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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恬淡如菊的曹皇后

山漸青第一卷第一百三十九章恬淡如菊的曹皇后  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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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恬淡如菊的曹皇后  這天上午,許清得到了宮里來的小太監傳旨,讓它進宮去一趟,他不敢怠慢,趙禎讓人來傳他的次數不多,估計又是遇到什么難道了,便跟著小太監來到了天章閣外,趙禎還沒有下朝,只能耐心地等著。()

  天章閣外雕欄玉砌,奇花異草讓人賞心悅目,由于金水河從西北角直通到皇宮里,宮中還人工引出了一些小溪,潺潺的流水頓時讓這座莊嚴靜謐的皇宮多了不少生氣。

  正在這時,白玉雕欄的小橋那邊走來了一行十多人,前面一個宮裝麗人,后面跟著七八個宮女還有一些太監。領許清進宮來的小太監偷偷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提醒道:“許大人,皇后娘娘來了。”

  不用他提醒,橋上適時也傳來了一聲吆喝:皇后娘娘駕到﹗

  許清飛快地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皇后,只見她長得非常端莊美麗,看上去大概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他不敢多看,趕緊行禮道:“微臣奉直郎許清見過皇后娘娘。”

  “免禮平身。”一串溫和的聲音隨著一陣淡淡的香風飄過。

  據許清所知現在的皇后姓曹,當然皇后的芳名嘛,許清沒敢打聽,只知道曹皇后是曹彬的孫女,曹彬是宋初大名鼎鼎的戰將,敗契丹、攻北漢、滅后蜀,他的戰績就不再一一贅述了,只須知道曹彬后來封了周武惠王,就能體會到曹家多么的顯赫。

  趙禎的第一任皇后是郭皇后,是當初皇太后劉娥為趙禎選配的;有說郭皇后脾氣挺暴躁,趙禎常會受到她的責難,有一回還失手扇了趙禎一巴掌,六年前被廢后出家修道了。趙禎性格寬厚,連個宮人都不忍心責罰,在廢郭皇后一事上卻極為堅定,不顧眾多大臣的反對,毅然決然地開了大宋廢后的先河。許清由此猜想,郭皇后脾氣暴躁應該不是謠傳。

  許清隱隱聽過范仲淹也曾因反對廢后之事被貶過官,曹皇后是郭皇后被廢后才選入宮來的,受封為皇后這幾年來,曹氏未因自己顯赫的出身而驕橫,反而表現得極為賢良淑德,為朝野所稱道。

  許清剛剛直起身,走過去七八步的曹皇后突然停下來,回頭望著他問道:“你就是許清?建銀行的那個奉直郎許清?”

  曹皇后雖然一身皇后的盛裝,但卻無形中流露一種淡若丹青素菊的氣質,聲音也很和藹親善,加上二十五六歲正是女人最具魅力的年齡,不愧于母儀天下的皇后之尊啊。

  “回皇后娘娘,正是微臣。”許清只好再次躬身答道。

  “本宮聽官家說起你正建議朝庭大力推廣旱地作物,還提出一個嫁接的新方法來提高瓜果產量,嗯,前面的建議很好,只是后面這個嫁接方法太過稀奇了些,著實可行嗎?”

  許清聽曹皇后問起不禁有些愕然,他常來宮中,雖然這是第一次見到曹皇后,但關于她的性格多少聽過一些,據說她從不過問政事的,今天怎么了問起這個來了呢?

  許清剛想作答,不遠的轉角處趙禎突然轉了出來,后面也是一大群隨侍的宮女太監,從他穿著正式的袞冕朝服可以看出,趙禎是剛剛下早朝回來,只見他笑呵呵地說道:“皇后怎么到天章閣來了?”

  曹皇后上前作禮答道:“昨夜官家身子感了風寒,這天已近午,聽說官家還未下早朝,臣妾放心不下,這便過來看看。”

  趙禎上去扶起她笑道:“勞皇后費心了,朕昨夜吃了太醫開的藥,了汗后已經沒事了。”

  許清行了禮在這邊看著,這倆人看上去倒是挺般配的,夫妻倆都是個溫和的性子,給人一種相敬如賓的感覺。

  趙禎這才看了看許清笑道:“子澄啊,看你神色就知道你奇怪皇后為何問你農桑之事。”

  “臣不敢,皇后娘娘垂詢微臣,是微臣的榮幸。”

  “跟你說吧,朕的皇后憐惜百姓,別的事不理,但有關農桑之事卻是極為關心的,皇后于宮中年年親自下地種谷,采桑養蠶。”

  皇后下地干活?這倒是一個新鮮事兒,許清雖聽說過皇帝在net祭是要下地躬耕,皇后嬪妃和朝中命婦們同時也會參加親蠶的活動,帶頭下地采桑,但那畢竟只是一個儀式,每人摘幾片葉子了事,倒不如是說去net游再合適些,象曹皇后這樣,自己在后宮種谷種桑養蠶的事還真沒聽說過。

  他禁不住向曹皇后看了一眼,見她素手纖纖如玉,如此估計曹皇后在宮中大概也只是把種桑養蠶當做一種消遣而已,不會是趙禎這家伙太過冷落人家吧?

  許清為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有些慚愧,趙禎畢竟對自己不錯,這樣想他們夫妻倆,是有些不地道了,何況消遣的方式千萬種,人家曹皇后卻選中了種谷種桑這一項,作為一國之母,至少起到了一個提倡的作用,不管她種得怎樣,這種行為還是值得肯定的。

  “皇后娘娘愛民如子、賢良淑德之名朝野皆知,微臣有幸…”

  “行了行了,少擺弄你那張巧嘴,今日朕詔你來正是為了農桑之事,留著點口水等下跟司農寺卿他們說清楚吧。”

  許清被趙禎一頓搶白,臉帶尷尬地站著,曹皇后看了也不禁抿嘴露出一個恬淡的笑容。

  不行啊,趙禎對自己的看法可有些不妥,不清楚的還以為自己凈是在拍他馬屁呢,可自己有拍過他馬屁嗎?許清那叫一個郁悶啊。

  “官家還是先去更衣,用過午膳再來處理政事吧。”曹皇后面帶關懷向趙禎說道。

  “子澄大概也沒用過膳吧?走,跟朕一起去用完午膳再說。”

  “謝陛下﹗”

  許清沒有跟趙禎客氣,他常是中午趙禎下朝時進宮來找他,和趙禎用午膳也不是一次了。

  用過午膳之后,回到天章閣時,有兩個官員已經在那等著,許清猜想這應該就是判司農寺事的兩名官員了,自從提出推廣旱地作物后,他也對司農寺做了一些了解,結果讓他甚為失望,甚至說是失望透頂。

  據許清了解后得知,如今的司農寺只掌供籍田九種、大、中、小祀供豕及蔬果、明房油,與平糶、利農之事,職司范圍較窄。只有兩個朝官負責判寺事;司農卿、司農少卿之類,成為僅作虛銜的寄祿官,所謂虛銜就是由其它官員兼任,比如說某州的知州兼任司農寺卿,知州是那位官員的實職,司農寺卿只是給那位知州增加俸祿的虛銜,他可能連司農寺的大門口在哪里都不知道。

  說白了如今的司農寺只能算是一個閑散機構,雖然宋承唐制,但宋朝的許多機構只是有唐朝一樣的名稱,卻沒有唐朝那時的實權,司農寺便是明顯的例子,明房油,平糶?這都什么事啊?象平糶也就是調節市場糧價,直接劃歸戶部和太倉不就得了?而提供祭祀用的牲畜及果蔬這些事,則更象是在打雜。除了掌籍田外,其它與許清想象中的司農寺職能基本都不沾邊。

  所以剛才趙禎說找他來竟是為司農寺的事時,他就沒什么勁頭了,要想更改司農寺的職能,牽涉將會很大,如今就讓自己出頭,許清絕不干,他可不以為自己那點能耐就能呼風喚雨了,再怎么說也得讓范仲淹、韓琦他們先跳出來再說,象王安石變法時,司農寺后來成了核心的機構,負責至關重要青苗法實施;以目前司農寺的情形而論,要想揮它的作用,那么司農寺的職權就得增加,人員得重新調配,機構得重設。

  許清估計要是自己此時提出這些的話,先就夠自己喝一壺,還是等等吧,等那些大神們跳出來打頭陣后,自己再撩撥幾下就好。

  幾人進了天章閣,經介紹許清得知,兼司農寺卿的叫農憶時,是禮部的郎官,這名字倒是挺適合做司農寺卿的,可這禮部和司農寺八桿子也打不到啊,另一個司農寺少卿更神奇,叫田方,門下封駁司的官員,許清之所以覺得神奇,是他連門下封駁司也是昨天才剛聽說的,今天就來了這個什么司的官員。

  一個姓農,一個姓田,許清直想笑,是不是因為他們的姓,所以才被選到司農寺掛個虛銜呢?

  “子澄,今日朝會已經通過了推廣旱地作物的朝議,由地方勸農使負責搜集各種旱地作物,再由司農寺驗明品性,然后加以推廣主。此事為你議,朕今日把你詔來,就是想要你跟司農寺卿具體說說你的想法,若還有何建議不妨盡言。”趙禎剛剛落坐,就對許清說道。

  許清望了望對面那兩位吃干撈面的一田一農,感覺就差點被噎著,這還有什么好說的呢?算了,敷衍一下吧。

  “陛下,議案雖然是臣提出的,但具體怎么施行還得聽朝中大臣的意思,微臣對這方面也不甚了解,臣只能說一些注意事項,就是有些作物并不是每個地方都適合生長的,司農寺光在一個地方試種還不行,推廣前要多在南北各路試種,等確定這種作物適應哪些地方的氣候及土壤之后,才能選出適合的地區推廣。至于嫁接技術,我倒可以去司農寺教授一翻,只是如今也不是適合嫁接的季節,最適合嫁接的季節是在驚蟄到谷雨這段時間,那時萬物新枝,嫁接成活率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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