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山部是一柱部族,而且由于宗主部族白渾部極為強勢的原因,一直沒有構筑部城,所以,部族成員就散居這葛山南面向陽的山坡附近,平時僅以木寨護持。
山坡下,一間間木屋或者石屋緊緊的連接在一起,將中間圈出一大片空地來,那片空地上,此時已經燃起了大堆大堆的篝火。
一只只收拾干凈的野鹿、山豬被族人架在火上烤著,溢出的油脂在火焰上滋滋作響,空氣中開始彌漫出一種烤肉的香味,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江成成為魂武者的消息,早已經像是插上翅膀的鳥兒一般,傳遍了整個部族。
對于普通的族人而言,部族多擁有一位強大的魂武者,那代表著部族又擁有了一份強大的力量,能讓部族勇士的傷亡再次減少,能夠獲得更多的糧食。
但此時,立于山坡上的阿公與族長葛熊,眉頭卻是輕鎖在一起,并沒有普通族人臉上的喜悅。
“阿公,算上江成,我族的魂武者數目,已經超過了八位。這么多年來,白渾部從來沒有讓我族的魂武者超過八人。
只要一超過八人,我族的魂武者,便會莫名其妙的致慘或者戰死,更何況,江成還是天啟戰魂覺醒者,我擔心.......”族長葛熊的眉目間滿是憤怒!
阿公的神情同樣不輕松,但帶著幾分神秘,沉吟了一會道:“可惜了,本應該是我族絕佳的機會,不過就算如此,但同樣是我族的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讓我族擺脫白渾族近百年奴役的機會。”說到這里,阿公混濁的雙目驟地閃亮起來。
那閃亮的目光,落在了并肩而來的江成與松月身上,久久不散。
當古老而雄渾的歌聲響起的時候,葛山部的篝火慶正式開始,作為今天慶祝主角的江成,被族中的爺們拍著肩膀胸膛,接愛著他拉崇拜與祝福。
平時還有些羞澀的少女們,此時放肆的拉扯著江成,一雙雙水靈靈的眼眸中,滿是仰慕。
松月則像是一只小刺猬一般,死死的跟在江成身后,若有哪個少女敢趁機做出更親密一點的舉動,平時柔弱的松月,就會像是一個小母獅一般,狠狠的沖撞進去,隔開兩人。
“感謝仁慈的祖靈,又賜給我族一位強大的魂武者,愿仁慈的祖靈永遠福佑我葛山部!”接受完族人的祝福之后,葛山族的族人,在阿公的帶領下,向著祖靈圖騰柱的方向拜敬謝。
敬謝畢,阿公手中的骨杖一揮,剛才還歡騰的族人們,立時鴉雀無聲,一個部族靈公的權威可見一斑。
阿公揮手間,一名族人用木盤奉上了一根小小的骨雕,與葛山部的祖靈圖騰柱幾乎一模一樣的骨雕,阿公在親手串上獸皮繩之后,親手給江成戴上。
“江成,從今天給你戴上這根祖靈墜起,你在部族內,可以如同羊澤、甚至如同葛熊一般,不用再參加族中普通的勞作,可以自由的行動。
從今天起,你可以自由的進入以前普通族人們的禁地——祖靈殿。
你每半個月,可以獲得一竹筒由我親手調制的兇獸精元血,助你淬煉肉身。
你每天的食物,不再限量,只要你吃得下,就任你吃。而且供應給你的食物,將是最好的蘊含有精元的兇獸之肉。
不僅如此,你每天的起居,如果你需要,族里都會安排人專門照顧你.......”、
阿公的述說,讓周圍的諸多族人,眾多少年們,眼中露出羨慕之色。
這是江成成為魂武者之后所獲得的在族中的各種特權,也正是他們最向往的。
不過,隨著阿公的話音陡地一轉,眾人的神情也肅穆起來。
“但是,你要明白,特權,也意味著更多的責任,”阿公的聲音驟地提高了數個八度,“守護部族甚至是用你的鮮血捍衛,你愿意嗎?”
“我愿意!”
江成狠狠的攥緊了拳頭,大聲的喝道。
這一刻,江成似乎真的明白了那句名言——權利越大,責任越大!
下一剎那,歡呼聲驟地爆響開來,一下子就驅散了方才的那種肅穆的氣氛,臉容一向古井無波的臉上,也浮現了笑容。
“好了,開宴吧!”看著族人歡騰的模樣,族長葛熊大手一揮,族人們立時行動起來,奔向了烤好的獸肉,他們要將最肥美的獸肉就依次遞給了阿公、族長,包括今天歡慶的主角江成。
也就在這一剎那,低沉而雄渾無比的鼓聲帶著令人壓抑無比的聲音驟地響徹了整個部族上空。
眾多興高彩烈的族人立時楞住,一些上了年歲的婦人臉上,甚至涌現出了驚恐的神色。
因為那鼓聲,是設置在部族寨門口的警訊鼓。
就在阿公、族長臉色劇變的時候,一道人影以一種幻覺般的速度跨到了葛山部族人面前,隨身帶來的煞氣,甚至讓篝火都開始倒卷。
“好誘人的香味啊,夠豐盛的啊!葛山部,不愧是我白渾八部最富足的部族!”陰惻惻的聲音響了起來。
看清來人的剎那,阿公與族長的臉色再次一變,齊齊上前躬迎道:“小靈公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二人施禮之后,不容阿公說什么,白渾部的小靈公隨意的往前一跨,逼得阿公與族長連連后退之際說道:“今日突聞葛山部出現一位天啟戰魂覺醒者,老夫特地來見識見識我白渾部這六十年來第二位天啟戰魂覺醒者?”
說話間,如狼般的眸子綠油油的一瞪道:“誰是江成?”
目光,卻是徑直的鎖定在了江成的身上。
身為白渾部小靈公,白渾八部的習俗怎能不知?看著江成胸口那嶄新的祖靈墜,就知道誰是天啟戰魂覺醒者了。
“我!”
被那綠油油有若狼一般的目光逼視,江成微微挺胸踏步上前喝道。
“好膽氣,見了本靈公,還不跪下!”
爆笑中,白渾部小靈公身后驟地涌出淡紅色光華,仿佛狂風一般,席卷向了江成。
剎那間,江成只覺得一股讓他直欲窒息的力量撲面而來,那淡紅色光華中仿佛蘊含著如山般的重壓,直欲壓彎江成的脊梁,讓江成當場下跪!
江成雙拳一緊,額頭青筋猛地崩出,在這種極致的壓力下,一個獸形虛影從江成的身后猛地浮現,狂吼一聲,叭叭叭的骨爆聲驟地響成一團,讓江成快要彎下的脊梁驟地一直。
白渾部小靈公臉色驟地一變:“承恩境二重?這么快?”
幾乎是同時,葛山部的阿公厲叱道:“小靈公,你這是干什么?”白發戟張,周身紅光噴涌之際,就一把閃電般的抓向了白渾部小靈公。
“林鄂你何必著急,我只是想見識見識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天啟戰魂覺醒者罷了,果然不錯!”
長笑聲中,白渾部小靈公猛地轉身,籠罩住江成的紅光驟地一收一聚,迎向了葛山部的阿公林鄂。
見白渾部的小靈公收手,阿公哪怕是怒極,也只能就此罷手。
眼前這馮青乃是二柱部族白渾部的小靈公,輕易得罪不得。
“哼,小靈公果然對后輩照顧有加。”葛熊不滿的冷哼了一聲,葛山部的眾多族人,此時也以仇視的目光緊盯著這位白渾部的小靈公。
“不知小靈公深夜來此,有何見教?”阿公林鄂難掩怒容的問道。
白渾部小靈公馮青此時負手而立,目光從葛山部烤好的十幾只整獸身上掃過,突地笑道:“無它,靈公聽聞葛山部富足,今秋我白渾部又遭了大災,怕你們誤會,特意著我前來傳令,今秋你們葛山部,歲糧加征五成?”
馮青所言的靈公,指的是白渾部的祖靈圖騰柱的靈公白元。像白渾部這樣的二柱部族,有兩根圖騰柱,一般都以祖靈圖騰柱的靈公為大,另一個圖騰柱的靈公稱之為小靈公。
“什么,五成?那還讓不讓我部族之人活了?”葛熊怒道。
不僅族長葛熊大吃一驚,周邊族人的眼睛也驟地瞪大。
聞言的白渾部小靈公馮青的眼睛驟地瞇了起來,輕笑道:“我族的勇士要是沒糧吃,可是會吃人喲?”
“你.......”
“我只是傳令?若你們不愿意,可去找靈公理論!”馮青晃了晃手中的二柱圖騰令,冷言道。
末了,馮青眉毛再次一揚道:“靈公言,我白渾八部族近年來戰力漸弱,為障顯武風,靈公決定三月之后,召開白渾八部比武大會,所有,”
仿佛強調一般,馮青伸出了一根手指頭道:“所有十八歲以下的魂武者,必須參加!”
聽到這個命令,族長葛熊的目光中已經快要噴出火來了。
白渾部這用意之明,他若是還聽不出來,那這個族長就白混了。
看著目眥欲裂的族長葛熊,馮青輕蔑道:“怎么,葛族長,你要抗命?”
葛熊額頭的青筋一跳,似乎處到了發作的邊緣,卻被阿公林鄂不動聲色的推到了身后。
“小靈公,加征歲糧五成,對我葛山部,乃是非同小可之事,還請小靈公寬限一下交糧的時間,莫要逼迫太急啊!”
阿公最后一句話,似乎意有所指,讓白渾部小靈公馮青神情一變。
“也好,那就將你們葛山部交歲糧的日子多寬限半月,一月后,本靈公親自來押糧!”馮青喝道。
“好!”
江成看到,阿公林鄂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個字眼的。
見到阿公一口答應,白渾部小靈公馮青長笑一聲,身形騰空而起,就此離去。
可就在馮青穿過葛山部寨門的時候,周身紅光一爆,仿佛示威一般,葛山部那堅固的鐵木制成的寨門,瞬地炸成碎片!
“天啟戰魂覺醒者,三月后的比武大會,本靈公期待你的戰績,哈哈哈哈......”
馮青的長笑聲,從風中傳來。
“白渾部欺人太甚!”族長葛熊的怒吼聲瞬地響徹起來。
阿公卻是默默的轉身,向著遠處山坡上的木樓行去,族長葛熊跟上的事時,阿公的聲音也從風中傳來:“江成,你也來,先讓我看看你的戰魂是什么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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