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道成老師的生存大課堂開課了。第一句話開宗明義:“你的槍,太爛了。”
“在荒原上,缺什么都不能缺少力量,有了力量就有了一切。論自身身手,你足以當一方諸侯。我老板——也就是蕭蒂,她已經是我認識的身手最強的女人了。根據她的描述,你的身手絕不比她弱,這已經很不錯了。但你的槍太差。”
他拿出一個彈殼:“這是我在交火現場找到的彈殼,從這個彈殼來看,你的槍火力弱,導致彈速低。而且子彈的造型也太過原始,會在空氣中迅速減速并下栽。所以著彈點總是下沉并偏移,這直接影響了你的火力輸出。”
“有道理有道理。”楊綺右拳一錘左掌心:“我說怎么總覺得不順手,果然是這方面的緣故。”
“然后就是戰斗習慣的問題了。能在死亡荒原上混出頭、來到城市、并當上打手馬仔的人,其戰斗直覺——或者說戰斗習慣吧,都不錯。在被瞄準的時候,都會做出閃避的動作。不過這是個小問題,打兩次就能摸透。而且換一把好槍,讓他們來不及閃也就搞定了。”
“好槍啊…”俗話說到北京顯官小,去上海感錢少,來到這個世界才覺得槍不行。強納森當初可還一臉“費了老大勁才弄來的好貨”的表情,現在看來,可以當破玩具扔了。
“然后說錢。”鄭道成談到了下一個關鍵話題:“在這個荒原上,在這個城市里,老老實實上班是最沒前途的下下策。混黑,強過上班。”
“下下策?”雖然楊綺自己也不是個喜歡上班族生活的人,但是如果整一個世界都這么想的話,那么這個世界還真動蕩啊。“上班至少沒危險吧?不用在槍林彈雨中出生入死,對普通人來說總不算下下策吧?”
鄭道成聞言笑了,是那種“你真的很沒見識啊”的笑,但神奇的是竟然笑的毫不讓人反感。“誰說當普通人就沒危險?黑幫在馬路上追逐廝殺的時候,普通人也沒什么安全保障。法律、警察,都是收錢的工具,并不能真的為你討回公道。所以有點本事的人都去混黑了——把槍握在自己手里,好過握在別人手里。”
“嗯,原來如此,有點懂了。”楊綺漸漸有點明白這個世界的大環境了。總之就是生逢亂世,人命便宜,節操也便宜,除了錢不便宜以外什么都很便宜的世界。
“那么要混黑,就要知道怎么從馬仔做起。”鄭道成剛要繼續講,就被楊綺打斷了。
“等等,我對給別人當馬仔這件事毫無興趣。換一個路子。”
“這樣啊…那就是想單干嘍?”鄭道成想了想:“單干往往是從偷竊起步的。眼疾手快膽大心細,這些一樣都不能缺。不過鋼彈市只是三級城市,并不是富裕的地方,靠偷的得要好久才能完成資本累積。”
“偷啊…”想想一路過來見到的那些窮苦的豆芽菜,實在想不到能在那些人身上弄出什么油水。楊綺撇撇嘴搖頭:“小偷小摸,一樣沒什么興趣,我懶得對弱者出手。”
“懶得對弱者出手嗎…”鄭道成再次看了看楊綺,眼中是激賞的光:“說得好!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貨色。既然如此,那就玩大的——搶銀行!這個城市中,官方的銀行都靠不住,反而是私立銀行更有油水。那些銀行守衛森嚴,搶劫難度也很大,但得手之后的回報也相當豐厚。”
“搶銀行?”楊綺來勁兒了:“我還真沒干過這個,聽起來很有意思,仔細說說?”
“好!在鋼彈市,最好的目標有三個…”鄭道成在地上比比劃劃,從踩盤子開始各種解釋說明,詳細傳授了搶銀行這一復雜活動的具體實施方法。楊綺捏著下巴不停地嗯嗯點頭,一臉恍然大悟的開悟神色。總之,兩個人眉飛色舞的說了半小時,全是反社會反法律的危險內容。看看楊綺眼里的光,仿佛有熊熊燃燒火焰在燃燒,整個人已經進入了一種摩拳擦掌的狀態。
正在這時,忽聽一聲鈴響。楊綺抬起頭來看過去,卻見教堂的偏門里走進來一個神父。應該是個神父吧,畢竟那人身穿一身亞麻袍,左手提著熏香爐,右手拿著鈴。嘴里念念有詞,還不時的搖搖鈴,看起來很是肅穆的感覺。不管怎么看,都是個貨真價實的神父,但問題是這里并不是真的教堂,而是個黑/道報名處啊!
“這種虔誠的好像要在腦袋后面加光輪的感覺…還有這種強大的即視感…”楊綺虛起眼睛高聲道:“果然是你吧西部之魂!”
“在下不是西部之魂。”神父的聲音很安詳,僅僅從聲音中就讓人覺得寧靜和安然。“我是…”那人來到天使雕像身前,將香爐和鈴鐺放在一米五高的雕像基座上。雙手抓住兜帽邊緣往后一撩,用西部牛仔喊“咦哈”的音調飛速道:“我是‘看起來很虔誠其實很猥瑣并每天偷窺女神裙底的神父’!”
果然是那個家伙!明明長著一張英俊的臉,但現在滿滿的都是欠打的咸濕表情,帶著“啊哈哈”的猥瑣笑聲,彎腰扭屁股上躥下跳,從各個角度全方位目擊女神裙下的風光。
“你是槍火天使的二當家吧?”楊綺看向鄭道成,伸手指著那猥瑣男,一頭黑線道:“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神經病?”
“他啊,我們都叫他阿米巴,曾經是個電影演員。別看他現在這樣,曾經也大紅大紫過。只不過后來入戲太深出不來了,就變成這樣了。”鄭道成笑的很寬容,如同一個慈祥的班主任:“雖然大部分時候是個不靠譜的白癡,但有些時候還是很靠得住的。”
“電影演員?”楊綺略感驚異,當然驚異的不是這個什么阿米巴的過往,而是另一件事:“這荒原上還有電影產業?人窮的都快活不下去了,誰看電影?”
“哈哈,并不是每一個地方都像這里一樣貧窮。荒原只是貧富差距大而已,并非完全的貧瘠。也有一些地方很繁榮,如同天堂一樣。”
“天堂?這家伙就是在天堂里當明星當成傻子的?”
“對。”
“那奇葩天堂在哪?”
“那里啊…”鄭道成懷念的嘆了口氣:“叫鋼睪。死亡荒原超一級大都市,世界之心,鋼睪城。”
“嗯…”楊綺捏著下巴想了想,然后一打響指高聲宣稱:“決定了,這次的大冒險就是混,我要成為女王!”
忽然,教堂的大門被推開,一行人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為首者正是蕭蒂。“哦哦哦,女人,我找了你整整三個小時啊,沒想到你竟然在這里。怎么,到我的地盤來是想歸順我嗎?”(各位,我終于回來了。這兩天睡得都很少,累的夠嗆,但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獲得了一等獎。今天容小的歇一下,明天后天也都是三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