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方信控制的,也不過二郡十縣之地,授一縣令,已經是非常看重了,直接掌六千戶三萬人,楊霆當然知道,一個體系內,這已經千金買骨到了極限了,聽了,立刻跪下應著:“是,下官一定安撫百姓,作的更好!”
方信再說幾句,策騎回去,而后面都行禮而送,等袁程抬起頭來,卻也有幾分異色。
“西南龍氣之起,十數年來,已為天下道門宗師所知,然此人崛起后,西南龍氣已受其遏制,竟有未興就衰之相,今某觀其氣,觀所行,已有蟒蛇之相,甚有幾分潛龍盤旋之意,天意難測,竟至如此,還是先觀察一些時日,再回去稟告吧!”他心中喃喃自語,抬頭望向四周。
這里,天上白云悠悠,地上草叢連綿,沃野百里,不時有著大小湖泊蔓延,野花綻放,色彩繽紛,充滿生機,如果開發得宜,正是一方樂土。
回到了軍營之內,才進了門,卻有人上前說著:“大人,商務司執事孫峰俊求見。”
“叫他進來!”方信聽了,說著,一直以來,商務司都是蕭紅琴派人而來,里面現在更有帝國的人在,雖然還算配合,但是自成系統,現在前來,不知何意。
雖是在軍營之中,但是主帥營帳,只是不同,寬敞不必多說,甚至可放置一排椅子,中間還有一個茶幾,正是方信的位置。
片刻之后,一個身穿便服的男子進來,其人顏容清秀,卻是膚白如雪,眸中明亮,流出一種頗為難以形容的氣質,見他進來。方信就心中一跳,這人本體,絕對已經達到了四階的程度。
進來之后,他卻還是依禮下跪叩首說著:“商務司執事孫峰俊,拜見李大人!”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規矩。如果此人敢不行禮,方信第一時間就會排斥,現在卻點頭說著:“請起,坐!”
孫峰俊也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真正見到方信,直望了上去,卻也是大吃一驚,在他的感覺中,這人端坐在上。正捧起茶盅呷茶,這小小的動作,充滿了魅力。使人一見就心折。
再仔細追究上去。其人深不可測。宛然大海。竟然毫不比在帝國時見到他本體弱上一分。這使他心中大驚——難道這個投影。也有五階?
這是不可能地事情。沒有誰能在五階時如此。就算是六階神靈。其分身最多也只有五階。多半是四階。不過。他心中閃電一樣地轉著念頭——這也許就是方信為什么可獲得本位面地特權緣故。
到達這個位面二年。帝國方面地人也有望氣之人。也有能感覺到了位面排斥力地人。這時已經摸到了門檻——很難能插手政治方面。所以方信地秘密就格外引人注意。
方信任憑他看。放下茶盅。淡然對著已經有些怒色地侍衛說著:“你們先退下吧!”
侍從侍衛。依令退到營帳之外。這時。方信地目光才直落到他地身上。點頭說著:“孫峰俊。你這次來。有什么事?”
孫峰俊給他目光掃過。竟然立刻生出感應。只覺得自己秘密都被看穿了。心知方信能在十八歲就達到五階。果然是深不可測。來時。無論是蕭紅琴。還是別人。都特別叮囑過了。萬萬不可以帝國時地身份壓之。所以恭敬地回答地說:“商會規模。似已經達到了位面允許地極限。此來就是向大人稟告。并且奉上一些省地情況!”
“哦?”方信動容,他說著:“你說來聽聽。”
“是!”身為四階,此人自然不需要文,稍一定神就從容說來。
“信王部欲入甘安府,甘安府知府周東宏拒之,信王大怒,縱兵四下燒殺劫掠,又連攻三日,破了此城,周東宏三族被滅,其城大火,百里內晝夜可見,十萬百姓無家可歸!”
“東海郡王大將史承慶,直攻掠藏西縣,得之!”
“朝廷大將朱彥立部,奉高相之命,直攻長沙郡常王部,常王敗,棄蘇莊城,退一百里,而朱彥立部,入得蘇莊城,以通匪之令,肅清城中大戶,驅殺百姓士民,一日死者上萬余!”
“流民張關田起義,集兵五千,破五溝縣,縣令韓中立殉國……”
這些消息,方信也斷斷續續地知道大半,但是有的,卻還不知道,心中心驚這些降臨者的實力,又對消息揣摩一二——很明顯,經過了半年地交鋒和試探,二方面戰爭進入了實質化。
原本還存在的理智漸漸破壞,殺戮和搶劫盛行,甚至開始出現小股的農民起義軍了。
方信想了想,就問著:“那流民有多少?”
“大人,如今戰爭區,流民已有二百萬。”孫峰俊認真的回答的說著,眼神中有些不忍,作為已經到了高度發達的文明的人,對這種情況感觸非常大。
許多帝國穿越者都很難過得了這一關,不過方信搖搖頭,心中遲疑不定——撫流民、振饑荒,說來容易,實際上非常難。
姑且不說糧食的問題,能來安昌省的流民,也就是附近靠近二三個省地人,其它的千里遙遠,根本來不了。
雖然說,龐大的流民隊伍,在饑餓中,為了一口吃的,給把刀就毫不猶豫的去殺人的大有人在,但是沿途能到安昌的,至少死掉一半,死掉一半也罷了,關鍵還在于抽空了這些人的話,那中原大規模的起義軍就也至少推遲幾年——氣運這個字,還真地難說啊,總不自覺的,就要盡量回到原本的歷史軌道上。
至于沿途官府的刁難,也是個問題,不過這倒問題不大,畢竟現在,沒有幾家內地官府敢于擁兵自重,這流民對其就不但沒有用處,而且是一大威脅了。
仔細想了想,方信正想說什么,卻見孫峰俊上前一步,說著:“大人,若大人有意吸取流民,我等商會可助一臂之力!”
方信聽了,倒是沉吟片刻,然后說著:“也好,不過,我的要求你應該知道,此時不是大張旗鼓的時候,再加上墾田也有極限,流民進我關可以,但是數目上,還是要要有所考慮的!”
實際上再來一年,就有十萬正兵,二萬輔兵了,這種實力,對上蠻司,也差不多可以了。
“大人,現在流民就有二百萬,再過幾個月,戰爭擴大幾省,更是龐大,更加不要說,由于當年破壞了生產,田中收入很少,今年還有往年的糧,明年呢?明年已無糧,流民規模更是巨大。”孫峰俊還想說著,卻見方信搖手,說著:“你的想法,是有功德,但是卻違了天意,說不定要牽連你們全部,你們地人也有不少異人,仔細查查應該知道,所以,你一年之中,最多只能運來十五萬人,并且糧食也要補給。”
這和當年方信抵抗蠻人,反折了氣數地事情是一樣的,作了不恰當地事,就算有功德也會導致身死族滅,這屢見不鮮。
孫峰俊聽了,吃了一驚,本想說的話,就停止不說。
方信望向此人,想了想,說著:“你要幫我作這事,沒有正式官職是不行,這樣吧,你領個商務司九品調度使的官職,你覺得怎么樣?沿途有官職有公文,許多事情就好辦多了,我想不給我面子的人很少!”
方信現在,還是先帝任命的名正言順的正二品官員,世襲爵位子爵,又沒有造反,聲譽滿天下,就算是高明統,也想著拉攏,沿途官員一般來說,不會不給面子。
孫峰俊聽了,想了想,卻也干脆的應承了下來,就這一應,方信就看見自己的氣數之中,分出一小絲來,落到他身上,他在本世界的氣數,頓時就頗有改觀。
方信見此,心中有所悟,又看了一眼,令人帶上來一疊空白的委命狀,上面都是一些不入品的官員名稱,雖然說不入品,但是也是小吏,是公家的身份了,這是給一些具體辦事的人準備的。
臨了,方信原本想稍稍說些事,卻聽到了一件讓他驚訝的事情:“哦,你們也寫了一本?那內容如何了?”
說到這個,孫峰俊倒有些興奮,于是就說了一些,這些都是粗淺的商人論,意思就是農業是國家的根本,是肌膚,而工商就是人體內血脈血液之類。
方信有些驚訝的掃了一眼,這些理論非常淺薄,但是相對切合這個時代,想著他們怎么沒有直接把一些近現代經典搬了過來?
卻不知道的確有人想如此,結果才抄錄完,就有一場大火,此人本是三階,竟然在樓中逃不出來,活活被燒死,死后連靈魂也找不著,形神都滅,這使許多人大為震驚。
方信也就說著:“如此甚好,雖然說朝廷現在對商人有所歧視,有所不重,但是以后會慢慢改善,你把這本留下,我有空時觀看!”
“是!”孫峰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