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笈七簽雖然秘籍和道書不同,僅有薄薄的一本書,但是其中蘊含的道家玄理卻依舊多如牛毛。
在子欽萬般懇求下蘇軾又多在湖州留了兩rì,細細的為子欽參悟了一番這部秘籍中的諸般道家玄理,而這兩rì亦使得子欽對于這部秘籍有了大約八成的透析。
至此,蘇軾卻是說什么都不肯再留,他此時依舊還是地方官,心中猶記掛著一方百姓,子欽也不好再留,只得任由蘇軾離去。
如此,子欽亦無意繼續留在湖州,當下起身朝著大理而去。
那云笈七簽經過蘇軾的幫助他已經悟通八成,剩余的也早印刻在腦海之中,子欽卻是未曾將之帶著上路,而是一把火將其燒的干干凈凈。
至于什么武功失傳不失傳子欽卻是沒有半絲的在意。
反正這世上諸般神功妙法實際上或許還是越少人懂得越好,本來,子欽在二十一世紀讀到那許多絕世武功失傳的時候只感覺可惜。
但是這次主世界體會過無敵,子欽卻是驀然間明白,很多神功絕學卻并非自然失傳,而是老祖宗有意的讓其失傳,因為很多時候人間出現太多的超強者絕非好事。
一個人若是強到一定境界,那便絕不會再甘于平凡,這是人xìng,人類最原始的本xìng,絕非任何教育或者修養之類能夠熄滅的人xìng。
或許這人世間神話越來越少的原因便是因為老祖宗有意的讓那些神功絕技失傳,所以,擁有通天徹地能力的人也開始逐漸減少,終于慢慢的到了后世所謂的末法時代。
當然,子欽沒有老祖宗那么多的心思,子欽燒掉云笈七簽只是因為子欽不希望有人從他這里得到這種絕世神功。
雖然,子欽亦不希望自己有朝一rì會有被人從懷內取走秘籍的可能,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自湖州而去大理,卻是一路朝著西南方向。
子欽一路而行,亦不做絲毫停留,同時卻始終不忘修習云笈七簽以及那兩部太祖神功的特效。
不知道是曾經練成過絕世武功,還是游坦之的確是練武奇才,子欽這一路上的修煉卻是極為有效,那云笈七簽之內的武功實則無名無姓,子欽卻在短短一周時間內練出了一股沛然的內氣。
而這股內氣給子欽的感覺更是神奇之極,這內氣雖是一股,但是卻能夠分為兩頭,就好似太極yīn陽一般,可合可分,且合在一起的時候給人圓潤自如的感覺,而分開之后則會形成兩股決然不同屬xìng的真氣。
一者yīn柔卻歹毒,但凡為這內力所中便是鐵石亦會如風化般成為粉末。
而另一者卻是剛陽霸道,但凡被其所中皆會炸裂成碎末。
兩者看似殊途同歸,然而,子欽卻感覺這兩股氣息卻皆各自蘊含神奇的能力,便如同那太祖神功的yīn陽二脈。
冇只可惜,這云笈七簽畢竟不是專門的武功秘籍,而只是由當年張君房從哪些流傳甚至是夾雜在其他宗教的教義內的道家玄理演化出來的道家武技。
這其中固然能夠練出神乎其神的內力,但是,這內力如何使用,如何發揮其神乎其神的奧妙,又該用什么招式配合這些內功,云笈七簽內卻是未曾涉及一絲一毫。
只這樣亦是讓子欽欣喜不已,畢竟那張君房本是文人,而這時代的文人,早不是孟子那老人家那能夠養出浩然之氣的文人,張君房能夠從道家的那些玄理中剝出這些武功奧妙便足以值得人欽佩。
這一rì,子欽傍晚方入途中一座城鎮,找好客棧之后在客棧樓下酒館坐下,還未來得及點菜,卻突然一個男子詭異的走到了子欽這一桌坐下。
“您被人盯上啦。”
這男人剛坐下便壓低聲音冒出一句話來。
子欽不動聲sè,暗中卻打量這個漢子,這卻是一個尋常漢子,看起來有點武功,但是絕對不高,相貌什么的也符合那種尋常江湖客,在江湖中這類人基本上就是魚腩角sè,沒有人會過多注意的一類。
“六扇門。”
看著子欽不言不語,這漢子再次壓低聲音開口。
子欽心中恍然,同時卻又升起一絲驚嘆,黃裳手下卻真正有一股不可小覷的能量,這六扇門亦的確不愧是縱橫朝代的組織。
只可惜這組織歷代都掌握在皇帝手上,卻是不能在戰爭發揮作用,僅是針對內部武林的一把武器而已。
“你個賊漢子也配坐在這里,滾。”
子欽臉sè一放,突然猛然間一拍桌子朝著那漢子怒罵道。
“怎么,想打架,小子,酒館不是你家開的。”
那漢子眼珠子一轉,臉上卻是立刻做出潑皮無賴的樣子,袖子一摞便朝著子欽露出滿臉橫肉。
“找死。”
子欽的臉sè一冷,突然伸手抓出,這一抓看似無多大的奧妙,卻是正正抓在那漢子的胸口,便如拎小雞般將那漢子拎起抖手朝著外面丟去。
“你等著,你給我等著,我們沒完。”
那漢子被丟到酒館的門外,狼狽爬起,一邊sè厲內荏的沖著酒館內罵罵咧咧,一邊卻是慌慌張張的朝著遠處跑去,似乎生怕跑慢一步會被子欽趕上去收拾一頓。
“小二,兩斤牛肉,一斤女兒紅。”
丟出那漢子,子欽卻好似什么都未做,猛地一拍桌子開口喊道。
事實證明這世上武力才是最好用的東西,換做之前,子欽恐怕需要等上半天才能夠等來自己的酒菜,但是,剛才子欽展露一把自己的力量,幾乎是這邊才喊,那邊小二已經趕忙將子欽要的東西端上來。
“好,好漢子,好功夫。”
小二酒菜剛端上,酒館內卻有一人開口大聲喊叫道。
子欽斜眼看去,這卻是一個長相普通的胖子,此時,這個胖子卻正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端著酒朝子欽這邊而來。
這人是個武林中人。
子欽一眼便看到這胖子那鼓鼓的太陽穴,這胖子竟亦是一個內功好手,一身內力只怕高深無比。
“冒昧打攪,實在是見到如此豪杰情不自禁,在下青云莊莊主,且敬兄弟一杯。”
那胖子走到子欽身邊,卻是端著酒杯客客氣氣的朝著子欽敬酒。
這江湖之中,人活一張臉,任何人若是處在子欽的位置恐怕都絕對會給那胖子幾分面子,旁人既是笑臉相迎,又那般給面子,正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
然而,偏生之前子欽卻才聽那漢子說有人盯著他,此時這胖子趕上卻恰好讓子欽產生誤會。
“不過是教訓一個潑皮無賴,算什么豪杰。”
子欽冷言開口,手上端起酒杯隨意朝著胖子一舉便一口飲盡。
這般舉動實在已經極不客氣,放在翻臉即殺人的江湖十次倒有九次會引起廝殺,那胖子卻似乎未曾覺得氣憤,反而笑嘻嘻的坐了下來。
“這世間潑皮極多,朝廷昏聵,膽敢仗義出手的人卻是越來越少,這豪杰二字朋友卻是絕對當得起。”
胖子的笑容極為誠摯,說出的話也是極為中聽,子欽心中卻驀然間起了更大的疑惑。
誹謗朝廷,看不慣潑皮,認為世間黑暗,這卻似乎正是明教的思想。
聯系之前那漢子所言的話,子欽心中頓時越冇來越覺得這胖子估計便是明教中人。
心中暗自冷笑,子欽亦不揭穿這個胖子,只是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他卻是要看看這個胖子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樣。
在子欽自顧自的喝酒吃菜中,這胖子卻是極為自然,他一邊幫子欽添酒,一邊卻是自來熟的和子欽聊著天。
此人的臉皮之厚,為人之老道卻是讓子欽感覺欽佩。
然而,讓子欽疑惑的卻是這胖子除去自來熟讓人覺得有點不適應外,其余不管是談吐還是氣態卻都給人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
且不管從哪方面看此人都不像是設陷阱給子欽鉆的樣子。
“看兄弟這行sè匆匆卻不知是要往哪里去。”
胖子對子欽的稱呼卻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從朋友變成了兄弟,再次為子欽斟酒,胖子開口狀若隨意的問道。
這話出口子欽心中頓時一凜,這胖子莫不成是問出他的行程,準備埋伏明教高手半途伏擊他。
如此念頭剛生,子欽又覺得不可能,伏擊,哪里不能伏擊,何必要問明他行程,這又不是行軍打仗,還要選地方,還講究什么天時地利的。
“江湖中人,自是四海為家,有什么目的地。”
心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口中子欽卻是淡然回答,只是他這話出口,那胖子的眼神卻陡然間亮起來。
“若是兄弟無地方可去,不妨且去我那青云莊歇息兩rì,我那莊園雖然不大,卻亦有一幫同樣慷慨豪邁的豪杰,如此大伙一道每rì里痛飲狂歌,偶有閑暇便做幾件行俠仗義的事情豈不快哉。”
胖子陡然間豪氣干云的開口,這話卻是讓子欽一愣,隨即露出一絲哭笑不得的神sè。
他終于明白胖子是什么人,這胖子最后的幾句話分明是那梁山里面常有的話語,胖子所差就只差說一句,大伙替天行道豈不痛快。
這青云莊恐怕便是如梁山一般的所在。
子欽方要婉拒這胖子,突然,他和胖子的目光同時看向酒館之外,一股凌厲至極的殺氣從那外面若海嘯一般的灌了進來。
(江湖已經開始,猜猜胖子是什么人。)()本文字由提供帶上水貨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