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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見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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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在下,三人翻身下馬,直到了知府衙門之下。

  早有準備,見他們一行過來,就有人迎前兩步,恭謹的說著:“知府大人就在里面,派下官前來迎接各位!”

  這三人中,為首一人,年紀大概三十歲左右,直身而立,穿著絲綢青袍,面如冠玉,隱見英氣,眼神漆黑幽深,他擺了擺手,說著:“罷了。”

  三人因此魚貫而入,就見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干瘦官員起身迎接。

  “下官宣武府校尉郝欣輝拜見知府大人。”三人行禮,但是這官員也連忙說著:“不必多禮,請起!”

  見了禮之后,入得座,這郝欣輝凝神看去,見得房里設著文桌,上面放著幾卷文書案卷,而這五十左右老頭姜山,正是黃龍二十一年進士,其性剛毅,為六年知縣,三年同知,又五年知府,在任禁械斗、清不法、疏灌溉,濟災民,甚有政聲!

  這時,上了茶,分主賓喝了一口,這姜知府就點點頭,當即切入正題,說著:“這件案子,到底怎么樣?能結案不,或者宣武府要接手嗎?那有無公文?”

  郝欣輝想了想,說著:“此案本不復雜,徐巡檢被殺之事,前后供詞都足,是不法豪賊林仁宏所為,林家上下已潛逃而走,不過,殺官造反,他們逃不了多遠,單是此案,有關官員和公差,按律處置,自有朝廷法度,下官不敢干涉。只是這方信之事,卻由我宣武府接手,公文在此!”

  姜知府拿過公文。看了一眼,他下面管轄的縣里,竟然有殺朝廷命官的,現在可不是開國時——開國時,天下未定,別說死上幾個九品官,就是死上十個八個知縣知府,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現在。和平時,出這事極是顯眼。

  雖然死的是從九品巡檢,責任到知府地層次,擔系不多。但是遲遲不能完全結案的話,那在縣中的官員就擔上大關系了——想起倒霉地三岔縣知縣,如果順利結案,也少不得一個“用職粗疏”的低評,但是最多呵斥,罰俸,不過遲遲不結案,只怕此人已經只有調個閑職耽誤在那里了。

  可是既然對方拿出了公文,那事態就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了,他點頭說著:“既然如此。就令有司辦理提取手續。”

  到了他的官位層次。對宣武府也有所了解。

  前朝因異人之變而滅,大真皇朝立國之始,就建宣武府,都督正三品,而在各省,也有省宣武府,正五品將軍,自各府,有府宣武府。正七品——眼前這人就是本府的宣武府正七品校尉!

  宣武府一建開始。目的就很明確,監察民間異人。兼管所謂的武林人士,對機動性要求很高,因此有權人人配馬,或者調用馬匹,所以稱之緹騎!

  想到此處,他就在公文上批了一行字,以表示這案從正常官府轉移到了宣武府。

  這本是走個程序,畢竟是官府辦事,同時也是獲得當地官府的支持,郝欣輝見他批了,就起身行禮接過,然后稍說了幾句,就告退而出。

  郝欣輝出了門,就有周圍二人說著:“大人?”

  “今天就拿此公文,辦完,明日就沿途追上去。”郝欣輝森然說著,當時船公張老五也在場,一審問一下,就全盤講出,等再追到了縣里戶籍處,立刻就查出了戶籍是新注的,之前十多年是空白。

  這立刻就引起了府中宣武府地注意,介入調查,很快,就明確了這點——這個方信很可能是異人。

  他是宣武府正七品校尉,知道的內容就當然更多了,前朝因異人而亡,本朝一開始就建府專門針對和監督著異人。

  這一百五十年來,關于異人的卷宗文本,已經充滿了帝都宣武府,當然,里面也有著大量對著異人的資料和事跡。

  異人有著各種各樣地力量,但是只要不集在一起,對龐大帝國,也影響不大,可是關鍵是,它們卻是“無命之人”

  人都有命格命數,雖然天留一線,有演有化,但是終是難過命劫。

  觀相望氣之術,就是觀過去現在積累的氣數,以獲知大體上可能的禍福將來,雖然不是絕對,卻也不離十,但是有著異人參與,這種人具備一些不受本世界循環的束縛的力量,對周圍的人也會產生影響,使他們超越原本命局的束縛…這影響當然是有好有壞了。

  監督、控制、利用,必要時斬殺,這就是宣武府的責任,而現在,這人,就屬于郝欣輝來處理了。

  可是,現在異人入世,大多采取的方法非常隱蔽,融和在社會中,等閑無法覺察,如是長年下來,更是和本命相合,自然發展,使一般相術望氣也難以覺察,只有當非常明顯干擾著命運時,才會被發覺,而這往往已是亡羊補牢了——這次如此明顯,實是機緣湊巧,想到這里,郝欣輝不由感謝那個橫死的巡檢來——如非是他,哪正好讓這個自稱方信地異人,暴露出來?如是能追查到底,找出其它異人,那這功績…

  到了南龍府,方信就知道此處不是,花費點時間,加以感應,若有若無地感覺更在其河的上游,于是問了地點。

  卻是寧安府,聽見這個名字,方信就心中一動,于是稍息幾天,繼續上前。

  這種畫舫,更在于游玩,速度不快,航行速度不快,方信也不在意,在船上已經一周余,方信吞吐煉化,日日進益,并且和船上的人,也熟悉了起來。

  此時,就見得在船中大堂上,一些人正在船上游玩,在打在撲克,這種前朝異人傳下的游戲,現在走進了千家萬戶了。

  而琵琶聲如春流擊岸漱石,回腸蕩氣,一曲又一曲演下,那些姑娘,依著詞兒隨節就拍,又穿著舞衣,顰眉含嗔而舞,使觀者不時鼓掌而笑。

  “這是《化綠池》里的段子,這樣的唱法已經算入味了。”方信打著撲克,吃著瓜子,聽見對面的這人議論著。

  能上畫舫的,都不是普通百姓家,對面這人四十多歲,短粗身材,有著濃黑眉毛,家底甚厚,是個商人,叫楊成易,卻也喜上局打些撲克來,以銀角(重一錢)和銀元(重一兩)為主,時還有重五兩的小元寶出現。

  方信點了點頭,隨手出了一張牌,這幾場下來,他有進有出,但是基本上保持著一定地贏利,數目也不大,半天玩下來,幾盤輪流,總贏三十兩銀子左右,平均每個贏個十兩。

  這種數目,在場上,不算大不算小,還不至于讓人覺得他實在不可對抗。

  “哦,小方,你又贏了!”楊成易見其它三人沒有出牌,神情不變,笑地說著,把自己面前的一個五兩地元寶推了過去。方信只是淡然說著:“今天下午的歌娘的曲,我點了。”

  說完,見得曾文蘭走了過來謝了,曾文蘭就是當日,方信覺察有異的女人,這是這船上的歌妓的大姐。

  方信并不懂相面之術,但是卻可感覺到她的力量程度,她的力量雖然不算很強,卻帶著神秘的意味,這種力量,方信自己都沒有覺察到——有這樣力量,何必作這種行業,就算是賣藝不賣身,在這個時代,也不會如此自賤,不過,方信看看也罷,并不準備說什么,作什么,取了五兩銀子打賞下去,就對著眾人哈哈一笑,然后就離開。

  這個世界,曾受到許多降臨者的影響,因此河上,商船游弋如鯽,川流不息。

  方信出來,上了甲板,這時還不是夜晚,這種畫舫,當然要入夜有宴,因此船上廚子,正在在準備晚上用的酒菜,小傭清理著船上的污穢,有時,還有小型漁船正捕了魚回家,看見這種畫舫,都靠了上來,賣些新鮮的好魚。

  “方公子?要挑些好魚嘛?”這時,后面傳來了一個女聲,卻還是曾文蘭。

  “原來是曾小姐。”方信平靜的說著。

  這個女人,既年輕又漂亮,而且具備著一些力量,甚至能文能武,談文論詩,素質很高,仰慕的恩客自然會很多,就算現在船上,也有大把的人注意她,現在過來,不知道何意。

  “方公子,這種江魚,身形狹長,不吃水草河泥,專吃魚蝦,決無土腥味兒,其肉甘美,小女子略善廚藝,不知可為公子制此魚?”她命著下面賣魚的,挑出一條魚來,說著,眼神卻落到了他的身上。

  在她的眼中,這人的相,最多是普通人的格局,但是她的目光中,那其身之上,隱隱有一絲紫氣。

  紫氣,向來是極貴之氣,這顯然不是一般人所擁有的氣,而且已經勃發,并非潛隱。

  倒也不是絕對沒有,可是以前有這氣者,多半是功成名就,或是貴門子弟,那種,自不可輕易接觸。

  方信聽了,若有所思,頓了一頓,說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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