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六rì,雖然夕陽已經西斜,但是碧元王城的北門外,依舊人流如熾,等待進城的四方來客,排成了一條長成。
不僅僅是碧元王城的北門人流如熾,碧元王城東、南、西、北四個城門,此時依舊排著老長的隊伍。
這些長長的隊伍,都是等待著城門守衛檢查的入城來客,有富商豪客,有貴族官員,更多的,則是來自碧元國四面八方的魂武者。
再過兩天,也即五月八rì,就是碧元國十年一度的元靈大獵之rì。
碧元國一年一次的元靈獵會,本身就熱鬧異常,聚集四方豪客,偌大一個王城,都要涌進數萬人。
而碧元國每十年一度的元靈大獵,更是空前的盛會。不止各方靈武者會蜂涌前來,凡是碧元國中稍有余產的人士,都會聞風前來,目睹這一盛事。
每年五月八rì開始舉行的元靈獵會,更像是碧元國的舉國歡慶rì一般。
而今天,離元靈大獵之rì還有一天的時間,更是四方游客蜂涌而止的rì子。
也因為每年的元靈獵會是碧元國的一大盛事,所以,每到元靈獵會時,碧元王城的守衛檢查就是分外森嚴。
縱然碧元王城的城防軍早就依令多多安排了人手,加快檢查速度,但是面對著那各個城門口排起的四五里的長龍,那些等待的四方來客,還是罵聲不斷。
至于城門口的城防軍,臉色則是更加的難看。
任誰從早上rì出起站到rì落,都不會高興。更讓他們不高興的是,軍部方才傳來命令,城外滯留民眾過多,為防出事,城防軍將連夜值防,通關查驗。
心情不好,這城防軍的態度就差了很多。
有些在碧元國各個郡城、縣城很有些能量的家伙,等得不耐煩之際,就像自個家里一般,耍起了脾氣。
結果,無一例外的,這些個家伙,都迎來了一頓鞭子猛抽。
管你是郡公之孫還是縣令之子,到了這碧元王城,屁都不是。
北門外,城防軍剛剛將兩個意yù插隊的公子哥抽得哭爹喊娘,讓那些老老實實排隊的民眾出聲叫好的時候,得得的馬蹄聲驟地從遠方傳來。
不,應該說是兩道赤色的閃電,正在向著北門口疾馳。
幾息前還只能聽到馬蹄聲,可是幾息之后,赤色的馬影就閃現了。
沒幾息,排在幾里外的民眾,就看到兩騎赤炎龍駒閃電般的幾著城門口馳去,哪怕是離城門口不到一里的地方,依舊沒有減速的意思。
這等橫沖直撞的模樣,卻看得那些排隊等候的人,有些不滿。
“切,又是兩個找抽的家伙,一會被城衛軍抽得滿城找牙的時候,就有得樂了。”
這樣的說法,自然是博得了眾人的期待。
更讓眾人意外的是,那兩騎赤影,哪怕是到了城門口的時候,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大有縱馬沖進碧元王城的意思。
城衛軍自然是老早就看到了這兩騎赤影,一肚子火氣的他們,自然沒有什么好臉。
“哪來的混賬貨,找死嗎,還不給老子下馬?”一名城衛軍小隊長猛地堵住兩騎赤影的去路,插腰怒罵起來。
一見這城衛軍小隊長出馬,排隊排了好幾個時辰的民眾們,驟地露出期待之色。
他們排隊也排得一肚子火氣,所以,看這種插隊又或者橫沖直撞的家伙們倒霉,是他們最期待的事情。
可是,沒等他們的期待實現,當先一騎赤炎龍駒上騎士猛地抽了一下馬鞭,那名城衛軍小隊長就慘叫一聲,身形猛地飛馳起來。
城衛軍小隊長被抽飛之后,兩騎赤炎龍駒呼嘯馳過,留下一城的目瞪口呆。
“要是本公子心情好,就憑你這聲‘老子’就要你全家的腦袋!”赤炎龍駒呼嘯過后,只留下一聲怒叱的聲音在城門口慢慢飄散。
遠處排隊的人群,見有人不僅插隊,還打了城衛軍,就炸了鍋。
有些人,更隱隱的露出了看熱鬧的表情。
“吵什么吵,再吵,今天晚上都給老子在城外過夜!”城樓上的城衛軍都尉一聲怒喝,也讓那些排隊的人給老實了。
但是這都尉接下來的動作,卻讓那些人大吃一驚。
那城衛軍都尉走到被抽飛的小隊長面前,不僅沒有安慰,反而抖手又給了一巴掌,“以后照子給老子放亮點,你找死不要緊,但別連累老子!
方才那兩位,也是你能攔的?瞎了你的狗眼!”
一頓怒罵,頓時讓排隊的人們目瞪口呆不說,更有甚者,甚至心生羨慕,生出我何時才能這樣的威勢名頭的相法。
甚至有些年輕的魂武者,更是有方才的事情給自己立志,以來rì橫行王城為目標。
至于方才橫沖直撞沖進碧元王城的周夙與江成,卻不知道,他們僅僅進個城,就改變了以許多人畢生的理想。
“素素,你.......”
江成‘素素’二字剛剛出口的時候,就招來了已經恢復女扮男裝的周夙一記白眼,“哥哥,你忘了......”
話一出口,周夙就猛地打住。
江成笑了起來,“你不也是忘了?”
看著江成的模樣,周夙嘴角一撇,卻有些委屈。
本來,周夙在陰嵐大澤時,已經恢復了女兒身,不過在回到鎮夷城之前,就又開始女扮男裝。
任誰都不愿意做一個假面人,周夙也是如此,如今不得不回復女扮男裝,自然不高興了。
“素素,你放心,再過幾天,等元靈大獵過后,我就能讓你光明正大的恢復女兒身,到時候,再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江成說道。
“真的?”
聞言,周夙先是大喜,隨后卻又一臉擔憂的說道:“不成的,若是我恢復了女兒身,我那幾個叔父第一個會跳出來與我父親為難。”
“哼,放心,到時候,一切有我!”江成一臉的厲然。
對于這件事,周夙卻是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有些憂心忡忡的縱馬前行,她明白江成的意思,但是她當眾恢復女兒身這件事,卻牽涉甚廣,由不得她不多作考慮。
“江丹尊,你無回寒潭別院,待晚間,再由我爹在鎮國公府設宴,宴請于你。”周夙神色一變,眼神稍有些凄苦的說道。
回轉到這碧元王城,他不得不做回那個鎮國公府的世子,如今大庭廣眾之下,自然無法與江成保持親密的關系。
聞言,江成也是神情一窒,不過,這更堅定了江成的那個想法。
突地,也就在江成點頭的時候,三十幾騎衣甲鮮明的騎士,突地揮著馬鞭橫沖直撞的沖過來,一邊用馬鞭路中的行人,一邊高聲驅喊!
“鎮國公出行,閑人避讓!”
“鎮國公出行,閑人避讓!”
因為臨近元靈大獵,所以街道上行人極多,但在這三十幾號如狼似虎的騎士驅趕下,街道上的行人猛地為之一空,后方,打著國公府旗牌的鎮國公車駕,正在向著這邊趕來。
幾乎是同時,那三十幾號開路的騎士,已經揮著馬鞭向著江成與周夙驅趕過來,見江成與周夙站在路中心不動,那馬鞭,驟地向著江成與周夙劈頭蓋臉的抽了過來。
馬鞭抽過來的時候,周夙的目光卻是看向了江成,意思是看江成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看著鎮國公的車駕,尤其是車駕面前的那位鼻孔向天的洪大總管,江成怒火騰地就上來了。
滅族之仇在前,連番追殺之恨在后,如今碰上了,江成要是再不出點火氣,可真要憋出病來了。
下一剎那,江成與周夙的身形,一前一后的相繼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