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電梯，左手邊是辦公區，一排排的辦公桌，一排排的電腦，一排排的碼農…
熟悉的場面，熟悉的味道…
恍如隔世啊！
哎，不對，我是真的隔世了…
方曉摸了一下臉頰，游目四顧，看到右手邊靠近玻璃幕墻的角落處，有一個員工休息區，花花綠綠的墻壁和地板，五顏六色的的沙發和茶幾，有幾個員工在那邊喝咖啡，麥清心也在，正和一個戴著眼鏡的小胖子面對面坐著，輕聲的交流。
一行人走了過去之后，麥清心介紹道：“這位是郭崢嶸，多藝網自制內容部的業務助理。這是我們公司的三位投資人，這位是法務顧問，這位是財務總監。”
不知道是幾個美女一起出場的氣勢太過強大，還是郭崢嶸名字崢嶸，人卻不崢嶸，他臉色發紅，有些慌亂，有些僵硬，又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憋了一會，才說道：“各位請坐，歡迎，那個我…我去找我們經理過來。”
周秀曼抬手，看了看精致的腕表，說道：“現在是9點57分，我們和你們公司的顧經理約好了10點鐘會面，你先帶我們去會議室吧。”
“那個，那個…會議室現在有人在用，請等…你們先坐一下，我去叫顧經理過來。”
然后他就拋開眾人，匆匆忙忙的走開了。
周秀曼撇了撇嘴，在紅色的圓形單人沙發椅上坐下，說道：“連會議室都不安排，多藝網沒什么誠意嘛，這次大概要白跑一趟了。”
“店大欺客。”朱琳琳在她旁邊坐下，很隨意的說道：“傲慢和官僚主義，是大企業的通病。”
許可和喬雅丹各自找了個沙發，然后問道：“清心，你剛才在談什么？”
在別人家的地盤上，明目張膽的刺探情報…
學霸。你前世一定是軍統特務頭目…
郭崢嶸敲開掛著“自制內容拓展工作組”標識的辦公室，匯報道：“顧經理樂團的人來了。”
“知道了。”顧永明拿著節目制作企劃書，頭也沒抬，繼續和面前的幾個同事交流：“這個橋段不好，不夠夸張，沒有笑點，刪掉重寫。把這個場景換掉，拍外景費用太高，改成室內…”
他說了好一會。才合上企劃書，說道：“ok，就這樣吧，有什么問題，等會再談。我先去應付一下幾個學生。”
“頭兒樂團就是唱《夢想天空分外藍》的那個？”
“嗯。”顧永明一邊在辦公桌上翻撿，一邊說道：“她們想要做一個網絡視頻真人秀的自制節目，我覺得有點意思，所以就約過來見個面。”
“那一起去看看，她們的mv拍的不錯，幾個妹子都挺漂亮的。我去瞅瞅真人是不是真那么漂亮。”
“拉倒吧，王佳成，你做《明星面對面》的時候，見的明星還少么？漂亮女人，要么是化妝化出來的，要么是整容整出來的。”
“也不全是嘛。上次劉芳菲來，我看就不錯。”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從小就yy神仙姐姐長大的，當然看著不錯。”
在幾個同事瞎侃的時候，顧永明終于從辦公桌上的一堆文件里翻出一份打印好的合同。然后問道：“小郭，他們來了幾個人？”
“來了六個，三個投資人，一個ceo，一個法務顧問，一個財務總監。”
“喲！陣容很強大嘛，哈哈哈，連ceo都有。”
“沒看mv嗎？樂團里有個富二代，說不定是家長派過來撐腰的。”
“再富二代也只是學生而已，虛張聲勢，搞這么大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世界500強呢。”
“靠！你好歹把名字取正式一點，什么廣告總監？一聽就tm假，土鱉不？”
“那你就版權管理專員好了，正好和人家法務顧問打對臺戲。”
“這個好。”
“樂團在網上人氣不低，有一定的商業潛力，你們鬧歸鬧，別太過分，咱們也都是學生過來的。”顧永明草草的瀏覽了一下合約，然后揮手，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在休息區？”
“是的。”郭崢嶸猶豫了一下，提醒道：“顧經理，我覺得還是找個會議室談比較好，他們很正式，不像是學生鬧著玩的。”
“小郭，你這么快被美女迷惑了心智，背叛組織了？”王佳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調侃道：“是不是床單妹來了？人家有老公的，而且滾過床單，二手貨了。”
“我只是說她長的不錯，又沒說我喜歡她。”郭崢嶸揉了揉鼻子，說道：“而且她也沒來。”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一邊調侃，一邊走出辦公室。
全是美女…
絕對是純天然的美女…
尤其是那個喬雅丹，真人比mv里更性感…
一見面，王佳成就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搶先說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剛才在開一個欄目企劃會，耽誤了一會。”
然后他就按照剛才的安排，介紹了一下幾個同事：“這是我們自制內容部的顧總，這位是策劃總監張錚，這位是版權管理專員梁奎，我是日常運營的主管，敝姓王。王佳成。不知道各位怎么稱呼？”
連個會議室都不安排，在休息區接待，已經夠輕視的了，這個人說話的時候。語氣做作，表情輕浮，眼神亂飄，顯然沒有把他們當回事。
方曉給皺眉的許可做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上前，非常簡單的報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依次介紹道：“許可，喬雅丹，合伙人；麥清心，ceo；這位是德信律師事務所的周律師。法務顧問；這位是朱琳琳，財務總監。”
他的言辭非常簡練，但說話的時候，運用了這幾天修煉的聲樂技巧，咬字和語氣非常凝重。一下子就讓氣氛嚴肅了起來，那幾個面帶輕浮笑容的家伙不由自主的收斂了態度。
這人的言談，不像普通的學生，那個許可的氣質神態，也不像簡單的富二代…
還有那法務顧問和財務總監，一看就不是學生，而且看她們的舉止和氣度。絕對不是為了虛張聲勢，隨便找來湊數的…
似乎嚴重低估了他們啊…
“真是不好意思。”顧永明心頭泛起不妥的感覺，他主動和方曉握手，道歉并且解釋：“我們部門的會議室被集團總部的張副總裁臨時征用了，所以只好先把各位安排在這里。不如我們先在這里交流一下構思和創意，等會議室空出來了之后。再正式洽談合作的事。”
然后他吩咐郭崢嶸從旁邊搬幾個沙發椅過來，繞著茶幾圍成一個半月形的圈子，算是臨時的會議室，這番動靜，驚動了左邊工作區的碼農。三三兩兩的有人跑過來，或站或坐的在附近圍觀。
“你們樂團的那首歌很好聽，我是你們的粉絲。”在郭崢嶸忙活的空檔，王佳成湊到喬雅丹面前，和她搭訕道：“你真人比視頻上更漂亮。”
“我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相親的。”
喬雅丹說的直白，聲音也不輕，圍觀黨竊笑，王佳成羞惱。
郭崢嶸很快擺好了椅子，等所有人都落座之后，顧永明輕咳了兩聲，說道：“那個，我前天收到麥小姐的電話，說要跟我們合作…”
“是有意向和你們合作。”麥清心打斷他，說道：“不是要跟你們合作。”
周秀曼配合麥清心，打開公務包，從里面拿出一疊文件，說道：“我們時間很緊張，沒空等你們的張副總裁，就在這里談吧，因為會談內容有可能涉及商業機密，所以在洽談之前，麻煩各位先簽一下保密協議書。”
她把文件遞給那個版權管理專員，又說道：“既然你們也有法律顧問，其中的法律條款應該都很清楚，我就不多費口舌了。”
普通的會議保密協議書最多兩張紙，而周秀曼不知道怎么弄的，每一份有七八頁，密密麻麻的寫滿條款，那個版權管理專員翻了兩頁，就有些呆滯。
“有問題？”
“這個，似乎沒有必要吧？”
周秀曼掃了他一眼，然后去看顧永明，明白無誤的表達出了“你的下屬是白癡嗎？”的涵義。
“各位，非常抱歉。”顧永明撐不住了，他舉著雙手，再次道歉，說道：“非常抱歉，他們是我的同事，都是多藝網自制內容部的編導，不是什么總監和專員，剛才只是想和你們開個玩笑。”
許可很干脆的站起來，說道：“走吧，我覺得沒什么好談的。”
其他人都跟著站了起來，只有麥清心還坐在那，慢慢的把茶幾上的資料和平板電腦對背包里裝。
顧永明很尷尬，擋著去路，繼續道歉：“許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們只是想開一個善意的玩笑。小郭，你到16樓去找其他部門借個會議室。”
“顧經理，你連玩笑和侮辱都分不清嗎？”
“很抱歉，很抱歉…你們幾個，都過來道歉。”顧永明繼續攔著休息區的出口，說道：“許小姐，今天天氣熱，這里位置也偏，來一趟不容易，多坐一會，多坐一會，就算不談合作，喝點飲料，休息一下也好，讓我們有個表達歉意的機會。”
“顧頭兒，他們要走，就讓他們走唄。”王佳明不屑，說道：“長得漂亮了不起？”
昨晚用3個小時才碼了1000字，今天早上又用了4個小時才碼出一章，我真是渣渣…
