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攻我守。”
提著燈籠者是名中年男人,在十步外站定,然后說出這句讓司徒豪滿頭黑線的話,隨著此話出現,司徒豪身上的所有封印居然在無形之間全部解開。之前是靈力全部封印,但耐力沒有被封印,所以,司徒豪才能施展出“大碑扇手”,因為這個是武技,消耗的是耐力而不是靈力。
靈力充滿全身的舒爽讓司徒豪精神一振,他雙眼一凝就看清了十米外修士的面容,燈籠出現時,司徒豪以為這個中年男人是古子祟深,但現在看其作派,又似乎不是。
之前被綁的時候,那票玩家可是都見過古祟深的,對古祟深己經有了一定的描述,結合起來就是,古祟深是一個滿頭銀發,皮膚光滑,身著青色道袍的老頭,他的標準扮相是,背懸寶劍手持拂塵腰懸酒壺腕佩佛珠。
而說“你攻我守”的首先是個中年男人,其次他雖也是穿道袍卻是灰色的,并且除了一手提著燈籠外,他身上再無其它的兵器。
司徒豪如今打架也形成自己的風格,首先就是便宜的綠品或藍品“符”先扔出去,其中有火球、冰凍、遲滯、暈眩等等,不管有沒有砸中對方,他的“牧鞭二重纏”就會緊跟而上,然后將對方拉到近甩,“大碑扇手”打出,再“牧鞭二重纏”,趁對方病要他命,直接運轉心法產生牧典靈力(含旋風與吞噬效果),侵入對方的身體。
不過,前提是能鎖定對方。
鎖定是讓所有玩家吐槽的設定,這個設定使得打架的時候,雙方就想表演雜耍一樣,不斷的走動、換位、變更速度等等;當然,這是指同等實力的情況下,若是修有差距的話,等階壓制的設定,就使得修為高者可以增加“鎖定”的成功率,高出太多的話,那就是百分百的鎖定。
有很多法術會增加鎖定的幾率,同樣,也有很多裝備、道具等等,會增加鎖定的幾率,但不管是增加多少的成功率,終究比不起“識海”的強大,因為,鎖定是精神上的技巧,而“識海”就是中樞。
每個玩家所習的心法若是不同,產生的靈力顏色也不同,顏色代表著的“靈力波動”,從靈力波動可以查探出對方所習煉的是何種品階,何種修煉心法,當然,前提是必須足夠博學。
司徒豪的靈力是極為單純的黃色,顏色越純,意味著所習心法的品階是最高級的,顏色越雜,品階自然越低,根據綠、藍、青、紫、橙、紅、純銀、赤金、玄甲、地罡、天煞十一個品階來定,靈力最雜的就是十一種顏色,而最純的自然是“三原色”。
眾所周知,顏色的本源就是三種顏色,分別是“紅、黃、藍”,因此,司徒豪的靈力是純黃色的,牧王心訣就是當之無愧的頂極修煉心法。除三原色外,綠、黑、粉、青、紫等等這些純色就是次一級的修煉心法,然后就是兩色、三色等等。
為什么修為越高者越容易鎖定修煉低者?原因是鎖定的距離。
開光中期的鎖定距離只有15米,一旦對方超過這個距離就無法鎖定,可對方卻可以鎖定自己,由于修為低的原因,鎖定距離受限,就無法在第一時間感應到對方的鎖定,結果,等發覺時卻是閃之不及。
燈籠修士站在十米外,就是知道司徒豪是開光中期修為,鎖定距離只有15米,而司徒豪卻看不出對方是什么修為。
不過,若是把鎖定當作戰斗勝負的關鍵,那就真的是連自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鎖定僅僅是讓攻擊實打實的擊中對方,沒有鎖定對方,并不意味著對方就真的完全避開攻擊,仙俠世界,多得是大范圍攻擊的法術。
就算暫時沒有無法支撐大范圍攻擊法術的靈力,卻也有手段彌補,就如此時司徒豪不要錢的砸出一堆“符”,這些符看似亂砸,實際不是,看司徒豪“五字藏花步”走得那么風/騷,就可以看出這小子憋著壞。
正如司徒豪所料,自己純黃色的靈力如“十字準星”般瞄準對方時,對方的身影晃動一下就使這次鎖定失敗;不過,司徒豪也只是打了個幌子,讓對方誤以為自己在鎖定,實際上卻是趁機將十五張“符”打了出去,落點是對方所站位置的周邊。
符就跟手雷一樣,有數秒的延遲時間,這就讓用符的人掌握好時間與時機,不過,比手雷先進的是,符沒有被扔出去時,它是不會爆的,它只有在觸碰到物體時才會爆。但它也可以先被觸發捏在手里,等到合適時機扔出去,當然,沒有合適時機也要扔,因為它己被觸發,不扔就會傷了自己。
符也跟炸彈一樣,具有遙控的功能,但這必須跟修煉心法有關系,所以,不是符修職業的玩家,就只能跟司徒豪一樣,用一用手雷功能的符,沒辦法遙控。
為方便區別與稱呼,碰到物體才會爆的符被稱為“觸發符”,直接啟動后扔出去的符被稱為“啟發符”,想啥時爆就啥時爆的符自然就是“控發符”。
司徒豪用的是“觸發符”,這意味著沒有碰到物體,丫不會爆,結果,燈籠修士也不知用了什么法術,凝固了圍在周邊的符,這招差點晃瞎了司徒豪的土豪眼。
“臥槽!”
暗罵一句后,司徒豪整個人筆直朝燈籠修士沖去,這種沖撞無異于自殺,燈籠修士眼中閃過譏誚與失望的神色,他認為自己不需要什么手段,只要司徒豪靠近,就撤出凝固符的法術,符就落地爆炸,司徒豪會被自己扔出的符給炸死亡。
司徒豪沒有想那么多,他的戰斗方式得自于“重生客”以及自己菜鳥般的思維,菜鳥思維就是不可預測與鋌而走險,重生客的方式卻是成熟完善,這樣即成熟又青澀的戰斗風格,讓燈籠修士吃了個暗虧。
五字藏花步是極具迷惑性的步法,燈籠修士眼中看到司徒豪筆直朝他撞擊,他所看到的是也不是;是,指得是司徒豪確實在高速前沖,不是,則是在距離籠燈修士極近的距離時,他突然之間消失了。
燈籠修士的計算其實是非常精確的,只是他沒有想到司徒豪居然會瞬間消失,因此,之前被凝固住的符全部掉落地面,轟轟轟,將燈籠修士炸得渾身上下無數顏色亂竄,十五張符的效果全部擊中他。
燈籠修士此時是極慘的,他虛弱、暈眩、中毒、失聰、呆滯等等,十五種負面效果,使他的狀態差到了極點,而離他三米外的司徒豪則打出“牧鞭二重纏”,將燈籠修士卷到身前,他也不再打出大碑扇手,而是直接運轉牧王心訣,手掌貼著燈籠修士的額頭,一股含著旋風與吞噬的靈力狂涌而出,襲入燈籠修士的識海中。
燈籠修士的腦袋突然爆出一束亮瞎人眼的光芒,嚇了一跳的司徒豪,閉著眼睛,踩著五字藏花躍開,等他站定,燈籠修士卻是消失不見,原地留下一盞燈籠。
“法術名稱:五字藏花步。規格:輔助。類型:指定。種類:步法。品階:青級。熟練等級:精研。境界:術。效果:5速度。閃現:100幾率觸發(可控),三米直徑內瞬間移動一次,閃現冷卻時間30分鐘。無施術時間,無冷卻時間,消耗靈力:5。”
司徒豪在發現燈籠修士把自己的符全部凝固住時,心中就大為狂喜,這個戰例,屬于重生客提到的“十大傻叉戰例”之一,破解這樣的戰例有很多辦法,利用“閃現”是其中之一,也是最有效簡單的。
不過,“閃現”是極為難獲得的法術,重生客那個時代,遇到這種傻叉戰例,玩家們都是利用道具,比如就地扔出無傷害卻反震力極強的法術,利用反震力,把自己震出傷害范圍,讓那個凝固住符的家伙自作自受,又比利用長索之類的寶物,將自己抓離出去等等。
時機要掌握好,即不可早離又不可晚離,早離會讓敵人發覺,晚離則會與敵人一起享受傷害,符可是不分敵我的,就算符是丫自個制造出來的,傷害的話還是照樣把主人炸得生活不能自理。
司徒豪擁有“閃現”的底牌,這彌補了他時機掌握上的不足,因此,他實際上是晚離開一秒的,但符落地需要一秒,觸地后爆炸也需要至少一至三秒,所以,他能夠及時閃現離開。
而燈籠修士就算地法逃離,也不可能會被十五張符全部擊中,他在符落地爆炸間隙,能獲得到將近2秒到5秒的時間,就算無法逃開,也能架起防護罩,施術時間在5秒內的防御法術還是不少的。
但燈籠修士被司徒豪的閃現給晃瞎了眼,拼命時刻豈能走神,燈籠修士明顯是江湖經驗不足,居然在這個要命的時候走神,結果,就弄得被爆頭的下場。
只是現場沒有尸體也沒有鮮血,爆頭的時候反而是一整強烈的光芒,最后現場留下一盞燈,這特么是什么意思?終究是開掛的男人,見識多多,司徒豪愣了愣后,就意識到之前的燈籠修士不是人,他就是這盞燈籠,也就是說,他與蓑、老井一樣,都是靈族。
燈籠約有一個籃球大小,形式卻不是圓形的,而是四方形,四方籠體上下橫著兩塊四方木,四根似鐵非鐵的硬線直豎而起撐著燈籠,約半米大的燈柄呈碧綠色,材質象是玉,而此時,四面象絲綢的燈面卻是破爛的很。
燈籠修士被傷到神識,如果他真是燈靈的話,他的本體也就是燈籠,同樣是受到重傷,而燈籠的破損,驗證了司徒豪的猜測。
與靈族的交流,司徒豪現今也是掌握了竅門,他右手食指一點自己的額頭,心法運轉中的識海分出一絲神識,透出身體附在食指上,再將食指點在燈籠內部的燈心,這絲神識將司徒豪與籠燈聯系了起來。
這種作法其實是非常的危險的,若是對方沒有受傷的話,會反侵司徒豪的識海,就類似于奪舍,不管是不是會被奪走身體,識海受創要嘛變白癡,要嘛死亡,而讓玩家變白癡是不可能的,所以,玩家識海要真的被爆的話,下場就是死亡。
不過,司徒豪覺得燈籠修士似乎對自己沒有惡意,再說,就算有惡意,丫現在也形神俱散的樣子,司徒豪怕個毛啊!菜鳥做事從來不會多考慮的,思前想后那是老鳥及聰明人的行為。
連接對方wifi成功,司徒豪發現周圍漆黑一片,他此時只是一縷神識,自然無法施展法術;好在,不遠處隱約一光芒閃爍,代表司徒豪的那縷神識,如同一條魚般朝前游去,還沒有到達那道光芒,司徒豪就發覺到自己置身于一個燈的海洋中。
無數形狀不同的燈籠懸浮在空中,神識剛游向那光芒時,碰了好幾盞燈,識海內的東西是燈籠修士的一切,觸撞識海內的任何東西,都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因此,司徒豪不敢再橫沖直撞,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沒有任何燈光的燈籠。
發出微弱光芒的燈籠與司徒豪在識海外看到的是一模一樣的,對于司徒豪神識的靠近,光芒閃爍頻率頓時高了很多,司徒豪趕緊釋放出善意,并表達自己前來的意思“前輩,該如何治療你的傷勢。”
通過自己那縷神識,司徒豪的腦中接收到一股苦澀的情緒,緊接著,又獲得了一些丹藥的名字;司徒豪退出燈籠修士的識海,在無限玉佩中尋找一番后,發現還真有幾粒燈籠修士提到的丹藥,趕緊將這些丹藥全部磨成粉,然后撒進燈籠中心的燈心中,所有藥粉被燈心中的光芒吞噬掉,燈光似乎強盛了一些。
約十來分鐘后,燈籠修士再次浮現,不過與老井一樣,此時他己經地法凝成實體,只能以虛影的方式存在,話說一個靈寂期的靈修,被一個開光中期的人族修士給轟爆了識海,燈籠修士表示自己很桑心。
也幸虧有修為上的差距,否則,燈籠修士就不可能得到治療的機會,會被司徒豪直接毀掉識海,從而失去所有的靈智,重新淪為一件寶物,若無機緣,或許永遠沒有再次修煉成靈,再化靈成/人的機會。
古祟深是個性格極為古怪的np,他認為修士不該在絕地的情況,乖乖的遵守暴徒的規則;因此,他派出那名綁架司徒豪的靈寂修士,故意在屋子擺下陷井,卻又在開啟入口時,留下明顯的破綻,這個破綻也不容易的利用,因為所有的玩家靈力與法術都己經被封印,若是沒有學過武技,就算知道這個破綻,也無可奈何。
司徒豪認為那另外八個玩家都比他聰明,肯定都發現了這個破綻,可惜他們都沒有武技,只能放棄這個機會;因此,司徒豪其實是蠻得意的,能把一票智商高的家伙踩在腳下,豈是舒爽可形容的爽啊!
古祟深留下這個破綻后,派出燈籠修士前來迎接,但他又不想這么簡單的讓破解那個破綻的玩家通過,所以,就讓燈籠修士考驗一下;燈籠修士是靈寂后期,再閉關一段時間,就可以突破到巔峰,而古祟深給出的條件就是辦完此事,就可以去閉關。
燈籠修士以為這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無非是他守玩家攻,隨便打上幾招制服玩家,再把他帶到古祟深面前,就完成任務,可以去閉關提升修為;哪想到陰溝里翻了船,差點被司徒豪打得形神俱滅,想想這后果,燈籠修士的虛影就一陣搖晃,似乎要消散于風中的樣子。
“淡定,淡定。”
司徒豪接觸過滿狀態的蓑,也接觸過快要死的老井,對滿狀態與快要死的靈族,都有極深的了解,看到燈籠修士很搖擺的樣子,就知道這丫的心神不定,不及時阻止的話,就會跟老井一樣重新進入沉眠,需要動用極多的藥材才能夠救醒,而就算救醒,修為也會退步。
燈籠修士被司徒豪的大喝驚得回過神來,他也意識到之前的危險,向司徒豪再次道謝,然后就引著司徒豪去尋古祟深,他現在無法離開本形,即是燈籠,太遠,燈籠被司徒豪持在手中,所以,燈籠修士就跟以前的老井一樣,附在司徒豪的背后。
燈籠修士并不怨恨司徒豪,先不說比試屬于各憑手段,單是司徒豪先后兩次救自己于危難,就讓燈籠修士恨不起來,心中滿滿的都是感激。要知道,能夠產生器靈,并且化靈成/人的寶物,就肯定不是普通的,除了天煞品級的寶物,別的寶物是無法化靈成人的。
而寶物產然器靈的話,最低也需要玄甲品階,然后努力提升寶物品階到地罡,再到天煞,只有到了天煞品階,器靈才可以修煉,最后獲得到化靈成/人的機遇。
這意味著燈籠修士的本體——燈籠,是一件天煞品級的寶物,而司徒豪在打傷他的識神后,完全有機會抹掉他的靈智,占據這件寶物的,但司徒豪并沒有這么做,燈籠修士由此對司徒豪是充滿感激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