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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美不解,王繼勛他們在邊上看笑話,然后問:“老潘,他真是你部下殺星李德的兒子,你的女婿,怎么不象啊。”
“去,他是文臣,當然要這樣做。”
不但他,王明與范昱將書章典籍搜集齊了,地圖遞給潘美,余下全部送向京城。五代混亂,中原許多典籍一起燒毀了。南漢雖不大好,還有一些,這樣七湊八湊的,大部分典籍就能重新找出來,不至于消失。看到宋九帶著一群兵哥忙得轟轟烈烈,他們也卷起袖子加入。
一天時間,富州城中幾乎煥然一新。
然后宋九向潘美要俘虜,戰爭時你們怎么殺我不管,可戰后了戰俘歸我管。潘美怎么打仗,宋九看不明白,宋九怎么安撫百姓,潘美同樣不大明白。女婿要就給。宋九將俘虜與百姓一起集合起來。一天多下來,老百姓依然云里霧里,糊里糊涂,不過不象開始那么害怕,一個個隨之在城外集合。宋九與王明對視一眼,王明找了幾個讀書人,將手中紙條遞下去,讓他們在人群中宣讀。
也就是宋朝的基本律法與稅務,富州以后執行的就是這些人道的律法與稅務。宋九說稅苛了些,那是他的看法,比起南漢的苛稅,宋朝的稅務那是天堂!
王明說道:“自此,勒石為碑,立于城門口,任何官員膽敢觸犯者,可以上報朝廷處置。”
百姓還在呆望。
王明又說道:“陛下出軍前,說過一句話,吾將解救這一方百姓也,王師來了,來解救你們了。還有諸位戰俘,附近軍民者立即回家,計往不究。路遠者請派人相互聯系,每人賜谷十斤到二十斤,讓你們返回家園。”
王繼勛想要插話,不能放啊,一放他們回去又變成了軍隊,可他話到嘴邊,忽然停下。因為王明說完了,百姓與戰俘忽然成群成群地跪下,有的人號淘大哭。
實際也沒有做什么,難不成這些戰俘一一殺死,自王全斌事后,誰敢哪,只能關押罷了,關了還要給他們吃的喝得穿的。然后就是蓋了蓋房屋,也不算全蓋,多是翻修。
范昱呆呆地說道:“難怪巴蜀設生祠…自此,富州再無叛變了。”
不但無叛,隨后許多百姓自發地替宋軍運送糧草。兵士好,百姓好,大家皆成了兄弟,還好意思下手么。于是富州經過大戰后,卻變得一團祥和。
這個時間不長,后援軍稍稍趕到,部分糧草也接著運了一些過來,大軍再度出發。先是搶富州城東南高地白霞山,這個速度要快,否則賀州于白霞山派駐大軍,那必將是一場鏖戰。
一部分漢軍釋放回來,將情況一說,他們是敗軍,總要有敗的理由,將宋軍說得無比的兇悍,個個能上珠穆朗瑪峰,能下太平洋,而且仁義過人。這沒辦法打,因此宋軍一來,白霞山上少許守兵或逃或降。
賀州刺史陳守忠一看宋軍不對啊,你們要打去打昭州或者桂州去,怎么瞄向了我們賀州?只好向南漢求援。劉鋹派來大總管龔澄樞宣撫賀州,聞聽太師駕到,諸漢兵一起熱烈歡迎。
老龔一看不錯啊,士氣高漲,可用,于是讀圣旨。可讀完了,發現不對,大兵們一起未散去,龔澄樞道,你們還有什么事?
“錢哪,我們與宋軍苦戰,難道朝廷一些賞賜也沒有?”
老龔呆若木雞。
南漢不是沒錢,相反的很有錢,自唐末后立國,雖然一個比一個混蛋,然而中原那邊同樣混蛋,因此立國很長時間,雖幾個國君十分殘暴,不過有一門好處,他們重視海運,廣州市舶為他們帶來大量財富。可以說劉鋹撥根汗毛下來,也足以將這群大兵打發掉了。但沒有,只一紙空文。大兵們看沒戲了,罵罵咧咧地散去,只留下老龔與陳守忠。老龔不傻,知道這種士氣是沒辦法打下去。那邊宋軍卻勢如破竹地南下,前鋒已到了芳林,特別是宋朝那些大兵一邊行軍一邊做翻修工,替沿路百姓蓋房屋,甚至還送一些小禮物給百姓,幾個將領與文官們又撥了一些錢帛出來,賑撫寡弱,于是宋軍一到芳林,芳林百姓居然忘記自己是南漢百姓,有遺老舉著茶酒跪在路邊迎候宋朝大軍。宋軍來了,萬民于道路兩邊歡呼。芳林幾百個守兵一看不對,俺們也歡呼吧,放下武器一起歡呼雀躍。
老龔見勢不妙,對陳守忠說道:“陳刺史,你先堅持一段時間,灑家自會替你搬來援兵,記住,切莫出城應戰,出城必敗。”
他腦子還是很清醒的,匆匆忙忙返回廣州。
大臣們商議,請以潘崇徹領兵拒抗宋師。他是南漢最能打的老將,馬楚內亂后,南唐大將邊鎬乘機出兵侵占湖南,南漢也不甘落后,乘勝攻占了郴州。邊鎬從潭州發兵救援是潘崇徹在義章設下埋伏,大敗南唐軍隊。由是楚國舊將劉言王逵周行逢等人乘機攻占長沙,驅逐了邊鎬的唐軍。王逵乘勝向南進攻,又是潘崇徹,縱兵出擊,大敗王逵五萬兵馬,伏尸八十里。劉鋹繼位,加授潘崇徹為西北面都統。一年多后,劉鋹懷疑潘崇徹有心造反,派遣太監薛宗譽前往查看。因索賄未成,薛崇譽回來后,說潘崇徹不理軍務,只是以伶人百余衣錦繡、吹玉笛,為長夜之飲,惹得劉鋹大怒,召回潘崇徹,奪其兵柄。
但他還不是最有遠見的大將,最有遠見的是一個內侍邵延絹。當然,南漢一大半大臣不是內侍,也是內侍,反正那玩意兒也沒有了。他很早就斷言宋朝必對南漢用兵,要么趁早學習南唐向宋朝稱臣納貢,要么從現在起就開始修城墻練jīng兵。劉鋹默然不答。直到宋軍占領郴州后,他才讓邵延絹為北面招討使,修兵演武。
潘美看在眼中,沒有花多大代價,只是一封信,一封沒有任何來歷的信,信上說了邵延絹謀反,劉鋹就將此人殺死。
北漢也在用反間計。李謙溥在隰州十年,手下有一將叫劉進,勇力絕人,北漢患之,做蠟彈封書遺于道上,為趙贊得到,呈給趙匡。李謙溥以全家四十口做擔保。趙匡悟,釋放了劉進,還給了一些壓驚賞賜。
兩個反間計,北漢的那個更高明,卻沒有得逞,潘美這個反間計簡直是胡來,然而就成功了。
邵延絹一去,潘崇徹下去,五嶺再不是南漢的長城…
劉鋹也想到此人,派太監火速傳旨,召潘崇徹。潘崇徹靜靜聽完圣旨,他與那群大兵一樣,這就沒啦?他更不服氣了,我當年為南漢立下多大的功勞,不但讓我下去,還給我戴了一個高帽子,現在用我想到我了,也行,至少給我意思意思一下吧。俺非是阿狗阿貓…他不會象大兵那樣直接吼出來,淡淡說了一句:“不行哪,老臣眼睛不好了,不能領兵。”
若是其他人,這時候應能醒悟,稍稍安慰幾句,潘美的兵馬實際也不多,不足兩萬人,其中大半還是雜牌軍,一鼓作氣可以,一旦敗了,會敗得比誰都快。
誰知道劉鋹大怒,道:“何須崇徹,伍彥柔豈無方略也!”
伍彥柔居然能與潘崇徹相比了,派伍彥柔去救賀州。
“丈人,為何要撤?”宋九問道。
“小子,別問,看好了,”潘美答道。他讓這個女婿弄苦逼了,說他做得好吧,戰俘全讓他釋放了,然后如他們所擔心的那樣,又被南漢組織起來。說他做得不好吧,這一路軍民魚水情,連兵士似乎都變了另外一個模樣。甚至潘美擔心這樣下去,自己手下還能不能對南漢將士舉起手中的屠刀。
大軍連撤二十里,天sè臨近黃昏,這才匆匆忙忙地扎下大營。
另一邊伍彥柔軍隊到達賀州南鄉,聞聽宋軍聞風而逃,兵力似乎又不多,大喜,都不讓將士下船,而是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繼續出發,然后登岸與宋軍決一死戰。
夜sè降臨下來,潘美下令三軍休息。
潘美將宋九喊出帳外,到了這里,即便這是九月末,天氣仍是很溫暖,但也是最好的出兵時機,一直到明年夏天來臨前,皆非是酷熱的天氣。至于秋瘴冬瘴與chūn瘴,宋九已經解釋了。有一些瘴癘嚴重場所避開就是。
潘美拍了拍草地說道:“宋九,坐下,我們聊一聊。”
宋九前面來到湖南,后面酒還沒有喝好呢,大軍就出發了,眨眼之間就到了賀州城下。翁婿倆還沒有好好談過。潘美又問道:“惟德惟固他們如何?”
“丈人,看你怎么樣想。若是認為自己打拼了一輩子,想兒女過上好rì子的話,他們在京城也無所謂,就是紈绔子弟,也不作惡,僅是生活略有些享受。而且京城人多眼多,我又開辟了海外財源,足以保證他們這一代,甚至他們下一代衣食無憂。”
“你那幾條船?”
“那可不是幾條船,是黃金船,僅是兩次下海,最少能帶來十幾萬緡利益,倭國還很窮,高麗也窮,若是南下,或者平定南漢后,得到廣州等港口與造船技術,以及海圖,獲利更厚。”
“你這些變錢的法門太高超了,”潘美嘆息道。自己在前線象做賊一般,好不容易得弄到一萬來緡錢,但在女婿眼中就象一張紙,完全是灰灰。弄得潘美現在完全沒有心思撈錢了,干嘛撈呢。不但他,連尹崇珂也沒有了撈錢心思,兒子什么也沒有做,分的錢就比他撈的多,何必偷偷摸摸地撈?
“非是也,一個國家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我占據著工商二字,又占據著知識的優勢,想富裕豈不是很容易。”
“你再往下說吧。”
“若丈人想他們成氣,放在京城享樂是不行的,生于憂患,死于享樂。不一定雕琢之后就是美玉,可想要得到美玉,必須雕琢。比如說領兵作戰,二位舅哥并不比我高明。”
“若讀書呢?”
“那我不大清楚了,不過中進士很難的,要么讀物格,它終是小道,政治上難有做為。”
“你認為儒學與物格誰是大道?”
“丈人,你當真以為國家離開儒學就不行了?看看西方一些強大的國家,他們那來的儒學,有的國家立國比漢唐更長,同樣有君王,同樣有皇帝。這樣對比,答案是何?不過丈人,咱們這句話私下里說,切莫對外公開,那些大儒們會將我們噴死的。”
“你繼續說惟德他們。”
“他們大了,我真不大好說,繼續在太學吧,至少大家在一起廝混,以后也算是有了交情。就看惟正如何?實際書院里所培養的不僅是物格學人才,也有一部分是真正的官吏之才,陛下注意到了,但他也沒有揭破,還有,我暫時不能放手。一旦放手,完全成了國家的機器,很有可能從書院里走出來的更有出息。但未來的事怎么知道呢?”宋九嘆了一口氣,儒家力量太強大了。個個都想望子成龍,宋九將三者剖析,讓潘美去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