不治你的罪過了,留下來戴罪立功。你手下弟子,各自折去右臂,離開九鰲島吧。”
“是。”刑天放長出了一口氣,站起身揮動玉杖,閃電般在身后每個弟子右臂上敲擊了一下,只聽得咔嚓咔嚓的聲音連著響了十幾下,那十幾個弟子扶著被廢掉的右臂,咬牙忍住劇痛不發一聲。跪下來向乾玉磕頭謝罪后,駕起法器紛紛離島而去。
乾玉挺身而立,眼角淚花未干,目光卻透著一股睨視之氣,自有一股凌視天下的傲氣。她緩步走至石階斷壁之前,刑天放躬身緊隨其后。乾玉右掌一伸,刑天放已經遞上一把折扇。
乾玉輕展折扇,身子飛起,姿態飄飄,已經凌空飛渡十余丈斷塹,施施然落在段鐵塔身前。
段鐵塔為她氣度所懾,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兩步,手中鐵杖竟然忘記了出手攻擊。
刑天放朗聲說話,意帶威脅,“笑天云道友,乾大小姐是九鰲島眾修之主,你若還想進寶殿,就不要打出招襲擊她的念頭。”
乾玉手中折扇輕搖,昂首從段鐵塔身旁經過,從容淡定視若無物。又冷然從甄冰琴身側走過,輕輕哼了一聲。甄冰琴臉上掛著笑意,略顯尷尬。
乾玉徑直來自陸青身旁,折扇搭在笑天云劍身之上輕輕推離陸青脖頸,掏出一張錦帕替陸青擦拭頸部血跡,低聲說道,“都是那該死的刑天放來得太晚,累得你受了這許多苦,陸青,你怨安安么?”
乾玉身份的急劇轉變,震驚了寶殿前眾人,笑天云聽得刑天放言語提醒,不明就里,天云劍懸在手中,一時愣住。任由乾玉扶著陸青坐在石階之上。她旁若無人,就勢挨著陸青坐下。
陸青笑著搖搖頭,“安安,陸青行事但求無愧于心,倒是沒什么好怨的。只是你這九鰲島宗主身份,卻著實嚇了我一大跳。你還有多少驚天秘密,不妨一次說給我知道吧。免得一驚一乍,我可受不了。”
見陸青只是受了些皮肉輕傷,乾玉放心不少。她調皮一笑,扇子又胡亂扇起來,“也沒多少了,你要是愿意聽,等尋著咱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安安一樣一樣說給你,保管嚇得你吃不消。嘻嘻”
陸青故意虎著臉,“我陸青是嚇大的么,你又不是妖魔化身轉世,有什么好怕。哎呀”
“怎么了?”
“我頭暈,想要躺著歇會兒。”
乾玉哼了一聲,嬌嗔道,“又騙我給你當枕頭。”卻伸出一條腿,讓陸青枕在上面,陸青兩眼望天,只覺得心情舒暢無比。
兩個人自顧自說,只把旁人當作空氣一般,最后竟然一個坐一個臥,曬起太陽來了。
“安安想,若是能這么一直坐到老,倒也不錯。”
“嗯,神器寶物什么的,在陸青眼中也不過是一場浮云罷了,便算此時有人一劍斬去我的頭顱,又能如何,哈哈”
笑天云長劍擎在手中,懸在空中半晌,忽然覺得很是沒趣,悻悻然收了起來。見刑天放與趙天霸、大日飛過斷塹走至面前,厲聲說道,“刑天放,你和乾家大小姐,合唱的是哪一處戲啊?”
“你堂堂真一五杰之首,竟然想出這等下三濫的手段,實在讓人不恥。”刑天放冷聲說道,“在下不妨明白告訴你,沒有宗主在場,你便是挾持了陸青公子,也一樣是白費心機。”
笑天云漸漸調整心緒,腦子急轉,反復琢磨這其中的關鍵,“刑先生,你先不要危言聳聽。你在詭譎海域布下的陷阱那筆賬,笑某還要跟你算一下呢。你不把這其中的關鍵說清楚,笑某第一個便斬了你祭劍!”
“鎮域之石?你當那是在下給你們布下的陷阱?”刑天放冷笑。
“難道不是!”笑天云問道,“那些葬身魚腹的修士該作何解釋?”
刑天放指了一下巍峨恢宏的虛極寶殿,“寶殿被藏在海底深處,古仙人以陷空、七星、九鰲三島封鎮,只有打碎了鎮域之石掀翻了三島,虛極寶殿才能重見天日。借助眾修士的力量打碎鎮域之石,是九鰲島宗門計劃的重要一環。哼哼,有些人意外死了,只能怪他運氣不好罷了。笑先生,不到大東海來,那些人就會永遠不死么?”
明明是九鰲島宗門利用了眾仙家的力量,他卻說得振振有詞,仿佛天經地義一般。
笑天云道,“你這是強詞奪理!笑某若不是早有提防,也早已遭了你的暗算。”
刑天放又呵呵笑道,“笑先生,大浪淘沙能者生存,經鎮域之石爆裂一番清洗,那些雜七雜八的宗門修士統統被清出了局,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少幾個人去寶殿分東西,那該有多好啊。哈哈”
“笑某管不了那么多了,那些枉死的修士,就算他們倒霉吧。只是你可要規矩些,莫要再尋思著對我暗下手腳,否則我掌中劍可不長眼睛!”
“在下不敢。天云劍是靈智法寶,刑某可不想與它正面交鋒。”刑天放道。
此時甄冰琴走上幾步,笑著說道,“乾姑娘本是四海洲乾家大小姐,怎么卻又成了九鰲島宗門之主,這個轉變委實讓人琢磨不透。刑先生能為冰琴明示一下么?”
“這其中關鍵,倒也并不復雜”刑天放欲言又止,回頭看看乾玉。乾玉不耐煩道,“刑先生,你把來龍去脈跟各位講清楚吧,免得大家都糊里糊涂不明就里。本座有些疲累,懶得開口。”
“是。屬下遵命。”
刑天放答應一聲,開口說道:
“九鰲島立派六百余年,始終孤懸于海外,除了在千葉湖和鎮海府各有一座分堂之外,極少有弟子在中土走動。本宗道法心訣傳承與四海洲東華宗相似,只在一個血親的家族內傳承。這就是在四海洲上建有基業的乾姓家族。乾家以九鰲島為根基建派,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傳承道法,實際上就是為了守住隱藏在九鰲島之下的虛極寶殿。”
“乾家、九鰲島,兩家同出一門?有意思。”甄冰琴笑容滿面,“四海洲乾家,是千葉湖六島上最大的商家,守信重諾,只買不賣,上一任家主乾廷疆還被千葉湖上一任六島之主刑天放——也就是你,贈予了至尊客商的玉牌。這事兒真是有趣之極。”
刑天放點點頭,“是。正是在下與乾廷疆當年在千葉湖六島的交情,我才在卸任歸隱之后投在了九鰲島的門下,做了一名執事長老。”
乾玉忽然插了一句,“乾廷疆便是家父。四海洲乾家一族,便是九鰲島的真正主人。乾家一族強盛足有千年,真正基業是在四海洲上,在九鰲島上立派,不過是為了謀劃虛極寶殿罷了。”
甄冰琴不住點頭,“本座終于明白了,為何乾廷疆作為在千葉湖六島的最大商戶,卻只買不賣,原來流水一般的修真仙品買了來,卻全貼補了九鰲島上的修士了。”
“甄島主,你猜得不錯。”
趙天霸一直立于陸青和乾玉身旁,始終沒有說話,顯然對這段隱情早已知曉。他不斷與段鐵塔鋒利的眼神交鋒,戰意沸騰。
大日和尚忽然說道,“乾家處心積慮運營九鰲島道派,那到底有沒有五百年虛極寶殿現世一次的傳說?”
乾玉咯咯直笑,“這傳說倒是有的,不過卻是九鰲島和乾家上下幾代人處心積慮散布的結果。所謂五百年現世一說,本來是子虛烏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