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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遇事要有靜氣

大熊貓文學    山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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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子樓的后院里,寂寂澹澹,和風拂動柳絲在水上輕揚,一壺香銘,清淡悠遠。[上]

  馮雨、趙崗、曾鞏、晏思飛、于清泉幾人盡皆坐,許清輕搖著一把小團扇,仲夏已經來臨后,天氣已經變得很炎熱,高枝上的蟬鳴一聲接著一聲,呼喚著屬于它們的季節。[搜索盡在bsp;

  許清把身上的常服領子扯開一點,享受著水面上吹過的的清風,閑聊一般說道:“各位兄弟,今日把你們請來,是有一事要宣布,我呢,從陛下那得到一個內部消息,各位要不要聽?”

  “呵呵,懂事長…不!寧國公!您就直說吧,什么事兒,別拿著捏著了!”

  “有關各位的前程命運,科舉!”

  曾鞏等人頓時來了興趣,這兩年來,朝中大事不斷,盡是波瀾壯闊的畫面,對于他們這些有志出仕報國的才俊來說,不能與參到其中去,這本就是一個令人泄氣而郁悶的事情,奈何幾人都不想通過恩蔭出仕,然則朝廷的科舉三年才舉行一次,這慶歷二年才科舉過,再怎么著他們也只得耐心等到慶歷五年了。

  現在許清突然提這事,怎么不把他們的魂都勾了出來似的。

  “國公爺!國公爺!在下聽到那么一點風聲,說陛下為了慶賀西北大捷及朝廷改制成功,打算開一次恩科,如此說來,此事是真的啦?”

  趙崗急得磨腮擦掌,恨不得上前拎住許清的衣角,把他提溜出去,扔池里涼快涼快,看你還賣不賣關子?但先不論他打不打得過許清,幾人相處也兩年多了,對許清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他是明白得很,你想唬他,門都沒有。

  “來!請茶!炎炎午后,清銘沁人肺腑,何以消永晝,悠悠西子樓,呃,這詩好象是當初長德兄做的哦,很好!當初我怎么就沒覺得這詩這么有意境,這么朗朗上口呢?好詩!”

  曾鞏也急,實在看不過眼了,于是屈服了:“哎哎,寧國公啊!您說!咱們幾個請您上一回翠薇院可行?”

  “不行!”

  “一人請一次!”

  “歐耶!成交!”

  “快說!”趙崗大半年薪俸又不見了,說話可就沒那么客氣了,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喝道。

  “陛下確實有意開恩科,但這回錄取人數不會很多,止于五六十人,至于考題嘛,詩賦經義不會再作為錄取的主要考量,時策論述將會作為挑選人才的主要標準,時間定在六月底,各位,我能說的就這么多,你們看著辦罷!”

  其實什么慶賀西夏大捷都是借口,開這次恩科最大的目的是收攏人心,朝中改制反對的聲音太大,因此開一次恩科爭取讀書人的支持罷了!

  “各位,告辭!”趙崗火燒屁股的站起來,道聲告辭便打算離去!那猴急的樣子看得許清大笑不止!趙崗這才反應過來,但他臉皮厚比城墻,毫不在意的又坐回席間,拈茶細飲,仿佛他剛才什么話也沒說過一樣。(免費小說)

  在坐的,只有許清與于清泉不用為這個憂心,馮雨也是要去考一回的,許清細看各人的神態,曾鞏意態顯得最為悠閑,趙崗他們雖然盡量抑制自己的情緒,但眼中依然露出一絲心里的波動。

  “長德啊,還有大舅哥您,難道沒人跟你們說過遇事要有靜氣嗎?就趙長德你剛才那毛毛躁躁樣子,別怪我看不起你!切!虧你還是萬人景仰的京華時報主編呢?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主要考的又不是經史子集,你急著回去背書有什么用,還不如想想,如果給你管一個縣,你們如何治理才能百廢俱興來得實際些,明嗎?”

  換了別人,許清自然不會用這種口氣說話,但面對這些個面皮厚實的家伙,你大可暢所欲言,這樣的口氣大伙都習以為常了。

  “感謝寧國公的教誨!我等受教了!”趙崗裝模作樣的起來給他作了一揖禮,眼角眉梢卻掩飾不住那戲謔的味道。

  “遙想當年,本國公帶著十萬將士直搗靈州,李元昊將鐵鷂子隱于輕騎之后沖入陣中,本國公那是臨危不亂,大氣靜然,大喝一聲:李元昊!別以為你換身馬甲本國公就不認識你了!將鐵鷂子藏起來也沒用!你有鐵鷂子,我有金剛鉆,最后本國公將之打得落花流水,哪象你們聽到個消息就手足無措了…”

  “停停停!寧國公你沒得老年癡呆癥吧,什么遙想當年的,這不就今年的事嗎?再說了,什么本國公大喝一聲,那會兒你還不是國公呢!”

  趙崗立即糾住許清的痛腳狠批,絲毫不給面子,許清大怒,大聲宣示自己的權威:“趙長德,你少鸚鵡學舌,老年癡呆癥這樣的話只有本國公能說,你再亂用小心我…小心我扣你薪俸!”

  許清與一幫損友吹牛打屁,十分愜意,人啊,即便身份再怎么變,總得有幾個知交朋友,若因身份的轉變,這種交情也隨之變,先不說什么富不易妻,貴不易友的高尚言論,先問自己寂寞嗎?

  幾人正吹著牛,許家的護衛突然沖進來,著急地并報道:“國公,國公,生了,要生了!”

  “什么要生了?”

  “是夫人,是夫人要生了,府上來人,讓國公立即回府!”

  “啊…”

  許大官人大叫一聲,使出了傳說中八步趕蟬的輕功,飛掠過欄桿,蜻蜓點水般掠過池塘,三閃兩閃消失在回廊盡頭。

  “切!剛剛還在跟咱們吹牛打屁,說什么遇事要有靜氣呢!瞧他這份靜氣,嘖嘖嘖!我這二舅哥都沒臉見人了,看來就算做了國公,也還得向咱們學習學習啊!”

  “哈哈哈…”

  就在一幫損友笑得打跌的當口,突然又傳來一聲驚呼!

  “啊…他夫人不就是我妹妹嘛!我妹子要生了!我妹子要生了!我得馬頭回府并報我娘,否則…告辭!”

  八步趕蟬的神功今天是頻頻現出,晏思飛絲毫不比許大官人慢,最后那聲告辭傳來時,人已飛掠出了西子樓,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樓中剩下趙崗和曾鞏幾人面面相窺,這…這這這,怎么一個比一個有靜氣啊!

  寧國公府上,也人人都很有靜氣,就是個個忙得腳不沾地,許大官人沖入內院時,竟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到來,大概,只能說大概是許大官人的輕功已臻化境,大伙都沒看清他的身形!

  “喃喃,喃喃,怎么了?怎么樣了!快說,喃喃怎么樣了,生了嗎?”

  許大官人象老鷹抓小雞似的,拎起一個侍女大聲問著,侍女嚇得臉色發白,期期艾艾地答道:“穩婆已經進去一會兒了,夫人他還好,孩子還沒生出來!正在生…”

  什么沒生出來,正在生的,許大官人聽到一半就撂下那侍女,接著繼續往晏楠的小樓沖,沖到樓前,家里人都在,梁玉在指揮著一群侍女也正在忙碌著,許清連招呼也不打,閃身就要往房里沖。

  “夫君,夫君,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

  “玉兒,我才不管那什么亂七八糟的說法呢,喃喃現在最需要我的鼓勵,我非進去不可…”

  “不行,不行!夫君莫要擰了,這是禁忌,大男人這個時候不能進去,夫君!”

  梁玉幾個人使出渾身解數,又是拉又是扯,可是許清聽著房中晏楠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心肝都揪成了一團,哪里顧得了這么多,雖然他也沒有接生的知識,但進去看著終究能放心些。

  “讓開,你們再不放手,為夫可要生氣了!快放手啊!讓為夫進去看看喃喃!”

  “你生什么氣吶?胡鬧,趕緊站一邊去等著,少在這里添亂!”

  晏老夫人帶著一大幫子qin屬,就在這些浩浩蕩蕩的shā進來,晏楠的嫂嫂、妗母等都齊了,那架勢!別提了,總之丈母釀這一聲喝斥,讓許大guān人訕訕然,只得回頭qiu道:“岳母大人,這個,小婿不進去看看這心里不踏實,你們在外面等著好了,我進去看看喃喃,就看看!”

  “來呀!再hu鬧就把他打出去!”丈母釀可不是好惹的,聽著房里晏楠叫的凄慘,她也顧不得許清的面子了,喝斥完許清后,立即問道:“熱水都燒了嗎?參湯都燉了嗎?尚袍備下沒有…”

  晏老夫人一連串的發問,梁玉都一一應答準備好了,晏老夫人滿意的點點,回頭又瞪了許清一眼說道:“在外頭等著!”

  說完自己掀起簾子進房去了,許大guān人趕緊趁勢往里望,但哪能看到什么,外間是小廳,里面才是臥室門呢!他沒fǎ兒,進不去,只得在外面團團亂轉,實在忍不住,又跑到后窗去爬在窗口上向里喚著:“喃喃,為夫在這,喃喃,你要好好的!”

  那聲音喚低了怕晏楠聽不到,喊高了怕驚著晏喃,真個是婉轉低回,蕩氣回腸。

  結果這回真把晏老夫人惹毛了,出門來就大聲下令把這家伙叉出前院去,梁玉他們面面相窺,哭笑不得!領著十萬大junxuè戰疆場面不改色的個郎,這會兒竟茫然不知所措,象個孩子般無助。

  晏老夫人的命令他們又不敢不從,再說真留他在這里跳上跳下,真個驚到了晏楠可怎么辦?

  許大guān人就這樣被軟jin了!被拉到湖邊的小亭,由紅菱和小顏負責監管,晏老夫人說了,若再讓這家伙出來搗亂,就拿紅菱與小顏是問,為了不讓紅菱和小顏為難,許大guān人只得接受軟jin的現實。

  “少yé,你不用擔心,穩婆說了,看見孩子的頭部了,穩婆說這樣生產會比較順利的,你不用擔心了,本來聽了穩婆的話,人家都不著急了的,可見少yé這樣,人家的心都被你弄亂了!”

  “哦,這樣啊!都怪少yé不好,以前怎么沒留意一下這方面的知識呢,現在一點忙也幫不上!”

  “少yé,你是說你想學接生嗎?這…有男人學接生的嗎?”

  “小顏別hu說,許郎,莫要擔心,奴家以前還要…哪個,不是也沒事了嗎,上天會保佑咱們許家的!許郎!”

  “紅菱,為夫對不起你,你當初生勝男,為夫遠在西北,沒能照顧你一下!”

  三人在亭里相互低語,不時伸著脖子往小樓那邊望,仿佛過去一世紀那么長,才突然聽到一個侍女沖出產房驚喜地大叫:“生了,生了,夫人生了,母子平安!”請,請一定要推薦給您的朋友哦!如果您喜歡何昊遠寫的《山漸青》,沒有看完的您可以::如果您喜歡何昊遠寫的《山漸青》,請把加入書架,方便以后閱讀.如果你對有什么建議請給管理員發短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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