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兄弟們,支持下給點動力啊,嗚嗚嗚,淚求。
子欽的劍法放眼當今之世恐怕亦只有寥寥數人能夠相比。
而真正能夠和子欽傾力一斗的恐怕卻唯有齊國稷下劍圣曹秋道,其余諸人只是可以和子欽過幾招而已。
只是,這能夠過幾招的人絕不包括眼前的徐節。
被子欽劍勢籠罩,徐節頓時險象環生。
鄒衍和韓非飛快站起,兩人的目光已經微微有點慌亂,上首,紀嫣然眼珠子微微轉動,似乎思索著什么,隨后在鄒衍的目光下隨后拔出身后的長劍。
“千變萬化墨麒麟名聲在外,卻不想武功亦是不差,呵呵,就這猴戲耍的就值得喝兩杯。”
窗外,突然一個聲音傳入,子欽極為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語調,大廳內,所有人神色一愣,看向在子欽劍下狼狽求生的徐節忍不住露出異樣神色。
而子欽則再不收手,他已經確定此人的確不是徐節,而是那千變萬化的墨麒麟。
防守攻擊的子欽威勢猛然間暴漲,原先已經拔劍準備上前的紀嫣然臉色巨變,即將踏出去的腳瞬間收回。
鄒衍和韓非的目光卻是陡然間變的無比難看。
這本是韓非的計謀,墨麒麟化身徐節,挑撥子欽,然后徐節跳窗落入湖中,第二天當人們發現被墨麒麟干掉的徐節尸體,發現非是被淹死,而是被人暗殺,所以的線索都將聯系到子欽身上。
不管子欽最后能否脫身,起碼暫時的牢獄之災子欽跑不掉,然后,楚國的符毒便會因為流星趕月箭法潛入牢中找子欽。
彼時,囂魏牟會聯合龍陽君將符毒和子欽一起收拾掉。
這樣一來,大梁城內最危險的兩股勢力便會消失,他們再通力合作干掉秦國羅網的人,七國一下子去掉三國,燕國不足為慮,接下來便好安排,韓非拿魯公秘錄,借糧而去,龍陽則在韓非和鄒衍幫忙下滅掉信陵君。
鄒衍則同時得到魯公秘錄,且和韓非以及龍陽君組成最堅定的聯盟。
自然是皆大歡喜。
只是韓非和鄒衍卻都不曾想到墨麒麟的身冇份會提前被人揭穿,冇更沒想到窗外的湖上會有箭矢射來。
“死”
驀然間,子欽狂暴的吼聲響起,韓非和鄒衍駭然抬頭,只見墨麒麟假扮的徐節被子欽擊的臨空飛起,半空中整個人已經化為一團黑色的影子。
影子撞在墻壁上,半面墻比倒塌,那個影子踉蹌的起身,飛快朝著遠處奔出。
“哼”
看著墨麒麟逃跑,子欽亦不追趕,手上長劍卻從地上挑起一塊磚石,長劍化為棒球棍打在磚石上,那塊磚石頓時好似從炮口打出的大炮一般呼嘯著追向墨麒麟。
隔著數百步遠磚石狠狠的打在墨麒麟后心,所有人都能看到墨麒麟奔跑的身影好似被雷擊中般猛然間僵硬了一下,然后整個人無力的朝著旁邊的湖中歪去。
韓非的臉色頓時陰的好似濃墨一般,這一擊下墨麒麟恐怕不死也難。
墨麒麟卻他那個好友帶來的手下,自從他那好友答應與他一起組建一個可以為博弈天下做籌碼的組織,這才是他們第一次行動,卻不想第一次行動便損失一個組織內的超級人才。
墨麒麟的武功并不厲害,但是墨麒麟的變化之術卻強悍的讓人恐怖,只要是個人,墨麒麟便能夠變化的一模一樣,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亦看不出絲毫區別。
這樣的人有多大的用處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明白,韓非自然也不例外,原本墨麒麟在韓非心中的作用絕不再那個好友之下,韓非甚至已經制定不少計劃,可以讓墨麒麟為他博弈天下獲得第一個條件,而現在卻什么都已經沒有。
一擊干掉墨麒麟,子欽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異樣表情。
他轉過身,淡淡的掃視了一圈龍陽君的人。
“君上依舊要和連晉為難嗎,若是,且莫怪連晉的長劍不認人。”
子欽的長劍橫擺,目光平靜無比,只是包括龍陽君在內,一圈圍在他身邊的武者卻紛紛躲開他的目光。
墨麒麟武功不高,那也得看和誰比,實際上若是和一般武者比墨麒麟的武功亦算不錯,便是龍陽君都不一定能贏墨麒麟,但是子欽卻這般輕易的干掉了墨麒麟。
龍陽君可以肯定,若是自己拼死一戰,或許能夠抵擋子欽一番,但是最后的結果卻絕不會有絲毫差錯,惟有一死耳。
“此人既不是徐節,我自不與你計較。”
龍陽君冷哼一聲,徐節非徐節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囂魏牟憑什么得到他的支持,還不是因為鄒衍的關系,只不過,這會兒他怯了,他是貴族,更是貴族中的龍陽君,他本不如信陵君那些君侯有男兒氣概,更何況,現在的情景只怕換成信陵君亦只能低頭認輸。
“很好,看來今晚我不需要對龍陽拔劍。”
子欽傲然一笑,長劍舞出兩道劍芒回鞘,隨即轉身沖著紀嫣然一抱拳。
“今晚已經盡興,改日在打攪紀仙子。”
這一次,子欽更是干脆,一言道出,絲毫不在多做停留,轉身便走,身后紀嫣然數次呼喚只當未曾聽見一般。
離開雅湖小筑之后子欽鉆入信陵君派遣的馬車內,下令馬夫往信陵君府邸而去。
魏大梁的局勢已經完全脫離原著,只不過,子欽的心中卻燃冇燒起更加猛烈的火焰,脫離局勢對于此事的子欽來說已不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這段時間斗智斗力,子欽感覺分外的舒爽,子欽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有點喜歡上這種冇盡興的感覺。
馬車行駛一段路之后子欽微微掀開車簾看向前面的馬夫,他現在必須潛回去,等待龍陽君的出現,干掉龍陽君,然后讓信陵君放趙雅和趙倩先行離開,這是他的計劃。
對于趙雅和趙倩子欽說不上喜歡不喜歡,但是趙雅表現出來的臣服卻讓自己不忍放棄趙雅,或許子欽不算什么好人,但是卻絕不是食言而肥的人,他即已經答應趙雅會保全她,那么,便一定會全力保全她。
只是這時候潛回去子欽卻有一個不得不面對的問題,那便是這趕車的馬夫是否可信,若是可信自然無問題,但是若是這馬夫不可信,那么,他會十分的危險。
殺龍陽君他不懼,因為只要沒有證據他依舊可以逍遙,甚至后面再殺魏王亦是無問題,但是一旦被人知道是他殺的龍陽君,那么,他將寸步難行。
而且,和他初時的目的也會相左,他雖然想要名揚七國,卻是希望能夠以極佳的名聲威震七國,便好似鄒衍,便好似荀卿等這樣的好名聲,甚至比這兩者更佳,無論到哪一個國家都享受無上的崇拜和君王的追捧。
他要參與到這場天下博弈中,而不是當一個刺客。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動手,突然,側面街道邊一支箭矢射來,無聲無息的沒入馬夫的脖子內,下一秒,荊軻的身影出現在街道旁。
子欽跳下馬車。
“你真大膽,毒王趕的車都敢坐,我是佩服佩服。”
荊軻嬉笑著看著子欽,他的腰際斜插著劍,手上卻握著一個酒葫蘆,看著這個人子欽忍不住笑起來,整個人似乎都輕松一大截。
“我敢坐毒王的車是因為我知道我小弟一定會幫我收拾掉毒王。”
子欽一把搶過荊軻的酒葫蘆狠狠的灌上幾口,這酒并非燕國的烈酒,而是魏國特有的美酒,并不干辣,反而有種細膩的甜味,到好似后世的飲料,不過,多出一種酒的醇香,想來后世這種酒的釀造方式卻是早已經失傳。
“好酒,好酒。”
一連灌了好幾口,荊軻才從石化中恢復過來,一邊搶過酒葫蘆一邊哭喪著抱怨起來。
“我什么時候成為你小弟的,還有,哪有大哥搶小弟酒喝的道理,你這,這,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荊軻無語的看著子欽,臉頰急劇的抽搐著。
“你怎么來大梁的。”
子欽微微一笑,再沒有理會荊軻的搞怪,緩緩轉身朝著雅湖小筑走去,他知道荊軻一定會跟上來。
“我,我來給一個朋友送別。”
荊軻的聲音突然再次低沉下來,子欽豁然站住,轉身。
沒有比子欽更了解荊軻,他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子欽卻知道荊軻絕不是一個喜歡多愁善感的人,若是荊軻情緒低落,唯一的可能只是荊軻的某個朋友要死。
而這個世上能夠被荊軻當做朋友的人一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人,起碼亦應該是個男兒。
子欽靜靜的看著荊軻,他或許不認識荊軻要死的那個朋友,但是在一個真正的男兒死去的時候子欽卻絕不會開心,這世上總是有那種男兒能夠讓人忍不住生出心底最后一絲善念的影子。
“莫要瞞我,真男兒我亦欽佩。”
子欽的聲音同樣有點低沉,他的目光誠摯的看著荊軻,后者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本打算告知你的,因為你已陷入泥沼,你可知,今晚朱亥會去殺魏王。”
這句話荊軻說的聲音不大,卻是石破天驚,子欽眼睛猛然間瞪大,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覺,微微思索之后整個人蹦起來。
若是朱亥今晚會殺魏王,那信陵君卻為何與他做這般交易,殺龍陽君,且提前交付魯公秘錄這個殺魏王的酬勞。
固然,信陵君可能留著他以防萬一,但是便是這樣亦不可能拿魯公秘錄做后背輪胎,那唯一的解釋便是這里面有陰謀。
信陵君,魏無忌,子欽終于發現自己似乎一直以來都小覷了這個戰國四公子之首,九年前此子可以解邯鄲之圍,雖然是靠著魏國大軍,但是若是沒有幾分本事,卻又怎么可能親自率軍擊敗秦軍。
“莫叫走了連晉,捉拿連晉,為龍陽君報仇。”
突然間,吵雜的喊叫聲從街尾響起,子欽的手微微一抖,他自以為這次斗智他是贏的,卻不想最終輸的還是他。
比起陰謀他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實在不是這些戰國時代梟雄的對手。
只是,這些家伙若是認為這便能夠擊敗他卻是笑話。
子欽拔劍在手,突然揮手砍斷拉車的馬韁,他翻身騎上一匹戰馬,亦不和荊軻招呼,轉身朝著信陵君府邸而去。
剛奔馳,身邊已經傳來另一陣馬蹄聲和荊軻不悅的聲音。
“大哥莫不認為荊軻貪生怕死。”
極端不悅的聲音,自認識荊軻一來子欽見過荊軻細小搞怪,亦見過荊軻情緒低落,卻還是第一次見到荊軻憤怒。
他看著荊軻,這個男人此時眼中滿是憤怒,那目光似乎要噴出火來。
“我們是兄弟,既是兄弟便該生死相隨,大哥莫不認為荊軻不配做你兄弟。”
荊軻握著馬韁的手顫抖著,顯是氣憤到極點,子欽陡然間愣住,兄弟,這個詞在后世幾乎不存在任何實質的意義,但是這一刻,荊軻口中的兄弟卻是重逾萬斤。
子欽很想為保護荊軻用話語擠兌走荊軻,但是看著那雙怒火燃冇燒的眼睛,子欽卻終于狠狠一巴掌拍在荊軻的肩膀上。
“好兄弟,今日我們生則同生,死則同死,讓大梁城的人看看我們兄弟的厲害。”
“走”
兩騎奔馳著消失在街道上。
信陵君府邸距離雅湖小筑并不遠,子欽和荊軻快馬加鞭很快便已經來到信陵君的府邸,兩人在距離信陵君府邸不遠處下馬,揮鞭將馬匹趕走,然后兩人翻墻進入信陵君府中。
子欽先回了一趟自己在這里的居所,取了自己的角弓和箭囊,隨后帶著荊軻前往趙雅和趙倩的居所。
好在的是趙雅和趙倩雖然不和子欽住一起,但是兩人卻是住在一起,而且距離子欽居所亦不遠,加上信陵君估計已經去王宮主持大局,這府邸內倒是沒有太多的護衛。
子欽和荊軻很快找到趙雅和趙倩。
“三公主,趙雅,大梁動蕩,連晉將護著你們殺出去。”
見到二人的時候子欽沒有絲毫廢話,好在的是兩個女人亦不是草包,尤其是趙雅,竟早已經收拾好一切,兩人攙扶著跟在子欽和荊軻身后朝著信陵君府外而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兩個女子都是未習過武的普通人,趙雅還好,趙倩卻是沒見過什么世面,這一路上好幾次因為過于緊張差點摔倒,若不是荊軻身手靈活及時從旁伸手相助恐怕趙倩就算有趙雅照顧亦已經摔的狼狽不堪。
“此次恐怕是有預謀的,大梁的城門只怕已經被重兵把守,我們若想出城卻需要一個護身符。”
剛走到門口,子欽突然間腳步一頓,他想到若是信陵君早有預謀,那么,便絕不會留下城門這么大一個漏洞,那顯然想要沖出城門有點不現實。
這樣的話只能夠綁平原君夫人,借以威脅信陵君開城門。
“夫人已經不在府邸,連晉還是莫要回去找了。”
子欽剛想回去找平原君夫人,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的黑暗中響起。
子欽和荊軻頓時手握上劍柄,黑暗中,一個雄壯的身影邁出,這是一個臉容粗獷,手握鐵錘的漢子。
看著這個漢子出現荊軻的臉上似乎露出似驚似喜的表情。
“朱亥。”
荊軻忍不住開口呼道,那個漢子原本漠無表情的臉亦露出淡淡的笑容。
“魏王已死,君上不日即將踏上王位,夫人早已經被送到白圭將軍處,現在整個大梁都在君上掌握中,鄒衍和韓非早已經和君上合作,幫忙清楚大梁城的羅網刺客團。”
朱亥的聲音極為淡然,子欽卻是悚然而驚,原著害死人,歷史害死人,信陵君這戰國四公子之首,子欽早該警惕的,卻還是松懈了點。
“你我兄弟一場,且讓我死前再送你一程,今后,這大梁你便莫要再來,這里恐怕再不會有你的朋友。”
朱亥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他側身走回黑暗,隨即牽出三匹馬來。
他自己一匹,剩下兩匹剛好趙倩和趙雅一人一匹,這粗獷的漢子竟早已經籌劃好一切。
荊軻手指微微顫抖起來,他臉色難看的望著朱亥,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然而,不等他開口朱亥已經騎上馬。
“是兄弟便莫要說什么,朱亥身為魏國人卻殺了魏王,即便不死又有何面目以對天下人。”
一聲朗笑,朱亥縱馬奔馳,子欽俯身朝著朱亥離去的方向恭敬一禮,不是因為朱亥救他們,而是因為這是一個真正的男兒。
“有此兄弟,荊軻此生何其幸也。”
荊軻驀然間提壺灌酒入口,隨即飛身上馬。
待得趙雅和趙倩也上馬后四人沿著朱亥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四人速度極快,即便是不善騎馬的趙倩亦是死死的貼在馬背上飛馳著而行,不一會兒之后已經距離城門不遠,然而,便在此時四人陡然間聽到一陣打斗聲。
子欽和荊軻互視一眼紛紛加快馬速,片刻之后,城門在望,這大梁的城門此時已經打開,朱亥便站在城門口,只是此刻的朱亥卻已經丟掉鐵錘,他的身上滿是血液,子欽和荊軻趕到的時候恰好看到一柄劍刺入他的心口。
這是一柄滿是齒痕的劍,出劍的人背對著子欽和荊軻,兩人只能看到此人滿頭的長發飄揚在風中。
荊軻的眼睛猛然間一片血紅,朱亥做到了自己的承諾,只是卻是以自己的尸體為他們守住那一線生機。
荊軻的劍已經出鞘。
他的心中充滿殺意,他從莊子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中悟出五步殺,卻終究心無殺意,無法達到最高境界,而現在他終于有了殺意,無窮無盡的殺意,只是,若有可能,他情愿一輩子都不要這殺意。()本文字由啟航自動更新提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