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靈道士和長發頭陀仇松年,見血衣和尚身死。再看云飛,滿臉是血,雙眼通紅怒目而視。原本俊俏英朗的少年在月色的映照下一臉猙獰,甚是駭人。當下不敢再上前拼殺。
云飛得此空隙,緩緩回復氣力。那道士頭陀相視一眼,滿臉震驚,不知所措。
那玉靈道士大叫道:“他早已內力枯竭,身受重傷,此時不殺更待何時。”當下沖云飛奔去,這長發頭陀仇松年見玉靈道士先上,眼珠似轉了一轉,也挺身上前。
玉靈道士暗瞅長發頭陀仇松年跟來,暗吐口氣。身子一頓,左手自胸中摸出數枚暗器,射向云飛。云飛見其施放暗器,就勢一滾。
這時那長發頭陀仇松年已經,搶攻而來。那出手的玉靈道士反倒落在后面,云飛氣力內息,已經是有所恢復,長劍刷刷刺出,或撩或刺。與那頭陀斗在一起。而那道士此時也攻了上來。
數招過后,見勝之云飛不得,玉靈道士便已決定退去。心中暗道:“剛才四人都其攻合圍都未取其性命,還被反殺二人,本料得其,早該油盡燈枯,此時卻與其交手一個不查,便交代于此。”
心中謀定,又觀望數招,正待瞅得一個空隙,便抽身而退。哪知道那頭陀忽然撤步,藏到玉靈道士身后,玉靈道士暗道不好,正要退走,卻被那長發頭陀仇松年推了一掌。道士心中暗罵:“這廝憑多奸猾,這般不夠義氣,讓我來當這替死鬼。”卻沒思慮到自己剛才也是這般想法,只不過被人先手而已。
玉靈道士罵道:“你這長發頭陀什么意思?還不快來助我,這小子快支撐不住了。”
仇松年道:“嘿嘿,莫以為你的那點鬼心思我不曉得,我若在遲的半分,嘿嘿,嘿嘿,遭殃的可就是我了。”話一說完,便起身而走。
云飛見狀,心中暗喜,求之不得。自己雖說是恢復點氣力,但若是被二人所攻,定是兇多吉少。此時二人心生齷齪,正合我意。當下神門十三劍使出,纏住道士。
玉靈道士心中暗苦,大罵長發頭陀仇松年忘恩負義,不識抬舉。又被云飛搶攻數招之后,向后一躍,說道:”慢來,慢來。少俠,且聽我一言。”
云飛不理,唯恐那頭陀去而復返,被他二人夾擊。當下并不撤招,繼續揮劍而攻。左刺一劍,右刺一劍,劍鋒一轉,劍刃反撩,不待其變招,劍尖忽的前刺,玉靈道士不敵云飛,幾招之后,便頭昏腦腦漲。
云飛忽然左手一揚,剛才在地上所拾滿手的土塊石礫飛出,那玉靈道士哪只云飛如此陰險。便被迷了雙眼。不能視物。當下便被云飛刺及胸口,劍尖刺入,此時云飛也是精疲力竭只傷不死,若是平日,早就長劍穿心。
云飛見不能取其性命,便抬腳踹其下陰。這一招陰險,男人們都懂,當下玉靈道士被踹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當下便在地上滾來滾去,嚎叫不止。口中大罵:“名門正派都是偽君子,使得下流招式,若是好漢便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場,便是死了,也是心甘情愿。如此這般真叫人不齒。”
云飛聽了好笑。心想此時你與我稱光明正大。說道:“抱歉,抱歉,我也不想這般。”
那玉靈道士聽了,便道:“即使知錯,我也不便與你追究,這便告辭,日后再堂堂正正的一戰。”
云飛笑道:“真把我當剛出世的“小白”呢?”說罷便上前取其性命。
玉靈道士慌了手腳變了臉色,哭喊道:“少俠,少俠。你便放過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兒,我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被他們三人逼迫。此前得罪少俠,我最該萬死。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被鬼魅迷了雙眼。”說罷便扇起耳光來。
云飛心道:“這么狗血,往常看書中人物如此這般,不想自家卻也碰到。”
那玉靈道士見云飛果然住腳,更是喊道:“少俠高義,若是少俠饒我性命,日后必定當牛做馬來報到達您的大恩大德。”
“少俠,少俠,你若不殺我,我便告知你一個秘密。”
“哦?什么秘密。”
“我知道這三個畜生藏寶之地,這三人平日里打家劫舍,獲取了不少錢銀,本是計的送給那“日月神教”“呸呸呸”魔教長老,混個職位。若是少俠取之,或是自用,或是資助貧苦百姓,都是極好的。”
“你還知道資助貧戶百姓,還算有點良知。那寶藏所在何處?”云飛問道;
玉靈道士見云飛意動,便向云飛爬了幾步道:“那寶藏就在,就在,啊!”
云飛一劍慣其喉嚨,說道:“到了此時,還想謀害我性命。哼”
原來這道士手中暗藏在一把毒箭在手,待得云飛略有松懈,便要取了云飛性命。幸得云飛機警,見有異動,便當機立斷,殺了此人。
云飛見終得斃敵性命,緩緩吐了口氣,剛才全憑毅力支撐,此時精神松懈,便摔倒在地。
緩了一緩,爬起身來。蹣跚滿步的尋到自家的包袱,從中取出數丸天王護心丹三黃寶臘丸,吞入腹中。又取出金瘡藥敷于傷口。這天王護心丹三黃寶臘丸乃是武當治療內傷外傷的靈藥,平日里從不輕易予人,云飛下山時師傅沖虛老道所送。當下盤腿而坐,默運《武當純陽功》:
起由兩掌蓋兩膝,揉膝歸圓兩東西;掌旋悟定奇偶數,呼吸同步自然習。
子午二時坐如鐘,意練八步純陽同;形化意致方歸靜,靜性動形道德功。
搬運數個周天之后,周身舒泰,一股暖流升起,游遍周身。便起身收功。
此時已經晨曦微露。初春的天氣,還是有些微涼。云飛借助殘存的月色,看見躺在地上的三具尸體。暗自思道:“果真是一如江湖深似海,自己初下山來,滿以為有前世的處世經驗,再加上看書所得,竟是忘記自家師尊的教誨,以致于斯,真是慚愧。”
“自己原本想扮豬吃老虎,過把俠客癮。哪只被四只豺狼盯上,差點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下。自家追敵如林,犯了兵家大忌。后來得意忘形,卻被人大了埋伏。回想剛才,就連那婦人于那頭陀的對話都是吸引自家注意力,好讓那血衣和尚,于那道士合圍自己。自家還刷小聰明,妄圖壓制古人智商。殊不知在人眼中,自家就是一個雛鳥。如若不是這四人,心中個有齷齪,自有算盤,一早并力向前,自己早是對放的階下之囚。”
這是忽聞見身后“咯吱”一聲,云飛立馬轉身,長劍當胸,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半天不見再有聲響。云飛暗自道:“自家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些許響動,都驚得自家如臨大敵,若是日后讓人知曉,自己殺了三個惡賊,嚇跑一個。卻是或被風吹,或被小動物弄出的響聲下了一跳,這個不讓人笑掉大牙?”當下自嘲一番。長劍入鞘,抬腿邊走。
剛走的幾步,忽覺得背后一痛,一麻。便知不好。腳下一軟,摔倒在地。
聞得后面傳來幾聲怪笑,:“嘿嘿,臭小子,你方才不是很威風么?”
云飛聞聲便知是方才逃走了頭陀那廝,不知這廝是去而復返,還是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自己。
云飛也不答話,暗中運功逼毒。
這頭陀見了大笑:“臭小子,別再運功避毒了枉費氣力了。這是我前些時日與一個百毒門的小子那重金換來的,中毒者全身麻痹不能動彈幾個時辰,任你武功高強還不是栽倒我仇松年之手,哈哈哈。”
這頭陀在云飛身上狠狠的踹了幾腳,又在云飛身邊,渡了幾圈。心中極是滿意。
心想:“自己四人,本想誘殺奪取武當派的內家心法于那高明劍法,誰知四人竟被這黃口小兒打敗,張夫人、西寶和尚、玉靈道人這三個游歷江湖多年的老手,均是死在這少年手下。若不是自家“老謀深算”哎不,是“神機妙算”,也被這小兒殺害了。”
想到這里,這頭陀打扮的仇松年,又跑到使八角狼牙錘的玉靈道人尸旁,踹了幾腳。說道:“牛鼻子啊,牛鼻子,你平日里自比武侯諸葛,今日怎么的躺在此處啊,哈哈哈。”
原來這張松年,雖說平日里于他們蛇鼠一窩,可是武功不及血衣僧袍的西寶和尚,心思手段又不及玉靈道人,常被欺壓。這廝倒也隱忍,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刻卻是于那玉靈道人,一樣歹毒心思,死道友不死貧道。將玉靈道人向前一推,然后坐視云飛與其相斗。
他知道自己功夫修為不及云飛,竟是硬生生的等了大半個晚上。帶到云飛放松警惕,這才暗中偷襲得手。
待其發泄一番后,有回轉道,云飛身旁說道:“小子,你是痛痛快快的說呢,還是比爺爺我幫你說。”說罷長刀刺入云飛左臂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