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只除首惡?那以后干這些亡國的勾當,是不是全部可以推給下人?不擔一點干系?若是如此,那我碧元王國的律法威嚴何在?那我碧元王國的安危如何保證?”
首先跳出來的鎮國公,看了成國公一眼后又道:“成公國的辦法,我絕對不同意。”
“鎮國公說得也沒錯,但是抄家滅族,確實是太過于嚴苛了。依照成國公的意思,卻又太輕了,畢竟下邊的人犯事,主家也有失察之責。”
頓了一下,平地侯侯正君小心翼翼的說道:“不若依成國公的意思,除了首惡,再小懲一下承運侯便可。”
一絲笑容溢上了成國公的面頰,他要的就是這個說法,目光一轉,立時看向了立地侯耿軒。
一聽這情況,江成便知要糟,要是這樣下去,長公主洛離的這番大動作,就要被成國公輕描淡寫的化掉了。
說實話,江成現在可是跟王廷跟長公主洛離綁在一起的,除非江成不想對付成國公,就此隱遁。
“容我插句嘴。”眾人正攤牌間,江成突地拱了拱手,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走到劉開山面前道:“劉公,不知你欠我那債現在還不還?”
嘴上在跟劉開山說著話,但是江成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尚未表態的立地侯耿軒與定地侯麻異。
江成在此時插嘴、并用目光與立地侯、定地侯交流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今天這件事,最根本的原因,其實就是他江成與承運侯府的恩怨。
如今的形勢很明確,基本上只有一王二公三地侯這當中的存在,說出的話也有份量。江成就是希望用自己的影響力,為自己爭取幾分,為洛離爭取幾分。
至于方才開口的平地侯侯正君,有著殺子之仇,自然不會與江成和解。
在江成的目光注視下,立地侯耿軒輕輕的點了點頭,但是定地侯麻異,就顯得有些猶豫了。
數息之后,這個數天前剛剛從江成府上買去了兩顆逆運補源丹的定地侯,直接無視了江成的目光,別過了頭。
定地侯麻異的想法很簡單——不值!
這是一個價值的取舍!
為江成一個玄丹師而得罪權勢滔天的成國公府不值!
況且,他認為江成所煉制的逆運補源丹,只要他出得起價錢,還是能夠拿得到手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
“什么債?我劉府,什么時候欠你債了?”劉開山盯著江成冷冷的喝道,臉不紅,心不跳的。
此時的劉開山,已經恨死了江成,什么面皮道德之類的,全部丟得一干二凈。
反倒是如此徹底的撕破了臉皮,徹底的倒向了成國公裴霸,所以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就在成國公yu喝叱江成的時候,江成果斷的退到了鎮國公的身旁。
他已經盡力了,也給了他們足夠的選擇,自此之后的一切,不管有什么后果,全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
若是今天這種攤牌的時刻,只依靠長公主洛離的權勢,那就不是江成了。
“長公主殿下,我認為成國公的意見不妥。像承運侯府的這等罪行,必須嚴懲。”立地侯耿軒適時的表了態。
“我的想法,恰恰與立地侯相左。除首惡,小懲大戒可以,但是抄家滅族就太嚴重了,畢竟他們也是被下人蒙蔽的。”定地侯麻異表態道。
麻異的話剛說完,成國公裴霸就哈哈大笑起來,雙方人數二比三。
長公主洛離此時是提議者,自然不會算作數,從某種層面上說,長公主洛離的這個提議,已經被否決了。
不過,并沒有被徹底的否決,只是減輕了處罰。
看著哈哈大笑的成國公裴霸,洛離的銀牙緊咬在了一起。
同一時刻,劉開山與劉高宣父子,用一種勝利者的目光,看向了江成,眼神中,滿是挑釁。
“劉高楚何在?”洛離的怒叱聲,打斷了成國公裴霸的大笑聲,也讓劉開山與劉高宣的身形同時一抖!
沒多時,臉若死灰的劉高楚的就被人押了上來,他知道,他成了保全家族的替死鬼,這是榮耀,也是悲哀!
“拖出去,斬了!”盛怒之下,長公主洛離也顧不得其它什么,當場就下了斬立決的命令。
劉開山原本老早就準備好了這次開魂大宴的祭天的活祭,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這個開魂大宴的活祭,是以他的二子鮮血與頭顱為首祭的。
那腦袋落地的咔嚓聲,令劉開山與劉高宣渾身不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但隨即,看向江成的目光已經變得血紅。
哪怕是到現在,他們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悟,將這一切都歸咎到了江成的身上,對于他們無恥無賴行為,卻是絲毫沒意識到。
但這,卻僅僅是江成為他們準備下的大宴的第一步而已。
“承運侯劉高宣疏于管教,失察于下,導致劉高楚犯下此等大罪,著降爵為承運伯,封地消減為五十里,罰俸三年,另處罰金下品元玉兩千。被水關與邊關扣押之所有商隊管事伙計,一律就地斬首!”
聽到這個處置,劉開山與劉高宣同時松了一口氣,家族的大難過去了。但是那處罰,卻也讓他們再次顫抖了一下。
罰俸與罰金頂天了是讓他們日子過得緊巴些,但是封地從百里消減為五十里,那影響可就大了。
最要命的,卻是處斬商隊的所有管事伙計這個決定。
那些個伙計管事,都是走商夾帶走私的能手,商路熟悉無比,這些人被斬殺了,也就意味著兩三年內,他們劉家的商隊是無法帶來多少利潤的。
這個處罰很重,但相比于抄家滅族,成國公已經將他們保下來了。
對于劉開山帶著幾分請求的目光,成國公裴霸再沒有理會。
長公主洛離的這個處置,雖然很重,但也在能接受的范圍之內,而且他今天也是狠狠的壓了一記王廷的氣焰,所以沒必要去觸坐鎮在戰靈殿的那個老家伙的霉頭。
若是真驚動了那個老家伙,事情可就大條了。
在劉高宣拜謝長公主洛離,算是認可了這份處置之后,緊繃著俏臉的長公主洛離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去。
出門前,長公主洛離瞄了江成一眼,眼神中有著幾分無奈,那意思很明白——我只能幫你到這個程度了,沒幫你拿回長輩的遺物,抱歉。
江成目光一揚,嘴角一翹,沖長公主洛離點了點頭,讓長公主洛離的目光瞬地變得愕然起來。
江成的大約意思是——別擔心,下面該看我的了。
長公主的愕然就在這里,她都拿這承運侯劉高宣沒有任何辦法,你江成還能有什么辦法?
不過,既然要走,此刻長公主也不好意思呆在這里看江成如何收拾劉家父子了,只能帶著一肚子的疑惑離開。
隨著長公主洛離的離去,包圍承運侯府的軍隊,也邁著整齊的步伐撤離了,但是劉家人的心情,卻是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不說那幾個被斬殺的奴仆,就是正對著廳堂大門被斬首的二爺劉高楚的尸身,還擺在那里,分外的刺眼。
看到老二的尸體,劉開山的三角眼瞬地紅了,立時戟指著江成喝道:“滾,給老夫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也就不講究什么了。
江成卻是絲毫不動怒,反而晃著手中的素色禮單道:“劉公,我送的這口薄皮棺材這份禮,你是用上了,那這賬單,你看你還是收下吧?”
江成這風涼話,立時引得劉開山與劉高山父子大怒,劉開山更是周身靈力爆漲,直接放出了自己開魂境的靈壓,意欲以武力協迫江成。
鎮國公周正雄適時的踏前一步,護在了江成的身前。
“江成,管你的什么遺物,哪怕就是老夫死,也不會交給你!”怒極的劉開山也顧不得什么臉皮,放聲怒吼起來。
“真的嘛?”
江成卻是好整以暇的反問起來,“你就是搭上你承運侯上上下下好幾千口人命,也不將我阿公的遺物還于我嗎?”
“我承運侯府好幾千口人命,你好大的口氣?”劉高宣冷笑起來。
“嘿,不急,我先給在場的諸位公侯發一份告示,嗯,或者說是懸賞!”
說話間,江成笑瞇瞇的掏出了一厚厚的一大疊散發著墨香的告示,當先塞給了鎮國公周正雄一張,然后一路兒向著在場的數百王公貴族發去。
一邊發,江成一邊道:“某說話算話,只要提著劉家的人頭來,就能兌現。當然,不用你們親自來,誰來都可以以,我這只認劉府的人頭。”
凡是拿到告示的王公貴族,看了一眼的剎那,就驚呆了,看向劉開山的目光就像是看死人一般,讓劉開山的頭皮都發麻起來。
好巧不巧的,一張告示從江成的手中飄落,落到了劉開山的眼前。
僅看了一眼,劉開山的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就算沒暈過去,拿著這份告示懸賞的劉開山的雙手,也忍不住的哆嗦起來:
今以掌器殿諸器尊急需的淬火丹,開魂境存在急需的二轉淬靈丹,以及逆運補源丹,懸賞換取承運侯劉府闔府上下的人頭,兌換標準如下......
普通仆役雜役,普通旁系子弟,非魂武者的族人十顆人頭換以上丹藥中的兩顆!
劉家承恩境九重以下的魂武者五顆人頭,換以上丹藥中的任一兩顆。
劉家普通靈武者,一顆人頭換以上丹藥中的兩顆。
劉家嫡系血脈中的噬靈中期族人人頭,一顆人頭換五顆。
劉家嫡系血脈且修為達到噬靈后期的族人人頭,一顆人頭換十顆!
劉高宣二十顆!
凡斬殺劉開山者,掌丹殿新晉第六位丹尊江成免費為其煉丹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