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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 事發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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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副書記聽出了陳天民話中有話:“難道這里面有什么問題?”

  “如果不及時處置,親友難免生事發難,加上雙規的家屬攪和在一起,一旦發生鬧事事件場面恐怕不好收拾!”

  陳副書記看看灌副廳長、鐘主任,見兩人贊同陳天民意見,他也覺得遺體擺放著不是辦法,燒成骨灰下葬才平安無事,不能讓死人干擾了活人的事,他對陳天民說:“這事你負責處理。”

  陳天民點點頭,抬臉看著三人:“由于齊書記的事一下子查不清,遺體火化前追悼會是要開的,怎樣評價齊書記,請領導組給縣委一個指導性原則。”

  三人一下子僵住了,齊成軍的確有事,有些事不偵查也可以說是鐵證如山了,但是畢竟沒有做偵破結論,沒有偵破結論的事不能算著事,辦案的前提條件必須符合程序。

  陳副書記問鐘主任:“你的意見怎么樣?”

  鐘主任為難表情說了自己的意見:“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是在提取的原始材料中發現齊成軍的違紀違法問題,但沒有逐一偵破,我個人意見,追悼會由縣里主持召開,悼詞可按照齊成軍平時的表現蓋棺定論。”

  陳副書記轉臉問灌副廳長,灌副廳長與鐘主任意見相同,陳副書記對陳天民說:“我沒有其他意見,病歷資料提取后,悼詞強調因身患強壓迫性抑郁癥不幸身亡,至于對齊成軍的生前結論,可按照人死為大的風俗習慣寫悼詞。”

  陳天民手機振動起來,秦雪琴的,陳天民接起,聽著聽著,面色嚴肅起來:“雪琴,你把嫂子穩住,我立即過來。”

  陳天民電話收了線,對三人說:“果不其然,銀副書記老婆和雙規的家人得到齊書記去世的消息,集中在齊書記靈堂,他們說崔七爺七十大壽不就送了賀壽禮嗎,崔七爺與西電有過節惹事生非與他們有什么事,不就多送點兒賀壽禮嗎?犯了哪條法,有好大個罪,值得把人雙規和迫害致死?他們要找領導組說清楚這事,說不清集體上訪申冤!齊書記老婆說了要保存齊書記遺體,一干人馬上要到集賢大酒店找省、市領導說事,如果說不清楚,馬上到市上、省上,不給個說法,上北京!”

  三人愣住了,認真理論起來,家屬提出的問題還是有一定的道理,崔七爺沖撞了中央最高領導人的女兒,就算不是因為電煤的過節崔七爺一家該抓,為什么要秧及魚池嶺東領導同志受牽連?

  死者和雙規家屬匯合起來少說也有兩三百人,事情鬧大了引起輿論的圍觀,最起碼要批評執行任務的領導同志執政水平、辦案能力有問題!

  三人臉上出現驚慌神情,陳天民立即打電話,叫王庭吉親自帶人到集賢大酒店,確保領導組正常開展工作、領導同志人身自由安全!他接著打電話給未院長,叫他親自把齊書記的病歷送到殯儀館。

  不到五分鐘,王庭吉帶人來了,陳天民給他簡要交待了任務,王庭吉說請所有的領導同志放心,我絕不讓領導同志生活工作受到干擾。

  陳天民這才說:“我去殯儀館看看,相信領導干部家屬是有覺悟的。”

  王庭吉見陳天民只身去,問要不要派人一同去,這樣好有照應。陳天民說你把領導同志照顧好就行了,我沒事。

  陳天民來到殯儀館,殯儀館亂成一團,陳天民虎著臉走過去,兩三百人見了,剛才還鬧成一片的殯儀大廳鴉雀無聲,他目不斜視,徑直向齊書記老婆走去。

  陳天民剛走到齊書記老婆面前,齊書記老婆突然哇的一聲哭出聲,接著悲痛欲絕聲音哭著說,陳縣長,老齊死得冤枉啊!她撲嗵一聲跪地上,殯儀大廳里的人見齊書記老婆下跪,像集體商量過的一樣忽的跪了一大廳,一片壯觀的情形!

  陳天民慌忙摟住齊書記老婆的手臂,說嫂子,不要這樣子!

  “不要這樣子,哼!嫂子死了男人,還要人家怎樣子!”

  尖利的聲音打破殯儀館寧靜,陳天民轉頭看,是銀副書記老婆,他瞪她一眼,沒出聲,轉臉小聲對齊書記老婆說:“別這樣子,謹防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壞了自己的事。”

  “我真的不甘心,崔七爺該剮該殺,有老齊什么事!”

  “對,崔七爺該剮該殺,有我們男人什么事,他們為什么要的死、雙的雙規!”銀副書記老婆大聲嚷嚷。

  秦雪琴上前替換陳天民把齊書記老婆扶起來,坐在椅子上,說:“姐,陳縣長是自己人,聽他的話沒有錯,你要有定盤心!”

  齊書記老婆什么也話聽不進去,雖然人沒有跪了,卻哭得錘胸頓足,看樣子人要哭暈過去。

  殯儀館跪得黑壓壓一片,哭的哭罵的罵,場面蔚為壯觀,情勢必比死人還嚇人。

  人民醫院未院長急匆匆跑來,陳天民接過遞到的手里的病歷翻看,不時問未院長的話,殯儀館哭鬧的人漸漸安靜下來,看著陳天民和未院長,臉上出現疑惑的表情。

  陳天民對病歷看一頁翻一頁,看得十分仔細,直到看完最后一頁,問未院長,病歷可以作為司法鑒定嗎?未院長點頭說,可以作為司法鑒定!

  兩人一問一答聲音十分清晰,殯儀大廳跪著的人都聽到了,陳天民就要這樣的效果,他要通過手里的病歷把事態平息。

  陳天民見旁邊一個獨凳,躍身站上去,揚揚手里的病歷:“大家知道我手里是什么嗎?病歷,齊書記的病歷!想知道齊書記患了什么病嗎,抑郁癥,強壓迫性抑郁癥,同志們!”

  殯儀大廳輕風雅靜,陳天民從褲兜掏出手巾擦了擦眼眶淚水:“齊書記作為嶺東多年的主要領導同志,為兩個文明建設、人民群從過上幸福安康日子精神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長期失眠、厭食,由于沒有及時治療、休息,最終積勞成疾患上抑郁癥!”

  “老齊呀,你病痛纏身,有多少人知情!”齊書記老婆邊說邊哭泣。

  “本來我不該在這里講齊書記從不愿講的疾病,但如果我今天不講,嶺東除了極少數人知道這事,許多人要誤解齊書記!齊書記走了,他受盡病魔折磨,是在極度的痛苦中走的,他用自己的痛苦換來嶺東幾十萬人的幸福,在嶺東人民心中樹起了一尊豐碑!”

  秦雪琴率先痛哭起來,齊書記家人跟著痛哭起來,親友隨著哭起來,大廳回蕩悲傷的泣哭聲。

  銀副書記老婆見大勢一去,仍不甘心:“就算齊書記身患抑郁癥去逝,那我們的老公怎么雙規了呢?”

  呵呵,幾天不見鮮花了,書友是不是忘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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