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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出發(上)

  “塵歸塵,土歸土,靈魂歸于后土,然而,汝無需痛苦和哀傷,死亡是生命的循環,并無絲毫掩蓋,虛偽,黑暗。

  吾身化六道,就是為了使汝等不至于消散,不至于墮落。道從不蔑視,是為混元,從高而向下看,更不需蔑視,高不是為了舍棄低而存在,而僅僅是為了守護和引導而來,是讓汝等知道,汝等是永恒地種子,吾卻是汝等的父母,引導汝等走上真義之道,在這之前,吾愿生生世世,守護于汝等。這心愿,就是吾之大行,也是吾之根本法門。”

  原本后土祠的神像,被抬到了神殿祭壇上,才給予敲碎,原本神像中的圣光,又歸于木雕神像之中。

  方信和眾人伏身念著,在靈眼之中,祭壇和神像上,不時有白光閃過,博大而慈悲的氣息充滿了整個殿堂。

  方信起身,將原本放在了祭壇上一千本后土往生經,一一發下,這些經都見證了此時,凝聚著強大的力量,隱隱之間有圣光沉浮吞吐。

  其實這次來的人,并不多,二百多人,一人一本,等到后來,方信卻是一楞,他看見了含笑的嚴先生。

  “又見面,幾天沒有見,你就是秀才了。”

  “學生實在慚愧,淺薄才學,卻得浴皇恩!”方信拱手說著,又笑了:“先生也是來見禮的嗎?”

  “正是,也來拿些經來回去。”

  “先生,請恕學生無禮,參與見禮,人可一本,不見不拿,這非學生狂妄,而是神禮之重。”方信肅穆的說著。

  “哦,當日你的老先生,都不肯嗎?”嚴敏似笑非笑的問著。

  雖然不知道當日那行人到底是誰。但是方信也相信非貴就富,當下方信說著:“如此,容學生將自己一本奉上給老先生。”

  這既表現了尊重。又保持了規矩,嚴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說著:“也罷,我也不難為你,不過我可不是一個人來,說著,后面就跟出一隊隨從來。

  方信掃了一眼,說著:“如此就好。”

  說完,每人發一本。發到了一個黑塔一樣的漢子時,他冷哼一聲:“某才不要!”

  就這一哼,方信幾乎被壓到,那冰冷而強大的壓迫感直撲而來,就在這時。一片白光飄過,這黑塔人竟然臉色一白,搖擺了一下。

  既然不要,當然就不發給,方信發完,說著:“知府和同知大人各出銀子,這二本我給他們送上。”

  留下二本,又把剩余的后土往生經存到了圣壇下。然后說著:“禮成!”

  就在禮成的一瞬間,方信感覺到以此處神殿為中心,圣光向外擴散,一大片白光迎接了而來。兩種白光同出一源,而有所差異,一結合,似乎是幻覺,連整個天地都似乎動了一下。神殿的波動立刻開始源源不斷擴散。

  突然之間。方信有一種眩暈感覺,這是神感。

  無需解釋。方信就明白,后土對他地待遇,又提升一級,以后他會更容易呼喚后土的力量,淋浴后土的神恩。

  這時,玉如意叮當一聲,顯是又有大量功德降臨。

  這是到了這個世界來,第一次有大量功德來拿,這時卻不好查看,包完了二本,方信就說著:“學生還要和家母回去,家母體弱,不能持久,不如我們以后有緣,再談?”

  嚴先生似乎對剛才地事情,有所覺察,正在尋思,見他如此說,矜持的一笑,說著:“如此最好,哦,你母的事情,似乎不必多擔心了。”

  “先生也懂陰德面相?”方信連忙問著。

  “是與不是,回去過些時日就知,還有的話,以后總有機會說。”嚴先生一笑,就微微一拱手,就要帶著著隨從出去。

  方信見了,卻是眼睛一亮,這才仔細他,只見他已經四十不到的年紀,但是臉白無須,一身月色衣袍,黑寶石一樣的眸子,顧盼生輝又深邃難測,那種瀟灑從容,其氣自華的氣質實在令人難忘。

  方信心里不禁暗想:“這等人物,真是罕見!”

  當下就送他出門,并且送出百步之外,見此,嚴先生也是淡淡一笑,略下點頭,就上騎離去。

  “娘,我們回去吧,身子骨好些沒有?”回來后,方信就扶著她上了牛車,現在沒有錢,就乘牛車回去。

  其實哪有如此快見效的,母親何氏卻笑著:“當然好些了,我兒如此孝心,安能不好?啊,有件事要問你,你是想趁著今年的佳期,立刻上省城,繼續考舉人,還是過個三年再說?”

  “娘,如果考舉人,有點太急了點!”方信在牛車上,沉吟了一下,說著:“孩兒,這次僥幸中了秀才,與經典都未熟透,不如緩一緩,三年后再說,如何?”

  母親何氏聽完頷首,看了一眼兒子,說著:“說地也是,你才十五歲,考舉人有點太早了,但是結親卻已經不算早,你自己有沒有打算?”

  方信這事上,卻要有自己的堅持了,當下說著:“娘,兒子沒中秀才,也沒有見到半個人影來,現在中了,卻上門一個又一個,都是看在功名上,而且,現在來攀親的,都是一些小吏小戶人家,其中未必有好的,你兒子日后可不至局限如此,反正兒子還年輕,不如也等三年?”

  “三年你就十八了,有點晚了。”母親何氏卻不是固執人,她笑的說著:“你如果看中哪個,就給為娘說說,不然,為娘可要說個事了。”

  方信哪見過什么佳人?他原本一心讀書,而且身份低微,家到清貧,自然無人看中,到了同知府第,又潛心自律,連內院都不進半步,偶然遇到,也自行禮,不加細看,想到現在,倒真是無人,只好說著:“還請娘說來,如果是好,兒子就取了,不好,兒子還是自個兒選。”

  “我兒真是胡說,哪有你自己選地道理?算了,我何家一個堂兄,是個舉人,家道富實,與你父甚好,曾有結親的意向,他家的二個女兒,小時候都是很清秀知禮的,后來你父死了,到底已經不當,我就不提了,但是現在你中了秀才,想必不算差距了,你可過去拜見,看有無這意思。”母親何氏說著。

  “親上加親?幸虧是堂兄,這世界同族就可稱堂兄,其實不知道隔了多元,如是真舅舅,娶個表姐妹還真是…”方信如此想著,當然,表姐妹也無所謂,但是基因上其實有些問題,因此問著:“舅舅那里人?遠不遠?”

  “陳良縣飛里園,大概二百里路,那是縣中數一數二的人家,你一去就會問得,你舅舅是個舉人,如不是不再進考,進士也可得,你正好討教幾分。”

  才子佳人中,似乎個個要狀元,或者起碼是個進士才可,秀才和舉人都被冠上又酸又窮的帽子,這實在是讓人發笑,方信現在中了秀才,未必多重要,但是也是可以看見縣太爺僅僅鞠躬,與縣巡檢(市公安局局長)平起平坐的人了。

  一個作到這份上的人,會被人看不起?也多是扯談罷了,除非見地是豪門世家。

  方信原本有游學的計劃,心想現在已經過了半年了,還有半年也要作點事情,在這熟悉自己的郡城中實在束手縛腳的,因此就說著:“也好,我就去拜見舅舅。”

  見兒子答應,母親何氏非常高興,就說著:“現在入秋了,我已經為你作好了衣服,你帶去罷,還有窮家富路,你把家中地錢都帶上,現在秋收到了,很快就有租子出來了,也虧待不了你娘!”

  早知道方信會有意見,因此她早早說了。

  的確,很快就新有租子交上來了,方信想了想,也就說著:“那孩兒就取走二十兩銀子好了,還有七兩你總要留著,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

  現在應該有了許多陰德改善自己的命格了,稍微出點格也無所謂,從江府被自己碰光了,那就去其它縣郡,總會淘些東西罷,如此想著,方信就這樣決定,當下就沒有多少話,到了家中,這些事情就算安穩了。只是到了自己房中,方信就迫不及待的拿出玉如意一看,卻發覺功德猛的增加了三百左右,而且還在緩慢增加之中。

  這就是補完了后土娘娘之功,這個世界地后土娘娘,在眾人眼中有了新地權柄和身份,以及因此延伸出的教化之功吧!

  到底是大世界,輻射影響就是巨大,在那個小片面,統一了也不過如此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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