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豬,五個驛兵也過來吃了些肉 劉大掌柜吃過了,就帶著人,去了驛站,在大廳中鋪了草席,睡了。
朝廷法度,非官非公差者敢于用驛站錢米,少者懲十,重者入獄,再重者犯軍條,殺頭,就算關系再好,也不用在這方面害人,無事也就罷了,一旦有事就是人命。
其實在驛站大廳中鋪了草席睡覺,已經算一種擦邊球了。
鋪到了,才躺上,就有驛長過來說話。
“是鹽馬子(私鹽販子)!”驛長就如此說著:“要不要…”
“我們這些人,還真的拿不下呢,別看他們才六個,真逼急了,就這幾個,就能砍翻了我們,你信還不信?”劉財東白了他一眼,說著:“剛才叫你們過來,一是吃點肉,二就是防著他們,別讓他們對車上的財物起了黑心,畢竟只要沒逼著,殺差造反,諒他們也不敢!”
驛長是他堂兄的衙役中出身,熟悉著,也就說話坦白,劉財東說著,也就把一塊麻布蓋到身上,說著:“今個,你也拿五斤肉回去,也叫嫂子孩子開點葷,以前的日子不好過啊!”
說完,他轉了個身,就此睡去。
外面黑暗中一動,一人聽了片刻,見里面沒有動靜,就自離開。
次日,快中午時分,固明縣縣衙中,簽押房中,方信面含令人難以捉摸的笑意,聽著劉財東匯報。
而周圍。又有三人聽著,正是班頭劉覺明,簽押房書吏宋文晨,還有就是吳杰。
吳杰這時,已經恢復了元氣,虎背熊腰,眸中精光閃爍,內息也恢復,并且還有精進。并且他下面,還有二個年輕人,都是縣中浪子出身,現在跟著吳杰,成為了方信的私人護衛。
不一時,聽完了劉財東匯報,劉覺明就上前說著:“大人,由卑職帶上全班人,就可將這六人拿下!”
“拿下?哼哼。就憑你這點本事?大人,這事還是交給我好了,只要給我幾個兄弟,就可把他們拿下!”吳杰連忙說著,他祖上是正八品軍戶出身,歷代在衙門內當差,本來這班頭應該是他的。只是上次得罪了知縣被貶,并且入獄,現在重出了,自然希望重掌衙役,因此和劉覺明很不對路。
方信擺擺手,制止了他們地爭吵,叫他們先退了出去,然后才問著簽押房書吏宋文晨:“你看如何?”
“大人,縣中鹽塊的確已經盡,連我等縣衙都必須省著用。這鹽,的確是我們要的,問題就是怎么個要法!”宋文晨略一尋思后,如此說著:“以前縣中開支緊張,縣下更難以買鹽,沒錢買,只有熬著,現在寬裕一點,這鹽還是要用的!”
方信點頭說著:“是啊,本省地處西南。朝廷以為偏遠之地,本縣曾查知此事,本省也有數百萬人,但是鹽幾乎成為朝廷不管之地,只在郡中有銷售。縣下百姓無以得。竟有終生未曾食鹽者,實是可嘆!”
鹽是維持人類生命的必需品。在自給自足經濟體制的古代,食鹽幾乎是唯一一種最為重要的長途貿易商品,因此歷代被朝廷控制。
朝廷有專職“灶戶”為國家生產食鹽,每年有上繳官府的產量定額,稱“額鹽”,以此代替一般民戶承擔地賦役。
朝廷又專設“鹽運使”衙門管理官鹽的產銷。戶部每年印發“鹽引”,這是一種經營運銷官鹽的特許狀、到官鹽場提取官鹽的提貨單、運銷官鹽的通行證。
所有鹽引,每省必須到戶部開鹽引數目,每郡又到省中開鹽引,每郡又到郡中開鹽引,運輸官鹽的路徑都是被指定的,沿路要接受巡檢司的檢查。
頓了一頓,方信又說著:“批到縣中的鹽量,不過一半之用,其中還有損耗與分拿,因此落到縣中,不過三分之一,本縣現在資歷還淺,無法上書增加鹽貨,有些事情,就只能張只眼閉著眼了,不過,也不必太過松懈,應該拿地,還是要拿!”
宋文晨頓時說著:“大人真是一片仁心,小人明白了,這就立下章程。”
也就是姑且放著這些私鹽販子一馬,不狠命追查,但是也不會一點也抓,以免在官場上,落得話柄。
雖然對宋文晨可所謂坦白說,但是現在只有他一人聽見,卻也是告不得,某種程度上,方信還是相當謹慎的,所謂不落文字,不落眾耳。
方信揮揮手,讓他不必多禮,然后就問著:“縣衙的庫存情況怎么樣?”
“回稟大人,鞋靴買賣,今年總共賺了二千八百貫,依制入稅三百五十貫,其它一些,都已經發下各大人之處,現在基本上郡中貨已滿,想必多作也沒有多少用途,如說跨郡買賣,路上關節甚多,還是不合算。”
“恩,而且,來年,也有人模仿著作,所以生意也就少上許多,不過,有這樣多,各大人應該是滿意了。”
“是的,卑職也覺得,配合了許多。”宋文晨恭謹的低頭說著。
方信又淡淡的問著:“這事也就是作個一二年罷了,防瘟丹的銷售怎么樣?”
“已經發到了全郡各處藥店,一時銷售還并不算多,看情況,一年下來,弄個五百貫利潤還是有地!”
“這很正常!”方信點頭,這藥方雖然不算新藥,但是也存放了百年了,說不定還是前朝有人制的藥方,雖然有些效果,但是大家終是不識,因此推廣有個過程。
“這事慢慢作,不要由官府出面,別讓本縣背個商人知縣的名聲!”方信對這方面,還是相當警惕的,所有事情都由別人出面,分紅的大人們也知道關節,當然不說。
“大人放心,卑職會把這作好。”宋文晨說著。
“縣學舍的修建怎么樣,你預計要多少銀子?”
“縣學舍,總共大概要一千貫銀子,郡中批了二百貫下來,縣中有士紳,總共捐了一百貫,還差上七百,縣衙現在已經支了三百,大人又以徭役的形式來辦人工,又可省得三百貫,還有二百缺口。”
“恩,就從縣庫中支出吧,過程盯著點。”
“是,大人,卑職一定會拿好分寸,不會有太多浪費。”
“縣中無錢啊,要修水利的話,本縣雖可向郡中省中上書,但是撥下來的款子,只怕還是沒有多少,畢竟郡中省中也不寬裕,雖然民工尚不要錢,但是木石材料還是要出錢的!”方信有些苦惱地說著。
宋文晨默然,他作為方信親信,自然知道,眼前這個十九歲的年輕知縣,的確是想為百姓作點事情,并且也作了。
這樣的官,現在就已經不多了。
“葛藤的種植怎么樣?”方信又問著。“開始時種了不多,不過,葛藤根釀酒的確不錯,這也是一筆生意,可惜不能由官府來作了,聽說下面作的小吏還真賺了一小筆,而且現在,葛藤長的快,作食料很不錯,聽大人的吩咐,養上豬羊的人,地確應該年底有肉吃,有肉賣了,如是得了利,來年想必會有許多百姓,聞風而動,遍地種植,也會養上幾頭小豬小羊崽!”
“是啊,本縣丘陵山地多,就算修上水利,也不過多開墾一萬二萬畝罷,這葛藤倒真正是好生意,生長的快,葉子可作豬羊的食料,根莖可作葛根粉,也是上好的釀酒原料。”方信舒了一口氣,說著:“向丘陵山地一灑,就長的滿地滿山,而且還用不著播種,有根地話,年年會發,不敢說讓百姓得多少利,總也是條改善民生地路子。”
“大人真是心憂萬民,卑職實是佩服,只要大人吩咐,卑職赴湯蹈火,在所不遲。”宋文晨恭謹的說著,這句話,半真半假,但是也地確真正有幾分實在。
“我為父母官,就要當得這個父母兩字,再有不是的父母,總要讓孩子吃飽,本縣也只有這點本心罷了,哦,讓你購買的材料,可曾購來了?”方信就這樣吩咐的說著。
“全部已經購來了!”宋文晨主持這事,里面有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由方信自己出錢購買,心中暗自詫異。
這些,當然就是魔法召喚陣的材料了,不過方信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明白用途,而且故意還多上許多無用的東西,讓人摸不著頭腦。
“如此,你且去作事吧!”說完這句話后,方信拿起茶來喝著,宋文晨知今日會見已畢,當下恭恭敬敬行禮,悄然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