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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那一刻,不知身在云里霧里

五那一刻,不知身在云里霧里五那一刻,不知身在云里霧里  二千零一十年夏天的某個黃昏,年過四十的林曉陽,一如既往地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那個黃昏,有霧。

  霧很大,大到了幾乎看不到前方幾米外的東西。

  林曉陽活到了四十歲出頭的這把年紀,都還沒有見過在黃昏有這么大的霧。他騎著自己那輛已經用了十多個年頭的女裝摩托車,憑著走過無數遍這條路的記憶和霧那朦朧的參照物,慢騰騰地悠閑往家的方向走去。

  霧越來越濃,濃得讓整個世界一片混沌,濃得抓一手都會流出水來。

  很快,視線已經看不到幾米遠的前方了,再走下去的話,哪怕車開得再慢,也極不安全。林曉陽只好把車子調了個頭,準備開到幾米遠的路邊,停下等霧散點后再走。

  就是在車駛向路邊這短短幾米的距離,林曉陽突然感覺到自己飄了起來。

  沒錯,是飄。

  此刻的林曉陽,感覺到了手腳已經不聽使喚,身體也失去了對外的知覺,連身下正乘著的摩托車,都已經感覺不到了。他那因恐懼而下意識發出的、拼了命的大喊,自己卻聽不見自己所發出的聲音。

  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緊張,全身的寒毛、連頭發也都倒豎了起來的林曉陽,在不知飄了多久后,才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定了下來。

  定了下來的林曉陽,連忙睜大恐懼的眼睛,要觀察四周的環境時,卻發覺自己的頭轉不動了。接著,他發現了自己渾身都不能動,而且,除了還能思考之外,全身也沒有感覺,連自己究竟是站著、還是坐著都不知道。只知道周圍還是一片混沌,除了霧之外還是霧,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其它東西。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自己究竟身在何處呢?為什么整個世界突然在自己的眼前抽離?為什么…

  無數的問題瞬間充斥滿了林曉陽的腦子,仿佛要把他的腦袋給漲破。

  疑惑、緊張、恐懼的輪流侵襲,讓林曉陽感覺到了自己的心一直往下沉,無休止地往下沉,整個意志就要崩潰。

  此時,一個聽似痛快之極的笑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響起:“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呵呵呵呵…”

  笑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它的主人應該是由遠處趕到了這里來,最后,林曉陽感覺到了笑聲的主人,停在了他的背后,因為那笑聲已經大到了讓他震耳欲聾,但卻還經久不息,嘈得他的頭已經開始痛了。

  就在林曉陽快要頂不住那刺耳的笑聲時,那笑了許久的笑聲終于停了下來,接著,一個高興之極的聲音在他的后背響起:“哈哈,等了一萬年,終于等你這個有緣人了。幸好,還趕得及從萬里之外的昆侖山趕過來。”

  等了一萬年?從萬里之外的昆侖山趕過來?

  背后傳來的話,讓林曉陽的腦袋更糊涂了,在自己后面說話的是什么人呀?莫非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

  身子不能動的林曉陽就更加恐懼了,語無倫次地連聲發問起來:“你是誰?這是什么地方?我現在怎么了?你要干什么呀?…”

  林曉陽明明已經用上了自己渾身的力氣,連聲大喊地發問,但他卻還是聽不到一絲自己發出的聲音。

  那個聲音還在自顧自地說著:“可憐我昆侖無為子,一萬年前已經修煉到了仙級。可是負責考察我升仙界的那個混蛋,卻說我練的、那道家無上的花間神功,不能帶到天上,讓我一定要把這神功挪移到有緣人的身上,才能修仙。天可憐見,我今天終于等到了。”

  一萬年前?修仙?道家?仙界?神功?

  這是哪跟哪呀?不是在說網絡小說吧?林曉陽如聽天書,似墜入了云里霧里(嘿嘿,他此刻,身子不也正處于混沌的霧里?)。

  那個自稱叫無為子的人,沒有管林曉陽有什么反應?心里怎想?轉而喋喋不休地自夸起自己的神功來:“其實花間神功可是無上的道家神功呀。這神功修煉大乘之后,女子見了有如蝶戀花,飛蛾撲火似…”

  林曉陽現在哪還有心情聽什么神功啊,他正急切著要弄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可是,自己又出不了聲,怎辦才好呀?

  “雖然早已知道練這神功會被仙界那些混蛋留難,但如果不練這道門無上的功法,又哪能達到修仙的境界啊?唉,世事就這樣總是充滿著矛盾。不入世,又何來的出世呢?沒有塵世間的花間,又哪來不沾俗塵的仙間呢?”

  什么花間、仙間,什么入世、出世。無為子說這一大通,讓林曉陽本已經迷糊的腦殼,更加的糊涂,就像一鍋正在沸騰的漿糊,既聽不全他在說什么?也理解不了他在說什么?

  這也難怪,那個什么無為子的話,已經超出了這個時代的范圍,也遠遠超出了林曉陽的認知范疇,叫他如很聽慬?

  號稱等了一萬年的無為子,可能是沒有跟人說話久的緣故,站在林曉陽看不見的背后地方,也不理林曉陽能否聽慬,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唉,可憐我這套練得最好、最有心得、也最有價值的功夫啊。小子,你別聽了這個花間的名稱,以為它是什么邪門外道,它可是至高無上的道門神功哇。練成了這神功之后,不但腦袋靈光,身體強壯,干那事時更是…”無為子不舍地嘮叨上一通之后,才總結般說道:“這些好處你慢慢就會知道,反正現在我要把這套無上的神功挪移給你了。”

  四十多歲的年人,還被人稱小子,林曉陽聽了這個稱呼后的感覺是啼笑皆非。不過,如果無為子真如他說的那樣,已經有一萬年以上的年齡,那就是叫他小小小小子也不為過。

  直到了此時此刻,從無為子那一大堆的連篇廢話,林曉陽勉強知道了個大概。就是這個說在昆侖山修道了一萬年以上的無為子,一定要把一套叫做什么花間神功的功法,挪移到自己這個他等了一萬年的有緣人身上,他才能再去修什么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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