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你給我滾出來,你還我爹命來!”
“江成,你給我滾出來,我要報仇!”
江成的寒潭別院門口,一身熱孝滿臉熱淚的劉高宣,正抱著一顆裝在木匣里的人頭,瘋狂的叫囂著。
承運伯劉高宣身后,跟著上百位身穿孝衣的劉家族人,個個手執刀劍,一臉的悲憤。若不是江成的寒潭別院門口有著鎮國公府精銳護衛守著,劉高宣此刻很有可能帶人沖殺進寒潭別院。
在得到忠叔報告之后,江成就疾疾的趕了過來,還沒出大門口,江成就聽到了劉高宣的叫囂聲。
待江成踏出大門看到劉高宣手里捧著的劉開山的人頭的時候,瞬地就明白了這當中的緣故。
想來應該是今天下午他將這三顆人頭扔給成國公裴霸示威之后,成國公裴霸就將劉開山的人頭,送到了劉府。
當然,肯定會將這當中的緣故老老實實的給承運伯劉高宣講一通,至于會不會添油加醋,江成就不知道了。
然后,就有了劉高宣帶人沖擊寒潭別院府門的這一幕。
看到江成出來,劉高宣瞪得如同兔子一般的眼睛,立時紅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江成,我跟你拼了!”剎那間,劉高宣就像是瘋了一般,撲向了江成。
“殺!”
劉高宣身后的劉家子弟也齊齊的怒吼一聲,向著江成沖殺過來。
看著這一幕,江成的眉頭卻是緊皺在了一起。
劉高宣,一個噬靈境后期的存在,現在的江成壓根不放在眼里,揮手間,就能要了他的命。
甚至于劉高宣身后那近百劉家子弟。就沒個修為超過噬靈境中期的,江成要是發起火來,也禁不起江成幾刀。
但惱人的是。今日這情形,江成卻不能痛下殺手。
真要殺了。恐怕江成在碧元國從今以后,可就沒有立錐之地了。
滅人滿門這種事情,并不少見,但是真刀明槍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滅人滿門的事情,卻不能做。
做了,就會招致碧元國整個貴族階層的圍攻。
過了今日,江成真要滅劉家滿門。可有十幾種方法,讓任何人挑不出刺來。
一念及此,江成的心頭突地一動,難道這又是成國公裴霸的詭計?
可是被動的挨打。卻不是江成的作風。
神情一凜,江成就欲痛下狠手,就算不殺他們,也得揍得他們哭爹喊娘,可就在江成動手的時候。一身嬌叱卻從江成身后傳來。
“承運伯,你這是做什么,成何體統?”長公主洛離出現在寒潭別院的門口。
被長公主洛離一喝,承運伯劉高宣猛地一打了一個激靈,驟地停住了身形。包括他身后群情憤怒的近百族人,也猛地原地停住。
長公主洛離是誰?
那是碧元王國皇族第一人,其身后,更有鎮國靈公的全力支持,論權力極其影響力,就是碧元國當今的國王,也不及長公主洛離。
軍國大事,官員升遷,長公主洛離更是可一言而絕。
也就是沒那個名份,若是有那個名份,將長公主洛離稱之為攝政王更為合適。
所以,長公主洛離這數年積威之下,瞬地就喝止了劉高宣及其一眾族人。
看到長公主洛離適時的出現,劉高宣更是悲從中來,想也不想,雙膝一軟,就沖著長公主洛離跪下,高舉著亡父劉開山的人頭,悲呼道:“長公主殿下,你可要為我們劉家做主啊!
江成這家伙喪盡天良,竟然殺了我爹。
爹,你死得好慘吶!”
說話間,劉高宣就跪在那里悲嚎起來。
以長公主洛離的耳目,今天下午大街上江成與成國公裴霸發生的沖突,她怎么能夠不清楚。
“劉高宣,你爹如何被江成所殺?你可親眼看見?或者說,你爹被江成所殺,可有人親眼目睹?又或者,你有何證據?”
頓了一下,長公主洛離又道:“劉高宣,江丹尊可是我碧元國舉足輕重的存在,可容不得有人誣陷啊!”
長公主洛離這么一連串的發問,立時令劉高宣楞住了。
偏袒啊!
這是絕對的袒護啊。
不問江成殺人罪,先給他劉高宣安了個誣陷的名頭。
這時候,悲傷過頭的劉高宣才想起了江成與王廷之間的關系,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他找長公主替他收拾江成,這不是傻嗎?
一旁的江成,卻稍稍一退,退到一邊準備看熱鬧。
看來,長公主洛離的那些邊荒集的利益也不太好拿,至少,他的這些麻煩,長公主洛離這個合伙人,總得幫他處理掉吧?
也就在這個時候,管家忠叔突地湊上來小聲說道:“主上,步丹尊,炷老,掌器殿的另外幾位器尊,還有立地侯,定地侯等人,都前來拜訪主上,老奴不知道主上見不見,只好先將他們安排在了門房的茶廳之中。”
“什么?”
江成一臉的愕然,“他們都來了?”
“主上,你走的這一個多月日子,他們都是三天一拜貼,五天一登門的,楞是沒見到你,如今你來了,那還不跟蒼蠅一般飛過來。”說這句話的時候,忠叔的臉上滿是自豪。
“也是!”
想想自己的那幾樣讓這此人著緊的丹藥,江成失笑之際,便轉頭看向了府門口專門讓來客侯著的茶廳。
這一轉頭,站在府門口的江成,恰好就看到了茶廳的窗口,茶廳的窗口,一個個熟悉的面孔,正笑瞇瞇的看著他。
不容江成招呼,茶廳侯著的那些個存在,就一個個從茶廳內走出來,與江成打起了招呼。
“好小子,架子見漲啊,竟敢讓老夫呆在茶廳侯著,我看你膽子不小啊。”步丹尊一走出來,就板著臉訓起了江成,訓得江成忙不迭的賠起了笑臉。
“我哪敢跟你老擺架子啊,這不是長公主來了嗎。”賠著笑的江成,將這一切,都一股腦的推給了長公主洛離。
“就是老夫幾個去長公主府求見,也不會落得在茶廳喝你那茶梗的命吧?”炷老與掌器殿的幾位器尊一臉的不爽。
“忠叔,你是怎么辦事的,幾位長輩來了怎么也不向我通報?”江成板起有,訓起了管家忠叔。
管家忠叔卻是一肚子冤枉,他可是完全按照江成的命令來辦事的,為此,還挨了長公主洛離的一切手刀,暈了一小會,脖子這會還痛呢。
不過,管家忠叔還得美滋滋的給江成,還有幾位器尊丹尊賠罪,為主人做替罪羊,是他最大的榮幸。
說話間,步丹尊,幾位器尊,還有定地侯、立地侯以及另位幾位與江成有所交往的侯爺,卻是一一向著長公主洛離見起了禮,自有一番熱鬧。
江成這邊打招呼打得極為熱鬧,劉高宣那邊卻是傻眼了。
先是長公主的偏袒讓他的心涼了半截,待看到步丹尊、掌器尊的六位器尊、還有定地侯、立地侯等十余位碧元國位高權重的存在與江成熱絡的打招呼,那熱絡勁,讓劉高宣瞬地傻眼了。
眼前這些人,隨便崩達出來一個,都能收拾了如今的承運伯府,也即他們劉家,哪還用得著江成出手。
他卻還傻乎乎的帶著族人打上了江成的府門。
可這,是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啊!
最后,劉高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
他只記得,長公主洛離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他打發了。
“承運伯,你且帶人先行回府,你爹的死,我會著內府好生偵緝的。”
除此之外,劉高宣唯一記得的,就是他離開時,步丹尊、掌器殿的六位器尊,還有定地侯、立地侯諸多權貴看向他那厭惡的眼神。
還有對比極為鮮明的看向江成時熱絡的笑容。
劉高山明白,也許,用不著江成動手,隨著父親劉開山的死,從明天開始,承運伯劉家,才會面臨真正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