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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 王偉真是好人啊

  方靈姬和羅雨溪的突然行動讓他們很意外,很愕然。.一瞬之間,茶壺、茶碗,已經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四周人的頭上臉上。鮮血一下子飚出來,本能的慘叫聲中坐在那一桌的男人們捂著頭臉就倒了下去。被攬住肩膀的“王偉”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識的看了楊奇一眼:“你他媽想…”

  但他看到的卻是楊奇的笑,很淺但讓他毛骨悚然。楊奇手一震,物理的震蕩波混合著內力一起傳導進對方的體內,于是“王偉”在下一瞬間啥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嘴巴也麻手臂也酥,楊奇往哪帶他就只能跟著往哪走。

  “來來來,王偉,咱們到一邊去說。這么久沒見了,還急著來還我錢,真是個老實人啊!”楊奇帶著他走遠兩步,離開了戰斗的中心。

  而“王偉”罵娘的心都有了。誰是王偉啊,誰要還錢啊,敢不敢放開我,看老子抄家伙砍死你!但、但該死的,為什么身體好虛…回頭看向小店,已經鬧翻天了。方靈姬和羅雨溪在第一輪突襲中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因為攻擊力不足,沒法一擊必殺。被打的人也是長期混江湖的,很有經驗的立刻打滾翻騰,三兩下脫出戰圈站了起來。

  “上!給老子上!把這兩個臭娘們放倒干死她們!”

  對方一共十多個人,見狀立刻紛紛大吼,嘩啦一下就沖了出來,西面八方圍著兩女就揍。

  見到這狀況,羅雨溪面色微微發白。與方靈姬不同。她可是真真切切的第一次動手。雖然這一段時間自覺大有進步。但一下子面對這么多男人還是忍不住緊張。方靈姬就好得多了。二話不說先把桌子一掀,緩一緩對方攻勢的同時還擋住了對方的視線。然后一矮身沖了過去,趁著混亂對著一個人的兩腿之間某物抬腿就是一個大力抽射——

  砰,咔嚓,似乎有雞蛋打碎的音效響起,那人以母雞哀嚎的聲音萎頓倒地,讓這邊的“王偉”看的不由渾身一抽,下意識的就想捂襠。

  “下狠手、下狠手!”羅雨溪被這一腳激發了靈感。當即給自己加著油鼓著勁沖了上去:“看起來強的未必真的強!”

  所謂最毒女人心,這句話未必沒有道理。一旦放開手腳,羅雨溪下手之黑、之順溜,讓“王偉”看的直冒冷汗。剛想做點什么,楊奇在他肩上又是一拍,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楊奇看的清楚明白,這群男人的氣血都在普通人水平,內功修為也約摸五六年的樣子。五六年內力能做什么?直截了當告訴你:他們基本什么都做不了。內里的威力和凝練程度有關系,先天內功即便只有五六年也有奇效,就像一塊好鋼。就算量少但也能用在刀刃上——刮胡刀也行啊。

  但眼前這群人就是江湖中最底層的那一批,這五年內功雜駁劣質。簡直就像是塊木頭。從身手上來說,這些人就是普通人水準。

  不過這些人經驗倒是出色,而且除了斷子絕孫腳以外,兩女還真難造成什么致命損傷。他們都不傻,一看情況立刻牢牢護住某物,讓兩女沒法再輕易得手,所以羅雨溪和方靈姬在一場大鬧之后逐漸被壓制住。唰,有人抽出刀劍,大吼著圍了過來。更有人合身沖撞,不管不顧的一通亂打。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怎么都能把同樣也算普通人的兩女放倒。

  兩女有點慌了。

  但在這時,楊奇屈指彈出一粒干豆。(學名不詳,實體乃是把黃豆干炒成五香味,飯前開胃成本低廉。質地干脆,可供普通青年吃、文藝青年賞、二/逼青年舉辦徒手碾豆大賽,四川成都任一館子有供)這粒小小的豆子瞬間自旋著飛了出去,穿過了重重人墻,打在了羅雨溪的后腰上。

  下一刻,羅雨溪覺得自己的腿不受控制的向后一踢,踹在一個飛撲過來想要熊抱的偷襲者身上。這一踹非常的巧,腳尖繃直如同芭蕾一般一點,帶著所有腰腿的力量點在了那人的咽喉上。“唔——!”那人滿臉通紅捂著喉嚨跌撲出去,半晌爬不起來。

  然后,唰,又是一顆干豆。“咦?”方靈姬也驚訝的叫了一聲,她覺得自己的軀體忽然以非常巧妙地姿態躲過了劈來的一刀,然后拳頭自己就打了出去。她覺得自己還沒看明白呢,對面的人就已經慘叫著栽倒出去,噴出一口壯麗的血。

  兩下過去,最危急的情況就過去了,兩女立刻覺得周旋余地大了很多。

  “別愣著,繼續。”楊奇的聲音飄了過來,喚回了兩女的神智。對視一眼,兩人均覺信心暴漲,紛紛嬌喝一聲使出渾身解數。

  所謂言傳不如身教,楊某人的教育方法比身教更高一層,乃是遠程托管。用最直觀的方法,讓兩人直接體會到他的戰斗方式。大部分時候任她們自由發揮,但在兩女撐不下去的時候,總會有一粒干豆以直線弧線飛過去。每一粒干豆,帶來的都是一次絕妙的躲閃或者精準的進攻。

  一粒粒小小的干豆無聲無息又迅猛絕倫,在一片混亂的戰斗中,沒有一個人有足夠的能耐發現貓膩。那個“王偉”雖然就被楊奇攬住肩膀,但好像喝醉酒一樣歪歪扭扭左晃右晃。他覺得難受極了,好像宿醉加上暈車加上低血壓再加上偏頭痛一樣的感覺,只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這一刻,他看到有同伴嗷嗷叫著沖過來解圍。

  下一刻,他就看到那些人咕嚕嚕的滾了回去,滾的像車轱轆那樣結實。

  沒多久,只覺得攬住自己肩膀的手一松,他原地暈乎乎轉了三個圈,然后啪嘰一個大馬趴摔在地上。晃晃腦袋。清醒多了。奶奶的剛剛老子狀態不好。現在給我納命來!帶著怒火。他一抬頭——呃,怎么都躺下了?

  只見兩女拍了拍手,啪的一個擊掌。雖然累的氣喘喘的,但顯然很開心。而那十多個男人全躺地上了,哀鴻遍野嗷嗷直叫,沒一個再站起來的。

  這、這是咋回事兒?這么一會兒功夫就…

  “你,過來。”遠處有人叫他,他一個機靈看過去。正是那個“張偉”。那人一擺衣袖從容坐下,淡定的喝了口茶,對著他勾了勾手。于是他連滾帶爬的撲了過去,口中連呼:“饒命啊大俠,饒命饒命!”

  “王偉啊,咱們相識一場,就算你一時還不上所有的錢我也不至于逼死你,所以饒命之說就免了吧。”楊奇伸出一手放在那人面前:“能還多少就還多少吧。”

  “我…”那人目光在楊奇的手掌和笑瞇瞇的臉上游走幾次,最后弱弱道:“我不是王偉,怎么會欠你錢…”

  “不是王偉?得了吧。一張嘴就能把我叫出來,除了你小子還能有誰?如果你真的不是王偉…”楊奇斂去笑容逼視道:“那你剛才是想干什么?難道說。你有歹意?”楊奇一瞪眼,羅雨溪立刻知機的拔出一把繳獲的刀,咔嚓一下砍在他旁邊的桌面上。

  “我、我、我我…”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剛剛從拼桌子到喊張偉的一套在江湖上其實有說法,叫做“問路”。一方面給自己的老大創造機會泡制小妞,一方面也把唯一的男人拉到一邊去問問口風探探底。如果男人知機呢自然好辦,如果不知機呢,分隔開也好處理。

  而且如果這男人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之類的,也能在問路的時候盤一盤,就算事不可為也能說“認錯人了”,然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真正的白道和正兒八經的黑道都不會這樣干,只有想干又想要一道保險的“灰道”,也叫做蛇鼠道,才會這么做。就好像堵住低年級學生要錢的大孩子,不干好事但又沒膽子職業化,搶的時候也不說搶而說“借”。有時候看來多此一舉,但被逮到后有周旋的余地。

  可是今天,竟然干脆利落的就被放到了,這該怎么辦?

  他向后瞄著自己的老大,也就是那個說“拼桌子”的男人。那人嘆了口氣爬了起來:“這位好漢,我們今天認栽…”

  “讓你說話了嗎?”方靈姬上去就是一巴掌削在他腦袋瓜子上,啪的一下脆響把那人又拍了回去,惡狠狠道:“誰認識你啊,我們家爺認識的是王偉,再敢插嘴我踢爆你的蛋!”那表情,十足十是個女土匪。回頭又看向這邊,對著“王偉”呵斥道:“說,你到底是不是王偉!”

  “我…”他瞠目結舌半天,腦子一轉終于明白了——對方也是在“問路”啊!今天是碰上了黑吃黑了啊!“我、沒錯,我就是王偉…”他只能低頭了。

  “我就說我沒認錯,果然是王偉啊,那就是一場誤會了。”楊奇笑的很親和,然后將攤開的手一勾:“那你愣著干什么,還錢啊?”

  于是,所有銀兩被匯聚起來,放到了楊奇手里。楊奇隨手交給了羅雨溪,讓她美滋滋的到一邊數錢去。“王偉,這些勉強頂個利息,剩下的以后再還吧。對了,打壞了東西記得陪啊。”不輕不重的丟下一句,楊奇帶著兩人起身就走。

  “王偉”咬了咬牙最后問了一句:“你、你真的叫張偉嗎?”

  楊奇的小眼神顯得很純良:“嗯吶。”

  “這——”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粗氣。看著三人走遠,他又連忙奔至自己老大身邊。那老大正在氣頭上,抬手一大耳刮子就扇了過去。他被打的原地轉了兩個圈,然后忙不迭道:“大哥、我有辦法給您消氣!”

  “什么辦法?”

  “他們,不正是往青山鎮走的么。今天剛好是在青山鎮碰頭的日子,以少爺無美不歡的性子,到時候請少爺出面…”他一頓耳語獻計獻策,小眼放光一副標準的奸詐嘴臉。老大恍然,嘿笑點頭,自覺得計。

  另一邊,方靈姬放下了錢袋子半喜半憂道:“還成,比我想得多點,但想憑這點去南荒恐怕很困難。”

  “沒事,這只是利息,還有本金呢。”楊奇耳朵一動,聽到了后面遠處的對話,笑的很壞:“王偉真是好人啊。”

  “嗯?”兩女不明。

  “不用想太多,好好反思一下剛剛的第一戰。哪里好哪里不好,進了江湖就是一步一擂臺,我和你們都一樣。一下午時間思考,應該有很多收獲了。”楊奇看向了前方:“盡早到達青山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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